《(通灵王同人)百年孤独麻仓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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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王同人)百年孤独麻仓好传-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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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羽感受着全身,倏然明白了什么。一股强劲的电流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嘴唇开始颤抖,眼神如迷失森林的羔羊,惊惧惶恐。他再次看着好,眼里那逐渐消失的光辉让好僵住。
  “这不是真的,”夜羽摇头,声音由低沉突然转高,“这不可能!不可能!”
  好紧紧抱住他,感觉到夜羽的身体在抽搐着。
  “放开我,我要下来,我要下来!”夜羽挣扎起来,近乎丧失了神智,“放开我!这是假的!!不是真——”
  好击了一下夜羽的后脑,他的重量全落在好怀里。
  对不起,夜羽。
  好抱着他,走向地下室。
  “希琪,若有打听的人来,你去应付一下。”
  “知道。”
  听见地下室入口木板关上的响声,希琪暗自长叹。
  “打扰了,我们问一些事就走。”
  两个男人在窗外对希琪挥手。
  7
  夜羽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暗。他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也消失了。绝对的死寂,他似乎只是地下室中的一件摆设品。一切都结束了。什么罗兰国王位,什么统一大业,全是幻影。
  我还有什么?残废的躯壳。
  他想过死,但连死的行动能力都没有。为何要我醒来,这样活下去有什么意义。所有的事物,他都感觉不到。自己就像枯萎的落叶,等待着腐烂。他曾觉得自己还年轻,总有一天会拿回属于自己的地位和权势。但现在,时间成了毒药,不断在体内积累,让他痛苦缠身却不能死去。
  他恨,玛络音为何不再狠一点,不要给他留下生的可能。这是他故意的吗?夜羽终于有动静了,嘴角扯开一抹惨淡的苦笑。
  夜空。
  轻念这个名字,他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被恶魔缠回了人间。
  说什么保护你。我现在害怕见你。害怕想你。
  希琪一直在角落注视着他。这已经是第七天了,夜羽每天都这样坐着,令她心疼不已。好不忍见他这副样子,总是独自深夜的时候在星空下徘徊。忽的,她看见几滴晶莹落地,终究是忍不住走了过去。轻轻的脚步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别这样好吗?”
  希琪在夜羽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冰冷如尸。
  
        
第十九章
  1
  ——如果想活命,你就要切除四肢。
  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希琪的话。
  黑暗中,夜羽的眼眸蓦的剧烈荡漾,如暴雨刺入深潭。
  天空阴霾。
  黑色的身影在这片肃杀的墓地上缓缓移动,步履从容,静默无声。好略微颔首,眼睛隐在帽檐下的阴影中,脸庞带有润色。
  罗兰军墓建于国土之南,占地可比一座城池。历年来,几乎所有在战场上牺牲的士兵或将领全都厚葬于此。
  墓地的中央有一灵台,好穿过无数墓碑,一步一步登上高台。俯视这座“坟城”,规模浩大,成圆形,如在地面上荡开的巨大涟漪。
  忽然起了风,黑风衣鼓动起伏,他的帽子被吹到脑后,长发犹瀑布从帽里释放出来,又像飘舞的绸带。
  “愿意做笔交易吗?”
  从台上向下望去,千万亡灵伫立在各自碑前。
  好看着他们兴趣盎然的表情,笑意浮上薄唇。
  2
  “夫君。”
  棕色瓷碗由一双纤细的手奉上,碗中盛着清粥,正冒着腾腾热气。
  矢崛抬头看了夫人一眼,不慌不忙地整理好案上的一堆信件。然后他接过瓷碗,搁在一旁。
  夫人的目光在信封一角的印章上停了一会儿,再正视矢崛深邃的眼。
  “听说夫君有两个徒儿在战上失踪了。”
  矢崛叹息道:“已经入春了,却仍不知下落。”
  “但愿无事。”
  夫人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门。
  矢崛注视着那碗清粥,眼神意味深长。
  3
  温暖重回大地,风中的寒气渐渐抽离。五霖府肃穆的黑瓦白墙一如从前,庭院里添置了几株玫红的罗兰花,红紫交错,远看就像美人蛊惑人心的眼影。阳光如金毯铺地,树叶间那些光柱,极像几支神箭。偶尔有飞鸟啼鸣,清脆动人。这样美好的画面,让人感觉时间如止水,享受地停在这一刹,似乎瞬间走过了永恒。
  架柳躺在院中那棵老榕树下,双手枕着脑袋,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脸上。他扬着眉,看着树叶缝隙里的天空,玩世不恭的神情一点也没变。
  映辉堂的匾额下重新挂上了自己的名字,矢崛对他的重视不减。一切,仿佛回到了夜羽和好来之前的时光。但这样的日子,不过是一个与过去巧合的重叠。他有时感觉时间回转,但自己却在时间旋流中改变了。
  总觉得失去了什么。曾想,如果好没有来到五霖府该多好。知道好失踪了,他也曾一度庆幸——有威胁的人消失了。在他心底,有一种惶恐。有一件最不想承认,最不愿相信,潜意识却隐隐认定的事。
  好超越了他。至少,在某方面来说。有人超越了自己,取代了自己的位置,那么他以前所有的骄傲都成了笑柄。
  还有夜羽,那个总是一本正经的人。想到他,架柳突然笑了起来。在金盏军队总部战斗的那晚,他听见夜羽说的一句话:滚出我的国土。当他觉得好笑又惊奇地看向夜羽,夜羽正一剑砍下那头人兽的头颅。夜羽那时不容侵犯的表情,让他为之一震。没想到这种只求自己富乐的年代,还真有人热爱身下这片土地。
  “你们快回来吧。”
  他轻声喃喃道。
  “架柳,”翼昂的脸忽然出现在他上方,诧异地看着他,“你刚才在笑什么?”这太反常了。
  “啊……”架柳斜眼道,“你在观察我吗?”
  翼昂一下就语塞了。
  架柳一跃而起,走出树荫。“走吧,继续训练。”
  阳光包围了全身,心中某个漏洞被温暖填补。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架柳仰起头,眼眸中有天空的澄澈。
  我等你们回来。
  4
  罗兰与金盏之战结束后,帝王做了一个震动全国的决定——罗兰国将对金盏开放市场,两国可以在交界地区经行商品贸易,但严格把关不得越界。帝王宣称,做为战胜国,却这样优待侵略本土的国家,不但显示了罗兰的大度,让金盏国再无借口开战,且非常有利于两国的和平相处。
  于百姓而言,和平才能安居乐业。商贸让他们有机会获得财富,于是皆呼帝王英明。
  三月的清晨。
  架柳着一身浅紫色便衣,踏着石路向庭院赶去。他畅快地呼吸着略带湿润的空气,脑海中是一片清静。迎着温柔的风,他感觉自己似乎变得透明了,如同路旁青草上的露珠那样纯粹。
  梅园出现在不远的前方,一个淡淡的身影跃入眼帘。是夫人。看着那熟悉的身形,他想。落凤夫人见见架柳走近,冲他雍容一笑。
  她好像在等他。
  架柳有些意外,鞠躬道:“夫人早。”
  “你随我进屋坐坐吧。”果然是在等他。
  架柳不解地蹙了蹙眉,道:“徒儿必须按时到场。”
  今天是帝王大寿之日,矢崛在天还未亮时就离开了五霖府,赴邀参加盛宴。他昨日已将带领弟子训练的任务交给了架柳。
  架柳从不迟到。
  “就一会儿,请吧。”夫人柔和的话语中,有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架柳暗中撇撇嘴,随她走进房里。
  一进屋就闻到了沁人心腑的茶香,靠窗的桌上,两杯花茶正散着袅袅雾气。落凤和架柳先后坐下。
  “夫人到底有什么事?”架柳看着夫人的素颜道。
  落凤盯着乳白色的茶杯沉默了几秒,面露难色,道:“这些话对你说不知合不合适,但也只有你了。”
  他敛起不耐烦的情绪,认真地等待下文。
  “说实话,我在怀疑夫君。”
  架柳不明白她的意思,眼神迷惑。不过“怀疑”这个字眼,让他预感会听到什么重大消息。
  等等,不会是矢崛先生有外遇吧?
  “我知道不该怀疑自己的丈夫,但一些事我实在不明白。你是他最亲近的徒儿,或许你能知道。”
  “请夫人快说吧。”
  她眼睛里闪烁着犹豫,随机下定决心,神色不安地道:“夫君他,与金盏国王族似乎联系紧密。我在他收到的很多封信件上,都看到了金盏的王印。”
  架柳愣了愣,这能说明什么?
  夫人啜了一口茶,继续道:“夫君与敌国王族联系紧密,不是很奇怪么?”
  “先生受帝王重视,帝王让他与金盏王族协商战败条款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啊。”架柳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夫人摇摇头,目光中深藏睿智,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却宛然笑道:“或许真是我想多了。”
  5
  梵鹿持剑,每招每式不断逼紧架柳。他鹅黄色带卷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像蓬松的绒球一样跳动着。架柳仅是背手,敏捷地闪躲,同时向面前的人叙述落凤夫人对他说的话。
  梵鹿也是矢崛的弟子,排行第六。他与架柳从小一起长大,相互信赖了解。
  “这确实不值得怀疑什么。”
  听了架柳的讲述,他的看法也是如此。
  “不过,如果与一些事联系起来……”
  梵鹿拉长了声音,趁着架柳被他吸引而放慢躲避的节奏时,手中的剑骤然伸长,缠住了架柳的脚。
  “呀,”架柳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吃痛道,“你真奸诈啊。”
  梵鹿收回剑,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架柳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与什么事?”
  梵鹿的排行虽不及架柳,但他的头脑却占有绝对优势。“说起金盏国,你最容易想到什么?”他问。
  “罗兰金盏之战。”
  “没错。金盏国这次发动侵略的借口,是他们的一位将军在我国境内被杀。由于敌方有通灵人参战,我方最开始陷入了困境。”说到这里,梵鹿的眼里闪过精光,“就在这时,矢崛先生派出了五位优秀的弟子助战。虽然最后有两人失踪,但我军大获全胜。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疑点吗?”
  “疑点?……是好和夜羽的失踪?”
  “这不是最主要的。矢崛先生派出了你们五个,这才是重点。我问你,敌方的通灵人有多少?”
  架柳回忆了一下,道:“被我们解决的有四个。应该是四个吧……慢着,难道……”他忽然发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看着梵鹿。
  梵鹿见他有所领悟,点头道:“你猜到了吧。矢崛先生为什么只派出五人?若他不知道敌方通灵人的人数,怎会有如此胜算?”他思索了片刻,脑中抓住了一些转瞬即逝的灵光,推断道,“假如这场战争是先生与敌国王族合谋,再由他派人助战立功,就能提高自己在朝廷的威望。罗兰是资源大国,对金盏开放市场,金盏能获取巨大利益。牺牲一些士兵将领,对于金盏王族来说,根本无关痛痒。所以,双方达成协议。”
  大胆的想法。
  “但,矢崛先生有能耐让帝王做这种给敌国好处的决定吗?况且先生的身份已经够高贵了,再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
  架柳提出异议。他面色阴沉,心脏像在巨石压迫下努力地挣扎。
  梵鹿眯眼一笑,冷静地道:“那么,就是帝王与金盏王族主宰了这一切。至于矢崛先生,不过是个中间人物。”
  
        
第二十章
  1
  天空依旧晴朗。只是在他内心,多了一片阳光照不到的阴暗。梵鹿那些看似毫无凭证的推理,细细想来,却是最合理的解释。就在短短的半个时辰,架柳感觉自己像经历了巨大变故。
  帝王与金盏王族主宰了这一切,双方各得其利。
  玛络家族与安倍家族的权利纷争,他略知一二。如今的罗兰国,正向一族独裁发展。帝王作为玛络家族之长,自然会想办法征服人心。而这次战争,他成功地向全国显示了,玛络家有能力保卫国家安全。
  我们竟然都是棋子。
  架柳紧握着拳,那股力量似要把自己的骨头捏碎。他加快了步伐,经过映辉堂前时,已经无心欣赏那几个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字。再穿过几道拱门,他的步子更为急切,直到梅园,他才刹住了脚。
  落凤夫人正细致地为心爱的梅剪枝修叶。听到脚步声,她也没有回头。
  “夫人,徒儿有一事相求。”
  2
  矢崛在傍晚时分回到了五霖府。此刻,他正与落凤夫人对坐于茶室。架柳紧靠在窗外的墙上,谨慎地探头向窗内望去。矢崛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夫人带着微笑的脸。
  晚云遮掩了圆月,光辉渐渐淡去,天空就像闭上了那只独眼。
  架柳逃过所有佣人的视线,来到了矢崛的书房门旁。矢崛的书房位于他的居室深处,架柳走过几条长廊,再拐了好几道弯,才找到这里。这个书房只有矢崛本人和落凤夫人可以出入。
  他轻轻破门,正欲踏入屋内,脚却突然停在了门槛上方。
  一抹金属光泽射入他的眼中。借着极弱的光线,他看见房门内有无数交错的银丝,银丝上每隔一段距离系着铜铃。架柳的脚尖离一根银丝仅有分毫。
  好险。
  架柳把脚收回来,额上有细细汗珠。估计一碰到,会立刻把矢崛引来吧。如果是这样,根本没办法进去了。
  今晚的行动,他只为找到那些金盏王族的信件。他想亲自证实。他还不能接受,自己视为亲父的矢崛先生、视为家的五霖府,不过是帝王为夺权而早早部下的棋。难道自己的命运是操控在别人手中的?荒谬!
  架柳抿了抿唇,心里一横,两指一划,火焰从指间喷出。烈火沿着银丝像火蛇般游走,形成了一张火网。铜铃没有发出一点响声,安静地燃烧。最后,阻挡他进屋的障碍消失了。
  他的身影迅速闪入,点亮房内石柱上几盏烛灯。书房里弥漫着书特有的味道,架柳的身旁全是书架,他一眼扫过那些排列整齐的书籍后,目光定在案上整体叠放的信件上。
  心忽然悬了起来。
  刚才的贸然,想必已经惊动了矢崛。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要在矢崛到来之前验证。至于后果,架柳全然不予考虑。
  他走到案边,把那叠信件一字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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