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大人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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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大人请息怒!-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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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深行着急,器官在体内呆的时间越久,衰竭程度越高,到时候即便取出来也无法移植了……

“白先生,很多个病人都在等你妻子救治。”

白大伟根本不听。

两方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三个小时后,白大伟依旧霸着病床,分毫不让。

季深行心急如焚。

心外那边打过来电话,说是已经给爷爷做好术前准备。

主任走过去:“白先生,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病人清醒时签署的协议,我们医院有权在她脑死亡后执行……”

“不……老伴儿……别动我老伴儿,她还有呼吸!她还有呼吸的!”白大伟颓唐地哭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好几个医生进来,把妻子被推出去。

他起身要扑过去,季深行一把将他拦住:“白先生,请尊重你妻子的意思,人命关天!”

……

顾绵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大伟,季深行已经推着那个女病人往手术室里去。

顾绵跟上去,大概猜到,这位脑死亡病人的心脏,是要移植给爷爷。

虽然这些天她没来医院,但也知道,爷爷情况很不乐观,心脏全面衰竭,亟待移植。

手术室。

季老爷子被抬到手术床上,打麻醉之前,季深行摘了爷爷的呼吸罩。

爷爷其实已经吐不出清晰的字。

但季深行还是听见了,爷爷说,林妙可在哪儿。

季深行知道爷爷是惦记曾孙,握着爷爷的手,说在赶过来的路上。

爷爷叮嘱,万一醒不过来,曾孙的名字取好了,在病床底下藏着……

季深行,含泪给爷爷打下麻醉。

不知道手术能不能成功,但爷爷的心脏衰竭彻底,不移植,也是死路一条。

……

手术室外。

顾绵犹豫再三,还是留下没走。

走廊里由远及近的碎乱的脚步声。

季家人都来了。

季奶奶满脸泪痕,苏云看到顾绵,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彼此悄无声息地等待,沉默着。

走在后面的林妙可,在看到顾绵的那一秒,脸上神情变了变。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

季奶奶熬不住,又担心又焦灼的,几乎昏厥,苏云扶她到预定的休息室休息去了。

走廊就剩下林妙可和顾绵两个人。

顾绵起身就要走。

林妙可挺着大肚子,紧跟着站起来:“我有事情对你说。”

顾绵不理会,转身往楼道里走去。

林妙可跟过去,一把将顾绵拦住,手里摆出一张照片。

正是昨晚上给季深行看的,那张全家福。

顾绵惊愕不已,望着照片上爸爸妈妈,弟弟……

林妙可指着照片中的男人:“你爸?”

顾绵更加震惊,一把抢过:“你拿着我家的照片干什么?”

“你爸是顾北中,绑架杀人犯,这个你知道吧?”

顾绵死抿着唇,盯着林妙可。

林妙可笑得更欢:“那你知不知道,你爸当年绑架的谁?”

父亲当年犯案时她很小,只依稀记得,受害人的家属来孤儿院闹过好几次,每次都揪着她和低低打骂。

“你爸当年绑架的,是深行和我姐姐!十五年前大年三十,你爸把深行和我姐绑架了,并且,还把我姐凌辱至死,深行就在旁边看着,全过程……你爸是禽-兽!”

“不是的!我爸爸没有杀人……他只是绑架……”

顾绵蓦地想起,季伟霆说的那番话,还有之前季伟霆一再否认,他是当年爸爸案件负责人的事实。

这么说,季家人一直都知道?

林妙可冷笑:“不光季家所有人清楚,你是一个禽-兽的女儿,深行也知道了!”

顾绵一瞬睁大眼,面目一瞬惨白。

难怪,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冰冷复杂,一直在挣扎,他拖她来医院,不想要孩子,他说,离婚……

难怪,季伟霆第一次从北京回来,看到她,表情那么奇怪。

前后一想,很多之前无法解答的事情,对上了。

林妙可步步逼近:“你爸爸是绑架犯,杀人犯,强-jian犯!他害死了我姐姐,害的深行这一辈子苦不堪言,顾绵,你

说,你有什么脸留在深行身边继续给他伤害,他只要一看到你这张脸,就会想你你爸爸对他做的一切!你要是还有点良心,赶紧滚蛋离开他!我的孩子马上要出生,季家少***位置,归我!你的存在只会加深深行的痛苦……”

林妙可还说了些什么,顾绵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告诉自己不要相信林妙可的话,她在挑拨离间,这一次她决不能上当,她要找季深行问清楚问明白!

……

顾绵魂不守舍地走后,林妙可在原地得意地大笑。

楼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神情麻木地走过来:“小姐,请问你是季医生的什么人?”

林妙可吓了一大跳,不悦:“你是谁?问这个干什么?”

“我妻子脑死亡,之前是季医生的病人。”

林妙可来的路上听说了,季爷爷移植的心脏来源,就是同院一个脑死亡的女病人。

不由得态度好了些:“是您的妻子把心脏捐献给了爷爷呀,谢谢您和您妻子的爱心!”

白大伟咧开嘴,笑得十分怪异:“小姐还没回答我,你是季医生的……”

“他未来的妻子!”

“那刚才走的那位……”

“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林妙可笑得很甜。

白大伟森冷的笑容加剧:“这么说,是妻子在侧,情-人在怀了……”

……

顾绵在医院游荡了一整天。

晚上时,爷爷还没从手术室出来。

她一直在想林妙可那番话的真假,迫切需要向季深行要一个答案。

浑浑噩噩地,出了医院。

站在街边许久,八月多的天气,夜里,也是燥热的。

她伸手拦了辆计程车。

心里装着事儿,看也没看就上车:“请到景枫湾别墅区。”

计程车却迟迟不走。

顾绵抬头朝司机看过去,震愕——

“你……”

白大伟一把枪已经按在她脑袋左侧:“举起双手!”

冷冷的枪管抵着脑袋,顾绵强自镇定,看了看四周,车停的位置不在十字路口,没有监控,两旁树影婆娑,也没有行人。

“季深行的妻子?”白大伟笑:“我是个警察,退休了,听说你也是个警察?”

顾绵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要你听话!既然是警察,应该知道,警察的枪法准确度,不想死,老实点!跟我走一趟!”

顾绵受制,肚子里有宝宝,脑袋上抵着一把枪,不敢轻举妄动。

心中陡然升起的不好预感,想到之前季深行强行把白大伟妻子推出去,白大伟那一刻的眼神——

白大伟,绑架她,怕是冲着季深行去的……

脖子蓦地剧痛,顾绵眼前一黑。

……

顾绵醒来时,周围漆黑一片,空气中潮-湿的味道,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眼睛上蒙着黑布,依稀可见头顶橘黄幽暗的吊灯,光线摇晃得很厉害。

身体动了动,果然,手脚全被绑的很老实。

“呜呜……不要杀我……谁来救救我……”

由远及近的哭声。

然后,类似铁门的声音打开了。

脚步声传进来,有拖曳和挣扎的声音:“为什么要绑架我,我没有得罪你,呜呜……救命……”

女人的声音,很熟悉。

林妙可?!

林妙可大概还没被蒙着眼睛:“顾绵!”

白大伟把林妙可拖进来,扔到潮-湿的水泥地上。

拿出手机。

……

爷爷的手术正在紧张进行中。

季深行不被批准参与,只能在一旁看着。

护-士推开门:“季医生,您的电话,响了很多遍,是同一个号码。”

季深行拧眉,看了一眼手术台,匆匆出去接。

电话接通,立刻传出林妙的哭声:“深行,救救我,快来救救我……”

紧接着是顾绵的声音,凌锐沉静:“别来!季深行,别来这里,是白大伟,他想要你的命!”

白大伟把手机举到耳边,面容几近扭曲的笑着:“一个求你救命,一个让你别来,这就是情-人和妻子的差别啊,季医生,你说呢?”

季深行几乎发不出声音。

拿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强自镇定走到一边:“你想干什么?”

“你强行把我老伴儿的心脏取出来去救你爷爷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吧?我怀疑你从一开始就瞄上我老伴儿的心脏,就等着她死了,好拿去救你那个短命鬼爷爷是不是!医生的黑心,天下众所周知!你们什么事儿干不出来!你害我家破人亡,就要付出代价!你想要救你的妻子情-人,行,一个人过来!记住,敢报警,你的妻子,你的情-人,你的孩子,统统没命!”

电话挂了。

季深行扶着墙壁,站不稳。

白大伟绑了顾绵和林妙可,无非是想让他现身,要他的命。

白大伟是警察,侦查能力反侦察能力不会差,这时候报警,无疑是把林妙可顾绵置于死地。

两个人肚子里都有孩子,这个险,季深行冒不起。

……

按照白大伟给的地址赶过去,是一个废弃工厂的地下室。

九曲回肠,像迷宫,季深行围着找了很久,终于找到白大伟所说的锅炉房附近。

走进铁门,里面一盏微弱的吊灯,摇曳着。

在硕大的废弃机器后面,白大伟拖着顾绵和林妙可,走出了暗影。

两把枪,分别对准顾绵和林妙可的脑袋。

“季医生,很守时。”

季深行走进去。

林妙可哭喊:“深行,深行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肚子好痛,深行,你救救我……”

季深行皱眉看了林妙可一眼,转而,看向顾绵。

顾绵也在看他。

彼此的对视,深深的。

“我来了,你把她们俩放了!”

白大伟哈哈大笑,两把枪顶了顶两个脑袋:“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就你和我两个人多寂寞!”

“白大伟!你想要的无非是我的命!放了她们!”

“季医生真是深情,我倒要看看,你对哪个更深情!妻子和情-人,你只能救一个,我数到三二一,你不说救哪一个,我两把枪同时开崩!”

季深行强自镇定:“白大伟,你妻子的病情以及手术过程我们全有记载,虽然她心脏移植对象是我爷爷,但这里面不存在徇私枉法!你要是觉得不满,上诉法院解决!不必用这种招数,她们量没有得罪你,更没有做错什么事,你也是警察,滥杀无辜……”

“你闭嘴!季深行,我告诉你,绑架她们时我就豁出去了,我老伴被你们害死,我活着干什么!三两条人命,我白大伟陪你们上路!”

季深行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白大伟两个食指卡在扳机上:“白先生,你放了她们两,要杀要剐冲我来!”

“一枪崩了你多不解恨?”白大伟笑得扭曲至极:“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抓紧时间选。”

“白大伟!”

“三……”

“二……”

林妙可哇哇大哭喊救命。

顾绵安静地看向季深行。

看着他,把目光从自己身上,一点一点移向了林妙可……

———

093:季深行,再见吧(离开)

“三……”

“二……”

“一!”

白大伟癫狂的笑声。

顾绵感受到脑袋上抵着的枪加大了力度钯。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神情,竟是从未有过的安然。

手,最后一刻,紧紧捂住肚子。

林妙可撕心裂肺的啼哭:“深行!你忘了姐姐怎么死的吗?是顾绵他爸爸害死的!顾绵是最该死的那个……深行,我肚子好痛,好痛……伴”

季深行就那么站着。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白大伟让他选。

怎么选?

妙妙因为他而死,林家父母伤心欲绝的样子历历在目。

林妙可是林家唯一剩下的血脉,她肚子里是大哥的孩子,大哥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万一大哥醒不过来,这是大哥最后留下的一点血脉,爷爷还在手术台上,这个曾孙是能撑着爷爷挺过来的唯一意志。

他暗黑无光的眼眸再度看向顾绵。

她肚子里一对双胞胎,是他的孩子,如果可以,他会毫不犹豫代她去死。

“季医生,这么难选?看来这两位都是你的深爱啊,一个怀着你的种,一个是你的结发妻子,的确难选。”

“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你不选,我只好顺你的意思,结果了她们俩!”

一切似乎都成为定局。

白大伟左右手,食指同时朝着扳机按下去。

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白大伟!你恨得无非是我这身白大褂,无非是我这双医生手,与她们无关,你想要我付出代价,比一枪崩了我更惨烈残忍的代价,好,我给你。”

脑袋上抵着的枪动了动。

白大伟身形顿了顿。

顾绵睁开眼,便看见季深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术刀。

昏暗光线下,锃冷锋利的刀尖,反射的光,刺激顾绵眼睛。

她不知道季深行要做什么,但的确暂时成功制止了白大伟接下来要做的事。

白大伟虚晃的目光,似乎对那把手术刀很感兴趣。

季深行猛烈跳动的心忽的松了松。

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神里已是下定决心般的沉寂:“我是一个医生,对于一个医生而言,这双手比生命更重要更有价值。要毁灭一个医生,只需要毁灭这双手,我当着你的面,毁灭我这双手,足够你解恨。”

“不要!季深行!你疯了!”顾绵大喊:“你那双手有多重要你自己知道!季深行!别犯傻!你天生就是为做手术而生的,没了那么双手,等于要了你的命,不,比要你的命更恐怖……”

“哈哈!好像有点意思!”兴许是顾绵的话,白大伟像打了鸡血似的突然转移了注意力。

“这个道理我懂,就像我们当警察的,这辈子无法再拿枪,比死还难受,医生如果无法再拿手术刀……那不叫医生,叫废物!”

季深行眼里闪过痛苦。

手术刀,这双手,对医生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不惧怕死亡,惧怕的是,活着,却再也不能拿手术刀。

可现在,毁掉这双手,够救她们。

“一个医生,用最擅长的手术刀毁掉自己的手,太好玩了!”白大伟嗜血的双眸,已经失去人性了般:“你动手吧,毁到我满意为止,我会考虑,放过她们俩!”

“说话算数!”

顾绵眼睁睁地看着,身姿笔挺站在那里的男人,面无表情,光线下,他拥有精致骨骼的修长手指,拿着手术刀,刀尖,缓缓地,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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