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黑眼圈,陪我一会吧,好歹我昨天也是为了照顾你这个醉鬼,才一夜没睡好……”唐少觅死活不放手,指指她的昨天勾破的丝袜和皱成卫生纸一般的裙子:“再说,这样出去也不雅吧~要是遇到你的心上人,岂不真的要被弃之如敝履了?”
一句话勾起薛轻青的痛处,就是啊,急着回去做什么呢。她掏出手机,昨天一赌气关机了。他肯定不会找她,他现在在忙什么呢?
唐少觅余光捕捉到她的犹豫,又说:“不用担心,小爷我不会对女人用强,总有一天你会投怀送抱的!”
……#!“去死,谁要跟你投怀送抱!我饿了!”薛轻青倒回被窝里,算了,与其自己回去独自寂寞伤心,还不如在这陪大魔王贫嘴。犹豫了半晌,手机还是没有开机,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她不想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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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过后就是元旦,陆朝南那之后真的没有再和她联系,无论她看多少次的手机,依然没有消息,北京最冷的季节就要过去了,薛轻青感觉自己像外面干枯的枝蔓,生气全无。。
整理收件箱的时候,发现那里,一直都被大魔王的信息占满了。她一边删除着陆朝南寥寥的几条短信,一面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感觉。
她的生活又恢复了了无生趣的状态,不过还好股票一路飘红。无论何时,她都不能因为感情而放弃生活,这点,她是明白的。感情会辜负一个人的付出,但是工作不会。薛轻青有时候觉得自己像只蚂蚁,爬行在如山的障碍中。始终坚定,有条不紊,自信,汗水能浇灌出花朵来。。
那时候,她还并不知道,这个阶段正是中国史上最大牛市的酝酿期。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北漂,只是单纯地要让自己变得更好,她想知道像陆朝南这样的人,究竟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股票的飙涨和项目的分红到手之后,薛轻青想买房子。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就很难打消。女人有时候对房子的执着是恐怖的,可能就是因为青春易逝,人心易变,所以安定的生活,总离不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安定的居所。
对未来生活的期望,淡化了陆朝南给她带来的伤痛。元旦前夕,薛轻青看看自己帐户里的股票,市值已经八万了。
这时有一个二环旁边的楼盘刚刚开盘。虽然不在朝阳区这样炙手可热的地段。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至少价格适中。
看房的时候,中介很是热情,带她看房又看装修,他们保证,这个小区会有不错的物业和漂亮的绿化。也没也要。
薛轻青心里的小算盘也打得飞快,她看的是一个六十多平米的一居室,价格一万一平米(05年初,那时候北京的房价还没贵得像现在一样离谱),首付要十二万。她回去把股票卖了将近一半,在加上手头的项目奖励,她找老妈借了四万。可是还是不够,还差两万。
M王见她整日愁眉苦脸,知道情况之后,主动说:“轻轻啊,其实我一直觉得你炒股炒得不错,如果你以后帮我炒股,这样吧,两万块钱我借给你,要写收据,但是不要利息。
这番犹如雪中送炭的支援,让她感动不已。薛轻青跑道洗手间大哭了一场,她发誓,以后只要有什么好事,绝对不会忘记M王,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属于薛轻青的新篇章,随着新年的到来而掀开了崭新的一页,尽管后来唐少觅不止一次地拿这件事说她不信赖他,当然,这是后话了。薛轻青有她自己的骄傲,能够爱一个男人到向他拿零用钱,对于她来说,那是最高也是最卑贱的爱。她不是不信,而是不敢。
不过她也算是个运气好的,年后。不仅仅代理了M王的股票账户,而且代理了M王的同学的,一个山西煤老板的账户,提成她可以拿百分之十。
其实后来薛轻青想,她也不算什么金融细胞敏感的人,炒股也没什么天分不天分,而是那时候恰逢股票的牛市,历史和时代给了她一次大的机遇。
其实不是她炒股炒得好,而是中国的历史给了她一次大的机遇。
2005年初薛轻青买的中国船舶28元,在2006年年底的时候涨到了290元。
股票翻了十几倍。她几乎有好几天晚上都睡不好,有种暴发户的不安定感。
不过更多的是激动和兴奋——这意味着,她从此不用再为钱发愁。
股票真的给她的贫民奋斗生活创造了奇迹。
总之,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无论怎样,时光都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
一月中旬的时候,正当薛轻青觉得自己已经戒掉了那下意识看手机和E…mail信箱的坏习惯的时候,陆朝南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出现了。
手机上他的名字跳动着,薛轻青没有接。
随即又快速发来一条短信:晚上来我家吃晚餐?
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连解释都没有,或者说,薛轻青怀疑他,根部不记得那天下午的事情了,她心痛,还是不能避免地心痛。
到底是去是不去呢?这个问题始终在她心头纠结——不去就意味着永远离开意味着她彻底死心放弃,去就意味着她还存着一丝侥幸,因此彻底放掉尊严。
薛轻青是个好强的女人,白羊女,火象星座,天生不服输。纠结了一会,她给他回复:不去你家,我请你吃饭。
她还是想知道事情的真想,她想要他的解释。薛轻青是那种有自己原则和坚持的人,虽然她的坚持未必有道理,不过即使分手,即使你玩我,我依然要固执地优雅地有尊严地离开。
我要让你记住我。陆朝南。——这是她的坚持。用唐少觅的话说,一点都不讨喜。
薛轻青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在网上查帖子,终于找到了一家不错,价位她也能接受的餐厅,有照片,是后海一家安静又有情调的越南餐馆。她还要买房子,不能花太多钱。
这次,她不让陆朝南来接她,借口她已经在南锣鼓巷这边,其实是请了一个小时假,自己先到了,不安地等着。 薛轻青穿了迤地的长裙,外面的之前在大悦城打着时候买的BABARI的呢子外套,一头长发绾在脑后。后海这边到了晚上人逐渐多了起来,三三两两,有酒吧的乐手开始弹琴,练嗓子。
没由来的就想起那夜唐少觅坐在钢琴前面,流光溢彩的样子。想起他的歌,他的脸。又想起那首让她悲伤的《别爱我》。
这家餐厅为了追求情调,每个桌子上都点着一盏心形的小蜡烛,烛火微弱地摇晃,明明灭灭,仿佛薛轻青的心情——焦灼、矛盾、犹豫不定。
大约七点半的时候,陆朝南准时到了。
一袭栗色风衣,里面是湖蓝色的毛衣和细格子衬衣,头发有些凌乱,但是眼眸比所有的烛光都要明亮。
虽然事先做好了很多心理准备,也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可是当薛轻青抬起头,看到陆朝南的一霎那,即使暗示了自己很久要坚强,还是忍不住眼泪盈眶,她恨自己的软弱和不争气,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算是百炼钢,也会化成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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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南低下头摸了摸她的额头,声音是久违的温柔,说:“好了,宝贝,不哭。”
肩膀忍住抽泣,她赶紧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过了几秒钟,冷静下来,她说:“没事,点餐吧。”
陆朝南无懈可击的笑容下闪过一丝慌乱,:“别这样,听我说完,好么?”
薛轻青用桌上备好的消毒帕子,将碗筷仔仔细细擦拭了一边,淡淡说:“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要说。你怕女生麻烦,我也怕感情变得麻烦。”
陆朝南一听,有些愣住,怔怔地看着这个冷静说话的女孩子,就像从来不曾认识,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我还是不了解你。”
薛轻青喝了一口茶,说道:“我也不了解你。我从来不问你过去,是因为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我只在意你。而你从来不曾提起,是因为你不在意我。”到要到这。
陆朝南定定看着她,突然说了一句:“轻轻,我爱你。”
准备好的万千说辞,各种问题,都被这一句话压了下去,薛轻青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一直期待他能够亲口说出来的话,幸福,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降临了。
薛轻青抬起头,有眼泪挂在脸上,陆朝南,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很久了,久到你不知道有多久。可是,你这样说出来,我为什么却不敢相信了呢。
她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哽咽:“你说的话,我都信。不管真的假的,只要你肯说,我都信。”只是这样说完,在心里盘桓了许久的委屈克制不住,眼泪决堤一样奔涌而出。
陆朝南坐去她身边,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是浅淡柔和的:“我是有很多过去,但不代表什么。我很爱你。真的。轻轻。我不想解释,过去的始终都过去了,我们还有以后。”
他靠过去,把她搂在怀中。薛轻青什么都不能想,陆朝南的胸膛和体香那么熟悉。 这场游戏,究竟会多么地遍体鳞伤?!
哭了一会,S哭花了睫毛膏,睫毛膏晕染在陆朝南的毛衣上,一团团墨黑,像水墨画上凋谢的花朵。
薛轻青抽抽搭搭了一会,她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如果要爱下去,就要对自己残忍,在获得幸福的路上,难免要受伤。
即使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照得见世间一切的可笑与猥琐,即使你有着钻石般锐利的眼神,能够穿越万事万物的外壳,但你仍然逃不出自己的宿命,你想要爱,想要在一个男人面前展现作为女人的千娇百媚,你就必须忽略掉那些小小的BUG,装作视而不见,径直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薛轻青深呼吸,眼泪止住,有些抱歉地说“我把你衬衫弄脏了。”
陆朝南在她像花猫一样的眉眼间落下一吻,浅浅笑了:“你终于不哭了。你的眼泪怎么跟你的话一样多。”
薛轻青皱眉,矫情地撒娇:“你讨厌。”
陆朝南哄了哄她:“好了,点东西吧。我不要背上负心男人饿死女友的骂名。”
说完他去了洗手间,不得不说,这男人的习惯很是良好,几乎无可挑剔,但是也许正是无懈可击的完美,才吸引人,才让人觉得无法靠近,患得患失。因为人都一样,只有再最最亲近信赖的人面前,才会暴露那些缺点和不足。
突然,他落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薛轻青好奇,看到上面的名字:曾经沧海。
曾经沧海?她疑惑。看不出来,陆朝南从小在美国长大,中文都说得半吊子,还这么有文艺范。
他的手机是触屏的,一不小心,就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甜美的女声:“Bonsoir,moncheri?(晚上好,亲爱的?)”
一串听不懂的法语。薛轻青手像被烫到,猛然将手机挂了。心跳得扑通扑通的,像发现了什么。脑海中响起那日在他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美女,心中难受,是那个过去么?
曾经沧海,曾经沧海。他把她的名字改成曾经沧海?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么?
这四个字击碎了薛轻青所有的自尊和遮盖,刚刚浮起来的那一丝甜蜜和信任荡然无存。恋爱就是这样,前一秒中可能还在千里高空的云端,下一秒就有可能摔下来粉身碎骨。
眼泪突然不听话的夺眶而出,薛轻青拼命的在骂自己,不要这么不争气,不许哭,不许哭!可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了……
陆朝南很快就回来了,看着她红肿如小兔子一般的眼睛,笑了笑说,去擦擦脸吧,你看,都成花猫了。
薛轻青闻言只是点头,去洗手间补妆回来的时候,她把单买了。
一顿饭又吃得如鲠在喉。
他的谈笑风生,他的幽默,现在都化成了悲伤的鱼刺,卡在她的心口,卡在她最致命的地方。让她不由得刺痛难耐。
出门以后,陆朝南捏了捏她还有些红的鼻头,说:“为什么偷偷去买单?想用这种方式跟我划清界限?!”
薛轻青说:“只是想在你我的关系上,尽自己能尽的努力。上帝只救自救者。”
陆朝南眯了眼眸看她:“你我的关系?!是什么关系?!你还没说你爱我。”
薛轻青低头:“我是没说你爱我,但不代表什么。真的。朝南。我不想解释。”
陆朝南开怀笑了:“小丫头,学我学得很像阿,你这个小家伙,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说你爱我!”
陆朝南,我不说,正是因为我太爱你。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你一直在骗我。哄我开心,难道是因为寂寞么?还是觉得我好骗?只是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本来说要送她回家的,可是临了陆朝南又接了个电话,薛轻青看得出来他的为难。于是懂事的摆了摆手:“我自己坐车回去,顺便去超市买点水果。”。
没等他说什么,自己已经紧咬着下唇上了TAXI,头也不敢回,落荒而逃。
薛轻青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她甚至都不想去洗澡卸妆,一头扎在被窝里,发呆。回想起认识陆朝南的这段日子,她觉得自己真像是在做梦似的,又想到那个女孩子,她那么漂亮、聪明、高贵、温柔,自己是个女人都看着喜欢,别说男人了……
他们还联系么?即使以前有过那样伤害的过往,陆朝南依然将她放在心头最隐秘的位置么?她从未这样心灰意冷过,她将自己蜷缩起来,压抑着呜咽的声音。
陆朝南啊陆朝南,你知道吗,其实我都原谅你了!薛轻青无助的流着眼泪,其实自己已经原谅他了,不就是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吗?不就是他动辄还带着那个人的痕迹吗?可老天为什么偏要让她看到那行字呢?
为什么!
痛定思痛地过了两个星期,说不发短信不打电话,不发E…mail确实有些刻意。可是到后来,她实在是忙得无法分身。
之后又是年会,这次薛轻青要负责整个会场的策划和接待工作。
公司上上下下一千多人,差点把她忙坏了。
因为人力不够,而且又是年终,找不到兼职的礼仪小姐,所以只能自己上了。
那天陆朝南在酒店门口看见她,一袭紧身的蓝底烫金旗袍,脚上踩着六七公分的高跟鞋,一打眼看上去,真真可以说是光彩夺目,他敢说那天只要是看见她的男人,当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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