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觅,你知道的,我没有别的办法,”房间里传出来一个略微呆着无奈和悲伤的女声,那声音她绝对不会忘记,正是姜镜海,她的声音还是那般妩媚:“唐伯伯在位上,有很多地方要打点,京派和海派的战争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你是唐家唯一的儿子,你在英国念书的时候,伯父差点下台,连于司机腿上都中了一枪,这些你知道吗??……”
“原来你也知道,我才是唐家的儿子,这些事情我是知道的,钱权斗争永远都没有结束的时候,这就是利益和虚荣带给人的痛苦,我这次已经决定把手头上所有隐晦的生意清盘,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但是你得告诉我,这次的矿,老头子知道多少?”
“……清盘?少觅你怎么还是这般天真?你以为是旧江湖么,搞个金盆洗手的仪式就能洗黑为白?”
“我从来就没黑过,哪里来的洗白这一说,黑的,是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薛轻青觉得唐少觅的声音中带着失望和漠然。
“是我,当然是我,你有爷爷奶奶护着,有爸爸妈妈护着,而我呢?你说得对,是我自找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姑且不说唐家需要我这么一个人,我、少觅,我从来都在仰视你,但是我知道,我们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彼此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知道我迟早都会离开唐家,可我不想离开,我只有努力让唐家离不开我!我希望你能够有一天回家来看看我!”姜镜海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唐少觅沉默了许久才说:“八年前我就说过,如果你执意要这样做,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会管半分。”
“少觅,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不然的话,你也不会不会开模特公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对不对?”
“镜海,你是我妹妹,”唐少觅语气平淡:“不太听话的妹妹,明天带我去看厂子吧,你把唐家变成了和你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但是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听着他们好像不准备再谈了,薛轻青脑子里嗡嗡作响,这一席话,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她有些消化不过来。
隔壁又传来姜镜海的声音:“觅哥,如果知道今天会是这样的结果,你在八年前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么?”
“我会。”
什么选择?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得有开门的声音,是唐少觅回去了吧?许久,从隔壁传出来压抑的哭泣声,似乎是把头蒙在了被子里。是姜镜海在哭,薛轻青就这样听了一会,心里百味陈杂。
刚下电梯,就看到唐少觅满面急慌,看到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大半夜去哪了,竟然不带手机,不怕遇到流氓?!”
“哪里有那么多流氓,最大的流氓我都摆平了,”薛轻青上前环住他的腰,低声说:“大姨妈半夜来了,我去前台拿了几个那个。”
“……出门要带手机,女人就是麻烦事多!”唐少觅提溜着她进了房间。
“我还没问你呢,大半夜背着我去哪里鬼混了?!”
“这事说来长,我去找镜海了,”唐少觅将她抱到床上:“处理点事,有点棘手。”
薛轻青心中一暖,她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是唐少觅确实如他承诺的那样,不会骗她。她不由得把脑袋贴着他的胸膛蹭了几下:“早就说你们是为了以后打下伏笔!”
“好酸好酸!小丫头你这醋劲好大啊!”唐少觅嘴角浮起笑意,捧着她的脸摇啊摇。
薛轻青撅着嘴,恨恨瞪着他,“你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到处招蜂引蝶,万年桃花!讨厌死了!”
“我要顶了个赵本山的脸,只怕你也不会爱我了吧,你这个小色女。”唐少觅只有苦笑,将她抱去怀里,轻轻摇着她。
薛轻青急忙反驳:“谁说的?!你是丑八怪穷光蛋我都不在乎!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么我?!”
“嗯嗯,我知道,我媳妇最深层,最有眼光了,”他眼底全是温柔,在她眉心落下羽毛般的一吻,“睡吧,这些事情太闹心,以后我再告诉你。”
一晚上睡得不太踏实,一直在做梦,醒了之后脑子还生疼生疼的。
薛轻青一边翻着药盒子,一边咕哝:“胸闷头疼,应该吃什么药呢?”
“昨天没睡好?”唐少觅还在被窝里赖着,闭着眼睛问了一句。
“嗯。”薛轻青点了点头:“一晚上做梦,累死了。”
“上来补个觉吧,今天别去项目上了,反正是陆朝南他们看项目,你好歹是个小经理了现在,连睡一觉的特权都没有啊?”
“不行,我得去练车,我这两天跟王师傅学开车呢,倒车还练得不好……”
“看来你精神好得很呢!”唐少觅一把将她搂过来。
“别闹,我找药呢!”薛轻青挣扎。
“我也不舒服,你也给我找点药!”他把脑袋埋在她肩窝,撒娇一般的语气。
“啊?哪里不舒服?”
唐少觅将她的手拉到被子下面一处暧昧的坚硬上,低声道:“小腹胀痛,情/欲萌动,该吃什么药?”
薛轻青抬手要去捏他的脸:“流氓!!我是真的不舒服!你总给人添乱……!”
唐少觅环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跨坐在身上,轻轻咬着她手指,轻道:“我也是真的不舒服,涨疼得快爆了。”
薛轻青再也想不到什么开车啊项目啊,全部抛去九霄云外了,唐少觅这个流氓,就是要折腾得她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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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轻青忙得骂娘之余,上面的总裁大人们终于体谅到了她一个人扛了多项工作的辛苦。言孽訫钺张总派孙大秘来通知她,她可以挑一个同事来帮忙。
薛轻青想起三亚时候搞笑八卦的同事甲,怎么说,人家也曾对她有近乎雪中送炭的恩情。薛轻青果断挑了她。同事甲原来的工作撑死了就算个打杂的,再干上十年也不会有丝毫进步。做项目虽然很累,但是确实很锻炼人。们就们上。
同事甲为人漂亮泼辣,因着喜欢八卦,所以很容易跟别人打成一片,薛轻青就是看中了她这一点,这种人向来对谈判很有帮助。
同事甲自然是高兴得心花怒放,薛轻青虽然比他们这些相对资历老一些的人后进公司,可是现在她的地位和薪金都快有他们的10倍了。俨然逆天女王的典型案例啊。而且她也知道,至从那次车祸之后,薛轻青对她是真的好,只要有薛轻青在,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信任这种东西,在工作中是很重要的。
刚开始的时候,薛轻青手把手教,告诉她最有效的方法,告诉她在什么时间把什么样的结果交上来。如果在工作中出现了问题,薛轻青也宁愿花一个小时,手把手地教她该怎么改。一个多月下来,薛轻青已经能够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同事甲,细节上根本不用多说,一切都能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不过这一个多月可憋屈死唐少觅了。因为薛轻青忙得昏天黑地的,简直都没有时间搭理他。
好不容易晚上见个面吧,她也是回去倒头就睡。
唐少觅好几次都有想叫她辞职的冲动,不过他知道,她喜欢她的工作。所以也只能小媳妇一般残念地蹲地上画圈圈。
接下来就是两次关于项目总结的大型汇报,第一次自然是薛轻青,那几天可把她紧张坏啦,虽然内容烂熟于心,但是她还是很不放心的,回家洗完澡之后又对着镜子反复练习。
“我说大姐,小爷我这个月可受够你了,你那什么破汇报,我都能背出来了!”唐少觅恼怒地在床上翻来翻去滚床单,他恨这个项目!
薛轻青直接无视,继续背,像哄小狗一般:“乖,你先躺会,我一会就上来,乖。”
“不行,这屋里空调是不是没开啊,轻轻,你抱抱我。”
薛轻青无奈,看他样子确实怪委屈的,坐过去床边,这才闻到唐少觅身上满身的酒气,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去哪里喝酒了?又是彦章那个坏蛋把你拉去夜店了是不是?”
“胡说,别赖人家彦章,你让我独守空房,小爷我自然要出去排解排解寂寞啦!我不喜欢你变成工作狂……”
“工作狂多好啊,一般工作狂都很有钱啊~”
“真是一点都不讨喜,要不我们直接生个小孩出来,最后和你一样调皮的,这样你就没精力工作,只能在家带孩子陪我了。”唐少觅平时清澈的眼睛也染上了一丝醉意,捏起她的下巴就啃了一口:“嗯,得好好操作下这个造人的想法了。”
薛轻青涨红了脸,喃喃道:“你……你说什么呢!你真醉了呀!”
唐少觅“嗯”了一声,忽然将她扯了过来,她跌坐去他腿上,被他一把捞去怀里。他把头埋去她头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薛轻青只觉他呼吸滚烫灼人,喷去脖子上一阵酥麻,她面红耳赤地去推他,“你醉了!唐少觅!你身上全是酒臭,快放开我,我还没背完呢!”
唐少觅忽然张口去咬她脖子上的肌肤,轻轻地,吮吻。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抱着最珍贵的宝贝。忽然低声笑了,声音温柔:“轻轻,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的不行了,真想把你锁起来,天天就关在家里。”他的唇在她脖子上急切地吻着,最后落去她头发上。
“你变态!”薛轻青忍不住娇嗔,但是心里却被他温柔的话语触动了,张开双手去抱他:“少觅,等这次的项目结了,我带你去看苏州河,好不好?十一的时候。”
“嗯。”他看来醉得不轻,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薛轻青柔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和头发。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轻问道:“少觅?你是不是睡着了?”
他“嗯”了一声,又笑了,桃花眼蒙上一层光泽,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这样抱着你,我能睡着就是圣人。”
薛轻青想笑,轻轻打了他一下,“醉了也不正经呀。你下次别喝这么多了,很伤身体的。”
唐少觅抓住她的手指,放到唇边,牙齿轻轻咬了上去,声音充满了魅惑:“嗯,禁/欲更加上身。”
“别闹,我明天要早起,”薛轻青推了他一把:“要不要给你弄点解酒药,喝了早点睡?”
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抓去胸前,十指交缠。“我都快憋得内伤了,你这个坏心眼的丫头,也不知道多陪我一下。”
薛轻青只觉他心跳如擂,不由把手贴去他心口,他将她的手放去唇边亲吻,忽然抬头去吻她的唇。他口中,呼吸,身上,全是酒的味道,连她也要被熏醉了,可是却躲不开,也不想躲。
“真不行,我今天大姨妈……”薛轻青看着他越来越迷乱的眼眸,无比沮丧地说。
“我恨大姨妈!我恨你的项目!”唐少觅颓然惨叫一声,歪倒在床上。
第二天的项目自然一切都顺利,一番舌灿莲花,到场与会的一干总裁大人们都很满意地连连点头。张总直接在会上说:“这个项目S做得不错,成长很快。”
薛轻青心里高兴得跟开了花似的,看来做完这个项目,她很快又要升职了,这种来源于工作的成就感,让她简直要飘飘然了。
虽然说升到CEO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总觉得,迟早有一天会去见少觅的爸爸妈妈,她想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这样的话,可能会为他们这段感情的成功率加分不少。
汇报顺利完成之后,孙大秘一脸春相的来找薛轻青:“轻轻啊,这次项目汇报几位大董事长都很满意,孙总说让你自己挑人建个项目小组先带带,我来问下你招人的意愿条件,孙总让我问完之后汇报到人力资源部去。”
“CFA(注册金融师),要男的,嗯,35岁以下吧。”薛轻青喝了一口咖啡,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同事甲在旁边嘀咕,“薛轻青你是疯了?这样的男人肯定要爬到你头顶上的!”
“没关系。好的公司应该人尽其才,给每个人发展机会。如果新人能够做更多的事,我们更应该替公司聘用他。”薛轻青头也不抬。
过了一周,来办公室报到的一个男人,穿着米色的休闲外套,鼻梁上架了一副半新不旧的眼睛,薛轻青看了履历,照例又问了他几个比较专业的问题。然后就还算满意的收用了,这个男人就是邓斐敏。
邓婓敏刚进公司的时候默不作声,薛轻青几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他的印象仅止于鼻梁上那副厚厚的镜片。
小组开会的时候作了下自我介绍,薛轻青纳了闷了,她和同事甲都是活泼话多的人(当然,她自己觉得自己话还挺少),本来说招个男人进来解解闷,干干换饮水机水这种体力活,结果来了个闷葫芦,介绍了半天,还是简历上那点内容。
同事甲郁闷了,拉着薛轻青一阵嘀咕,这都招的啥啊,话说不机敏,还特没眼色,看到我这么个文质彬彬的弱女子和大桶水战斗,都不来帮一把的!
下班的时候,唐少觅的电话打进来。
“今天再加班我就去把你们张总打一顿。”接起电话唐少觅就是赤果果的恐吓。
“诶,你要打他你打电话约他啊,跟我说干嘛?”薛轻青正烦着呢:“别添乱,老娘我烦着呢?”
“烦什么?难道真要加班?走,我们上楼把你们公司那些没人性的资本家揍一顿。”
“不是这个。”
“大姨妈又来了?”
“滚!”。
“好了好了,收拾好了就下来吧,”唐少觅也不生气:“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下来亲我一个,赶紧的,不然爷们要揍你了。”
“你烦人不烦人!”薛轻青气鼓鼓地拎着小包下来。
“亲我一个。”唐少觅俯下身子,厚颜无耻地把脸凑过去。
“讨厌,这么多人呢。”薛轻青有些不好意思。
“唧唧歪歪什么呢,快点。”
“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矫情。”薛轻青嘀咕着,在他脸上恶狠狠地啃了一口。
“这还差不多,”唐少觅的手心多了一个绿皮本本:“若,你的。”
“咦?”薛轻青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驾驶本!“你怎么?我都没有去考啊,怎么会有驾照?”
“多大点事,别大惊小怪的,做我女人,对这种事情要习惯,”他拽着她的胳膊往一边拐:“走吧。”
“等等,我晚上准备请我们项目小组的人吃饭呢!”薛轻青挣扎:“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而且你也不准去,多久没陪我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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