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轻青一边点头,没错,调研组曾经她都是踮着脚尖望尘莫及啊,不仅仅是锻炼人,而且收入丰厚啊,说得夸张点,和公司的小心脏没什么区别,那里才真正的是公司的核心人才!不过策划部的板凳还没坐热呢,就像去调研部,野心是有的,不过未免有点太大了点。
她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没错,孙总在私底下是提了下这事,不过还没谱,你知道这种大公司,从上到下想弄件什么事,一般出来点风头,都得出个一两年,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符合条件的人肯定都在考虑的范围内。”
“是,这个机会对我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邓婓敏点了点头,轻声说。
“那当然,既然这样,就等结果出来见真章吧,反正公平竞争,这事我说了也不算。”薛轻青其实也不卡他,只是本来她就觉得这种人事安排上的事情不丢给人力资源部的M王,往她这里一塞是什么意思,这是个烫手山芋,指不定得烫伤了谁。本来她就打算把这事哪天寻觅个机会推回去给张总,如果是真要从项目上出人,另外两个资历有点弱,贾佳和邓婓敏肯定是在考虑的范围内。可既然都是同一个团队的,她也不是那种因公济私的人,工作能力固然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还是人品。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邓婓敏显然仍就没有结束这场交谈的打算。
“薛经理,这次的机会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他好似不安的时候就会习惯的扶一扶眼镜。
薛轻青笑了,“它对公司每一个想得到更好发展的人来说都很重要。”
邓婓敏沉默了一会,复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好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薛轻青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期待着他的下文。
电话很不凑巧地叮叮咚咚地响了,薛轻青略微抱歉地耸了耸肩:“稍等下,我接个电话。”
“快下来,我买了八宝鸭!”唐少觅听声音心情很嗨皮的样子。
薛轻青笑了笑:“嗯,有点事耽误了,你稍等,我就下来。”
挂了电话,她接着问:“你也别太担心,机会是公平分给每一个人的,我这里说了其实不算,主要还是要看张总的意思。而且这事,最后都要经过HR的审核……我其实也帮不了什么。”
“你可以的!”邓婓敏想也不想地把话接了下去,充满希翼的激动和卑微的哀恳在她脸上交织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电话又响,薛轻青按了静音,若有所思地看着难得露出除了沉闷之外神色的邓婓敏。
邓婓敏咬了咬牙,好像费了很大劲儿想说出来的那番话,又被他费了很大劲儿地吞了回去。
薛轻青再后来,经常会想起那个下午,如果她那天没有凑巧看到邓婓敏翻她的案宗,如果她那天能够真的静下心来听他说,如果唐少觅不是那么凑巧打电话来,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
彼时她只当他是一个很有野心和干劲儿很想出人头地的北漂,会用艳羡和崇拜的目光看着类似于陆朝南那样的成功男人,会向往有一天能够成为这出类拔萃的人群中的一员,邓婓敏是这样一个人,但是薛轻青固执地觉得他用错了方法,不够坦诚,就是畏畏缩缩的,总让她觉得哪里不舒服,偏见,大概就是这种吧,在一瞬间就产生了,且无法逆转。
虽然说薛轻青从小的家庭条件比起唐少觅陆朝南之流却是也谈不上什么,是在普通不过了,但是她那时候却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想那个袜子上带着补丁的高学历人才邓婓敏。
如果邓婓敏那时候邓婓敏不算个还算有点骄傲的男人,他大可网络上博取同情心的那些女人一样歇斯底里或者是痛哭流涕地哀求薛轻青给他这个机会。
只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薛轻青再邓婓敏再度沉默之后,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谈话的兴味,在他复杂的神色中收拾好包包,下了楼。 上车之前,唐少觅还不停抱怨她磨蹭,要不是法拉利弟兄的暖气给力,八宝鸭都凉了。很来上心。
薛轻青上车之前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她17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其实是看不清楚的,她却觉得邓婓敏还在那儿,自顾地神色复杂,这样一想,连带着心里总有点那么不痛快。
“看谁呢,小爷我等那么久了,你都懒得看我一眼,”唐少觅不耐烦地把她脑袋扳回来:“给爷们我老实交代,刚刚在上面跟你墨迹半天的男人是谁?!”
“别闹,就你最喜欢的人才呗。”薛轻青做到车里,算了,不想了,还是想八宝鸭实在!
“你审美疲劳了吧,眼光越发另类了!”
“不是你说人家特有安全感的么!”
“你还贫?”
唐少觅今天心情颇好,两人在车上嘻嘻闹闹解决掉一只八宝鸭,然后去了很久都没去过的三里屯。
找了个不太闹腾的清吧坐着喝了会东西。薛轻青笑眯眯看着他:“哟,流氓转性了?不去夜店群魔乱舞了?”
“年纪大了,又找了你这么个如狼似虎的媳妇,伤不起,真心闹腾不动了,小爷我都快被你榨干了,你还不满足,连安全人才都不放过!”唐少觅看着她愤愤然咬吸管,又补充道:“据说,喝东西咬吸管咬得越狠的女人,需求越大,看来我得跟彦章他们建议建议,以后找女朋友都先带去试试吸管,省得一朝上床,十日挺尸。”
提起邓婓敏,薛轻青不由得又郁闷,连贫的心情都没有了,想了一会,终于憋不住把下午的事情彻头彻尾说了一遍:“我发现我看人的力度是差了点。”
“胡说什么呢,你眼光不好怎么能看得到我这么好的男人!”唐少觅不满,思索了下,摸了摸薛轻青放在桌上的手,“人总难免会看走眼,不过我觉得也不尽然,我其实一直好奇你当初怎么招了个这样呆闷的人进来,不知道有句话说老实的人都闷骚么?”
“诶,你别告诉我你又调查过人家?”听他话中有话,她毛毛地猜测。
唐少觅一脸坏笑,那眼神分明告诉她:哎,又被你猜中了!
薛轻青无语:“你公司不是说交给姜镜海了么,谁帮你做这些无聊事啊!”
“公司交了我一样使唤她们!”唐少觅摇摇头:“买卖不成情意在啊!这你都不懂,白混了。”
“别卖关子了,知道你厉害,你行,你中南海都能使唤得动,行了吧?”薛轻青作势拍了拍桌子板:“快说!”
“你这话说得,改明天有人以为我要造我老爹反呢!”唐少觅咳了咳,“这话说来长了,给我剥颗葡萄先。”
…………
“说实话,有时候发现你这人脑子还真简单,”唐少觅满足地一边吃葡萄一边说:“虽然我不同意安全哥的做法,但是还是可以理解。那种贫困是我们想象不来的,不过报纸电视上不是多得是么,我到不觉得富二代怎么怎么,但是贫三代,绝对是苦逼。像这样的人跑到北京来,而且读了这么贵的专业,你看,家里怎么不得倾家荡产啊,供出来这么个人才,这种人对成功的渴望,往往比其他人更为迫切。他家里的事情打听了不少,他爸在一个矿上打临工,出了事,虽说是工伤,矿主翻脸不认,又有什么办法,大笔的医药费人家还欠着呢,你也知道北京这种地方,最不缺的是是什么,就是人才。破水缸埋汰的人太多,人都得任命地熬着,问题人家家里一大堆人还等着吃饭呐,你又不是没经历过刚刚进公司的薪水是多少……”
薛轻青听到他这番话,怔怔地,良久没有作声,唐少觅应该真的调查过,反正他无聊起来连她身边一颗不开花的雄性树估计都要调查,但是他肯定不会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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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来有点晚,抱歉,让等更新的亲等了这么久。
现实和命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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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想过这些。言孽訫钺你觉得我做错了,我应该答应他吗?”她停顿了好一会,才困惑地对唐少觅说道。
唐少觅摇头。“你没错,野心太大而且太急功近利,说不定还得惹出什么乱子,我知道你心里磕碜。既然都这样了,不如你别管这事了,大不了辞职,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我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这事轮七轮八也轮不上我来管,我又不是HR。”薛轻青郁闷地,似乎今天自己做了件不那么有理的事情。
“都说了你这女人总给我惹一堆桃花了,你还不信,那个张总,你得离他远点,既然和陆朝南那么好,必然都不是什么好鸟。”
——!!!“你又调查过?”薛轻青彻底无语,这人是闲的蛋疼还是安全局出来的?
“早调查过了!”唐少觅一脸你反应真迟钝的表情。
好吧,被他打败了:“人家是我上司,总裁大人啊,我还指着他给我发工资养家糊口呢。”
“糊谁的口?用不着!女人太好强就是不好!”
“……”
“轻轻,我这几天都琢磨着,要不干脆生米煮成熟饭,我们两个大的不行,弄个小的出来,老鼠吃大象,懂不?”
薛轻青差点被呛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谁给你出的这馊主意?”
唐少觅今天出去和彦章他们见面的时候就一直愁眉不展,摆着个臭脸,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
后来程彦章是在受不了了:“我说少觅,这苦着脸,让我们哥几个还喝不喝?”
“别闹,小爷心烦着呢。”唐少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我妈那人根本就是软硬不吃,不知道跟我媳妇胡说八道啥了……”
“照我的意思,你们干脆闷在家里,多努力努力弄个小的出来,对付老头老太太还不好使?小孩子最能克他们了,你看看,你们老唐家最小的一辈往他们面跟前一放,保准全家老小没话说,还能不承认自己孙子?承认孙子了,还能不承认孙子他妈?多好解决的事情啊!至于这样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吗?”
子人他过。“你想的太简单了,我妈那个人特顽固,动不动就跟你来个心脏不支晕倒了……”唐少觅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前期的过程可能会比较惨烈,但是先苦后甜嘛,可能你媳妇要多受点罪了,不过我说,少觅,这事可得抓紧咯,听我妈说,你妈最近和白部长家走得很近,估计是看上白薇那丫头了,再拖你那宝贝疙瘩真就没戏唱了……”
……
薛轻青见他不说话,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他身边那些个会出馊主意的除了程彦章他们还能有谁?
“哪里馊主意了,这方法其实还是不错的!我今儿个琢磨了一下午,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死马当成活马医呗,迟早咱也要生的,对吧?你那个药别特么背着老子吃了,每次看你吃那玩意我就难受。”
难受你还不带TAO!!!薛轻青在心里腹诽。
“不行!”薛轻青一口回绝,“再怎么说我两现在还没结婚呢,在我老家未婚生育要抓去沉苏州河的!绝对不行!”
“苏州河现在的水浅着呢,猫都淹不死一只。”
“你说得轻巧,十月怀胎那个是我好吧,生孩子又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生出来的!”
“我知道不是动动嘴皮子啊!造人这件事前期我比你累,你只用躺着就行,我得劳作啊!你不知道男人是牛,女人是田,牛越耕越瘦,田越黎越肥?”
“流氓!”薛轻青一记爆栗毫不犹豫地扔过去:“真要这样到时候更说不清了,我妈妈估计会揍死我……”薛轻青想到父母有可能的态度,她简直不敢想。
“别怕,到时候我陪你先回家一趟。”唐少觅喜滋滋地一边计划着,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有我呢,我去跟咱爸谈,这种事情还得爷们坐到一块来解决,顺便我就把亲提了,不怕,有我在,他肯定不会打你。”
“我爸当然不会打我,”薛轻青深表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他会打你。”
一路到家都避免不了软磨硬泡,不过薛轻青这次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答应这件事情,姑且不说自己家里会怎么看待她这种行为,单单是唐家,上次唐少觅的妈妈已经那样跟她说了,如果真要出了这种事情,即便是真的可行,最后接受她了以后也免不了一辈子过得不顺心,她和少觅是真心相爱,她想要得到长辈的认可和祝福。既是为了少觅、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将来要出生的小宝宝。
她和少觅的孩子,必须在期待中降生,而不是作为自己婚姻的筹码。
“你不用考虑这么多,以后我们搬出来住,绝对不和老头们住一块,以后怎么着也没人管着你,再说了,到时候孩子都生了,不想抱孙子就尽管挤兑我们呗,反正大的不待见,那也就别见小的了……”
心事又一次被他猜中,薛轻青知道争辩肯定讨不到好处,躺在床上自己思索着。嗯。避孕药还得接着吃,不过据说避孕率还是只有百分之九十八,剩下的百分之二也必须避免掉。
唐少觅搂着怀中的小人,心想:让你丫吃避孕药,早被我换过了,不管乐意不乐意,反正到时候怀孕了,也由不得她拉。其实自己也还是存着私心的,他们公司群狼出没,总有那么点不甘心,以后要真那啥,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她藏在家里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睡了。
唐少觅这个行动派,第二天就找了厨子,专门每天各种药膳汤炖着,然后开着法拉利去送到她楼下,看着她乖乖喝完,才去办自己的事情。完完全全把她当成标准备孕女人来补了。一连数天,脸色也就这样不由分说地红润了起来。
唐少觅这个闲的蛋疼的家伙,还不知道怎么弄到首都师范欧阳老师的墨宝,薛轻青某日加班回去,打开卧室房门,墙上赫然挂着:“天道酬勤”四个大字的时候,她终于华丽丽石化了。
被他压在下面之余,她终于明白这厮的“干”劲到底让人多么无语泪奔。
日子就这样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三亚项目的最终敲定,在平安夜的前三天,公司里早就提前紧张了起来,几乎是所有人马整装待发,就期待着这最后的敲定,如果顺利,元旦的年会过后,项目就会开始施工。
一大早,薛轻青就起来收拾利索,洗澡、化妆、从头发到鞋子全部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问题之后,又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了几遍,唐少觅睡得跟猪一样,这么大动静他完全浑然不觉。薛轻青又好笑又好气,俯身在他睫毛上吻了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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