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得并不早。昨晚,我没上网就睡了,所以她感到我不错,那时我才意识到,这些天来,一到了晚上,我就光顾着上网了。
今天她先起来的。她起来后,用试纸试了一下,显出两道杠来,中间她又说了一次上城去的话,说:“你看他怎样,不行就上城也行,轻车熟路的。”我起来后就去了拥护那儿,我看到他在家。他一见了我就说,昨晚去给那个人说过了。我递给他一支烟,他说:“你在这等着我,我再给你去看看。”那个女医生就在他家的斜对面,他去了。一会儿,我看出来一个女的,推个自行车,他给那个女的说了一下,那女的说,她先去,我们直接到医院找她就行。
回来家,我们就锁上门出去。今天不逢集,街上没有什么人,我们在西边的一个小饭店里吃了早餐,是包子和辣汤。
我们看到我们原先去看的那家店面已装扮一新,是个二元店。看到向东,他却以为是河意。在镇政府附近,她指给我看,那儿新开张了一家“朝辉陶瓷”,我还看到赵永,和他的侄子(或外甥),王学龄,还看到陈杰章,他给我打了招呼。
医院在很远的西边,我们到了那儿,她走的慢,在我后面。我看到一个很瘦很黑的女人主动和我打招呼,我就说找妇产科,她恰好就是那里的,我进去一看,拥护给我介绍的那个女的也在。
我就招手叫她过来,谁知她就象个瞎子似的,我招了半天手她也看不见,直到我走到她跟前去,大声地喊她,她才有反应。
我们进了那个屋,和在县城不同的是,这里不大避讳男客,我就听她们的对话,最后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是正常怀孕,有可能是宫外孕,等一会要做B超才能知道.就这一点已经和拥护说的有很大出入了,按他说的,是可以不再做B超的。做就做吧,但是要憋着一泡尿才行,我就去给她到对面买了两杯牛奶,她喝了。我和她争论,我说,什么宫外孕,有多大可能,纯粹是节外生枝.她很反感我这样说,就这样,等了半天,她也没有尿意,在吃早餐时,她不吃包子,所以剩两个我勉强咽下了,可是现在她又要吃包子。她又说,这怀孕也是天意,上城或在这个医院都是天意,等等,我说:“什么天意,你变来变去的。”我们再去那个妇产科,那个黑脸女人姓谢,她说她也在中学住,就在我前面隔一栋,她说她的丈夫叫张振江。她说我们最好是做彩超,要一百块。我们刚才在外边看到的标价,B超只要二十元,我就提出这个问题,她说黑白的三十,要我们来决定。她并且做出要开票的姿势,说:“我先给你开好,你到那边食堂小卖部买点水喝,我再给你吃点药,叫你尿来得快,你等一会拿着单子就能去做了。”我问她,看她的意思也是想做彩超,因为这个女医生中间说:“你要不做彩超,看不清的话,你就要再等一个星期,万一是宫外孕,就麻烦大了……”我想了一下,当即决定做彩超,她就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数字,写了她的名字,叫我们去交费。
在这样的时候,拥护给我们介绍的那个女医生一直沉默不语,在忙别的事。我们到了交费处,那个女的看了一下,说:“一百。”我把钱交上去,她给了我一张单子。
我在交费的同时,她被那个女医生领到小卖部买水。这是一个在医院的正东边开的一家食堂兼小卖部。往那儿去要路过一间很大的屋,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电视,有空调,满满的一屋子人,都是挂吊水的。大部分是女人和孩子。那里面有一股热气。
我到了那个食堂,东张西望一番,没有看到她,一个人告诉我:“她在这边。”她说水在热水里温着呢。我们在另一间等了一会儿。我看到那是两片很小的药。我催着她去拿水来,赶紧喝了吃药,她喝下去,说,想吐。
我们又到外边转悠了一会,中间我去撒了一次尿,可她还是没有尿意,我们就到那妇产科,那个谢医生说:“你到上面B超室去看看也行,先不打出来,先叫他给你看看,那个人你知道吧,叫郭宾。”
我们到了上面,最边上的一间写着B超室,可是门关着,里面很黑.我问了隔壁的一个年轻人,他说:“就是那儿。”我们推门进去,里面果然有人。
先是一个小孩,被他娘领着照他的肚子,完了是一个孕妇,肚子很大了,也是躺在那儿照肚子,我迟疑了一下,那个叫郭宾的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驱赶我,我就呆在那儿。那一刻,我想到她要让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和动她的肚子,心里很不舒服,更感到不上城是错误的,因为城里的都是女的。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他问我们怎么回事,我说看她有没有怀孕。她开始躺倒,他用手扳了一下她的屁股,用一张卫生垫在下面,先在肚皮上抹点象油一样的东西,然后用一个烟盒大小的东西在肚皮上照来照去的,那个象电脑一样的东西,就显出模糊的影像,但是看不出和黑白的有什么太大区别。
他看了一会,说:“是怀孕了,已经着床了,不是宫外孕。”还说在子宫的旁边,有个囊肿。他用不太熟练的打字,给我们打出了一张单子。
在她向这些医生介绍情况时,她总是忙着出示那个在县里的协和医院做B超时打出的单子。那个显得更清晰。
我们走出来,都感到有点轻松,到了下面的妇产科,里面没人。我们等了一会,中间有个人找毕正晓,他也是这里的医生,他是孟庆伦的丈夫。我记得有一次我的脖子上起了几个疙瘩,和前妻一路来找他看病。他看了以后,开了一些药,可是她竟然没有去拿药。
一会儿,那个谢医生和几个人都进来了。她给我们拿出打胎的药,总共九粒,小的六粒,大的三粒子吃到第三天就能打下来。
她还说:“你不要和别人说你怀孕。”我一时不解。后来明白,她的意思是说,要是说出去,会有人来找我们的事。
我们从医院出来,都感到这人有点奸诈,我们不觉得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许是他们怕别人知道他们的事吧。
我问姓谢的上个环要多少钱,她说,都是五十。
在回来路上,我们碰到了马立民的儿子马建德,他热情地和我们打了招呼,不过他显得很憔悴。在路过镇政府时,她说,要去问一下她的户口问题,我就和她一起进去,看到两边多了一些宣传的画,是几个伟人和几个楷模,韩奥和几个年轻孩子在操场上打球。
我们进了那栋建筑,问了一个人,那个人说:“你问户口要去派出所。”我们就走进派出所.那里稀稀落落几个人,几辆车,房间里也没人。我们站了一站,看到墙上贴着一个认尸启事,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穿着一身迷彩服.后来,就出来了。
我们走到贵宾超市,我带她进去看了看,进了三十包花生,她还买了一包卫生巾。那里的货比较齐全,质量也比较好一些,我们都说以后要从那儿进些货。
我们从我表哥陈修理那儿,买了一只鸭子的四分之一,味道是甜的。我看到我的前妻抱着一个别人的孩子,在别人的店里说笑,看起来容光焕发的。路过马龙的店,他叫住我,说:“朝晖!你来!你不来你是孬蛋。”我没有停下来。
进入了中学的院子,有毕志豪和几个小孩子在徐枫饭店附近,看到了我都说:“老板来了!”然后随我们一起进了小学。
我去李之强那儿买了五块一瓶的白酒。来家她叫我炒菜,我又炒了一个花生米。开始她不吃饭,我就自己吃。后来她也吃了。我去睡觉,一边想着要进货。她在床头看我,我感到她在看我,抬起眼皮,然后起来去进货,她也随着我来。她来时我刚把货拾好。我用李之强的电话给韩希永家的打了电话,叫她送雪糕。她和我一起把货运来家,第二趟时,她又要去。鹿侠和莹莹刚刚洗澡回来。但她到那儿什么也没干,又慢吞吞地走回来,那个收破烂的老头在这时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我说:“没有卖的,刚卖过。”他走了。我总感到,这个老头鬼鬼祟祟的。
在中午,隔壁曹金桥家来了客人,猜拳行令,热闹得不得了,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现在已归于沉寂了。
她把货理好,看了会电视。
我这个从不和医院打交道的人,想不到却不得不和它打交道。这让我想到了李成,为了给他老婆做胆囊炎的手术,在范集做的,出现了误差,多花了几千块。后来找我给他伸冤,我帮他写了个状子,最后讨回来八千块。但是,那一次,我也感到了官场势力的强大,盘根错节和不讲理。我出于一腔义愤,为他受了连累还不自知,现在想来实在是可笑。
这就是我这一天的见闻。我本打算到晚上再写的,但是为了打发这无聊的时光,我还是不由得写了。这就可见,凡事都是天注定的。
每当我外出时,我常有一种挫折感。在别人的地盘里,自己是委屈着的,是奴隶,只有在自己家,自己才是主人,才能够畅快,可是,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我和她都算比较穷的,她今天说:“我算想明白了,要想办法挣钱。”又说要在街上租个摊位卖什么,我知道她在这方面很低能,还不如我,一想到她的这些,我就感到很晦气,很丧气,可是她又见不得我这么看她。
所以,在这个金钱的社会,我们不仅是弱者,还是被欺凌的对象,问题是我和她还都不愿任人宰割,可是,就象这一次,又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且,这些事,和我当初遇到的都不同,我都不知该如何说起。
我只能说,不管怎样,我们决不屈服,我们要坚强地按自己的意愿活着。
我们不迁就流俗,不巴结权贵,不看人眼色,坚决不要孩子,不和任何一方势力相妥协,特立独行,争气,向上,活出真我的风采。
一个人,要让自己变脏很容易,但要保持自己的清洁很难,但是再难,也要做一个灵魂干净的人。
春光灿烂。
我上街买了五只小鸡。这五只小鸡要比我小时候常见的都要大些,两块钱一个,一买来家我就给它们弄食吃。我是用塑料袋子提来家的,一路上走得很快,就怕把它们闷坏了。她说嫌脏,但也喜欢它们的叫声。小孩子们来了难免东看西看的,有的半天才能找到在哪里。我把它们放到一个大纸箱里。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喂雏鸡,感到很是新鲜。
今天街上的人比较多,卖小鸡的就一家。另外我还买了豆腐。一个大街上我看主要是卖吃的东西。
小学里今天停电了。生意也似乎不好,水也快卖完了。
她还是热衷于写东西,她说要把我的长处学过来,好超过我。
我今天的心情是很不错的。所以我也感到生活新鲜有趣,在我面前伸展开来。有句话说,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
现在我打字还是常出现拦路虎的,但这也正是我的乐趣所在。越是看起来简单的字。有时越是显得难拆。
我决心在学术上有很高的造诣,不下一番苦功夫是不行的。现在这条路还是任重而道远。
这个新浪博客一度不太正常,现在好多了。
我现在有点头昏。我要休息一下了。
我还是上个月的今天去街上的浴池洗的澡,整整一个月了,我都没洗澡,这种懒惰是最近一年来少见的。我想还是思想上的问题所致。思想上不稳定,不宽松和安逸,不从容,说到底,是一种焦虑。没有一件事不是让我焦虑的,我哪还有功夫洗澡?但是她也不爱洗澡,这一点很出乎我的意料,而且,她不洗澡还有一套振振有词的理论,真让我哭笑不得。我家本来地方是很大的,可是厨房和洗澡房一直闲置着,没有电,没有水,堆满了杂物,成了名副其实的杂货间。一个很脏的暖瓶,和很多酒瓶子,堆在过道里,主屋里,是三个破沙发,破到了矼人,表皮裸露的程度。很多人来劝说我们,换一个新的沙发,另外再把厨房收拾出来,再买个电磁炉,这样就能在家里从容地招待客人,而不会象以前那样顾头不顾腚,捉襟见肘了。
是的,这是个我家发展的瓶颈,但是这个瓶颈一直也没得到突破。
早晨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深入生活,贴近群众,不能自己在那儿闭门造车地瞎想。在这方面,蒲松龄是我的榜样,但我既可以把别人主动请到家里来喝杯茶,和他们聊一聊,也可以主动走出去,看一看,想一想,聊一聊。其实到处都是素材。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街上的浴池洗澡。这家浴池已开了好久,但我这是第二次光顾。以前我都只是在自家的浴缸里洗冷水浴的。在潜意识里,觉得那里那么多人去,一定很脏。其实,那里是一个多么好的与人交流的场所啊!那是名副其实的赤裸裸的交流。
这天路上很粘,昨夜下了不小的雨,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到了那儿,看到一个个子比较大的男人在那儿上煤,还向外张望着,对我说:“洗好下来时再给钱。”我到了上面,看到那个搓被的在那睡着,此外就再没一个人了。水池里的水很满,而且很烫,水很清澈,因为我是处女洗啊,我试了几试才敢把全身没进去,感到房间很憋气。我用最快的速度洗好出来了。那个人原来是戚守强的哥哥。
我洗好回来,看到她在外边,用垃圾盖她昨晚拉的大便。她说她昨晚洗衣服受凉了,所以半夜起来拉肚子。我看她不开心,就说今天解禁了,让她上网。她说:“不,不和你小心眼在一起。”又说这几天老有人来,一定是我写的被人看到了,所以人家要来看看这个女的怎么赶也赶不走。
而我对网上的一切,也会突然没来由地厌倦。我看到一个网友给我留言说:写得太短了,看不懂。这已是第二个人这样说。看来我的写作方式确实有问题。也许我站的位置太高,但我总以为我明白的事别人也就会和我一样明白,现在看来真未必,所以,我有必要改变一下,把姿态放低点,写多点,写细点,写得恳切清楚些。但首先还是要自己很明白,才能叫别人明白。象有的事,我因为缺少调查研究,草草勉强成文,自然显得单薄。所以,关键还是要下功夫,多深入研究生活中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