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这事情当然怪不得胖子,这一切都是命。我一惊,自从遇到了那个司机以后,我每当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他。”我不怪他,放心吧!你儿子没事,少了一条胳膊,还有一条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起盲人,我还能看见。比起坐轮椅的,我还能走。比起聋哑人,我能听见,能说话!“我想了一会儿,这样回答父亲。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但是没多少文化的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话,但是我想他最后的一句话是以他人生的感悟说出来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夜晚,见我也醒了,我和胖子还说歹说让几天几夜没合眼的父母回去睡觉,胖子在这里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点……“”不怪你!“我打断胖子的自责,”说说吧!当时怎么回事?“胖子刚要回答,但是我却猛然想到了什么,对胖子说:”我那本书呢?“在你枕头旁边啊,你昏迷的时候,有时候就说书,所以我就把它放那了!我可没翻看,真的!我对灯发誓,那油是我不小心弄上去的!“就在胖子信誓旦旦刚说完的时候,病房里的灯闪了两闪,灭掉了。
好在我的眼睛还算好使,我翻着这本《飞鸟集》,终于,在第五页,和第二十一页,我发现了几个娟秀的字体,两页合起来,恰巧是那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我翻遍整本书,这本书里面,真的没有那首诗!我看着她亲笔写的这首诗,闭上了眼睛,一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幸福?是疑惑?还是酸楚?
第二百二十章 塞翁失马
深夜,我让胖子偷偷出去买了点酒回来喝,这在医院里,是不可能让病号喝酒的。起初胖子也不同意,但是他奈何不了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也只好去了。
胖子走了以后,我支起身子,看着左臂那条空空的袖子,真很不得把它扯烂。据胖子所说,当时他回过身的时候,我已经被指头砸中了。
他刚跑回来拽我,但是不巧的是,一块石头刚好砸到了我的左胳膊上。他清楚的听见了骨头碎的声音。
但是奇怪的是,我的左臂虽然被砸了,却没有流出来太多血,但是整个人却一直昏迷不醒。胖子搬开石头的时候,他就知道,我这条胳膊保不住了。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更糟,我们根本没有实物,而且洞口被封死了,想出也出不去。我被砸后不短的时间内,就开始说胡话,发起了高烧。
至于后来怎么出来的,是10多个小时以后,因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其实这个山洞的另一侧,就是一个村子。
当时我们进山洞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再后来,指仙死了以后,发生了地震,山洞塌了。就有人说我们在里面,再后来就来救人了,我们两个被救了。
当时我看了一眼在我病床旁边的花的时候,我也问了胖子:“这花?”
胖子的回答让人喷血:“别臭美了,不是哪个美女送你的,你这被救了,事情闹大了,都上报纸盒新闻了,说是奇迹。”胖子说着一脸的不屑。
我苦笑了一下,这帮媒体,也就这点本事了,没事舞文弄墨,整这些没用的。有些时候小煤窑爆炸了,塌方了。
人只要一救出来没死,就说成是这奇迹那奇迹,也不知道是奇迹重要,还是安全重要。为了制造奇迹,把安全抛脑后?
“后来呢?”我知道这肯定还有后戏。
“这不给你转院,转这转那的,半个来月了,你也没醒,他们就灰溜溜的走了。估计因为没抢到好材料失落了吧,那一个个跟女朋友跟人跑了似的。”胖子回答时,也不忘记用一个比喻,让我更明白当时的情景。
“咔”钥匙开门声,胖子跟个贼似的捂着怀里的东西走了进来。:“哎哟~~你可溜死我了,楼下的超市不卖酒,我跑了好远,才找到这么一个卖酒的地方。”胖子想跟我邀功请赏似的。
“我只喜欢遛狗!”我笑着对胖子说:“来!给哥儿开一瓶,走一个!”
“诶?犯浑!你小子……行!胖爷不跟你一般见识,来,给你开一个!看看,胖爷这手气能中奖不!”
胖子没在说下去,但是我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肯定没中奖。
我和胖子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你说啤酒这玩意,有意思哈!哈尔滨啤酒在沈阳那边就带中奖的,等到沈阳的雪花到哈尔滨了,也成了带中奖的了!”
“那谁知道!这可能是人家说的商业头脑呗,反正我哪个有奖喝哪个!”我被胖子的话逗了了。
其实很多人都容易被这种假象所迷惑,其实钱这个东西,今年的一块钱,明年就不一定是一块钱了。
可能这个说法有点荒诞,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因为金钱有个折现率。有时候贷款也是一样,比如要贷款100万,一个银行17%的利息,一个银行16%的利息。
你要贷一年的款,复利计息,17%的是按年计息,16%的是按季计息。可能会有人觉得16%的便宜,其实不是这样。
因为16%的利滚利滚了四次,而17%的只滚了一次。生活中很多人都喜欢玩这种小把戏,不知道的人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其实是吃了亏。
“也许我掉了这一个胳膊,也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喝了几循以后,我舌头有点直了,今天的酒喝得有点猛。
我觉得这样喝心里很舒服,看电视上说像我这样,喝完酒以后伤口肯定会疼,但是它却一点都没有疼。
“啊?“胖子心里说不上在想什么,没有听清楚我的话。
“啥也不是!”我使劲跟胖子碰了一下,蹦了他一脸的酒。
“擦!你个败家玩意,lang费!当年毛爷爷那会儿,有多少人想喝酒都舍不得拿粮食酿?”胖子说着喝了一口,吃了花生米。
真的有天道吗?到现在我也想不清楚。但是古代人的那个塞翁失马的故事,却与我现在的情形有些相似。
本来自己好好的,却踏进了老一辈的恩怨纠葛里。什么事情,到现在也看不出来是好还是坏。本来以为指仙的事情可以轻松了结。
但是没想到,半路上碰倒了这么一件事,少了一条胳膊回来了。这也是命运的安排吗?即便是命运的安排,我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吧。
我即便没办过什么好事,但是也没干过什么坏事,何苦这么折磨我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怎么就感觉不出来丢了一条胳膊是福气呢?
我越想越生气,右手不知不觉的一用力,易拉罐被我捏扁了,啤酒全都洒了出来。胖子显然看出来我有些不对头,赶紧与我搭话。
“怎么了?都说了,别遭禁粮食!”胖子拿来一卷纸,擦着洒出来的啤酒,“我也不知道能说啥,自己看开点吧!当初我奶去世的时候,你不也是这么安慰我的吗?”
我看着正在擦桌子的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个人,时而聪明的要命,时而笨的要死。我曾经觉得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但是我们两个却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交的好朋友。
“诶?跟欧阳雪联系没?”胖子可能觉得没什么好聊的了,就又问起了我和欧阳雪的事情。
我没好气的问他:“你问这个干嘛?你呢?怎么也不见你跟你那位海市蜃楼,海枯石烂的大个电话啥的?”说完这句话,我装作娇滴滴的样子,对胖子说:“其实……因为……”
“我擦!犯浑,你还真猥琐!”
我哈哈大笑,其实这是当时我听胖子对那个女的说的,原话是“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因为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你了!”
我这么一说,连平时脸皮贼厚的胖子,此时也挂不住脸了,脸红的跟大红灯笼似的,我忍不住笑呛了,连连咳嗽起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灰大
“黄啦~~”本来还在狂笑的我,听到胖子这句话,收起了笑容。
叹了一口气,略带愧疚的问胖子:“为什么?”
为什么,当时我问了这么一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就喜欢问为什么呢?不光我,为什么人都喜欢问为什么呢?不管该问不该问,都喜欢问为什么。
“人家说了,不过是跟我玩玩,玩够了就散呗!”胖说着,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其实我知道,他这时并不轻松。
我听了这话,真他妹的哭笑不得。这句话我听说过很多遍,而且在现代的小年轻身上发生也不算什么稀奇,可是怎么就在胖子身上发生了呢?
这是我可知道,当时我在沈阳,闲着无聊就灵魂出窍飞回去看看胖子这小子在干吗,为了不伤魂魄,一般也停不了多长时间。
但是每次见他们两个,也都是让人觉得很甜蜜。可是怎么就成了玩玩呢?而且那女生,我们是同学,胖子我们三个都是一个班级的。
这怎么就成了玩玩呢?我有点纳闷,如果平时那样好,而且看上去那么文静的女孩,对待感情都抱着玩玩的态度,那这世界上的女孩子,也太他妹的疯狂了吧?
“好!”我看着一脸苦笑的胖子,举起了一罐啤酒,“你丢了衣服,我断了一臂,咱俩还真是他妹的难兄难弟啊!”
刚要喝,值班的护士进来了。剩下的不用多说,东西没收,然后一顿说服教育,我这辈子最烦他妈别人给老子说教。
以前上学的时候,有些老师我最看不上,你说你当个老师,一天BBB,自己没事还收礼,自己都做不正,还教学生。
更有一些人,仗着自己地位高,就经常给别人指指点点,我他妈是你爸啊?指点就算了,可是你在指指点点。
终于小护士墨迹完走了,不过她还行,临走时说这事不会说出去的。我和胖子相视,我吧嗒了一下嘴,眨巴眨巴眼睛。
胖子看着我:“行了!喝够了吧!睡觉!”
胖子说完,一把把我的被子扯了下去,铺到了地上。
“我擦你妹的!你不是有行李吗?快给我,我冷!”我对胖子大喊,忘记了这里是病房。
“不得!老子今天就要这么睡……”胖子刚说完,鼾声就传了过来。
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如此这般,知道我出院,这段时间几乎没事就喝酒,自己渐渐喜欢上了被酒麻醉的感觉。
如果没有酒,反而有些睡不着。
时间总是会流逝的,该走的总要走,用胖子哼唱那十八段民间小调时五一说出来的话来形容时光的话,胖子会这么说:
岁月是把杀猪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时间是块磨刀石,平了山峰,蔫了黄瓜,残了菊花;
胖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真的当兵去了。而我呢?在休养了一段时间以后,又继续开始续写那十多年年被小书包的悲剧去了。
与普通悲剧不同的是,这个悲剧,在当代很多人都经历过。这部悲剧有些不亚于全国每年在6月初上映的那部电影——《高考》,因为你毕业了,就他妹的失业啦!
父亲亲自送我上学,再去学校的路上,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倒不是我被父亲的举动感动的,而是这地方,太他妹的破了。
我坐的公交,是白色的,里面的人跟装在蒸笼里的包子一样,一个挨一个。水泥路残破不堪,时不时的过几辆拉水泥的大罐车。
整个路上全是灰,一点不夸张的形容,起来的灰让司机都看不到远处的路况,所以开起来的速度也不是一般的慢。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发生了这件事情:公交正走着,突然放慢了速度,后面的罐车速度极快,刹车也来不及了,但还是转动了方向盘。
就算这样,也和公交擦在了一起,倒车镜直接顺着窗子刺进了公交车里。两辆车都停了下来,乘务员下去看了一眼,把在后面当玻璃的木板重新放上。
上了车,对司机说:“没事!走吧!”说完开车就走了。
到了学校的时候,我眼泪真的下来了,擦他妹的!不是说在学府路吗?这是哪里?我他妈是你爸啊!
这学校,是我当时高中的缩小版吗?说战地二十多万平方米,可是我看眼前的建筑物,也就他妹的十平方米都多说了!
“爸!这?”我惊讶的看着父亲。
父亲一脸惊讶,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对我说:“在这好好上学!别逃课,没地方玩!没事就在寝室呆着,出来弄一身灰,还得洗衣服。混个毕业证得了!”
我被父亲的话弄得哑口无言,我咽了一口唾沫,在这里看着满天的灰就觉得口渴。
擦他妹的,大学啊!俺来了……灰大!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下马威
下了车,踩了一鞋的灰。学校院子里面支着几个棚子,里面全是卖手机的。就是那种留下身份证信息,证明你在这个学校上学,然后一个月有抵消的那种学生机。
交学费的在主楼,缴费的时候还行,不是很挤。我和父亲这么走着,我看上去很惹人注目,我想他们可能在想,怎么这么一个残疾人也来上学了。
我对这些毫不在意,我觉得不管如何,即便我这次是坐着轮椅来的,或者装在小盒子里被人捧来的,那都是我的事情,和他们无关。
我没好眼色的看着他们,他们开始回避我的目光。擦他妹的,都是新来的,谁在气势上压住了对方,谁就赢了。当然这在大学里面,只对同一年级的好使,对付比自己高年级的就不好使了。
主楼也没有多大,主楼两侧是宿舍,大三的宿舍,但是我一个大三的人都没看见。大二的也没看到多少,整个学校跟没人气似的。
父亲去交钱,我守着行李。学费说贵不贵,一般般。交完了学费,买了点生活必需品,就有大二的学姐带着我们去宿舍,配了一把钥匙,五块钱一把。
“几楼啊?”我问父亲。
“六楼吧?”他也不是很确定,才上了3楼,父亲就有点气喘吁吁了。
“几人寝?”我继续问。
“四人的!”
“不是有八人的吗?怎么成了四人的了?”我吃惊的看着父亲。
“他们说没了啊!他们……”父亲没再说什么,显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四人寝的安静,人少多好啊,好好学习!”
其实我早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肯定交钱的时候他们告诉没有八人寝了,四人寝和八人寝差钱差了不止一倍。肯定是收钱的想先把四人寝的卖出去,然后再卖八人亲的。
上到了六楼,学姐把要是扔给我们,又下楼接其他学生去了。我开了门,里面还算凑合,在我眼里,这个学校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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