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上还下着蒙蒙细雨,春风又吹得紧了些,依稀听着门外有一丝声响,她出去看,原是被撞开了。她只好上前去,给关上了。
在院子里停留了一阵子,才发现院子里有一些脚印,有几个人那么多,按照尺码来说应该是男人的脚印。她按照脚印走过去,貌似是柴房的方向,她当时还拾了个棍子走过去。
走到柴房门口,才发现这里有三个男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三个男人发现了她,并捂住了她的口鼻病将她挟制住。
忽然听见了隔壁传来一声尖叫声,似乎是林寡『妇』,三个男人带着她去隔壁看的时候,林寡『妇』已经躺在地上,洗澡的木盆已经被打翻了,水倒了一地,林寡『妇』死得很没面子,还好身上盖着一件男人的衣服,旁边站着两个愣呆呆的男人看着这一幕,地上还有一把流了血的匕首。
这一段完美的阐述完,似乎十分有理,五个弟子坐不住了,又有围殴张媚舒的冲动,却动弹不得。堂上的陈大人又道:
“可是你在堂上见到的这五人?”
张媚舒道:“正是!”
五人只好转到我这边,道:“老师,你要给弟子做主啊!”
我看着他们有些好笑,清一『色』呢。我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要真是你们干的我也帮不了你们,现在你们跟我阐述一下你们见到的情况吧!”
整个过程的阐述由最稳定的傅雪晴来完成,据他的说法,那天林寡『妇』的确是受辱了,他们从书院出来就到往镇上走,却在镇子外面发现了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对着一个女人那样了……说到那样,傅雪晴水蜜桃一样的脸红了一红,最后冼子悠着急的为他说了这个过程。傅雪晴继续说,是他们五个将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赶走了,林寡『妇』却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自己一个人回镇上了。
五个人交流了意见,说她一个人穿成这样肯定会有危险的,但是她这样也肯定很难为情见人,所以就在她身后悄悄护送。
也就是这悄悄护送才出了事,这天黑成这样,很容易被人当成『色』狼的,就有邻居街坊看见了这个场面开始抄家伙,解释不了,就只能躲了,眼看四处,就只好林寡『妇』家能躲了,冼子悠荆楚和唐窦躲到了柴房,躲不进去的傅雪晴和张无疑被挤了出来,只好去了别的地方。
在林寡『妇』家随意找了间房子就进去,却看见了林寡『妇』已经躺在地上了,张无疑“啊”的喊了一声,把他们几个都给惊动了,这才过来,看到这一幕。
“等等!”我打住,忽然想起了这其中的偏差之处,对傅雪晴说:“你确定是张无疑喊的?”
他说:“是的,我们进去的时候,林寡『妇』已经死了。”
我又扭头对张媚舒说:“你刚刚说的,好像你听到的是你姐姐的声音?”
张媚舒怯怯地点头,谨慎道:“是!是他们说谎!”
蓦然回首,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xiashu。cc) 第330章 魏贤臣
我旁边的太尉忽然『插』了一句:“那就是说,你们两方,有一方在说谎!”
“她说谎!”五个人一条心,齐刷刷的指着张媚舒十分严肃道。我做头疼状,道:
“这不是人多说谁不是谁就不是的,这讲究的是一个证据。”我再次扭头对张媚舒说:“我还是有一个问题不是很了解,你既然已经落到了这三个杀人犯手里,为什么还能活着?按理说,他们应该来一个毁尸灭迹,直接把你关在柴房先那个再那个的啊!”
我的疑问引来了一阵排山倒海的白眼,特别是堂上跪着的那清一『色』,十分强大。我扭头对陈大人说:“凶器能带给我看看么?”
陈大人让人将凶器呈上来,是一把短刀,在市面上十分普遍,上面沾了些血迹。可能是以前见多了,但是也不想其他人一样能将这事看得淡,虽然眼里见不得血光,却还是要将其拿过来,好好端详一番的。
这一翻,台上的人都倒抽了气。
其实我也倒抽了气,这个时代没什么仪器验证指纹,要是有的话直接看看刀子上的指纹到底是谁的凶手就十分明确了。所以现在,我没辙,但是还能装出十分淡定的样子,道:
“我可以去验尸么?”
“验尸?”堂上人被吓傻的吓傻,不解的不解,但是林寡『妇』的尸体很快被抬了上来,因为刚死不久,所以只能表现出脸『色』苍白,看着还是很恐怖的。我当着他们的面掀开了盖着她的白布。
唉,这满身的伤痕啊,让我挺为她不值的,好好一个美人,命那么不好。红颜薄命啊,龙苏还慨叹我这种长命的人命不好,死成这个样子,那我还是老实活着吧!
全身检查了一遍,我给大家公布了我的检查结果:“死者身上虽然有刀伤,却不是致命伤。”我朝着林寡『妇』的胸膛压了几压,嘴巴吐出一些水来,说:“死者是死于溺水,当然,谁也不会溺死在自己的澡盆里的,所以是他杀。是谁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死者生前挣扎过,手上那些伤疤就是因为挣扎被凶手给划伤的。”
这一说,有些人脸『色』苍白,当然,还是太尉大人提醒我的。
这次审问先到此结束了,张媚舒被带了回去,五个人也被带回了牢房,我再三吩咐,千万不要再用刑了。
我还在对着林寡『妇』的尸首四处翻看,还是没发现什么致命的伤口。我叹了口气,太尉走到我身边,不冷不热地问道:
“你不怕么?”
我说:“怕又有什么用,人总不能因为怕而不去做吧?”而且都老到这种程度了,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怕什么。我看着林寡『妇』道:“对了,刚才的尸检我是骗他们的,林寡『妇』虽然溺水,但是还不能致死,可是我找不到致命伤口。”
“在这里!”他的手不经意探到了林寡『妇』的头,我顺着他的指示看,果然在头顶,看到了一个小孔,这个孔虽然不大,却能致命,因为尸体被水泡了,所以流出的脑浆连同血一起洗干净了,又被长头发盖住了,所以没人发现,我差点也没发现。
我比对着伤口,道:“这么小的伤口,最有可能被什么所伤呢?”
“簪子!”我恍然大悟,男人的簪子不是这种尺寸,应该是个女子的簪子,这么说来,还是那个张媚舒的嫌疑最大。我又站着思考了半天应该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狡猾的家伙乖乖招认呢?太尉道:
“不用去搜她的家么?”
我沉思状:“她应该早就丢了,去也没用。”
让人把尸体抬了下去,带着童子就往外走,他几步走上前走到我身边一齐走,道:“你这是去哪里?需要我派人么?”
看来这一整天的功夫没白忙活,他已经开始对我刮目相看了,语气也变得较先前尊重了些。我说:
“我忙了一天,当然是要回家啦!”
“……”我可不像你们,一忙起来没完没了的,我可是很懂得养生的,懂得什么时候该休息,什么时候该做事。
他笑道:“慕容先生,可否赏脸跟本官吃个饭?在下对慕容先生的胆识和聪慧十分佩服,所以斗胆……”
我说:“只要你不在餐桌上提案件这些不下饭的事情!”
说着悠哉地往外走。
他自我介绍道:“在下魏贤臣。”
“好名字。”我说:“你不仅是个贤臣,还是个好官。”果然,名字决定一个人以后的道路啊,这事经过不少人的史事证明的,看来,我以后若有一个儿子,我应该起名为慕容顶天,哦不,光顶天没用,叫慕容发财?我之所以不用白凤的姓那是因为他那个姓实在是让人愤恨,比如说你起名叫来福吧,白来福,你看,白来了;白顶天,你看,天又白顶了!所以以后我跟他有孩子,孩子必须跟我姓,这个没商量。
可是白小凤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让我给你生一群大胖儿子呢?
这一桌子上,和魏太尉谈得格外投入,整个案件,他虽然在体罚我那五个弟子不人道了点,也算是个豪放的莽夫,哦不,是武夫。不过他能帮我教训弟子,我很是感激。
龙苏说,这几年我的心理已经变态到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事情,觉得自己受过皮肉之苦也总要准备成才的人受受皮肉之苦才算。
当然,这种事总是不被人理解的,我的苦心嘛只有自己清楚,不被理解的背后总是藏着一个天才,所以并不打算解释,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我跟他想了一个让张媚舒伏法的法子,说得越来越激动,付了帐就动身去设计陷阱。
看看,刚刚谁还说自己懂得养生不会占用自己的休息时间的。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嘛,这事关我那几个混账弟子的生死问题,老身自然要多忧心一点了。
其实这些事情大多都是魏贤臣所办,我对办案这事实在没什么天赋,包拯看多了也未必学聪明,倒是柯南也看得多了一点,当时只记得沉浸在他的美『色』里了,其实里面的常识还是很多的。
比如说,林寡『妇』那一日泡澡的是一种花瓣,花瓣上沾有香味,虽然香味可以散发掉,但是若是张媚舒真的跟林寡『妇』经过一场生死搏斗,衣服身上肯定会沾上许多花『药』,一般人还闻不出来,但是像我这种老大夫就不一样了。
蓦然回首,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xiashu。cc) 第331章 阴阳术破案
可是我们又忽略了一点,如果张媚舒那套衣服沾上了花『药』,身上也必定沾上了血迹,肯定也被她毁掉了,真是难办。
算了,来点卑鄙的吧。
魏贤臣和我带着几个人到了停尸间,自己还是很信那个邪的,我又是深夜来,不免冲撞了神灵,我对着林寡『妇』的尸体拜拜,低声说:
“我这都是为了替你伸冤,拯救无辜『性』命,所以你千万不要怪我哈!”
然后对着衙差说可以了,然后他们抬着她的尸首就出去了,去的地方是林寡『妇』的家里,我飞上屋顶,魏贤臣随后,没想到他轻功那么好,按照密令,让所有的人都围在了林寡『妇』家的周围,我在屋顶上挥手念着心经。
渐渐地,林寡『妇』的尸体有动静了,白『色』的光将她扶起来,她没有任何人的扶着就站了起来,旁边的官兵看着吞了吞口水,往后躲,我也有些吓到了,忘了手中的动作,可怜的林寡『妇』没有阴阳术的支持又往后倒。我又诚恳地赔礼:
“对不起哈,失误!失误!”
这回真不能再失手了,集中精神打了几个手势,这回连白光都没有了,指尖换了种跳法,林寡『妇』一步一步地推开门,往庭院走去,一步一步,一晃一晃地就往屋子里走。
这一步一步的着实没有耐心,早知道直接飞进来就好了,悬空着更像。
一直走到张媚舒的房间,换了种指法,敲开了们,这就跟代码一样,每个动作都有自己的手势的,这一敲,敲得有些过重了,林寡『妇』又倒了,在张媚舒开门之前,我成功把她又弄了起来,但是脖子好像直不起来了,就这么蹋着……算了,能吓人就行了。
这蹋着爬起来的动作刚好被来开门的人看见,这哪里是张媚舒,原来张媚舒屋里还藏着一个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直接向后倒,身子都直了。
里面的张媚舒也衣衫不整地出来了,看着眼前这一景象,也吓瘫软了,直接跪倒在地上,一直摇晃面前的男人,面前的男人醒了一回,看到林寡『妇』,又昏睡过去了。
我挥着手指,林寡『妇』伸出双手,斜着身子就要向张媚舒掐去,吓得她赶紧往后爬,可是腿都软了,哪里还爬得动……
林寡『妇』一步一步走到跟前,十分淡定,我陪着她抓了一会儿『迷』藏,张媚舒终于跪在她面前狠狠磕头,胡言『乱』语:
“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饶了我吧,我害死你是不对,我给你烧香,烧很多,姐姐我求你放了我吧!”
要的就是这一句话,见着张媚舒还在磕头,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坐在屋顶仰望天际,看来又要下雨了,一颗星星都没有。魏贤臣早已发动了号令闯进了屋子,将两人捉拿归案,并且把林寡『妇』的遗体抬了出去。
这件事圆满落幕,我也懒得去听他们升堂审问了,待在冼老爹家里睡了一个下午。
五个脏兮兮的人被送回来了,冼老爹顾不得什么什么,对着儿子就是一抱,旁边冼妈妈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虽然回来了,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五个人跨过火盆进了家门。进到厅堂,冼子悠跪在地上,冼老爹拿了个皮鞭出来,对着冼子悠抽了一顿,一边抹泪一边抽,冼妈妈哭得就更厉害了,却也没有帮忙。
冼子悠也十分有志气,这次没有躲,咬着牙就过去了。
其实冼老爹哪里狠得下手,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加上冼子悠身上还有被牢房虐待过的痕迹呢,冼老爹打上手以后就要扶着他往屋里去。
在堂上品着茶无声无息的我终于发声了:“站住!”
我走到五个人面前,接过冼老爹的皮鞭,对着他们道:“跪下。”
荆楚和冼子悠最先跪下,我亲自出面的情况他们是看过了,所以不敢违背,还把最近距离的傅雪晴和唐窦都拉跪下了,只有张无疑,一脸面无表情看着我,不跪。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勉强别人的人,但是他是三师公的儿子,我说什么都要教化教化的,一个皮鞭下去,他膝盖一弯,跪了下去,想起来的被我的手给摁住了。不好意思,虽然老了,但是内力还是很足够的,连张无疑的力气都没有我的大。
他起不来,只好恨恨地看着我,我无视,在他们五个人之间徘徊。第一个鞭子,抽在了荆楚身上,他吓了一下,不敢出声,我说:
“你父母把你交给我,这一鞭,是给他们俩打的。”
荆楚不说话,冼子悠道:“我爹已经打过我了,所以你不用打了。”
我知道不用打了,我也不好意思当着你父母的面打你呀,你至于这么拆我的台么?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怯怯地低下头去。
我又每个人都抡了一鞭,说:“这是替龙校长的围墙打的,明天,每人拿上家当,去后面砌墙。”
“是!”这已经是法外开恩的了。
每人又一鞭子抽了下去,道:“这是你们破坏了学校的清誉而打的,居然敢跑出来,学校有虐待你们么?我告诉你们,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是有体罚的,老娘可以随便地抽你们,教不严,师之惰……”
忽然听到荆楚低声对着冼子悠说:“她又开始说胡话了……”
冼子悠又对着傅雪晴道:“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