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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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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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飞低头去看,刀光刺眼,抬目对视耶律夜希一双棕黄色的冷眸,脸色发白,还未说话,忽见一紫衣人从耶律夜希身后窜出跪地急声道:“莫飞并没有背叛王爷!王爷这么做会让属下们心寒!求王爷手下留情!”这呼喊人正是轻尘。莫飞眉头皱了一下,虚弱的道:“轻尘,我谢你救我出将军府,我已无生念,你无需为我淌这浑水。”
耶律夜希笑了一声,“你说他没有背叛我?笑话!他好计谋!若不是我多一念试探展颢的身手,当真就中了他的计!”目光移向刀尖,自言自语般的恨道:“我早就该绝了他的念想!”
“我知你不会放过我……”莫飞强压心头波澜,深吸一口气,“你要怎样都可以,随你高兴。你该知道,我冒死回辽,是为了什么。”耶律夜希眉心皱起,轻移开刀,声音忽然变得沉郁:“你以为我会向王妃泄愤?所以你明知毫无胜算也要回来,就是想让我把气都撒在你身上?莫飞,本王虽然恨你,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本王还不至于要把对你的恨,发在一个弱女子身上!……”
莫飞截口笑道:“这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当真奇了!看来你不仅卑鄙,更是无耻!你对我妹妹做过些什么,你心里清楚!”耶律夜希冷哼道:“恐怕是你会错意。那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怎怪得本王?……”
话音一顿,继而诡异的笑道:“你把宋将当作生死兄弟,数次破坏计划,甚至临阵倒戈,连性命都不要了。你给展颢留下解药做药引,可你知道展颢又是怎么对你的?现如今你身份暴露,无间道上下正在通缉你,你若不是回了我这,早就被他们追杀挫骨扬灰!可笑你还曾妄想与展颢合作?!”上前一步,凑在莫飞耳边冷声道:“精明如展颢,他从未把你当作自己人!”
莫飞气息一窒,轻闭上眼,既是宗主已下令通缉,哥,你也知道了吧。身体仿佛直坠悬崖落进深渊,加速下沉,周围没有一丝光亮,脑海里浮现起多年前三人并肩而走的身影,心底涌出惭愧难当。
“你倒也算是完成了咱们的约定,”耶律夜希扯起莫飞的前襟拽到眼前,缓声问道,“现在我很想知道,展颢和余火莲,究竟是不是真的分开了?”莫飞强撑住一口气,话一出口不禁笑了一声:“你要他们分开,这很简单。你要他们父子决裂,难于登天。展颢赶走余火莲究竟是气急真怒,还是将计就计,我也无从得知。”
“那么我这就给你下一条指令,我要他们决裂。”耶律夜希挑眉道,“你可以考虑是否继续我们的游戏,不过你的选择会波及你家人的安危。”莫飞垂着眼沉默一阵,忽想起无间道的众人,明明是个温暖的大家庭却没有属于自己的位置,更想起妹妹,坚固的心墙被砸开一道缝,那里面有妹妹娇弱的身影,莫飞轻声道:“破坏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自然是要利用,夹在他们中间的女人……”
莫飞只说这一句话,却似用了全身的力气。意识逐渐模糊,身体瘫软的摔在地上,隐约听见杂乱的脚步声踏在冰冷的石板上渐远。哥,真走到了这一步,再也没有退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相交错

莫飞在王府地牢里躺了多日,期间只有轻尘前来探望几次。毕竟在将军府的时候清过毒,后来又服用了解药,他的身体渐渐好转,能爬起来,也不咳血了。王爷不言斩杀,也不来看,权当没这个人存在似的。
地室里阴森冷潮,静得可怕,忠伯来送饭时,莫飞还能故作闲淡的说上两句,忠伯不在的时候,莫飞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轻轻的哭,石墙上的火把照出微弱的光,映进深黑色的眸子里,像是有恨意浮沉,更有几番情愫缠绵难解,流光曳影,惹人怜惜。
今日也是如此。忠伯进来了,他也没发觉,依旧在角落里呆坐着,看着前方跳动的火光发愣。静了许久,忠伯轻声:“我拿来一件衣裳,粗布制的,没什么花哨,也能将就穿上两天。你身上这蓝衣破了,还穿着它做什么?……快换上吧。”
莫飞微低头看了看,胸前淡蓝色的衣襟上一道刀锋划出来的裂口断断续续一直开到腰际,“不必了。衣裳虽然破了,可我还得穿着它,才好让耶律夜希看见,他在狂怒之中,曾经对我做过什么。”
“你……你跟王爷……”忠伯眼神闪了闪,及时住了口,见莫飞起身,忙扶了一把。莫飞寂寂一笑,走开两步:“忠伯最是口紧,不想年岁大了,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吗?”惨然笑意难以支撑,只得默默垂下眼帘。
忠伯干笑两声,叹道:“你这孩子一向坚忍,痛也不出声,总是一副无所谓的闲散样子。自你进了王府,我就没见你这么落魄失魂过……是否天真的塌了,单薄的肩膀承受不住?”莫飞的身子微微一抖,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压抑道:“忠伯多虑了。我如今已没什么好留恋,只是……不知王妃近况如何,心中难免挂念一二。若是,忠伯能通融让我兄妹二人见上一面……”
“你可千万别去冒这个险。小王妃她……她已经……”忠伯欲言又止,脸上深刻的皱纹颤抖着,眼神飘忽,这让莫飞心中一沉,忙抢上前急道:“小煜她怎么了?你快说啊!”忠伯仍是闭口不答,可见莫飞眼中泪光盈盈,着实可怜,犹豫良久才开口道:“……王爷虽然封锁了消息,说小王妃重病不见外人。但其实,她已不在王府了。”莫飞悚然一惊:“你说什么?不在王府?她还能去哪?!”
“王爷被她欺瞒了多时!……她其实,是展颢安排在王爷身边的卧底!”
莫飞猛然睁大眼,震惊的退后一步,忠伯扶住他:“……就在你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小王妃趁着王爷不备,已经杀退守卫,逃回大宋了!”
莫飞跌坐在地,一时间思绪翻腾,头痛欲裂,颤声道:“怎么可能?她从未离开过北院王府,何时能与无间道来往?”忠伯道:“说来蹊跷,无间道的人真如幽魂,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将王妃收为已用。近来王府总有贼人闯入,与小王妃暗中接头,一个不慎才被下人发现。小王妃本就有武功防身,还是王爷亲手教授的,那夜里东窗事发一场混战,王爷闻讯赶来险些中了她的剑。当真惊险。王爷遭人背叛,心神烦躁,将参与此事的一干守卫全部斩杀灭了口。他对你的恨意,怕也是因此多加了几分。”
忠伯叹道:“你呀,总以为自己骗了无间道的人,觉得对不起他们,却不知道,你也同样被他们欺骗,这么多年,你心里,是怎么承受的?”“别说了!别说了……”莫飞痛苦的埋着头,双手紧紧攥成拳,仿佛置身冰窖,浑身都在打颤。
“……原来,我才是真正被蒙在了鼓里。”
仿佛一时间天地倒转,所有的事情都要重新思考。眼前朦朦然模糊一片,看得见殷红的血光,脑中繁杂不堪,就快要控制不住混乱冲撞的思绪。忠伯见他眼神空洞的吓人,眼中血丝满溢,模样几近疯癫,忙道:“孩子啊,你是怎么了,你看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别着急,只要活着总有路走……”
眼前浮现起妹妹的娇弱身影,忽见一道道刻着无间标志的铁箭直射入她胸口,顿时血花四溅,支离破碎。想起宗主布下的铺天盖地的追杀令,又怎会轻易放过他的妹妹!以展颢的阴狠,只怕她不过是被一时利用的棋子,随时可以舍弃!莫飞顿然清醒,挣扎起身撞向牢门。他拼命的用手扯着坚固的铁锁,不顾手指撕破,血流不止。忠伯拉他不住,眼见鲜血染红了铁门,老泪纵横道:“小王妃不在,你也不必留在此处再受折磨。孩子,我放你走!”
当日深夜,天地都已睡去。
莫飞在忠伯的帮助下,闯出地牢,跃上房顶,身形一闪已在数丈开外。
耶律夜希缓步踱至地牢入口,提掌拍在被打昏倒地的忠伯的头顶上,立时灌入一股真气。忠伯醒转起身,随后离开地牢来到庭院里,躬身恭敬道:“王爷。”
耶律夜希微一点头:“你说的话,他都信了?”
忠伯道:“深信不疑。”
耶律夜希阴邪的笑道,“你说,他就这么回去,无间道的人会不会杀了他?”
忠伯道:“莫飞回宋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去找余火莲寻妹妹下落。如今展颢不在,只要他那兄弟有心维护他,他暂时不会有杀身之祸。”
耶律夜希负手冷笑:“我真想看看,当他在余火莲面前亲口招认自己的来历身份,余火莲会是个什么反应!”
忠伯匆匆抬眼一瞥七王神色,试探道:“既然展颢未曾中计,王爷打算转而攻击余火莲?正是要依照莫飞的计策,挟持秋娘吗?”
耶律夜希笑道:“本王要余火莲亲手把秋娘送来大辽!到时候咱们就张开大网,静等着展颢前来送命。他虽然武功高强,可他一人独闯,也不见得就能从我这全身而退!”
忠伯奇道:“……王爷如何确定宋将会忍心将自己的母亲双手奉上?”
“他当然不会。”耶律夜希道,“宋军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有假扮秋娘的本事。”
忠伯犹豫道:“可是这个人,与余火莲交情不浅啊……”
耶律夜希冷哼一声:“近日有无间道的细作频频刺探王府内部消息,本王特意泄露了清月和轻尘的关系。余火莲知道了此事,对那个丫头,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么?”
望向深黑夜空,浮云淡淡,负手冷笑,“莫飞告诉我,要想破坏两个男人的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夹在他们中间的女人。”哼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本王还需要他来教么?”
忠伯看着七王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道,莫飞此番要是真死在宋人手里,王爷你,就不后悔么?……
耶律夜希返回地室,看了一眼空空的铁牢,转身一推石墙中的暗门,隔间里的地上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身穿淡黄色轻纱罗裙的少女,秀发披肩,肤如凝脂,她大睁着双眼,嘴唇启合却发不出声来。轻哼一声,上前蹲下身轻拍她肩头,解开大穴,少女猛然坐起身,满眼伤痛,潸然哭道:“我哥哥呢?他去哪了?……我怎会是什么无间道的卧底?你们为什么要骗他呢?”
耶律夜希看着她满脸泪痕,哀伤无助的模样,眼睛里就浮起一层冷光,他的微笑从容温柔,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轻拉起她的手:“煜儿,我来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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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军大营里,余火莲靠坐在宽大的木椅上,慢慢收起一张画像,沉默。
沉默着吃过晚饭,沉默的走回营帐。身后陈萧叫了他好几声,他全没听见。
他不断的问:“为什么?为什么……”
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帽披风,帽子下面缕缕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他低头看脚下的路,日头早已落下去,看不清砂石泥泞。有营帐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他的天空仍是漆黑一片。身边像是少了什么人,莫名的就觉得凄凉孤独,他叹了一声,清晰的感到心底有一汪苦水积满。
他在等他回来。
他可以不顾追杀令,可以不理众人的目光,如果莫飞是被人嫁祸或是陷害,他会给他一个机会解释。因为他救过他,不止一次。更何况那些并肩共度的时光,点点滴滴在脑海里萦绕。
可是,今早刀疤送来了大辽王妃的画像,那画像里,极尽相似的样貌让人望而心痛。若不是军中有禁酒令,真想彻底醉一场,然后再从这恶梦中醒过来,那时候,或许兄弟还是兄弟,没有欺骗和利用,一生安好。
撩起帐门入军帐,空气里飘过来一抹淡淡的草香,和着伤药的气息与血的腥味。余火莲的眸中瞬间聚起寒冽之意,凝神而听,脖颈上青筋暴起。他忽然冲出两步从帘后猛地拽出一个人来,那人还没得站稳便被一股劲力推着急退数步轰然撞在书架上,脖颈上卡着一只铁钳般有力的手,手指不断收紧。
余火莲眼中煞气毕现,厉声喝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哥……你不是在等我回来吗?”
莫飞勉强吸进一口气,断续的道,“……若非如此……何必撕下面具与我相见……若非如此……帐外怎会……没有守兵?……”看着余火莲目光里迸射出的爱恨交杂的愁绪,顿时似有无数钢针刺进了眼底,生生的疼。唇角细微的扯出一丝苦笑,忽然间拔出了余火莲腰上的短佩刀,转过刀尖深深插进自己腹中,“哥,我对不起你……”
余火莲的脑中“嗡”的一声,顿然放开手,紧着眉头,“……你”
莫飞牙关紧咬,颤抖的双手握住刀柄,紧接着突然抽出了短刀。血雾立时溅在了身上,余火莲心中一凛缓缓的退后半步,却见莫飞手上用劲,短刀再一次扎进了他的身体里。余火莲轻声:“住手……”住手!
莫飞艰难的支住身体靠在书架上,嘴边涌出一大口血:“……这一刀,为了若言……是我递上的毒药,是我断送了她的性命……哥,把受伤的轻尘从竹林里救走的人是我……害清月跌下群英楼的,也是我……”话一出口,似乎心中的结突然就解开了,视线越发涣散,仿佛生命也要就此消散了似的。
余火莲站在那,没有回应,也没有表情。目光里除了惊痛,还有一点失望。你回来找我,就是打算死在我面前?怎么,你捅了自己两刀,我就得原谅你吗?!
他看着莫飞腹上的伤口,那里正有殷红的鲜血不断涌出,早已浸透了衣衫。他忽然就觉得痛心和烦躁,血还在流,还在流,为什么还不停下来!
头脑一阵麻木的发颤:本来还有一丝希望的,为何会变成这样?!
莫飞脸色惨白,静静的落下眼泪,“在加入无间道之前,我曾在辽营度过了一段不短的日子……在那些日子里,我被教导与宋人为敌……还记得五年前,我夜闯尚书府,说是要为父母报仇……其实……其实我是……”
“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余火莲感到胸闷的厉害,喘不上气,见莫飞支持不住,身体一点点滑下来,终于伸手托住他的手臂,眼中掠过一层深痛,“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却可以做出对的选择,不是么。我们兄弟一场,相识十几年,如果不是虚情假意,为什么直到今天,你才来向我忏悔?我余火莲,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苦,让我帮你!
莫飞闻言心中一痛,急道:“我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妹妹被扣留在辽王府受制,所以我……”
余火莲猛地一把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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