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宝贝你表妹,她哪可能误会你,我和仲菲刚好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谈,就麻烦你过来一趟吧。”卫天凛极力劝说。
他和仲菲都觉得雷彦似乎还爱着前妻,仲菲遂提议帮雷彦介绍对像…让他拥有新的感情,于是两人决定把雷彦拐来饭店,再安排他和仲菲的朋友见面。
“这车在电话里说不方便,等你过来我们再谈。”
“好吧,我待会过去。”心想天凛他们或许有事要请他帮忙,雷彦不再推拖到时若遇见宁忻,就说是天瘼有车找他,她应该就不会不高兴了。
繁星国际饭店里,段宁忻正与欧仲菲说着话,稍早她送小安回段家,就依照约定来饭店和她谈花艺设计的合作案,由于这件合作苏子荃已经交由她全权负责,他并未陪同前来。
她与欧仲菲一见如故,两人相谈其欢,拿到繁星合约书后,欧仲菲细心的要她亲自看看合约中提及需要她负责打造的地方,若她均觉得合理没问题,再签约没关系,此时她们正要到二十七楼观看会议室的布置空间?
“段小姐,你知道你表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吗?”欧仲菲陡地一问。
“我表哥?”她没反应过来。
“就雷彦大哥啊,上回他特地来请繁星别取消与你的合作,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我和我老公想替他介绍对象,想说私下问你一下他喜欢的类型。”她的朋友季小筑条件不错,事业也有成,她觉得雷彦应该会欣赏,可她还是想问看看他可能心仪的女孩类型,万一他和小筑不来电,她好再为他介绍其他人。
段宁忻虽庆幸欧仲菲不像Daniel那样知道她是雷彦的前妻,令她免去尴尬,可听见欧仲菲和她老公要为雷彦介绍对象,她的心涌起难以言喻的介怀与酸意,勉强笑应,“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没联络,不晓得他现在欣赏什么样的女孩子。”
“那你知道他前妻是个怎样的人吗?”欧仲菲的问话刚落,段宁忻刚踩上阶梯边缘的脚步一顿,没站稳的身子眼看就要跌下。“段小姐--”
“宁忻!”雷彦的急唤与欧仲菲的惊喊几乎同时响起,他刚到欧仲菲的办公室就被卫天凛拉往长廊这边,说宁忻正在巡看花艺布置的地点,要他也过去看看,怎知才走到长廊转角就惊见她险些坠楼,他惊骇得疾冲上前,比欧仲菲更快推住她。
“你没事吧?”不在意整个人失去平衡退向墙壁时撞疼了背部,雷彦紧搂着她,急切询问。
“别碰我!”段宁忻站稳脚步后,见到又是他,心绪不禁翻腾,她猛然推开他,一心因为他的保护与亲近又乱得一塌期涂。
卫天凛与妻子双双错愕,他正庆幸雷彦的身手仍像当保镖时一样了得,不意该说谢谢的段宁忻反应竟如此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宁忻,你怎么了?”雷彦愣问,她被突发状况吓到了吗?
他担忧地要走向前,她却再一次减住他,“别过来,拜托你别一直出现在我面前,那样会让我觉得……很讨厌很有压力,不晓得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请你离我远一点行不行!”段宁忻情绪有些激动,她很努力要收回对他的感情,可他却一再出现,他每靠近她一次,她的心就掀起无助的波澜一回,听到欧仲菲要替他介绍对象,她的心酸楚不已,进而觉得自己爱得好可笑,忍不住生起气来,既然他朋友都要为他介绍另一半了,他为何还要跑去破坏她的相亲?既然他的心里没有她,又为何要不顾一切保护她?他是故意撩拨她或存心折磨她?
胸中层层叠叠的纷乱煎熬着她,令她骤失冷静,才会对他做出情绪化的指控。
雷彦整个人僵住,感觉她的字字句句如刀般剜着他的心,她言下之意是与他重逢后,她一直为了小安在忍耐,实际上她讨厌他的靠近与碰触,更害怕他对她有其他企图,而因为他先前破坏她的相亲,令她忍无可忍,半点都不想再看见整颗心疼痛难当,雷彦唇边浮现一抹凄凉的笑,“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么恨我,恨得把我当毒蛇猛兽一样,你放心,我喜欢的是像你旁边这位卫天凛先生一样的美男子,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不必对我这么戒慎恐惧。”
“你喜欢美男子?”段宁忻猛地怔住,他是指……他现在喜欢男人?
与欧仲菲一样均感到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卫天凛正要问雷彦在胡说什么,他已对段宁忻做出自嘲的回答。
“我没跟你说过我经营的迷离酒吧是间男同志酒吧吗?”“雷彦,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会说自己--”
“抱歉天凛,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什么都别问。”拦断卫天凛关心的询问,雷彦已没心思询问好友找他来要谈论何事,他深深地再望前妻一眼,旋即转身离开,他现在只想一个人独处。
“雷大哥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欧仲菲来怀疑雷彦的性向,反倒感觉他的黯然神伤全因段宁忻而起,只可惜她还没弄懂原因。
段宁忻的视线亦不由自主地望着雷彦离去的背影,心口无端揪紧,雷彦离去前的那一眼好绝望,仿佛正陷在无边的痛苦里,但那份痛苦不像是他爱上男人的无助,反倒像和她有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段小姐,你和雷彦不是表兄妹吧。”卫天凛以肯定的语句问出他的疑问。
仔细回想两人的对话,其中明显透着感情的牵扯,且雷彦刚才眼底眉间浮现的痛楚,就像前几日提到他不可能再拥有幸福那时一样,假使他没猜错,段宁忻很可能是雷彦的……“我们确实不是表兄妹,我是他的前妻。”明白事情无法相醣,段宁忻尴尬道出与雷彦的真正关系。
“原来你是雷大哥的前妻?!”欧仲菲十分讶异,同时也觉得自己稍早的问题很套。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段小姐,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纠葛,但雷彦会经营同志酒吧,是基于我们另一位同志朋友的提议,他觉得可行才出资,雷彦本身并不是同志,否则八年前我们在美国当保镖时,他就不会撮合我跟仲菲在一起,这几年更不会一直是孤家寡人。”卫天凛明白妻子再清楚不过他与雷彦情同手足,可他有必要向段宁忻做说明。
段宁忻极惊诧雷彦竟在八年前就离开台湾到美国当保镖,可她现在更在意的是一“那他为什么要说他喜欢你?”
“因为你的话伤了他,说得更明白一点,雷大哥仍然爱着你。”接话的是欧仲菲,她和天凛均猜测雷彦可能仍爱着前妻,现在段宁忻的身份揭晓,雷彦先前的所有反应便更证实了他们的猪测。
段宁忻心口怦然震惊,“雷彦仍然爱着我?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还爱着你,听见你说你讨厌他,把他当毒蛇猛兽般避之唯恐不及,他不会那样受伤,之前他眼底的痛苦你难道没看见?”卫天凛以男人的角度佐证,雷彦为情所伤的神情太明显,只有段宁忻这个当事人察觉不出来。
忆及雷彦的绝望眼神,段宁忻心一揪,急急澄清,“我不是真的讨厌他,也没把他当毒蛇猛兽,我--”她猛地抿唇收住话,她心里只有雷彦这个秘密要如何运用。欧仲菲冰雪聪明地接话,丨你也爱着雷大哥,对吧?”
“你--”她整个人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殊不知她的表情已为她做了最直接无伪的回答。
欧仲菲与老公互望一眼,温和地为她释疑,“你对雷大哥的情绪有些憔乱,那不像是厌恶的表现,反倒像是不知所措,再说你依然在意他,可见你心里仍有他。”心思被道破,再反驳便显得欲盖弥彰,段宁忻困窘地默认。
“前阵子我和雷彦闲聊时提到,希望他也能尽快拥有与心爱之人相守的幸福,他说他八年前已经离婚,这辈子大概无法再拥有这份幸福,细究他话里的意思,很显然他仍爱着你。”没有取笑或揶抡,卫天凛沉静的再次述说雷彦同样心系着她的事实。
“也许是你们误会了,当初是雷彦向我提出离婚的。”相较于Daniel所说,她私心的很想相信卫天凛和欧仲菲的说法,可是倘若雷彦始终爱她,当初为何坚决要和她离婚?
“这其中一定有隐情,而他的心事与心结只有你能解。”“我?”段宁忻有些茫然,她完全不知该怎么做,甚至不晓得事情是否真有什么隐情。
“由当初造成你们离婚的关键点下手吧,这样或许你们的误会就能解开。”欧仲菲提出看法。她能与天凛结婚,雷彦居中牵了不少线,他们由衷希望这位好友能得到属于他的幸福。
段宁忻心底一震,脑中忽地浮现当年造成她与雷彦离婚的关键人物,敖氏医院的千金敖沛洁。去找那个人,所有的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吗?
第六章
晚上六点多,段宁忻来到敖氏医院,白天离开繁星饭店后,她回服务的补习班教课,尽管她极力沉淀心情,却还是不时分神想起雷彦,想起卫天凛和欧仲菲说的话,想着雷彦是否真的还爱着她。心里的耿耿于怀令她无法平静下来,等她上完课,婉拒了苏子荃要为她庆祝与繁星顺利合作的邀约,决定来找敖沛洁理清疑惑?
向护理站表示有事要找敖沛洁,被指示到医院经理室找人,她再赶到医院B栋的经理室,幸好敲门时办公室有人回应。
她推门进去,刚望见办公桌那头坐着一位美丽女子,对方的问话已抛向她一“你就是要找我的段小姐?我们认识吗?”敖沛洁困惑地问。
她正要下班,护理站通知有位段小姐表示有要事找她,眼前这人她似乎认识,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敖小姐或许不记得我,不过你应该还记得曾在你们医院担任心脏外科医生的雷彦。”暗吸口气,段宁忻走向前,事隔多年她对敖沛洁的印象已有些模糊,也难怪她不认得她。
“你是谁?为何会提起雷彦?”她挑眉,雷彦曾是她心仪的对象,这名女子怎会突然跑来向她提起他?
“八年前我和雷彦的婚姻因你的介入而破局,他在你的面前向我提出离婚,这样你对我有印象了吧。”
“你是雷彦的前妻!”敖沛洁惊呼,立刻站起身,“我没介入你们的婚姻,雷彦会和你离婚的真正原因与我无关,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别想用这件事勒索我。”
“我来找你不是要勒索,而是想请你告诉我,雷彦当年说他爱上了你,坚持和我离婚,既然他为了你放弃我们的婚姻,为何你们没在一起,他更不再当医师?”雷彦到美国当保镖的时间点正好是他们离婚之后,他若和敖沛洁在一起,应该在台湾接掌敖氏医院才对不是吗?
“事隔多年才突然跑来追究这些,就算你没要勒索,也肯定有其他目的。”敖沛洁防备着。她已有论及婚嫁的男友,这女人不会打听到消息,想来报复她,使她和男友分手吧。
“如果你硬要这么说,那么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想弄清楚,雷彦是不是像他朋友说的仍然爱着我,因为我的心里仍有他,唯有弄明白当年的真相,我才晓得该拿这份难以割舍的感情怎么办。”段宁忻坦然相告。
如果敖沛洁真能为她解开关键疑问,她不在乎让她知道自己对雷彦的感情,也不在乎她会如何笑看她的痴傻。
敖沛洁很难不震撼,依她所知的内情,虽已过了这么久,雷彦有可能仍爱着他的妻子,然而无辜被伤害的段宁忻竟也仍心系雷彦,这要有多深浓的情爱,才能有这份令人动容的、斩不断的羁绊。
“敖小姐,你说当年雷彦和我离婚的真正原因与你无关,这表示你知道什么吗?假使真是这样,就当作是我向你讨一个迟来的解释,拜托你告诉我真相好吗?”望着段宁忻眼中的诚挚祈求,敖沛洁胸中深藏的歉疚被引出,她确实欠段宁忻一个解释,当年若不是她一时昏头,也不致成为逼迫雷彦与段宁忻离婚的帮凶。
她沉叹口气,缓缓吐露真相,雷彦没有对不起你,他是被他母亲欺骗与相逼,才忍痛和你离婚……”白天离开繁星饭店后,他一个人驱车前往海边,就这样呆坐着,心里一遍又一遍浮现宁忻对他的憎恨,心一次次的淌血,近乎破碎。
八年前他深切尝过这份痛不欲生的痛苦,未料八年后他的心还得再千疮百孔一回。
可他无法怪宁忻,他明了当年她心碎的程度绝对不亚于他,如今她会视他如可怕的猛兽,半点都无法再忍受他的靠近也是可理解的,只是被深爱之人那样深恶痛绝,委实是难以承受的。整个下午他都在想,他是不是该再次离开台湾这个地方,还她平静的生活?
然而每当他下定决心,下一刻犹豫便漫过他心中,他好不容易能与亲生骨肉团聚,弥补他亏欠小安的父爱,若他在出走,非对小安造成另一回的亏欠,且他也舍不得以后都看不到儿子。
就这样反覆煎熬一下午,他仍举棋不定,最后他暂时抛开这两难的问题,来到迷离酒吧,并非想买醉,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酒精麻痹不了他的神智,反而会更加想念他深爱的女人,惹来更深的心痛。他今晚只是想藉由忙碌的调酒工作转移低迷的情绪,让折磨他的痛苦稍稍远离。、怎奈就算手上忙碌,他的心情依然不佳,稍一恍神即坠入令他窒息的黑暗里,逸出沉沉叹息?
“喂,你今天怎么回事,干嘛一直叹气?”在吧台内担任助理调酒师的Daniel在听见雷彦又一次的叹息时,忍不住凑近询问,雷彦一向稳重,可他今晚频频叹息,且神情有异,Daniel之前忙得不可开交,直到这时才得空问他。
“有吗?大概是前天和小安出去玩得太开心,想到这礼拜我们见面的额度已经用完,要下礼拜才能再见到他,才会下意识叹气吧。”教Daniel的问话截断思绪,雷彦回过神,在心里暗啐自己又失神,他赶紧搪露个理由。
至于白天和宁忻发生的纠葛,他不想提。
“你最好是在想你儿子。”Daniel低声嘟囔了一句,实在很不想猜雷彦是在想段宁忻,正想探问雷彦有无听说段宁忻这两天要相亲时,他的手机响起,是美国的家人打的,他向雷彦知会一声,离开吧台到休息室接电话。
雷彦没听清楚Daniel的那句含糊话,不过他没放在心上,接手将Daniel先前调好的调酒倒入酒杯,让服务生端给顾客。
“给我一杯蓝色夏威夷,谢谢。”
一道微微压低的声音传来,雷彦稍微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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