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被封锁的涩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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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被封锁的涩谷-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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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谓的以牙还牙,不等于没完没了。接受恩惠,偿还完了也就完了。那是很重要的。”

“……是吗。”迦南拉紧了斗篷,“那你把钱还给我就完了。”

“对。现在我们是对等的。”

我奸诈地笑了笑。迦南皱起眉头。

“对等?”

“对等交往。”

话说出口了我才觉得糟糕了。迦南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好像是生气了。经常都这样,我总是容易兴奋过头,做出多余的事情。如果有妹妹瞳的慎重,也许就能减少失败的次数了……

“你真是个满脑子和平的傻瓜。”

跟严厉语气不同,迦南脸上的危险气息消失了。

“那如果无法对我报恩,你打算怎么办呢?”

“嗯,那也没办法了。也许对其他人亲切电、温柔点。”

我看着她说。

“果然是满脑子和平……但是,没什么不好。我的家人跟你很相似。”

“是吗?”

“嗯。虽然他们都死了。”

我又说多余的话了,我不由自主捂住嘴巴。而迦南笑了起来。

“你的名字呢?”

我回答迦南的问题。

——玛丽亚……大泽玛丽亚。

“大泽瞳怎样了?为什么没带她来?”

拐杖男低沉的声音又把我拉回现实中。

“建野……为什么……那个人真的是玛丽亚吗?”

两个男人的会话妨碍到我了。我已经找到记忆迷宫的出口了。一下子我就恢复真正的自己了。

我名叫大泽玛丽亚。

而我身边发生什么事了?

再想想。还差一点。

我再次让意识集中,搜寻记忆的碎片。

“……这么复杂的绳子能取下来吗?”

迦南凝视着系在我指尖的红色绳子。狭窄的单人帐篷中只有最低限度必要的日用品。迦南同样也租住了房间。曾经进入这房间的人,好像只有我。

“只要明白窍门,闭着眼睛也能取下来。”

按照我的吩咐,迦南伸手解开绳子。但是无法解开,有点慌乱。

“为什么?”

“不是不是。用食指按住绳子……”

“我知道了。”

这样率直的迦南是很可爱的。她尝试了好几次,终于能顺利取下来了。

“怎样,拿下来了。”

她得意洋洋地挺起胸瞠。看到她天真无邪的笑脸,让我也开心起来。

“你教会我有趣的东西,作为代价,我要教你防身术。”

“防身……像护身术之类的吗?我不擅长那种运动啦。”

“不用想得很难。被殴打时、被踢时、被抓住时……只是练习如何应对这三种攻击。对手大意的话,你的胜算反而高了。”

迦南身体力行地示范动作,我也依样画葫芦地跟着学……

突然眼睛上的布条被拿下,我完全被拉回到现实。

眼前站着一个身穿直条纹套装的男子,上空漂浮着一只缓慢移动的巨大飞行船。

……那飞行船……

是谜团的最后一块拼图。在派对会场被绑架的我,坐在绑架者的车上时曾看到过这艘飞行船。

就像被冲垮的大坝那样,记忆的洪水在我体内奔驰。

——那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我出席留学生云集的晚会。有人企图利用这个晚会绑架瞳。所以我让瞳迟一个小时再到晚会会场去。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代替瞳被人绑架。

当然,不可能是单纯的绑架。我戴在身上的项链中隐藏着小型的GPS装置。应该能把我所在的地点传递给迦南知道。

而唯一超出预计的就是被袭击时项链掉了。虽然拼命抓住项链,但是被押上车的时候被人殴打了,手也不知不觉松开了。车子走了多远呢。在意识朦胧中,我隐约眺望着窗外的景色。车子停在某处时,我看到了夜空上漂浮着一艘飞行船。

“啊,很顺利。”

男人跟谁在聊电活。

“……我知道了。我会关闭仓库。我在上面的房间等候。”

我被人从车上拖了下来,关闭到黑暗的仓库中。然后,头部再一次受到撞击,我晕倒了。

……对了。

……我终于想起来了。

“……玛丽亚,生活在和平日本的你,无法明自我的境况。”

我跟迦南并不是马上就变得亲昵。

虽然能进入她的屋子,但并不代表彼此距离就能简单缩短。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同。

“对你来说不可原谅的是什么?”

“对你来说应该守护的是什么?”

“对你来说正义是什么?”

每次我问这样的问题,迦南总是一脸孤寂。

对于她的质问,我无法好好回答。要直接面对自己的脆弱是很痛苦的,但滞留在中东期间,我一直都去迦南的房子。

我们不说话的时候,就会拿桌面上的绳子玩。

看到我一个人在玩花绳,迦南睁大眼睛看着我。

“那是谁教你的?”

“妈妈……虽然是以前的妈妈。”

迦南皱起眉头。

“以前的?”

“现在的妈妈是第二位了。生我的母亲患病死了。我当时只有五岁,所以不太记得生母的事情了。”

“是吗?”

迦南的表情依旧不变地说。

“迦南你说父母都死了……”

“嗯,死在战争中。”

因为回答得太干脆,我玩绳索的手停下来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我慌忙改变话题。

“你有朋友吗?”

“没有……只有过一个同伴。”

她的过去式时态让我产生不祥预感。

“他被一个名叫阿尔法德的武器商人杀死了。报复那家伙就是我生存的目的。”

尽管嘴上说出了强烈憎恨的词语,但她的眼睛还是没有感情变化。为什么她会缺乏喜怒哀乐的情绪呢。

”那个……叫阿尔法德的是什么人?”

“那家伙是披着恐怖分子外衣的破灭主义者。虽然那家伙不信奉神,但是不等于没有政治性思想。他只是为了筹集恐怖袭击资金而进行破坏活动。”

“就是说那人享受恐怖活动?”

迦南轻轻地点头。

“所以那家伙的位置经常转变。当你以为他跟中东恐怖组织有关系时,他却跟美国CIA有关联。”

“……这种事情跟我说,没问题吗?”

“没关系。那些事对你你这样的日本人来说,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

“怎么能确定没有机会呢。听到这种秘密,也许我会成为某些组织的攻击目标。”

面对我像小孩子似的怒火,迦南只是微微苦笑。被人当成傻瓜的确让人很不甘心。我动着手揩,用花绳作出了一座桥。迦南吃惊得双眼圆瞪。她的表现让我有点骄傲。迦南沉默地注视着我的手指动作。房间被沉静的氛围包裹着。

“……现在的妈妈不会玩花绳。”

我开始说出自已的事情。

“比起照顾孩子,更重视自己……但她并不是个坏人。什么挑选交往的男人、女人的人生由男人决定,她经常给我一些古怪的建议。不过我自己不讨厌啦。”

“能教我玩吗?”迦南低声说。

“呃?选择交往的男人的方法?”

“不是。”

迦南轻轻摇头,指着我手上的花绳。

“啊,这个啊。”

我把花绳拿下来,教迦南玩。经过好几个小时吧,因为非常感兴趣,所以迦南全神贯注地记住窍门。

“喂……刚才你说的同伴……是怎样的同伴?”

她玩花绳的手停下来了。

“……还是不要问比较好。听了你就不会来这里了。”

“没这种事。”我断然地说。

“即使我是恐怖分子?”

迦南认真的神情,让我无法反驳。

听到恐怖分子这个词,头脑中浮现的是在街上引爆汽车、带可燃液体到飞机上,或者以暴力处理事情的一群人。就算生活再和平,恐怖分子引起的悲剧在日本新闻中也时有所闻。

“就掉是为了义勇战斗,你们也是把我们称之为恐怖分手。对吧?”

迦南是想说恐怖分子也有正义吗?迦南的问题让我无法爽直回答。批判恐怖分子是简单的。但是世人都无法公正判断恐怖分子的另一面。因此我才对中东问题兴趣甚浓,哀求爸爸让我到这个国家来。

“……开玩笑的。”

“啊?”

迦南像在愚弄我似的,笑了笑。

“开玩笑啦,别在意。”

但我不认为她刚才的话全部都是开玩笑。就算说恐怖分手是太超过了,但迦南肯定置身于危险的世界中。证据就是她有着十来岁少女所没有的冷淡眼神。到底她看到的世界是怎样的、她越过了多少困难呢。那是生活在和平日本的我所无法想象的。

无论失败了多少次,迦南都没有放弃,继续挑战花绳。一个人孜孜不倦地牵动花绳。

“好,这样。”

用手拉着绳子,张开手掌。但是花绳还是一团混乱。

“可恶……再来。”

“……这个可以两个人玩。”

我从迦南手上拿出花绳。

“两个人一起玩,这次你也来吧?比一个人玩有趣多了。”

说着,我动手缠着绳子。

“来,这样如何?”

迦南凝视着手上的花绳。

复杂组合的绳子,简直就像世界的组合。一开始是一根绳索,只是拉伸是无法解开的。我伸出手,手指缠上了绳子。她从我手上拿过绳子,迦南伸开双手。

于是,一道漂亮的桥出现在手中。

迦南骄傲地笑着,让人觉得她终于像十来岁女生。我也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那之后时间眨眼就过了,很快就到我回日本的前夕了。

为了跟迦南告别,我到了她的小屋,但屋内的杂物已经清空了。桌面上放着一封信。我拿起来,漂亮的英文映入眼中。

跟你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开心。

我特别喜欢花绳。那适合一个人用来打发时间。

你说要报恩。

但是你教我玩花绳的恩德,我是无法回报了。

总觉得心情怪怪的。

正如你所说的,就对其他人温柔点,来消除这种怪异心情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试试。

真的想跟你继续聊天。

但是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了。

我们不会再见了吧。

我在你不认识的地方生存,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死去。

再见了,玛丽亚。

我不会忘记充满和平气息的日本朋友。

我握紧迦南的信。

教导花绳这些,根本不值得她说报恩。

想见她。想再见迦南一次。我想跟迦南聊更多。

“再见”这个词激起了我内心的波澜,我的泪止不住。我重复看着那封信,在心里呼喊着迦南的名字。身为和平日本人的我,只能这样做了。

弥漫在头脑中的雾气散去了。

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

我名叫大泽玛丽亚。妹妹是大泽瞳。而迦南就是我在遥远异国邂逅的重要朋友。就像之前她帮助我那样,这次轮到我帮助她了。

在心底细细咀嚼重要的记忆,我闭上了眼睛。现在我能清楚记得迦南的脸。那是我为了自己,所不能忘记的宝贵回忆。

失去记忆后停顿的时间齿轮,再次在我身体中运转。

我终于恢复自我了。

一定要去。再到那地方去。

16:00 远藤亚智

亚智按照迦南的吩咐,抱着瞳离开了爆炸现场。

原本以为走了很远,但还是听到从涩谷车站传来的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回头眺望上空,一团黑烟袅袅升起。

因为瞳已经恢复意识,所以他决定在没什么人的公园休息。让瞳坐在被树丛围绕的长凳上,自己则到附近的自动售卖机上买矿泉水。

“有没有哪里痛?”

把矿泉水递给瞳,他悄然问。喝了一口水,瞳轻轻点头。

“谢谢你……总算安静下来了。”

她的脸上终于恢复生气了。

“……那个,面包车的事情……”

“姐姐不在。车后座只有一个男人倒在那里。”

“姐姐……不见了?”

“虽然我看不到那人的脸……但那人背部很宽。”

他全身无力地叹息。但是人一安静下来,脑海就浮现其他疑问了。如果不是玛丽亚,那面包车中的是谁呢。

“但是……寻找姐姐的线索断了。”

瞳悲伤地说。

“总之再次利用监控镜头吧。这里距离我家很近。我去拜托父亲,让我在家里使用监控镜头。”

“可以做到吗?”

“我家也有那种系统。只要拜托一下爸爸,就可以用了。”

亚智想先跟父亲联络,就边走边给手机充电了。电源中断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所以他先检查留言信息,发现了只有一个留言。于是他收听留言。

“这是远藤亚智的电话吗?我是涩谷中央医院的佐伯。”

亚智神色一变,用力把手机按在耳边。

“铃音的病情恶化。我给你家打电话了……请哥哥你马上到医院。”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激烈鼓动的心跳,刻画出不安的旋律。整双腿都软弱无力,只能扶着旁边的电线柱子。

“亚智先生?”

“抱歉,我要打一个电话……”

他手颤抖着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忙音了几次,转为留言电话。爸爸好像不在家里。看着亚智的脸色,瞳发现事态有异。

“怎么了吗?”

“……铃音的情况……恶化了……”

“那就马上到医院去啊!”

就像是切身事情那样,瞳很是紧张。

“现在不能去,”亚智静静地摇头,“……还没有救出瞳的姐姐。”

“你、你说什么啊!”

疃露出前所未有的愤怒表情。她抓住亚智的手腕,激动地摇晃着。

“现在请你先担心妹妹的事情!”

“不行,这是我跟铃音的约定。我们约定要帮助有困难的人到最后。如果打破约定的话……铃音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亚智痛苦地哽咽道。

“站住,喂!”

尖锐的声音响彻四周。

亚智和瞳看向声音来源处,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从大厦阴暗处跑出来。戴着帽子的少年被几个男人追赶着。他们把旁边停着的自行车和路牌推倒,经过了亚智他们身前。追赶人的男人脸容并不陌生,好像是KOK的成员。少年虽然拼命逃。但在走出大路前被捉住了。

“喂,菜鸟!”

被追赶的少年看来也是KOK的成员。

“放手!”

“我们一定会放手,只要你给钱就行,给钱!”

男人抓住少年的衣襟,一把压在大厦墙壁上。少年不由自主别开脸。

“我们说过成为会员每个月都要缴纳会费吧?顶着KOK的头衔是必须的吧?”

看着这一幕,亚智愤怒地头脑充血。

有旧成员向新加入KOK的少年索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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