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初学走路的孩子绊到。到要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我的工作是摆桌子。之后,到了初中,我选择做“家庭经济学”一基本上是做饭一因为另一个选择是双倍长时间的“科学技术”。当我在家的时候我喜欢在厨房里。在我13岁的时候,如果母亲在工作,她会让我准备全家的晚饭。如果她在家给人理发,我会为她的顾客沏上茶,准备几小碟饼干。
可能是因为什么搞错了,我在升初中(内文·德莱夫的钦福德中学)后才知道这所学校不玩足球,而是玩橄榄球。我很幸运,我们的橄榄球老师约翰·布洛克虽然很严厉,却是个可爱的人。我们都对他心存感激,而且他似乎总是在我身上花很多时间。他是个出色的老师。几年后他去世了,就在我出发去圣埃蒂安参加与阿根廷的比赛的那天晚上,但他是我惟一保持联系的老师。即使在我第一次前往老特拉福德以后,我仍然经常回学校去看他,还给他写信,我想他很看重这些。别人告诉我,从那以后,他真的非常喜欢我,还总是把我挂在嘴边。
我觉得布洛克先生对于足球并不感兴趣,但我们这么多孩子跑去缠着他,最后他同意成立一支足球队。于是一切都变了。自组建起校足球队,我们就开始不断地赢得各项联赛和杯赛冠军,这给我们很大的鼓舞。当然,对学校也是一个鼓励。也许是足球才让我在那儿有那么快乐的生活。对于功课我没有兴趣。我曾经获得了那个镇的越野赛冠军,还代表钦福德中学参加游泳比赛,但只有踢球这件事情是我一生都愿意干的。我很庆幸自己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有那样的动力。一旦明确了将来我要做什么,以后的学习是不是就瞎混了?我有一两次真的如此了,脸皮很厚,像其他男生一样。但是,大部分时候,我都会把头低下,做自己的作业。我经常匆匆走进阿兰·史密斯的家,他母亲帕特会教我做一些作业。她数学很棒。阿兰现在从事保险业,在罗施尔德公司效力,我经常会碰上他。他结婚并且已经搬家了。他是从他父母亲的房子顶楼的一间办公室里起家的。最重要的是,我从未旷过课,除非是我病了,无论是在蔡斯巷小学还是在钦福德中学。
如果没有足球,我不知道我长大以后会干什么。我喜欢音乐课,在小学的时候,他们都认为我的嗓音不错。就在我离开学校唱诗班之前,我还曾担任独唱。在学校里有一门课是我始终都很喜欢的:美术。在我去钦福德中学以前,我就爱上了素描和油彩画。在我还在蔡斯巷小学学习画画的时候,琼在公园的小屋里为我们准备了画画所需的所有工具。下雨天在家的时候,我会花上几个小时临摹漫画书中的迪斯尼卡通形象。我好像记得唐老鸭是我的最爱。等我长大了些,我开始画一些我自己创作的卡通形象。虽然最终我从绘画又回到了足球上。当我开始效力于瑞德维流浪者少年队时,我不再画米老鼠、唐老鸭了,而是开始画比赛的漫画,画队里其他人的漫画:漂亮的进球,背景里加上斯图亚特,斯图亚特的画外音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在校队里踢球是进入代表队的前奏,很自然地,我代表沃尔瑟姆森林队参加了区级比赛,还代表埃塞克斯参加郡级比赛。我很庆幸,在那些在公园里父亲指导我训练的夜晚以后,我还能有这么好的教练:唐·威尔特希尔和马丁·海瑟。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他们都对我帮助很大,不过他们俩却截然不同。唐是管理区级球队的教练,是个体格健壮、非常结实的人,以其低沉的嗓音和独特的表达方式告诉你,他知道他到底需要你为球队做些什么。当我第一次为沃尔瑟姆森林队踢球时,我感觉好像是被挑选为英格兰国家队的球员。
人们有时会批评校球队,说他们踢球只是用又踢、又推的战术把球快速带到另一边,往往是大孩子赢得比赛。我想说的是,我所在的校球队不是这样的。不论是区级球队还是县级球队,那些球队都在努力踢球。我花了一段时间才融入队员中,因为我比大部分的孩子年纪要小得多。但一旦我有机会了,唐和马丁就会鼓励我,也鼓励队里的其他人尽力去踢。
马丁·海瑟是埃塞克斯队的教练,与唐以及斯图亚特·安德伍德这类人完全相反,所有的孩子都爱他。马丁也是那种受我们的母亲喜欢的人:文静,聪明,很会说话。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教练。他几乎从不大声喊口U ,如果他大喊大口U ,你就知道他不高兴了。他对我们非常照顾。我记得在我13岁的时候,他带我们去得克萨斯参加足球比赛。我想为了这次旅行,所有的父母都必须拿出一些钱来的,但马丁自己把一切都办妥了。
对我来说,在哈克尼马斯球场踢球,还是在外国比赛,没有什么不同:不论在哪里,我都是踢球。正因为如此,大部分的旅途我都没有什么印象。由于各种原因,现在旅途对于我就是:乘飞机,乘长途汽车,吃、睡、打比赛,然后又乘飞机回家。不过我仍然记得随埃塞克斯队去美国比赛的那次经历。
我爱美国。我爱他们的爱国精神,他们的生活方式。在那儿我一次也没想过家。那次的旅行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我们球员不像以往那样住在一起,我们寄宿在当地人的家里。我住的第一个人家是家墨西哥人。坦白地说,他们的房子只比简陋的小屋好一些而已,但他们却是很和善的人。他们有个儿子也参加了比赛。他们对足球疯狂地热爱,对我也是非常热情。我所有埃塞克斯队的同伴们都住在这些大房子里,被大轿车拉来拉去。每天早上我们搭上车,开到麦当劳去吃早饭。在那个家里我度过了美好的一周,即使现在我有时也会想起他们。
在家的日子很开心,可以想踢球就踢,我的生活中只有一件事儿让我担心:曼彻斯特联队永远不会注意到在伦敦的我。瑞德维流浪者少年队关于年轻孩子不能直接转会到职业俱乐部的政策并未困扰我。在这支球队踢球和训练我很快乐,而且因为我父亲的影响,我只愿意为曼联队效力。在我的记忆中,我当时只能相信,如果我努力,曼联队会注意到我的。我还能做什么呢?
到处是瑞德维流浪者少年队成功的新闻,我们也习惯了每周出现在我们比赛场地上的星探。我知道除了阿森纳队和热刺队,西汉姆队和温布尔登队的星探都曾经和我父亲接触过。当到了需要参加职业俱乐部训练的机会时,我不得不在两个伦敦北部的俱乐部之间选择,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加入曼联队,除非我搬到曼彻斯特去。于是,我选择了托特纳姆热刺队。也许这跟我外祖父是托特纳姆队的发烧友有关。我记得当时我对母亲说:“外祖父一定会高兴的,对吗?”
托特纳姆似乎是很友好的俱乐部,我觉得就像在家一样。后来大卫·柏列是这所俱乐部的教练。教练很好。热刺队里有一批与我同龄的优秀球员:尼基·巴姆比在这儿,索尔·坎贝尔也在,他已经有出色的表现。我不知道教练们和其他队员们看见我身穿曼彻斯特联队的球衣参加训练会怎么想。我只是不想隐瞒我是一个曼联的球迷,虽然我在白鹿径球场的那段日子过得很开心。
尽管伦敦的俱乐部对我很感兴趣,我却一直对曼彻斯特联队情有独钟,我可能最后会成为曼联的支持者或是为它效力。父亲是导致这一切的最主要的因素。他是地道的伦敦人。在我还没有意识到时,他已经把他对曼联队的热情传染给了我。1958年慕尼黑飞机失事时我父亲10岁。他一直都追随着曼联队,但那次的空难成为萦绕他一生的遗憾。我想这对于他那一代的许多球迷来说是同样的伤痛。在我还小的时候,我们就经常谈论起那时的曼联队:罗布森、史特根、休斯以及其他人。但他常常跟我谈起“巴斯比的孩子们”,谈起温布利的欧洲杯,谈起贝斯特、斯蒂莱斯、丹尼土·劳尔和查尔顿。当时的曼联队领队巴斯比,训练出一拨年轻球员,创造了辉煌的战绩,由于平均年龄只有22岁,这支队伍被戏称为“巴斯比的孩子们”。对于我还会有其他球队吗?当时的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人们觉得我很有可能有一天会成为职业球员。我不知道我是否是为曼联而生,但我肯定是在曼联中长大的。激励我不断努力的是一条信念,那就是,终有一天,我会等到从我第一次踢球起就一直在等的电话。
第二章 幸亏曼联星探
“那么,关于这个小伙子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怎么了,妈妈?”
“你今天表现很好,这很幸运。”
“为什么?”
我代表我的街区队沃尔瑟姆森林队客场对雷德布里奇队。我那时应该是11岁。父亲在工作,不能来看比赛,因此母亲带我去参加了比赛。这场“表现很好”的比赛很可能是我为那支球队踢得最好的比赛之一。赛后,我记得当我和其他孩子们一起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时,母亲正在等我。我们到了停车场,我把包放到了车后座,然后我注意到了她眼里噙着泪。
“你今天表现很好,这很幸运。”
“是的。但是为什么说我幸运呢?”
“那边的那个男人,他是曼联队的球探,他想了解你的情况。”
我现在仍然记得高兴和激动一股脑涌上心头的感觉。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当场流下了眼泪,哭个不停。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我想了很久来确定我是否真的听到了这些话。他叫马尔科姆·费基恩,是曼联的球探。他到我们家,和我的父母谈过话了,说俱乐部希望我去曼彻斯特试训。几天后,马尔科姆便开着他的棕色的福特塞拉车载着我去了北方。
我很感谢马尔科姆。他是曼联在伦敦地区的球探,他把我带到俱乐部,在我定居在那里之前照顾我。我第一次去那里,然后又试训了两三次。我喜欢一次在曼彻斯特待上几天或一星期,从早到晚踢球谈球。我尽了最大的努力试图给人留下好印象,练习得也很认真。最后,他们说有兴趣和我签约。一天晚上,我家的电话响起,父亲去接,1 分钟以后他回来了,脸上的表情似乎说明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这当然是我和他梦寐以求的事真的发生了。
“是阿莱克斯·弗格森的电话。”
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
“他打电话来说他很高兴和你见了一面,你有天赋,他们觉得你的性格对你、以及你母亲和我都是一种信用。”
还有更多。
“他说你正是曼联队需要的那种球员。”
这是我和推动我事业的那个男人的第一次接触。回想起来,当初我很担心他们到底要不要我,但是当他们真和我签约时,我也不觉得奇怪,我甚至也不奇怪为什么主教练会知道我,因为在那个夏天之前,我已经有机会在老特拉福德众多观众眼前踢球了。
我第一次走进鲍比·查尔顿足球学校时才10岁。我在《布鲁·皮特》上看过他的特写。去曼联踢球?和鲍比·查尔顿一起?我想父亲和母亲在这件事上惟一的选择是他们将怎样凑到钱,我想最后是外祖父付的钱。第一个夏天是住在足球学校里的,全世界几百名孩子生活在学生公寓里,那些学生正在放假期间。整个星期我踢了很多球,但剩下的时间我有点失落了。父亲和母亲来了,住在利物浦附近的亲戚家里。我每晚都要和他们通电话,因为我牙疼,也很想家。一星期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我非常想再过一次这样的生活,所以第二年夏天我又去了那里。事情进行得好多了,每一门课都有一次技术比赛。整个夏天都有这种比赛,每周产生一个冠军,然后在12月在曼彻斯特进行总决赛。我成功地取得了总决赛的资格,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非常棒的周末。父亲、母亲和我一起呆在市中心的波兰酒店里。我在第20层有自己的房间,那里有一个特别大的平面玻璃,透过它可以俯瞰整个城市。我想他们可能有点紧张。在周六早上,我们先去报到,然后去曼联的老训练场一克利夫球场,参加在体育馆进行的第一部分比赛:颠球、射门和短传。在午休吃饭的时候,我已经领先于其他选手了。
比赛的第二部分是在老特拉福德的场地上进行的。我太紧张了,连续好几天胃口都不好。父亲和母亲都到场了,很可能比我更紧张。那天下午,曼联队和热刺队有比赛,比赛后大概还有40000 名球迷在场。能出现在那块场地我感到很紧张,甚至都没想过赢。
在我们表演带球和长传之前,他们把我们介绍给大家。我现在还记得当说到“大卫·贝克汉姆”并且说我来自“莱顿斯通”的时候一所有来自托特纳姆的球迷都开始欢呼。然后主持人用扩音器告诉大家“大卫是一个疯狂的曼联球迷”,所有的热刺球迷都开始发嘘声,而剩下的那些主队的球迷开始鼓掌。公正一点说,当宣布我是最终的胜利者时,双方的球迷都对我礼遇有加。
我们走上位于主看台的观礼台,鲍比·查尔顿正在那里做介绍。
对一个11岁的男孩来说那真是一次难得的经历。我知道父母很自豪;人们走上前对他们说我踢得有多好。也许这还没有完全将我淹没。我认为仪式还在进行,但我慢慢离开躲到一个角落里,因为正式比赛已经开始了,而我想从电视里看比赛。就是在一天下午,我也获得了奖励:到西班牙在乌坎普球场和巴塞罗那队一起训练两周。
我急切地希望去巴塞罗那,那时特里·维纳布尔斯是巴塞罗那的主教练,马克·休斯和加利·莱因克尔还在队中。我和其他两个小伙子,再加上从鲍比·查尔顿足球学校来的雷·威兰共4 个人,被安顿在一栋看上去很像农舍但相当豪华的建筑里,它位于乌坎普建筑群的中心地带。我想那栋建筑可能在俱乐部成立之前就屹立在那里了,你可以感受到每一样东西的历史气息:墙上挂着三角旗和大事记,记载着过去的发展,以及历史上有名的巴塞罗那的球星的照片。这是孕育传奇的地方。
农舍旁紧挨着的是成年队的训练场,在体育场的影子当中。我们和一帮来自西班牙各地的孩子们住在一起,他们和巴塞罗那青年队一起训练。我那时才11岁,在钦福德的生活中看到了一两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