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好的比赛。当他们从日本和韩国回来时,他们被认为是世界第三大球队。当然,我们要让他们不再对2004年欧洲锦标赛预选赛抱有幻想。在抽签结束的那一刻起,英格兰队和土耳其队之间的比赛就成为决定谁能从第7 小组出线的决定性的比赛了。这样,在2003年4 月2 日,经过了在这个赛季的早些时候和马其顿队比赛中丢球之后,我们知道在日光体育场与土耳其对阵必须产生这样一个结果,即我们必须给我们自己一个像样的机会,以最高分结束最后一场预选赛,这对于我们10月底在伊斯坦布尔举行的告别赛十分重要。
尽管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个国家级的体育场举行英格兰和英格兰足总杯的比赛,但我真是很喜欢在全国各地的各个俱乐部的赛场上打国际比赛。这给人们提供了一个近距离观看英格兰队的机会,否则他们就不会千里迢迢来到温布利。而且我还要说,球迷和球员之间的关系因此也变得更好了。这好像是俱乐部的铁杆球迷在这些日子里倒向了一边,支持者们作为一个整体站在球队背后。当曼联球员的名字被一个个宣读出来时,似乎英国的支持者们嘘曼联球队的日子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参加一场压力很大的比赛,在球场四周能有一个为我们加油鼓劲的热情群体,那是极有帮助的。我们都盼着在日光体育场和土耳其队对阵:那里气氛的热烈毫不逊于国内的任何一个场地。
对于那天晚上在球场外发生的事情,我并不责怪桑德兰足球俱乐部。在赛前和比赛中间发生的骚乱事件是个实实在在的打击,就如同回到了从前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太多的白痴,以至于你无法忽视他们,使其余的英国球迷乃至英格兰球队感到无比沮丧。当时我想:下一场球就是关起门来踢,也不会比这更差劲。而这正是欧洲足联在调查日光体育场发生的种族主义的叫喊和球场入侵事件时所发出的威胁。我当时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我公开说出了这个想法:如果英格兰队不得不在一个空体育场内踢一场比赛,以便让人们意识到种族主义分子和闹事者给比赛造成的损害的话,那千脆就这样好了。我不知道足总在当时对于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喜欢。在我们同斯洛伐克队在主场打下一场预选赛之前,我们向支持者们发出了一个呼吁,请求他们以正确的方式支持我们。那天晚上我没有在沃尔克斯体育场,我在对土耳其队的比赛时被警告受罚已经意味着我不能踢这场球了。然而,每个人过后都告诉我说,球迷们在雷斯特的表现给英格兰增了光。在2002年世界杯赛的过程中,我们改变了全世界对英国球迷的看法。我希望这种趋势能够保持下去。如果我们赢得了欧洲冠军联赛的资格,然而到头来却因为我们把事情弄糟而被禁止去葡萄牙参加比赛,那样就太可怕了。
球迷骚乱事件使当晚的日光体育场黯然失色。当时报纸有关流氓闹事的消息和球队的消息一样多。这是一个耻辱,因为这是另一场我们都应该为主感到骄傲的英格兰队的表演。我们以2 比。打败了欧洲强队之一,并且成为小组第一。此前的星期六,我们在列支敦士登以同样的比分赢得了比赛。专家们以及一些支持者早就挖苦过我们:如果英格兰队打败一群业余选手还要如此费力,那么还怎么指望它进入决赛阶段比赛?可足球是靠比赛结果说话的。虽然我们踢过一些漂亮的球,但是在南安普敦和马其顿的比赛中,我们却输了。除此之外,尽管踢球时遇到过一些困难,但我们在第7 组中赢了所有的比赛。斯文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拿三分。你赢了人们期望你赢的比赛,而你是如何赢的则无关紧要。大赛来临之际便是你期盼着找到大展身手进行比赛的时候。
同世界上任何一支球队一样,土耳其队保持着进攻状态。这正是他们的基本打法,而如果你任由他们进攻,他们则会将你的防线撕得粉碎。斯文和他的助手、接替史蒂夫·麦克拉伦的布莱恩·基德,谈到了我们要以攻对攻,打破他们的神话。对于这场比赛来说,这太重要了。作为队长,我觉得要靠我来带头尝试并做出榜样。在下半场,我的确出现了一两次撞人动作,这使我失去了踢另一场球的机会,但我并不为此感到后悔。我知道这种说法听上去似乎像是老一套,可我们需要做的正是紧紧贴住土耳其队。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控球,但从没有时间组织任何攻势。整个晚上,我感觉我们才是进球的球队。土耳其队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太多像韦恩·鲁尼这样的球员一我们也没有。虽然他没有进球,这个家伙却使大家受到鼓舞,每次他得到球后,对手都吓得要死。迈克尔·欧文进行了大胆的跑动,我确信他会进球。然而,迈克尔却在一小时后受了伤。达里乌斯·瓦赛尔替换上场,在接了一个里奥·费尔南德的头球后,他踢进了一个反弹球。大卫·詹姆斯做了一个绝妙的救球动作,然后克伦·戴尔踢进了一个罚球。到了伤停补时阶段,比赛输赢已定:土耳其队绝不是世界杯上的阿根廷队,我们令人不可思议地击败了他们。
这个赛季经历的怀疑、挫折和愤怒太多了。我走向了日光体育场的角旗,而此时的情感也可能会变成来自另一方面的焦虑。我要得到的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不必理会那些怀疑者们,我们在这场比赛中的表现已经达到了在慕尼黑和札幌比赛时的水准。之后斯文跑来跑去地和大家握手,赞扬着我们。在我们没踢好的时候,他总是似乎要抄起棍子打我们,而当我们赢了的时候,他只会点着头,向人们说:“队员们今晚太棒了,我真为他们感到高兴。”
星期二一大早,在返回曼彻斯特的高速公路上,我简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释放自己在前一天晚上获得的全部的积极能量。我能否把自己和阿莱克斯·弗格森之间的问题抛开呢?加利·内维尔总是说老板在每个赛季至少会把每个球员训斥一次:那是他做事的方式。
你无法争辩。年复一年,他总是要从我们身上挖掘出更多的东西,是不是?我们在加的夫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在沃辛顿杯决赛中以。
比2 输给了利物浦队。我们还没能参加英格兰足总杯一到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忘记这些。但是,我们还在超级联赛,胜利将再次属于我们或者阿森纳队,对此我毫不怀疑。而在欧洲冠军联赛中,我们在四分之一决赛中和马德里队踢平。无论如何,还从来没有人对在曼联踢球或对看曼联踢球感到厌烦。而我此前的绝望是从来没有过的。距离在老特拉福德举行的欧洲杯决赛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还会有更多的历史在那里等待着创造。
当我们发现曼联将要和马德里队比赛时,我们正在训练场。就我所知,这将是欧洲最好的一场比赛。这不仅仅是因为比赛是在两大俱乐部之间进行,还因为两支球队的踢球方式。过去的经验告诉我们,参加这类比赛会让人多么的激动。我们还知道现场气氛将会怎样。谁能不为进入老特拉福德或伯纳乌球场踢球感到激动呢?曼联的所有队员都相信,如果我们能够打败马德里队,我们就能够一直打下去,并获得比赛的最后胜利。在同马德里队对阵前的那段日子里,在曼彻斯特城的每个地方你都会感觉到有关这些比赛的谈论。
我好像记得,正是在抽签前后一第一轮比赛的两个星期之前——有关我正在向马德里转会的故事开始在报纸上出现。我知道那些谣传与我根本就无关,也没有想到它们会与俱乐部有什么关系。
当老板把这些谣传当作玩笑的时候,我认为他是对的。
“故事偏偏在我们准备好要和他们踢球的时候出现,这真是巧他感到恼火是对的。我们要准备迎战马德里队,而我们在前一个周末刚刚在联赛中经历了一场大战:主场大战利物浦队。在同上耳其比赛之后,我的腿筋有点痛。这没有什么,我不觉得这会使我不能参加下一场曼联的比赛。那个周六的上午,我正待在球员休息室里,我接到了教练之一麦克·费伦打来的电话,说老板要见我。
于是我径直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我不想拿你冒险,大卫。我想把你留给下周的比赛。你现在腿筋疼,我想把你留下来,准备下周二的比赛。”
我从来都没有轻易地要求老板叫我休息。我从不想要休息,我从不希望错过任何一场比赛,这是我没有办法的事一我只是一直要踢球。在我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一无论是现在还是今后一试图要说服他改变主意。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不会让你上场。事情就是这样。”
我离开他的办公室,嘴里嘟囔着:“好吧,好吧,如果你要这样的话。”
我坐在板凳上,但我至少明白了为什么,无论我对此是多么恼火。我并不像加扎那样疯狂地想要参加对利物浦的比赛。在这些年里,他一直把自己陷入麻烦之中,让其支持者们感到分外紧张。但如果我能够的话,我也总是希望和他们对阵,特别是当我们在千年体育场输掉了沃辛顿杯决赛,挨了一棍子之后,特别是在那个下午,当利物浦队落后1 分并在5 分钟后就剩下10个队员的时候。
萨米·希皮亚在承认犯规之后被罚下场,路德进了一球。当我在剩下的半个小时上场的时候,比分是2 比0。我们最后以4 比0 结束了比赛。最后的两个进球都有我的份,我因此感觉好极了:我们实现了在超级联赛中需要我们完成的目标,积分超过了仅仅踢平的阿森纳队。我离开了板凳,参加了比赛,而老板担心的腿筋一直没有出问题。而现在,到了星期一,我们就要和皇家马德里队开战了。
皇家马德里队云集了如此之多的世界级球员。他们的球星,那些耀眼的巨星,在英国和在西班牙一样地闻名。这些天来,我们每星期在电视上都可以看到拉·利加,而毕竟我们从以前的比赛中对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有所了解。我和其他的几个曼联队员在2003年初到了西班牙,为电视台拍摄过一个意大利式的美国西部百事可乐广告片。我们所有的人都像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那样打扮起来一胡子茬、皮夹克和拍摄场地——一个修建得像美国西部荒蛮地区的诺维尔斯韦尔那样的背景地。我一脚起射,进了皇家马德里队的守门员加西拉斯的大门。然后,罗伯特·卡洛斯出现在木板道上,他的头发被剪成莫希干人的模样一他能让我想到什么人呢?
一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说:“如果你说的是住意球,那就对我来吧。”
当你面对的是劳尔、齐达内、路易斯·菲戈和罗纳尔多这样的对手时,总是存在着这样一种危险,即你不是在同这个球员踢球,而是出来同他们的声望踢球。即便是在非常高的水平上,有时你也不得不提醒自己:你到这里来毕竟不是为了要得到这帮家伙的签名的。我们在马德里进行了很好的准备,并在开战的前一天下午在伯纳乌体育场进行了训练。当时体育场是空荡荡的,它也堪称是一个令人惊叹的体育场。训练时,你可以做这些你在比赛中从来没有时间做的:向四周观望,确定自己的站位。我以前在那里踢过球,但在那个星期一,它对我产生了异样的影响。这个球场的规模和它的那种传统感造成一种氛围,就像老特拉福德球场那样的氛围。半个世纪的重大比赛、伟大的球员、成功和银光闪烁的奖杯,似乎就悬挂在暮色茫茫的空气中。几乎就在我们刚刚离开球场的时候,我向家中拨通了手机:“这种感觉是我从来没有过的。这个地方让我感到战栗,我简直无法等到明天晚上了。”
当天晚餐过后,我们观看了卡洛斯·奎罗斯剪辑的一盘录像带。
我觉得这是要让我们少想想皇家马德里队如何了不起,多想一些我们为什么拥有一个天赐良机来击败他们:录像带播放的是迄今为止每个球员在这个赛季的比赛中表现最突出的那些场面。这是正确的鼓舞人心的方式,它使我们对星期二晚上的机会倍加珍惜。
后来我同母亲谈到在伯纳乌的这场比赛。当时她端坐在体育场一个角落的第一排,和所有的曼联球迷在一起。她说当时在开场前我们跑出来的时候,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和谁说起过:一种冷飕飕的感觉穿过她的脊柱。她当时就相信,最后我会在这个体育场为皇家马德里队踢球。说实话,尽管媒体大肆渲染,但我在那时丝毫没有动过转会的念头,母亲却意识到这一点。而且,她也决不会想让我离开英格兰一到了曼彻斯特对我来说已经够不幸的了,是不是?但是她无法控制她的直觉一她只是确定不对任何人说起这种感觉。当母亲沉浸在这种想法中的时候,我已经跑进了球场,在热身的时候咧开嘴大笑。你从门洞里出来,进入到泛光灯的光芒里面以及吵嚷着要看顶级比赛的75000 人的喧闹声中。如果你是个球员而那种情景未能让你激动起来,也许你最好还是忘掉它一你一定是被吓住了;如果是这样,还没有等到开球你就已经输掉了比赛。
那天晚上,母亲对于有某种不平凡的事情将要发生在她的孩子身上的感觉是对的。我可以随便找出许多件事,促使我沿着那条路走下去,导致发生那个夏季的事情。对于这些事情,我早已写过一些东西了。我在伯纳乌体育场经历的不平凡的时刻并非有多么了不起,但我以为它在把我作为一个皇家马德里队的球员带回那里的过程中是产生了一定作用的。比赛刚刚开始5 分钟,我们在马德里队的半场获得了一个任意球。我拿过球,就在我把球向前踢去的时候,我感到腿筋发紧。它没有撕裂。如果真是那样,下一步我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那样我就会离开球场,在以后的三周内就会被搁在一边。我将会错过在老特拉福德球场举行的第二轮比赛,肯定是这样。事后想起来,我觉得我应该向座椅这边挥挥手,表示我的歉意。但我不会那样做,大多数球员也不会。我们刚刚才开了球,进入了一场感觉好像是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球赛。我不顾一切地要踢这场球,不顾一切地要在这个体育场留下烙印,给这些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