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辈⑶宜步邮芑迹↘eith)博士的观点,“在今天的不列颠民族中,就像在欧洲大陆的其他地区一样,仍然十分普遍地保留着旧石器时代民族的血统。”'8'基思博士在英格兰的很多地区都发现留有大量旧石器时代“河床”民族的典型特征。
第三章 崇拜女神的古代民族(3)
在欧洲的很多地方,都留下新石器时代的民族与旧石器时代民族的残余者接触过的痕迹,其中尤以分布甚广的地中海民族(或者称作棕色民族)为突出代表。他们中等身高,长脑袋,又高又窄的额头,优雅的面庞,黑黑的眼睛和头发,苗条的身材。他们浅黑的肤色表明具有这种特点的地区应该在北非海岸。有些人类学者倾向于这种观点,即这一血统民族的发源地应该在东非的索马里兰(Somaliland)——非洲文明的摇篮,那里就如同阿拉伯半岛一样,永远孕育和承载着超常负荷的大量人口。在埃及,他们在人类历史揭开近代文明之前的更早时候就已经采用了农业生活模式。在人类历史长河中,时常会出现周期性的移民潮,当然这一民族也不例外,大量的移民向西向东涌出,一路沿着海岸线跨越直布罗陀海峡,穿过巴勒斯坦和小亚细亚,进入到欧洲腹地。同时,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他们遍及到欧洲的南部、中部和西部,以及不列颠群岛。很有可能,他们在穿越了苏格兰之后,又来到爱尔兰。他们的墓葬习惯表明,他们的宗教信仰伴随着这种“民族性的大迁徙”也经历了一次显著的发展历程。欧洲和非洲的新石器时代墓穴有着十分相似的建筑轮廓,而其中所葬的大多数髅骨也都呈现出人种类型上的极其相似。“实在是太惊人了,”艾略特·史密斯教授(ElliotSmith)对此发出这样的感慨,“在不列颠诸岛上的新石器时代早期的民族与地中海民族之间存在十分相像的亲族特征,而就人种整体上的身型而言,他们无论是与古代还是近现代的埃及和东部非洲民族相比,也都极为相似。从对远古时代不列颠早期人种骨骼的描述中,我们也能发现其与索马里兰的居民几乎在所有实质内容上都保持一致。”'9'
那种对于他们向旧石器时代欧洲的狩猎民族和渔民发动种族灭绝战争,从而在人口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假想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他们的游牧及田园式的生活方式能够确保他们过更大规模的群体生活,所以,在这样一个更小的区域中显然要比那些必须依赖不断向野外扩展生存空间的旧石器时代狩猎民族更容易获得繁盛。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从未超越过客罗马尼翁人时代的多敦河流域的民族。很有可能,在西欧地区和不列颠诸岛,新石器时代与旧石器时代晚期的民族融合在一起。罗伯特·芒罗博士提出,后者在当时就已经沦为农业民族的附庸和苦劳力。
同旧石器时代晚期的众多民族一样,新石器时代的民族也是对女神的崇拜者。他们信奉“大母神”缔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众神、魔鬼和凡间人种。处在新石器时代早期文明中的各个国家仍然延续着他们早先的信仰,这一点我们从发现的散落于各地的处在同一文明水平的普通民族文化中都或多或少出现“大母神”的概念而得以确认。一般看来,居住在那些相对隔绝地区的原始人类的观念,因为其生活环境和习惯更少受到干扰和阻断,而更不容易被改变。
在克里特,有三种突出的女神形态——蛇女神、鸽女神和“百兽夫人”,这些形式可能与最初的神,或者说是与一组将母亲和女儿合成后的形象有所差异。正如在埃及和巴比伦一样,在这里也发现有一位女神趋于吸收了所有其他众神的品性特征。母性神可能被假定为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地区展现女性的不同形态的一种浓缩形式,她是地区性祭以发展的结果之一,着重突出了最初的神的某一具体形式。但是,毫无疑问,母性神的概念应该是为克里特人信仰的一个核心部分。
这位伟大的女神被描绘成穿着一条镶边齐腰长裙,腰际绕着一条扣口腰带(详见第六章)。整个上身裸露,乳房十分丰满。她有时立于一座山顶,身边由两头雄狮守护;有时则会端坐在树丛边。除了那些狮子以外,常伴她左右的动物还包括野山羊、带角的绵羊、公牛、红鹿、蛇以及鸽子;在所有与她密切相关的象征性符号中,包括公牛角、双斧、神柱、新月和权杖。这些器物显然表明她是负责掌管死亡、战争、丰饶以及狩猎的女神。人们将祭祀给她的供奉物摆放在一个被认为是她居住的山洞中。
需要指出的是,当初在这位古代神刚被人们创造出来的时候,基本同其他神一样,并未被赋予如此富有魅力的性格。比如,我们对她的认识就绝不仅仅只限于那具个性十足的希腊雕塑。人们相信她的身份就等同于泰坦女神瑞亚(Rhea)——女灶神维斯塔(Vesta)、农神得墨忒耳(Demeter)、天后赫拉(Hera)、冥王哈得斯(Hades)、海神波塞冬(Poseidon)及大神宙斯(Zeus)的母亲。在古希腊雕刻家菲迪亚斯(Phidias)的刻刀下,她便被描绘成一位慈祥和蔼、威严高贵、温柔可亲、美貌端庄的母亲。最初的大母神完全是一付万人敬仰、普度众生的形象,苍生百姓对她无不充满着敬畏的感情。一言以蔽之,她就是定夺凡界生灵生死命运的天数,她既能一手遮天、酿造灾难,也能福荫天下、济世苍生。而这一切,都与陪伴她左右的骇人的雄狮、阴冷的巨蟒、温顺的鸽子和灵逸的奔鹿。此外,她还会时而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另一面——骄奢淫逸、放浪形骸,俨然一付风骚荡妇的嘴脸。与巴比伦神话中的女神伊师塔一样——她曾一度是传说中的苏美尔国王吉尔伽美什(Gilgamesh)的情人,但随后又投入他不共戴天的仇敌的怀抱,大母神在情感方面也表现出像风一样的薄情寡性、轻浮多变。正因如此,她才更加名噪天下,当她绝情绝意之时,盛怒之下爆发出的威力足以摧枯拉朽、风卷残云;当她对苍生的慈悲心肠全部化为乌有,便会出现下面的一幕——
俯视滚滚红尘,
满眼皆是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瘟疫肆虐、地动天摇,山呼海啸、烟笼尘嚣,
四面挥戈,烈焰屠城,折戟沉舟,万民合手。
在希腊神话中,各种民族的信仰元素都被融汇到一起,野蛮人的原始习惯经过哲学思辨的升华后彻底改头换面,从而得以将一个文明时代的璀璨文化传承千载。尽管如此,但诗人和艺术家们却从来不会从根本上抹灭它质朴的原始风骨。现在,在人们的意识中,已经不会再把克洛诺斯(Cronus,希腊神话中的泰坦巨神,传与瑞亚结合,生下宙斯)的野性与阿尔忒弥斯(Artemis,希腊神话中的月亮女神)的愤怒当成一种纯粹的象征主义——他们的每一次怒火都会毁灭一位美丽的少女,很显然,它们只是建立在自然现象基础上的民间神话,而非古人对于“过往所有不幸的、难以企及的事物”(即原始民族在许多祭拜仪式上供奉某位嗜杀成性的神的活动)的一种反映。
对于大部分古代欧洲民族来说,他们在原始膜拜中的神都是不可战胜和永恒不灭的,直到后来随着异教的兴起,才给人们留下一些黑色的记忆。比如,爱尔兰的神克劳姆·克鲁埃奇(CrommCruaich)就曾因在其自己的金像前亵渎圣徒,而留下极其不光彩的一页,有诗为证——
《天国的罪恶》
这是多么的悲哀和危险,
他们竟要亲手扼杀自己可怜的儿女,
将子孙后代的鲜血喷溅在克劳姆·克鲁埃奇的四周。
第三章 崇拜女神的古代民族(4)
《挤奶与撒盐》
人们拼命跪地祷饶,
只求换得三分之一的苟活,
除了无耻的恫吓,他还剩下些什么。'10'
同时,古代欧洲的母性神在民间传说中还有另一重不光彩的形象——被当成吃小孩的魔鬼。比如在英格兰的传说中,她就是一个生性残暴的魔鬼。在爱尔兰东部的莱斯特郡(Leicestershire),她就化身为女巫黑安妮丝,被与复活节的“猎兔”联系在一起,此外,还有一种关于她的被称作“安娜猫”(catAnna)的传说版本。在近代公开发表的文献中最早提及她的是十八世纪的下面这篇文章:“那些经常或部分地与她相关的土地都被称作是‘黑安妮丝的园庭小路’。”
但是,绝不能就此论断,黑安妮丝只是到了近代才被引入到这些地方的。看起来,她就如同与她名字相关的其他传统一样,是一件伟大的古物。再缜密的科学方法也不可能准确无误地划定类似的这些保留至今的传统和信仰的形成年代,而且这种情况不仅适用于那些偏僻的荒郊地区,即使是作为文明中心的都市和那些曾经的文化胜地,在经历过许多个世纪的基督教精神的教化后,也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如果这些传统和信仰确实已经存在了很久,那么尽管在此后漫长的人类文明历史中饱受诸如教堂、印刷物和学校的影响,但其仍然顽强有如花丛中的杂草,历经沧桑岁月的洗礼与荡涤,超然浩劫以苟生,混隐于野而不灭。或许有人会问,“它们在被世俗诟病为文明社会的垃圾之前是否也有过曾经的繁荣呢?”不管怎样,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即在这些岛上,有很多传统和信仰是从最早期的居民那里传承下来的,而他们又是在某个遥远的间冰期时代将这些从欧洲大陆带到这些岛屿的,在石器时代的晚期,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时至今日仍被人们随身佩带的许多护身符、吉祥物的原型也就是在那期间诞生的,比如今天经常被人们挂在表链上的幸运猪,装饰在汽车和飞机机身上的吉祥物等等,这些习惯自古以来就有,只不过当时的装饰对象是用树干掏空的小船而已。
所以,我们丝毫不必诧异为何古代女神能在今天的莱斯特地区仍旧“香火不断”。这座城市的名字本身就带有浓烈的古朴韵味。在被称作里尔(Llyr)——不列颠的海神后,'11'它甚至成为莎士比亚由此创作的最为著名的剧作之一—《李尔王》(KingLear)。英国十二世纪蒙默思郡(Monmouth)作家杰弗里(Geoffrey)曾这样写道,“正是他(李尔王)在索尔河(theRiverSoar)畔创建了这座城市,它被英国人称作凯尔(Kaer),但在撒克逊人的语言中,把它叫作莱斯特(Leicester)。”'12'
黑安妮丝的园亭是位于丹尼山(DaneHills)顶的一处洞窟,'13'它已逐渐被历史的尘埃所埋没。在岩洞上方,长出了一棵橡树,蓬勃丛生的枝杈好像故意将女巫掩藏起来,以便她出其不意地捕获猎物——尤其是孩子。当地一位诗人曾经写下一首不朽的诗句,来描述女巫和她的山洞:
一株橡树,山涧丛中突兀而出,
枝杈招展,直掩乱石岗上一洞窟,
杂草丛生,荆棘密布,
神秘之洞无人敢入。
这里的黑安妮丝“唯己独尊,统治着方圆这片死亡与神奇之地。”每当牧羊人丢失了羊羔、母亲们不见了自己的孩子,便会担心是黑安妮丝所为。据当地一位诗人讲述,在上一代的孩子们中,那些“到过丹尼山的人都确信黑安妮丝就守候在那里,把那些进入到她庭园里的猎物抓住。”
“常常是少女闻之色变,母亲为之颠狂。”
这位诗人留下了下面这样一段关于女巫的引人注目的描述——
“世人皆传,凡界之人闻之无不丧胆,
但见黑安妮丝两眼如炬,凶神恶煞,嗜血如命;
张牙舞爪,血肉横飞,貌似蓝靛。
时而化身纤腰娇娘,荡妇淫娃,
可怜无数痴人命丧黄泉、血尽皮枯。”'14'
看起来,她与盖尔人传说中的“黄穆里耶蒂希(YellowMuilearteach)”颇为相似:
她面似蓝靛,通体煤光,
血腥满身,齿红如锈,
目似深潭,直刺骨髓,
睛转如电,寒星划空。'15'
此外,还有另一篇对她的描述:
叫人不寒而栗的鬼蜮威名,
那便是红皮“白鬃”的穆里耶蒂希。
她的面如炭青,
她的颚齿血红;
她头生独眼,目光滞弱,
但致命一击却比鲭鱼追捕猎物更迅捷。
她头上遍布灰黑刚毛,
有如霜降前夕的丛草。
但苏格兰和爱尔兰的女巫却与身披人皮的黑安妮丝相去甚远——
奥斯卡(Oscar)身着一袭镶边长裙,
摘下那些倒霉蛋的喉结。
第三章 崇拜女神的古代民族(5)
同时,她还有一条与阿芙罗狄蒂(Aphrodite)一样的腰带。'16'在印度,也有一位性情凶猛的女神,她与莱斯特的安妮丝十分相似。她的名字叫作黑卡利(BlackKali)。与奥里尼雅克和布须曼人的女神一样,她也通常被描绘成翩翩起舞的丰饶女神。现代艺术家们赋予了她正常人的眼睛,但仍旧保留了她原始的额头眼。她颈戴一串骷髅头,腰带上挂着人手和人皮。这就是传说中的卡利——浑身上下满是血腥——地女神的又一形象;而她的另一种形象则是雅格德高丽(Jagadgauri),一个黄皮肤的女人。但是,作为象征爱与丰饶的女神,也有着形象,比如美丽的吉祥女神拉克什米(Lakshmi)和斯莉(Sri),此外,还有一位大名鼎鼎的战争女神杜尔加(Durga)。'17'希腊女神得墨忒耳在费加里亚(Phigalia,详见第八章)是黑色皮肤,但有关她的古代黑色雕塑,在保萨尼亚斯的时代已经只剩下一抹残留的记忆。毫无疑问,随着“旧时代的远去,老习俗的变革”,对地女神的膜拜连同其仪式一起都已经被世人所遗弃。但在人类残存的记忆中,黑色得墨忒耳仍旧是年轻的谷物女神珀尔塞福涅(宙斯侄女,被冥王劫持娶为冥后)的母亲。此外,还有“绿色得墨忒耳”,是指绿色的谷物;“黄色得墨忒耳”,专指成熟后的庄稼。正如罗马女神克瑞斯被人类认作谷神一样,得墨忒耳同样也被视作上天赐予人间的礼物。'18'
利比亚女神奈斯也很有“特色”,她被描绘为长着一副绿色面孔。她的形象被与很多事物联系在一起,其中包括“梭子”或霹雳,丰饶与弓箭,闪电、雨以以及战争。在巴比伦,许多神和女神都是以魔鬼的形式出现在诗文中的符咒上,这其中,拉巴图“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