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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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迹-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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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兰一下子兴奋起来,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掩饰不住喜悦的表情,“看来这顿饭没白请,嘻嘻。”淑兰在心里开心的陶醉着。

妾有情,郎有意。如此相互的感情怎能不激起一个爱情故事的开端呢。只是谁也想不到,世事的难料。

“那你可以为我留下来吗?”淑兰话题急转,急切的问。

“淑兰,我是决意要离开这里了。”看着淑兰,我仍然坚定着初衷。

“好。但是,我们恋爱吧?”淑兰燃气希望,她希望彼此能确立恋爱关系,这样她心里更踏实,安心,他可以毫无顾忌的为他做一切事情。

我有些茫然。想,既然留恋,何不爱恋?但,若是爱恋,缘何离开?却,如若离开,何谈恋爱?我心惘然……

“淑兰,你不知道,我有过一段恋爱。大学里,很单纯,很平淡,但也刻骨铭心。因为这段感情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现实,让我知道了人不是光有感情就可以的,爱情是需要物质基础的,而我现在没有。”带着一丝丝感伤,我怅然的说出心里的话:“我只是一个贫穷农村的孩子,现在我没办法给你任何承诺。”

“我不在乎的,我也不会介意这些……”淑兰兴奋的神情在瞬间忧郁了很多,而且怕我听不见似地大声的告诉我。

“但是我在乎,淑兰!”我有些狠心打断她的话,心里却万分愧疚。

“钱真的那么重要吗?”淑兰喃喃自语。

她并不明白钱对于一个贫穷农村出来的孩子的重要性,特别是农村出来的男孩子。也不能理解我们这些游离于城市和农村边缘,看不到未来的“农民工”一族,在面对社会的现实,生存的现实,弱肉强食的环境里,所承担的痛楚。

农民的孩子是朴实的是勤劳的,也是无奈的,他们没办法生来一个当某某局长的孩子,也不可以有富二代的爸妈,他们更多的是靠自己,去感受面对高官和富人的卑微,去挤数十万人的招聘会,去竞争数十数百名同龄人争夺的岗位。

我告诉淑兰:“淑兰,我希望自己在工作上有大的提升,至少在五年内,我肯定能建立自己的事业,我要挣很多的钱让我爱的人幸福,让我家人幸福。(那时)若有缘,我会主动争取你,给你我全部的幸福。”

我略微顿了一下语气,望着眼角咀嚼着泪水的淑兰,缓缓的继续说着:“现在的分开,我希望你能冷静的面对好吗?”

如是有缘,定会相见,若是无缘,注定无缘。

淑兰醒了一下鼻子,恨恨的看着我,无语凝噎。

“杨,你要铭记你今天说的话,我会一直等你!”淑兰说完,拿过为我倒的一满杯啤酒,一口气饮尽,放下杯子立马就不停的咳嗽。

“干什么这样,淑兰,你从没喝过酒……”我忙递过纸巾,拿回酒杯有点急躁的说。

“我高兴呀,至少今天得到你这样的承诺,我知足了。”

我的承诺?是啊,我不觉间给了淑兰四五年后的承诺,我这是干什么?我不是在牵绊着她,自私的占有着她的青春吗?如果她真的去追寻着这个承诺,那我又如何给的起?

淑兰已经脸色微红,从没喝过酒的她,在酒精面前很快沦陷,虽然是少少的啤酒,她真个人却已经出现微微慌动了。

扶着淑兰过了马路,淑兰说我请半天假吧,头晕晕的想睡觉,回去办公室被人笑话。我说好,我给人事说一声。淑兰说,马上到点上班了,让我先回办公室,我虽不放心他,但也倔不过她,就先走了。

淑兰掏出电话,拨了一通号码,说:“哥,我头晕,你来接我把!”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8,噩耗传来(一)
上午,8点31分。

我刚坐上自己的办公椅。家里突然打来电话,我很是奇怪,家里从没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除非是有特殊的事情。

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心生。电话那边,爸爸的声音,先是沉默片刻,慢慢告诉我“老二,你爷快不行了,他想见见你!”

我猛然一惊,似乎有些不信,“啊,先不是好好的吗?”

“早上,可能一口痰上来,噎住了,刚拉去医院急救去了……昨天你爷爷还说想念你这个大孙儿……”爸爸的话语有些噎住了“你回来看他最后一眼吧!”

记得去年春节看到爷爷时,身体看似还硬朗。

但是爷爷毕竟是七十多岁了,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也多次入院治疗,想如今也是自然,只是太突然。

接到电话,我心里一阵痉挛,眼眶经不住微微红了起来。

“淑兰,你不是有朋友在票务中心吗,帮我订张去襄阳的飞机票,现在,快点好吗?”我记得上次淑兰和同事推荐,说她一个姐妹在票务中心上班,大家要订机票火车票都可以找她。

“好的,马上”。

淑兰听到了我的电话,也听到了话的内容,问我要了身份证号码,但没见她打电话,发了几个QQ消息,很快就告诉我:“好了,9点半的机票,一个小时就能到了,你快出发吧。”

我说:“好的,谢谢你,淑兰。那个票去哪拿呢?”

我没坐过飞机,总感觉飞机是很高端的东西,是有钱人坐的,所以对飞机的乘坐也是没有任何概念的,也不知道飞机机票是可以在机场自助终端上自己用身份证出票的。

淑兰咯咯的笑了:“你去机场用身份证就可以拿到票了,放心吧,有我呢,嘻嘻!”淑兰诡异的冲我笑了笑,我以为她在嘲笑我呢,没在意。

我马上和老板请了个假。

8点40分准时离开办公室。

“别把我丢啦,哈哈!”刚下楼,后面传来一句。

我回过头,一看是淑兰,便说:“你干嘛呢?我现在可是回家去的。”

“是啊,我不也是嘛,票都买了,咱走吧!”淑兰仍是一脸诡异的笑,拉着我的胳膊跑了起来。

我莫名其妙,问淑兰:“到底怎么回事你,我现在要赶回去了,你不要玩了好不好?”

淑兰松开我的胳膊,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杨,我买了两张票,准备和你一起回去,我也想看看爷爷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爷爷”淑兰提起这两个字让我一下子觉得很突然,她这么快就把我爷爷当她爷爷了。

“你不胡闹吗?不行。”我不耐烦的斥责起淑兰。

“我票已经买了,假也请了,好几百元的票也退不了。关键是,我诚心想见见爷爷他老人家,如果这是最后一面,那以后我们要是……那不是很遗憾吗?”淑兰显然是想说要是我们以后在一起了,结婚了,却没能见到我今天如此眷念的爷爷会有多遗憾呢。

“还有,爷爷见你最后一面,要是能看到他孙子带一个孙媳妇,那不是更开心更安心吗,你说是吗?”淑兰继续理论加伦理的疏导着我烦躁的心情,很渴望的眼神里流露出期待。

我有些于心不忍,也觉得淑兰说的也对,让爷爷看见“孙媳妇”他应该会很安心的,想罢,就对淑兰微微点头,说道:“好吧,希望我爷爷见到你能开心点”。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9,噩耗传来(二)
到机场淑兰很熟练的操作自助机出票,让我倍感欣慰,总算自己逃过丢人现眼的一幕,我总感觉不会操作那东西会被人笑话,就像农村人进城,会受到很多所谓城市人的白眼一样。

我还没坐过飞机,也一直很后怕飞机,但是为了再见爷爷最后一面,我毫不犹疑选择了我异常不放心的飞机。

一段忐忑不安,脚不着地,心无着落的飞行结束,我终于找到了活着的幸福。

襄阳机场转车去襄阳车站,襄阳车站转车去楚都宜城市,到了家乡市里车站,直接给爸爸去了个电话,说我到了。买了个水果花蓝,打了个的士就直接去市人民医院去了。

爸爸在医院门口等我,下车前我告诉淑兰站在门口那个是我爸爸。

淑兰说:“哦,是叔叔啊,我赶紧去打招呼!”

下车,爸爸走过来,我告诉爸爸:“这是我同事王淑兰!”

“爸,您好,我是杨戈的女朋友!”淑兰直接一句,我一下子愕然,也太快了吧,就先入为主了,但是来不及多想,看爷爷要紧。

这也太多对了吧,我有些尴尬,淑兰却很开心偷偷的眯了我一眼。

“哦~好,好;快进去吧!”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陌生的“爸”字惊的是一愣一愣的,但是很快就会心的笑了下,虽然眼角还残存有些许因为爷爷而伤感的泪痕。

推开病房的门,二叔,小爹,姑姑,堂弟他们都在,见我回来了,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让我很快的走到爷爷的跟前,淑兰也跟在身边。

病床上躺着的爷爷,显得很虚弱,还套着呼吸机,看见我来了,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手欲抬起来。

我忙握住爷爷的手,眼里咀嚼着泪水,说:“爷,我回来了!您还好吗?”

爷爷微微点头,他现在每一个动作都感觉很艰难。

“爷爷,您好!我是杨戈的女朋友,您未来的孙媳妇儿,今天特意来看你的。”淑兰也握起爷爷另一只手说道。爷爷似乎很想开口,却被呼吸机挡着,眼角渗出泪水,淑兰见状,露出可爱而坚定的微笑,说“爷爷,您别说话!您会好起来的,您要保重身体呀!”

淑兰还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身份适应的相当之快,一句又一句爷爷的叫着,看得出来爷爷很开心,甚至比看到我还更开心,淑兰看起来也是个很孝顺的女孩,在场的亲戚都对她感觉挺好的。

“别让老人太激动了,你们先出去一会吧。我们要给病人检查一下。”这时,护士小姐和一个大夫走进来,将大家劝出房间,关上了门。

“老二啊,都中午了,一路赶回来都还没吃饭吧?别让淑兰饿着了,你们出去吃点饭再过来吧,这边有我呢!”爸爸关切的对我和淑兰说道。

“爸,我们不饿!”淑兰微笑着对我爸说。

这时我才想起来,一路赶回来连一杯水都没买,淑兰也是估计是又渴又累了,但她在一路上却几乎没和我多说话,可能她是不想打扰我一路上的低沉的思绪吧,感觉很是愧疚。

“走吧,淑兰,我带你先吃点东西去。”于是拉着她,走了出去。

“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呀?”淑兰问我。

“炸仔*,宜城炸仔鸡很出名的,很好吃,三十元一大锅呢!”我推荐起来家乡的小吃来。

“只有这个吗?”淑兰好奇的问。

“还有宜城大虾,那就更知名了,北京都有卖的呢,这个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吃吧。”我得意的讲着家乡的特产。

“恩,好!”淑兰乐呵呵的笑了,笑的很甜很纯真,淑兰听到“以后有机会”这几个字,她认为那代表肯定是有机会的去吃的,那代表她不会只这一次,还有下次,下下次,很多次会过来这里,就不用去担心了。

吃罢饭,医院的路上,突然接到爸爸的电话:“老二,你爷爷走了!” 。。  。。 
20,噩耗传来(三)
“什么时候?”犹如晴天霹雳。

“就刚刚走的”。

我挂了电话,随手拉着淑兰一路小跑,向医院奔去。

淑兰也很焦急,有些伤心,但是见心爱的人第一次拉着自己的手,在这她不曾熟悉的城市街道奔跑着,一股甜甜的滋味在心里悄然升起,她看着他跑的神情,格外的心疼起来。

一片哭声,在爷爷所在的病房。

淑兰依靠在我的肩膀旁,小心的抽噎着,人最脆弱的应该是亲眼目睹亲人的生死别离,何况这离别的人还是淑兰亲切的称之为“爷爷”的人,哪怕这爷爷的身份只是片刻,或是更短暂,但是在她心里已经是深深印记上了。

二叔回去张罗丧事去了。

我带着淑兰乘车回家,回到那她从没见过的不知道会不会排斥的农村。家里所在的偏僻的村庄,那里十足的可称之为穷乡僻壤。

在楚都宜城转车到我们镇上,又是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一个普通的镇上。

“二哥,这里。”刚下车,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望去,是杨树,我的堂弟,我小爹的大儿子。他那黝黑的皮肤下蕴藏着他初中毕业就在家里种地的辛苦,这小子不仅不爱学习,也不喜欢出去打工,倒是愿意安分的在家里种地,实在是让我们几个堂兄弟所不理解。

堂弟笑呵呵的走上来,冲淑兰打招呼:“嫂子好!我听伯伯讲了你,欢迎你呀,嘿嘿!”

我忙和淑兰介绍:“淑兰,这是我堂弟杨树。”

“杨树,你好呀!”淑兰热情的回应。

“走吧,我开的三轮车来接你们。本来是骑摩托过来的,但是刚出门就没油了,所以就整这家伙过来”杨树似乎怕淑兰不习惯这车和淑兰解释道。

“来上车,二哥,你把嫂子抱上去吧。”杨树说。

淑兰一看这车还真没地方方便上去,听杨树这一说,心里乐呵呵的双手抬起,作出让我抱的样子,然后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我,我一下子不知所措,如果抱还真不好意思,如果不抱,一个女孩子如何上得了这农用三轮车,而且不抱杨树不是要怀疑我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呢?

想着,我就索性、干脆,不由多想,掐着淑兰的腋下,猛的用力,加上淑兰的配合,一下子就“飞”到车上去了。

“哇吧,二哥,嫂子,你们真够默契,嘿嘿!”杨树开玩笑道。

淑兰刷的脸红了,心犹如小鹿,噗通噗通的跳着,越跳越快,她试图按住胸口让那个自己的心脏平息下来,但是久久无法平息。

我也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摸了淑兰的身子,虽然只是腋下位置,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甚至有些许期许,不敢继续想下去。路上给淑兰介绍着路旁的风景,农田里的各种农作物,淑兰是第一次来农村,第一次坐农用三轮车,一切都是那么惊奇,我所讲的每一个地方她都充满好奇和崇拜。

回到家,我妈见到淑兰自然很是喜欢,加上淑兰一个劲的毫不客气的“妈,妈”的喝了蜜似地叫着,我妈自然更是乐开了花。此是后话,不再详说。 。。  。。 
21,噩耗传来(四)
在农村,遗体当天停放在院落,我走到爷的身边,我看见了那张已经发白的脸,那么瘦弱,那么宁静,像是睡着了不希望我们吵醒。奶奶已经崩溃了,泣不成声,在诸儿女的搀扶下仍坐在地上。她从15岁和爷爷结婚到现在,他们相守了近60年,感情的深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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