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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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到擒来-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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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我?”图燕笑着笑着,竟然落下泪来,“我不需要,我都不需要。”说罢抬手一掷,便将那王令摔在墙上。
  东陵佑的激将法恐怕是要失败了。元小令有些懊恼地上前捡起令牌,却忽然被人从手中夺了去。图燕不知何时起身,赤条条地站在她身侧,身上的水滴尚未擦干,银珠一般缓缓滚落,“他……在哪里?”
  元小令越发看不懂这个女人,她可以为了王后之位辗转在东陵壑身下,出手伤害自己的兄长,却也可以为东陵佑背叛东陵壑。
  夜凉如水,元小令作为夫人最信任的婢女,独自“守”在门外,听得房内的阵阵动静,不由面红耳赤。
  “你既回来,为何不来寻我?”图燕嘤嘤道:“是不是嫌弃我跟了他。”
  东陵佑握住她的小手,“我知道你身不由己。”
  图燕闻言,一双美眸噙了泪花,“他们都不信我,就连哥哥也不。”
  “我信你。”东陵佑索性将她扣在怀里。图燕的面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喃喃道:“我委身于贼,你是不是嫌弃了?”
  言毕,便是久久的沉默。图燕兀自笑出了声,“果真是厌恶了我。”说罢便要挣脱开东陵佑的怀抱,东陵佑双臂一收,却将她抱得更紧。
  “你!”图燕一抬头,便迎上了侵袭而下的吻。那濡湿的,带着侵犯的吻自她的发梢、耳廓一路向下。密密麻麻的,像是春日里的小雨,砸在她□□的肌肤上,痒痒的,却教她欲罢不能。
  图燕又惊又喜,抬臂抱住了他的脖颈,仰起脸,任他的嘴唇索取她的馨香。沐浴后的秀发尚未擦干,懒懒地撒在榻上,贴着她的后背,凉凉的带着潮意。东陵佑的手指穿过她的发梢,轻轻扶住她的后脑,对着嫣红的嘴唇便又亲了下去。
  “唔……”图燕轻声呢喃,身上的衣衫被层层剥落,她茫然的闭上眼,等待着他的爱怜。当她看到那枚王令的时候,她便疯狂了,她喜欢了他十几年,他却从未看她一眼。每当东陵壑在她身上驰骋掠夺,她便在心中一遍遍默念东陵佑的名字,她以为他死了,万幸上天保佑,让她能再次与他相遇。
  身下骤然被填满,图燕轻哼一声,缓缓睁开眼。动人的呢喃自东陵佑的唇瓣一出,他的吻贴在她的耳畔,“疼么?”
  那样温柔,那样体贴,他第一次用那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图燕欢喜地淌下泪来,“不,我喜欢。”她伸手去摘他的风帽,赤色的长发如飞瀑一般下落。
  天际微白,东陵佑自房中走出,紧紧了衣带。见到装扮成侍女模样,缩在一旁睡觉的元小令,伸手提起她的衣领。元小令一个激灵,慌忙睁开了眼,微微张了嘴,联想到一夜的颠鸾倒凤,元小令面上一红,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做的不错。”东陵佑望着她羞恼的模样,由不得扬起嘴角,嗤笑道:“别告诉我,你还没碰过女人。”
  元小令眼珠一转,后退一步挣脱开他的束缚,“我……我喜欢的是男人。”
  东陵佑眼中闪过刹那的震惊,缓缓收了手,元小令长叹一口气,却听得里面的人唤了一声“小林”。
  元小令在东陵佑奇怪的注视下慌忙逃离,躲进了房间内。图燕端坐在镜前,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她未着寸缕,脸上却浮起两朵嫣红的桃花,“随我进宫。”
  “王上,王上,燕夫人来了!”下人一声通传,惊得东陵壑从床上跳起,慌慌张张地穿着衣裳。床上的美人柔柔惺忪的双眼,道:“何事这样慌张?”
  东陵壑抬眸道:“我得空再来看你。”
  图燕长驱直入,却见东陵壑从远处跑来,“美人儿怎么来了?”她斜睨了他一眼,瞧着他来的方向,悠悠开口道:“那不是尹夫人寡居的宫殿么?”
  东陵王生前最喜尹夫人,图燕又怎会不知,原来他彻夜不归却是为此,想必又许下了立尹夫人为后的瞎话。想到此处,图燕忽然觉得她与东陵佑安通款曲乃是天经地义,于是笑道:“你若喜欢,就将尹姐姐接回府中吧。”
  早就听闻东陵人不顾伦理纲常,子蒸夫妾,兄欺其嫂乃是常事,元小令而今得见,直呼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王令

  自那日后,东陵壑常因公务繁忙留宿宫中,图燕每次都会娇滴滴地靠在他怀中,一口一个早些回来,然而东陵壑前脚刚走,她后脚便与东陵佑夜夜欢好。元小令作为二人“□□”的唯一知情人,不得不担当起把风的重要使命。可这没日没夜地守着,纵是底子再好,却也因睡眠不足而虚脱。加之西北天寒地冻,肆虐的风霜在她脸上纵横交错,教元小令悔青了肠子。她为什么要来到这个鬼地方!
  东陵佑独自出屋,拢了拢胸前的衣襟,便看到这样的情景。林书颂那小子缩在地上冻成一团,面色惨白,惨白之中又泛着点点青紫,她不时将衣裳裹得更紧,用力咬了咬嘴唇,厚重的侍女装在她身上仍显得单薄。看到她弱不禁风的样子,东陵佑心中却无比愉悦。
  想来林书颂不过十六七岁的仓平男子,俊美瘦弱,却是一肚子坏水。建熙城近郊,玉河水库之外,她佯装晕船,枉他大发善心,将她拖到了甲板之上,她却毫不留情地刺了他一刀,刀刃沿着左肋浅浅划过,霎时血水四溢。他怒极,对着她挥出一掌,哪知她狡猾至极,居然一跃而下顺着水流潜行。他更加不甘心,袖袍一挥便将随身的毒物投入水中。谁料她福大命大,竟然能活到今天,东陵佑想到此处,眉眼微动。
  “小林!”
  元小令这才反应过来东陵佑是在喊她,顺着眼前之人一双笔直的腿抬起了头。
  “滚进去睡觉。”他面色不善。
  见她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像只可怜的兔子,他又道:“你若助我成大事,我必放你平安回去。”
  霎时间元小令眉开眼笑,“哗”地一下起身,“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东陵佑说罢,抬起右臂,一只大手便这样伸到了她面前。元小令瞧了半晌,原来他要与她击掌为盟,便也伸出手来,击打在他掌心。
  入手冰凉刺骨,东陵佑不由手指微弯,将她的小手握在掌中。手指虽然沁凉,却很细腻,掌心虽然冰冷,却很柔软。不待他用力握紧,元小令已将抽离的手藏在身后,警惕道:“你还不走?”
  东陵佑兀自笑笑,转身离去之时,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元小令喷嚏连连。
  三日后,新王登基大典。鹰王东陵陌却被囚禁在府邸之中。
  东陵壑本欲斩尽杀绝,谁料市井间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他欲诛鹰王,自立为王。考虑到民心不稳,也只好暂时忍耐,待到登基大典结束,王的指令可谓名正言顺,一道令下便可将东陵陌诛杀。
  新王登基,本应有先代王族为其加冠,可东陵王病逝,王子公主下落不明,居然只有先王的宠姬尹夫人为其加冠。东陵壑红袍加身,身后的裘皮大氅将他的身子覆了个严严实实。他抬步而上,登上最高处的圆形祭坛。祭坛之侧,尹夫人着素白的袍,将先王冠捧在手中,一脸肃穆地等待他的到来。东陵壑迎着风,脸上的被北风打得生疼。他的侧脸的伤疤不由得抽搐起来,更是等待不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尹夫人面前。
  尹夫人不过三十出头,仍是为风韵无限的美妇,她红唇微启,“请狼王殿下跪拜先祖。”
  东陵壑脸色发黑,极不情愿地缓缓跪下。
  “且慢!”诸臣之中忽然走出来一位长者,“狼王殿下可曾有王令?”
  东陵壑忽然起身,眸子一眯,“哪里轮得到你这个老匹夫来提醒本王!”
  老臣须发尽白,“下臣们都想一睹王令,请殿下……”话未说完,东陵壑的近卫已冲上前去,一刀封喉。
  再也无人敢提王令之事,尹夫人亦惊得脸色惨白,扶着王冠的手不由得颤抖。东陵壑不耐烦道:“抖什么!”一把捉住尹夫人的手腕,夺下她手中的冠,戴在自己头上。自东陵建国以来,还从未出现王为自己加冠的情景,众臣面面相觑,一时忘了为新王加冕而高呼。
  与此同时,元小令与东陵佑恰好扮作两个宫人,偷偷遛进了王的寝殿。宫中之人大都赶去观看新王登基,守卫形同虚设,一路走来畅通无阻。元小令自幼在宫中玩耍,极其擅长寻找隐蔽小道,就连东陵佑也刮目相看。二人自王的寝殿而入,于书房之中找到一处机关,随着扭动机关,墙壁一侧的石室豁然开朗。一步一阶的楼梯直入地下,二人一前一后,小心前行。
  元小令欲哭无泪,“这般危险,你为什么要带上我?”
  东陵佑背对着她,却不由得笑了,“澜华说你可助我。”
  元小令越发觉得东陵佑不可理喻,可她这一路走来,已没有退路,不管前方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许是地下石室已有许久没有开放,元小令总觉气息受阻,似要窒息。手中的火把亦是气若游丝,东陵佑亦觉不妥,于是闭了一口气,拉着元小令一路前行。地下石室似是离地表极近,隐约可听得地面的奏乐声、吟唱声,想必登基仪式热闹非凡。东陵佑愈发急切,带着元小令越走越快。
  “这是逃生的密道么?”元小令猛地吸一口气,仍觉得胸口闷得慌。
  “逃生?”东陵佑冷笑一声,纵使先祖曾以此逃生,他也要以此求生。
  脚下步步石阶,两侧的石壁愈来愈狭窄,走着走着,便再也无路可去。东陵佑大喜,走向近前,细细观察墙壁上的纹路,一眼便望见有一片石壁凹入墙体,大小形状正是王令。他自怀中小心地捧出王令,端端正正嵌入石壁之中。元小令好奇地睁大了双目,只见王令所在之处,与石壁结合得天衣无缝。
  东陵佑伸出手臂,示意元小令后退。二人退出几步远,却见王令毫无动静。难道是赝品?元小令心中怀疑,却也不敢说出实情,因为东陵佑那张脸已经黑到可以杀人。只见他举着着火把上前,对着王令上下左右摆弄了一番,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用袖袍认认真真地擦了擦墙壁。一擦之下浮现出一行小字,却是元小令看不懂的东陵文字。
  “这是什么?”元小令凑上前去。
  “以血……祭令?”东陵佑疑惑道:“竟是东陵古语?”不待多说,他便取出随身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便是一刀,将血液滴至王令之上。元小令看得触目惊心,不觉别过脸去,却仍然闻得到浓浓的血腥味。
  等了半晌,仍是毫无反应。元小令却忽然觉得自己手臂一凉,已被东陵佑握在手中。
  “等等!”元小令大惊,他不会是为了一句半懂不懂的生僻文,真的要给她一刀吧!
  “不……”
  腕上忽然如寒冰刺过,“要”字被元小令生生吞入口中,只觉左臂火辣辣的疼。元小令气不打一出来,恨恨地望向东陵佑。他却扬唇微笑,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腰,将她往自己怀里推了推。
  “轰”地一声,犹如天崩地裂。眼前的石壁竟然崩裂开来,露出别有洞天的一番景象。再看那王令,早就被炸成了碎石。
  元小令顾不得疼痛,抬眼望去,外面是罕见的茂林景致,一棵棵白杨树林立于石洞之外。东陵佑毫不怜惜地推开她,向前走了几步,离开石室。
  “此处是王陵。”他的声音自前方飘来。
  “属下恭候多时,参见王子。”男声嘹亮清晰,正是黎翰。
作者有话要说:  

☆、诛杀

  秋风烈烈,将宫中的锦旗吹得呼啦作响。夜风中的宫宇愈显得清冷,东陵壑将身子缓缓泡在浴桶之中,感受着水温带来的暖意。图燕的小手轻轻地拂过他健硕的后背,令他顿觉舒爽柔软。
  “尹姐姐在殿中等着大王呢。”图燕娇滴滴道。
  东陵壑闻言,猛地捉住图燕的小手,脸上的伤疤抖了几抖,“美人儿真的不吃醋?”
  图燕美眸一黯淡,“既然大王喜欢,我便欢喜。”
  想到图燕为了自己弃族人杀兄长,饶是东陵壑也不由心中一动。对着图燕的手臂便亲吻起来,“我不杀尹氏,实在是因为她在宫中数年,所知甚多。待我平定宇内,东陵王后的位子必然是美人儿的。”
  图燕娇笑道:“大王待我真好。”
  东陵壑沐浴更衣,迫不及待地往寝殿而去。众人皆知新王要临幸先王的宠姬尹氏,侍奉先王的宫人,也隐约知道先王未驾崩之时,狼王便与尹夫人有染。先王驾崩数日,狼王依然秘不发丧,直至前几日才对外宣布王上驾崩,然而王子、公主皆不在宫中,无人主事,听说反对狼王的老臣皆被诛杀,宫人亦是无可奈何。
  图燕伺候他入了寝宫,缓缓退出宫门,继而从怀中取出一把钢锁,将宫门牢牢锁了。她抬头望向天空,虽是严寒秋日,但月明如许,竟将一地落叶惊得霎白。图燕双手合十,抱在胸前,朱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来,“阿佑。”
  东陵壑夜夜与尹氏缠绵,却仍像是饿狼扑食一般,对着尹氏婀娜的背影便冲了上去,狂喜道:“美人,想死我了。”一双手不由在尹氏身上游走,摸到胸口,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昔日温暖柔软的两只白面馒头,怎的变成了一马平川?东陵壑打了个酒嗝,“美人儿?”
  暧昧的烛光之中,美人翻身坐起,一记绣拳砸在东陵壑脸上。他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顿觉眼鼻木然,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入口里,东陵壑啐了一口,竟是一团血水!
  “糟糕!”东陵壑这才看清眼前之人,不是旁人,却是已经“死去”黎翰。
  黎翰眼神冰冷,一语不发,自枕下摸出短刀直取东陵壑。饶是东陵壑醉得不省人事,生死关头却是拼尽全力,以肉臂阻挡黎翰的攻击。“噗嗤”一声,匕首入肉,血水四溅,喷了黎翰一脸。东陵壑的另一只手却猛地擒住黎翰的手臂,用尽浑身力气。只听“嘎吱”声自黎翰肩臂传来,匕首落地,他的脸痛苦地扭成一团。
  若说功夫狠辣,整个东陵国也无人能及狼王。
  “来人呐!”东陵壑抱着受伤的右臂,一脚踹向寝宫的大门。大门却像是落了锁一般,纹丝未动。
  “噗”地一声,东陵壑后腰一凉,猛然回头,却发现身后是一个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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