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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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到擒来-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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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子哪里见过这般俊朗的后生,那眉眼纤纤唇红齿白的样子,真令这群大老爷们想入非非。胡子愣了愣,得令而去,过了一会又折回马场,将一物交至元小令手中。
  第三场比赛开始时已是烈日当空,元小令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抡起球杆向前冲去,身后的红骑像是一片赤霞,绚烂浓烈。对面的黑骑亦不服输,如同潮水般涌来。
  为首那人露出一双明亮如水的眸子,元小令见了他也不躲避,就这么直挺挺冲了上去,及至两马相近,她笑道:“林书落,休要坏我好事!”
  那人身子一震,便见元小令袖中滑出一物。此刻两人挨得极近,他看到那是一只灰溜溜的老鼠,霎时间向他身后逃窜而去。
  元小令面上一喜,便见对方阵型大乱,战马嘶鸣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坐骑突然发狂,身子一抖便将假面人甩到地下。
  “儿郎们,跟我踏平这草场!”元小令一声高呼,身后红骑一拥而上,夺了彩球便向对方阵营而去……
  “黑骑一筹,红骑二筹,红骑胜出。”白参军清朗的声音自观礼台上传来。
  当日路修远回营后,终于正式召见了参军元晓。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晚上好,今天的《笑点访谈》将带领大家来皇宫、来马场,来观看数月间新兴的体育运动——将军style。
  旁白:将军style;起源常胜军中,以拉风的姿势,风骚的舞步,令人通体舒畅的效果见长。
  镜头一:仓平皇帝南荣靖满头大汗。
  晚瑭:陛下,您在跳舞吗?
  南荣靖:然也,这正是本朝最流行的将军丝带奥。
  晚瑭:将军style和其他娱乐活动有什么不同?
  南荣靖:作为一个职场BOSS,朕常常一坐就是一天,头晕目眩、手脚发麻、腹生赘肉,自从跳了将军丝带奥,整个人精神焕发,生龙活虎!
  镜头二:常胜军中路修远策马而行。
  晚瑭:路将军,能说说您是如何创作将军style这项运动的吗?
  路修远:将军丝带奥起源于马球场上,本为调节枯燥的军营训练,提高将士们的竞技水平而创。
  晚瑭:您想象过您创造的体育运动会在世界范围内流行吗?
  路修远:没有。
  晚瑭(热泪盈眶):真正的人民艺术家,从来不为名利,不为金钱,只为人民而创作!
  旁白:将军style,是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表现形式。国家体育文化局表示,人民大众的艺术不仅在艺术表现形式上要通俗易懂,思想要积极向上,更要鼓舞人民积极向上的生活,激发人民为生活而歌舞的精神热情!
  

☆、薄雾湿春衫

  虽说路修远正式召见了元小令,但其实就是他在桌前读书,她在一旁观望。
  元小令家中读书最多的姨娘池墨曾说过:坐要有坐相。此刻,她右手覆在左手上,极其优雅地坐在路修远身侧。路修远读读写写,过了许久,仿佛才忆起她的存在,抬眼看着她,面色如宁静的夜空,“今日马球场上捣乱,此时怎么乖巧了?”
  元小令“啊”了一声,“你都知道了?”
  路修远点头:“小令?”
  “嗯?”他还从未叫过她的名字,突如其来的亲切令她不知所措。
  “常胜军要去西北打仗,你可知道?”路修远问。
  元小令点点头,眸子里是淡淡的希冀。路修远将眼睛移开,“因而你在此处,不合适。”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赶我走?”元小令霍然起身,站在他桌前,“我不走。”
  “不要胡闹。”路修远亦站起身来,他很高,教她只能仰望。
  “不是胡闹,我不走。”元小令倔强得很。
  路修远颓然坐下,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在军中多有不便……”
  元小令趾高气昂地从将军房中出来,大摇大摆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心情烦闷异常。她无精打采地抬步进屋,忽然被眼前的景象所慑,惊叫一声。
  “元小令,你叫魂么?”麦色的脊背□□在空气中,今日他并未束发,黑而柔亮的长发垂在肩头,宛若出浴的美人。
  “光天化日,你怎么敢!”元小令眼睛睁的溜圆。
  “又不是我看了你,你着什么急?”白参军转身披衣,手拢衣襟,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精瘦健美的身子,他眼眸含笑,“你一个姑娘家,自来了这里就没沐浴过,不觉得……恶心么?”
  沐浴?元小令愣在当场,她想沐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沐浴。
  白参军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手指门外道:“那里……有一条河。”
  元小令快步出去,自袖中抽出望远筒,眯着眼睛看了许久,复又折回,冷笑数声,“白参军这是在耍我吧。”
  白参军的身子微微抖动,憋得脸都红了,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知道,他们是一伙的,目的便是赶她离开,可她怎会畏惧。元小令若无其事地在屋中收拾了干净衣裳便要出门。
  白参军面色一变,拽住她的手道:“你当真要去?”
  元小令点头,“元爷我定睛一瞧,目之所及都是白花花的屁股,正想走近一探究竟。”
  这下换白参军目瞪口呆,“传言果真不假。”
  元小令挑眉一笑,“传言如何?”
  “你果真大家闺秀中的败类。”他说的云淡风轻。
  元小令早听多了这无稽之谈,干脆将干净衣裳往肩上一搭,大步离去。出门右拐,径直向前而去。
  她的步子越来越慢,方才她也只是说笑的,难道真在这冰冷的四月天下河洗澡不成?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倘若她真的去了,那里都是赤身裸体的大男人,还不是得臊死?可是她偏看不惯白参军那洋洋得意的嘴脸,她偏要证明给他看,何为大家闺秀中的败类。
  沉思许久,却被来人撞了个正着。元小令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地上。
  “抱歉。”灰袍男子静静在她身前弯腰,欲伸手扶她起来,见到是她,却忽然手回了手。
  前一刻,她还清晰地看到他指节上薄薄的茧。元小令眼巴巴地望着他,想起自己好几天没洗澡了,目光盈盈道:“修远,我要沐浴。”
  路修远因这突如其来的撒娇而不知所措,她跑到此处来受罪,也着实为难。他叹了一口气道:“随我来。”
  元小令立刻笑靥如花,哪里还有方才的颓败神情。
  圆眼小兵跑来跑回,向屋里倒了好几桶热水。路修远将内室的门一关,道:“我在外面处理公务。”
  元小令点点头,红着脸颊道:“谢谢!”
  元小令像是三天未进食之人,见到了饕餮盛宴,恨不得顷刻间吃个干净。她爬进大桶里,舒舒服服地将自己埋进水中。
  路修远刚坐下,便后悔了,她这哪里是在洗澡,简直是河边嬉戏的野丫头。只听内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她自盆中扬起清水,散落在脸上、头上,然后咿咿呀呀地开始唱歌,尽是坊间小调。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她的声音轻婉秀丽,像是一只欢悦的鸟儿,怎么就能假扮成男子在这军中数日?路修远摇摇头,可当他听到“妾似胥山长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时,手中的笔一顿,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模糊而又清晰的人影。
  “妾似胥山长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他不禁想多年以前,也有这么一个明丽的女子,与他一同征战沙场。
  元小令唱得正尽兴,便听到路修远扫兴而严厉的声音,“就不怕全营都知晓你是女子?”
  元小令讪讪地闭了嘴,气呼呼地手脚拍打着水花。她似乎安静了许多,路修远便又静下心来,翻开书卷细细思索。
  内室的门“啪”地一声被打开,路修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打扰,回头望去,见元小令站在那里,身影纤长,虽是身着男装,仍不掩樱唇贝齿,面若清霜。浓浓的女子气息扑面而来,让他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你在看什么?”元小令跑到案前,趴在案上看他。
  四目相对,路修远不知该如何回答。
  “《兵者韬略》?”她念出声来,继而疑惑地望着他,“真的要打仗了吗?”
  “嗯。”路修远点头。
  “打仗,不好。”她摇晃着脑袋抱怨起来,“安平乐土,百姓富足才好。”
  湿漉漉的头发随着摇晃的脑袋轻飘飘地扬起,有几滴水珠顺势飞起,砸在路修远的脸上,冰冰凉凉的,让他的神智忽然清晰。她神情赧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拂去水滴。
  “修远。”白参军双臂环抱胸前,正斜倚在门口看着他,他的眼神游移至她微湿的薄衫,目光不善。
  路修远轻轻转身,躲开了她的手指,“你来的正好,带她回去。”元小令目光哀怨,却见路修远专心读书,再不看她,只得无奈离去。
  月色怡人,元小令走在白参军身后,却发现他的衣衫有被水打湿的痕迹,“白参军,衣裳没干怎就穿上了?”
  白参军回头,见月光下,她的眼眸亮如繁星,他语气生硬,“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元小令仔细回想,却想象不出为什么。
  他以为她与他赌气,果真去河边沐浴,于是沿河而下半个时辰,却连元小令的影子都没见到,别说打湿了衣裳,鞋子都成了沉船。
  “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呀?”元小令索性跑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膀,“你若羡慕,到修远房里沐浴便好,他那个桶,比我家中的浴桶还大。”
  “你……你就不知男女有别么?”白参军如画的眉目生出些古怪的情绪。
  “我又没同她一起沐浴。”元小令耸耸肩,“怕什么?”
  言谈间到了住所,元小令还欲再说,只听得白参军的平日里慵懒的声音多了不耐烦,“闭嘴。”
  一张巨大的帕子罩在她的头上,他站在她身前,轻轻擦拭着她的湿发。元小令瞧着他一本正紧的样子,心想,这位白爷生气的样子,其实……还蛮英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节歌曲大联唱:
  美声唱法: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通俗唱法: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长安月下,一壶清酒一束桃花,心如烛光,渴望在幻想中点亮,一想起你,我已经开始,开始疯狂。《情非得已》《长相守》
  美声唱法:妾似胥山长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
  通俗唱法:传说中你为爱甘心被搁浅,我也可以为你潜入海里面,怎么忍心断绝,忘记我的不变的誓言,我的眼泪断了线。现实中有了我对你的眷恋,我愿意化作雕像等你出现,再见再也不见,心碎了飘荡在海边,你抬头就看见。《美人鱼》
  

☆、营中春意浓

  春意渐浓,天气温热,元小令躺在后山的斜坡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百无聊赖地自怀中摸出一本小册《狩猎宝典》,这是她自三位姨娘身上学来的独门经验——如何俘获一个男人!即使这她们一生都只俘获了一个男人,元小令的爹。
  元小令自认为根骨奇特,悟性极强,想必不久之后便能将姨娘们的经验收为己用,融会贯通,进而成功擒获冷面郎君路修远。想到此处,她的笑声中多了几分得意。
  “谁在那里?”惊慌的男声传来。
  元小令顺势坐起,看到山坡之下的长河中,有人将身子掩在水中,慌慌张张向河边游去,那张脸庞清晰又熟悉,像极了林书落。
  “原来是个爷们,怎的笑起来偏偏似个娘们儿!”那人咕哝道:“吓死小爷了。”
  元小令再瞧那人,恨不得将手中的册子向那张酷似林书落的脸砸去。他竟然丝毫不避讳她,自河边赤条条地站起,不知羞耻地露出娇生惯养的一身白肉,慢悠悠穿着衣服,哼着小曲。
  “看你这身打扮也是个军士,怎么不去训练?”他一边系好衣衫,一边问她。
  元小令仍陷入方才的震惊中无法自拔,斜睨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他抱拳道:“在下林书颂,请问阁下……”
  “元晓。”元小令将小册揣进怀中,上下打量着他那张俊俏的脸。
  “你便是元晓?”林书颂来了精神,“元晓便是你?”
  元小令正欲回答,却被他拽住右手,“来来来,听说你骑术颇佳,来与小爷一较高下!”
  元小令一个不留神,已经被她捉进了马厩。胭脂小马看见主人,欢快地撒开蹄子跑了过去。
  “竟是一匹汗血宝马!”林书颂眼前一亮,“嗯?怎么是雌的?”
  元小令摸了摸胭脂马的脖颈,“难道你看不起我的小胭脂?”
  “敢不敢同我一决雌雄?”林书颂已跨上马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白净的面容上尽是鄙夷之色。胭脂马之于他那匹威风凛凛的白马,可谓娇小依人,难以载重。白马昂首阔步,仰着脑袋嘶鸣一声,载着林书颂扬长而去。
  元小令鼻子一哼,稳坐在胭脂马的背上,抚着他的颈项道:“超过他!”
  胭脂马颇通人意,四蹄挥动,一骑绝尘。
  林书颂策马狂奔了一阵,发觉身后的胭脂马竟已跟上,他猛抽一鞭,喝道:“驾!”白马后臀一紧,却忽然慌张起来,在原地打着转儿不肯前行。林书颂颇为疑惑,正欲再抽马臀,便见白马变了方向,向元小令奔去。
  “吁……吁!”林书颂用力扯着缰绳,“白衣,白衣回来!”
  胭脂马正卯足了精神头向前飞奔,忽然见那匹浑身似雪的高头大马迎面驰来,胭脂马嘶鸣一声,甩头摆尾无视白马,蹄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白衣!”林书颂脖子通红,拼命扯着缰绳。白衣哪里肯听主人号令,“噔噔”自地上跃起,腾空嘶鸣起来。
  胭脂马吓了一跳,惊慌地逃窜开来。元小令这下看明白了,春天来临,万物复苏,小草吐翠,小马发春……
  林书颂尴尬地叫嚷,双腿紧紧夹着马腹,却被白衣一阵颠簸,险些将昨晚的饭吐了出来。
  “呀!小胭脂,快跑。”胭脂马此刻被那白马吓得瑟瑟发抖,得了主人命令慌忙逃窜。
  白马见状越发凶狠彪悍,红了眼睛高声嘶鸣,他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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