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讨厌你。”如果给杨绵绵时间思考,她还是很口齿伶俐的,只是真吵起架来谁也不会等着她,与机关枪一般的语速和高亢的大嗓门相比,杨绵绵这慢吞吞的个性与软软的嗓音就完全没有优势了。
杨绵绵说完这番话,见白九依旧瞪着自己,不由得小声地道:“你要是真的这么讨厌别人说你的长相,以后我不说就是了。”啊啊,我都保证了,你还这样盯着我干什么,难道在想怎么报复我?杨绵绵想到王凯的惨状登时不寒而栗。
“我错了。”杨绵绵很没骨气地认错:“白老师,以后我再也不说你长得好看这种话了,真的不会再说了。”你就放过我吧,杨绵绵在内心哀求着。
“白九?”余乐英有些担心地问。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做正事?”白九一挥衣袖:“我可没那么多空闲时间教你。”
“好的!”杨绵绵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西班牙与葡萄牙点球比赛,我疑惑地问扣扣爸:“怎么西班牙没让梅西出来啊?”因为C罗在葡萄牙,而梅西又总在和C罗相提并论,所以下意识地认为梅西在西班牙了。扣扣爸看着我,感叹道:“原来那个神人就是你啊。”扣扣爸所说的神人是编出这个微博的神人,内容大抵如下:我最喜欢看足球赛了,尤其是有湖人对的比赛,因为里面有姚明,他跑得真快,过弯流畅,下落时一点水花都没有。。。。。。
记不全了。。。。。。梅西是阿根廷的啊!真丢脸!
、第十六章好日子
既然白九不计前嫌,放过自己,杨绵绵自然认真地学起来。在白九的指导下,杨绵绵拿着银针在余乐英身上试验起来。
杨绵绵手很软,动作也很轻,虽然针扎下来有些痛,但余乐英几乎感觉不到。靠得近时余乐英甚至能清晰看见杨绵绵脸颊上细细的绒毛,感觉她的气息触着自己的肌肤,那片肌肤就滚烫起来,胸膛里的心脏也不听指挥地乱跳起来,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他很想离开,让自己镇静下来,可偏偏动弹不得。余乐英从没觉得日子这般难熬,只希望这时间快点过去,可心底里似乎又有个极小极小的声音在说:“慢点,慢点,就这样一直呆着。”
待杨绵绵把几种未见过的针具一一试验了一遍,余乐英身上也多出了不少红点。
“痛不痛?”杨绵绵担心地问。
“没事。”余乐英触及她担忧的目光又是一阵心跳,忙移开视线,装作忙着穿衣服。
用过晚饭后赵广礼又来了,随行的还有两个兄弟,他们抬着一个大浴桶。这个浴桶与寻常浴桶的不同之处就是上面包了一层铁皮,这样可以直接用火来加热,浴桶里面还有台阶,专供人坐着。
“白神医,这是你家药童让兄弟们送来的。”赵广礼陪着笑脸:“这个放在何处?”
“厨房。”
“厨房?”赵广礼一愣。
“另外再让人砌好灶台,把这个浴桶放上去。”
赵广礼忙让手下去做了,再笑着对杨绵绵道:“杨小姐,用过饭了?”
杨绵绵点头。
“不如出去走走也好消食?”
杨绵绵摇头:“今天累了,不想出去。”
赵广礼脸上现出失望之色,又道:“那我们去看看二姐,她那孩子长得可好,真是逗人疼。”
杨绵绵有了些兴趣,她也很想去看看小宝宝,而且今日何嫂又从任二娘那里给她拿了些衣服,也该去道谢,想想于是应了。
赵广礼大喜过望,得意地和杨绵绵一道出门了。
“你不去吗?”白九突然问。
“我去做什么?”余乐英反问。
“这赵广礼天天在她眼前凑,指不定日久生情。”
“那不是好事么?”余乐英淡淡地道。
“当真?”白九双眼一眯:“可惜你自己瞧不见自己的脸色,刚才她替你施针你脸红成什么样了?你敢说你没心动?”
余乐英沉默了一会,说道:“绵绵是个好姑娘,我当她是朋友。”
“你就骗你自己吧。”白九嗤了一声。
药浴比起熏蒸或是针灸要轻松多了。先加少量的水将药煎好,然后兑冷水进去,这样温度便不会太高,又因为中间隔了厚厚的木料,整个的药浴过程中温度也不会高得厉害。唯一的问题就是阿青有可能坐不稳。
杨绵绵的任务除了看火还要看护阿青,以免她滑下水中。
白九十分轻松,他甚至可以悠闲地坐在一旁喝喝茶看看书。
第四天白九替阿青把脉后又开了方子,剂量不似熏蒸或药浴那样大,反而比寻常人用的剂量更小些。他的字杨绵绵照例认不得,白九压抑心头怒火念了一遍。方子上有三十来味药,杨绵绵接过方子对着上面的字迹连猜带蒙加上记忆念了一遍,错了两味药,白九冷嘲热讽地又骂了她一通笨,这才指出了她的错误。
杨绵绵对着方子心想自己还是有进步,上次顶多认出一两个,今天倒认得一二成了,果然是习惯就好。奇怪,配二十副做什么?用得着这么多吗?
杨绵绵配好药交给白九,白九眼睛也不抬地说道:“去找何嫂来。”
何嫂来了后白九把药交给她,让她用小炉把药熬着,两个小炉轮流熬,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有一碗药候着。
何嫂激动不已:“我家主人要醒了?”
“许是这一两日。”白九淡淡地道。
何嫂千恩万谢地拎着药回去了。杨绵绵觉得很神奇,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就要醒了?”
白九哼了一声,不屑于回答。
白九医术的确不错,在他们替阿青医治的第五日傍晚,她醒了过来,只是一醒过来便被灌下了一大碗药,然后才是吃食。
白九和杨绵绵闻讯赶来了。
何老大欢喜不禁:“神医果然医术高超,我家妻主这下有救了……”
白之色九面上并无任何欢喜之色,他冷静地替阿青诊脉,察看舌苔,问了问话,没过多久,阿青便又睡着了。
之后仍是第五日阿青醒来,尔后又是五日……
杨绵绵觉得白九脾气不知为何越来越大,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可被他来抓着骂自己一顿,杨绵绵虽然心里觉得有几分委屈,但往往争辩不过来,也就只能算了。
每天不是熏蒸就是药浴,针灸隔天一次,杨绵绵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熏蒸时余乐英会陪着过去,帮她解决力气活,平常的时间里见到他的机会反而少了。凤凰山很大,够她转悠了,基本上她每天都会下山一趟,回到当初她遇上余乐英的地方,就想试试还能不能再次穿越回去。闲下来的时间赵广礼、李小六等人都会来寻她磕牙聊天,或者去看看任二娘的宝宝,一切都很好。
“你就别转悠了,坐下来不行么?”余乐英看着白九在房里踱来又踱去,让他自己也不禁又几分心浮气躁。“何老大妻主不是好一些了吗,睡得没哪样多了,醒的时间也长了一些。”
“那又什么用?”白九眉心深锁:“醒来的时间不过小半个时辰,而且仍是要五日才醒。”虽然这五日的时间比之前是稍稍短了一点,可这在白九看来根本不够。“要是能够把药都吃下去就好了。”白九喃喃自语:“这样毒性才会散得快些。”白九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他不禁想起杨绵绵之前所说的胃管,要真是又这个东西倒是什么都解决了,但做胃管所用的“橡胶”闻所未闻,想来是不可能了。
白九冥思苦想,突然大喊道:“杨绵绵!杨绵绵!”
杨绵绵正在对面配药,听白九叫得甚急忙跑了出来:“白老师,怎么啦?”
“上次你说你们哪是怎么处理这种病症的?”
杨绵绵一愣:“什么怎么处理?”
“你说你们会给这种病人吃什么药……”
杨绵绵想了想:“哦,我知道了,是中枢兴奋剂。”
“对,就是这东西。”白九双掌一拍:“为什么要吃这兴奋剂?”
“啊?”杨绵绵有些糊涂,见白九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理了理思路说道:“我们那里认为睡眠是由大脑控制的。”
白九点头:“脑为腑之首。”
“想睡觉与大脑疲倦了也有关系,若是大脑兴奋起来自然就不想睡觉了,就好像有人瞌睡了喝上一杯浓茶便睡不着了。”
“不错不错,”白九连连点头:“并不一定要解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用能够让人兴奋的药物,只要她能醒,之后的解毒就好办了。不错不错。”白九含笑地看向杨绵绵:“你总算有点用处,也不是那样笨嘛!”
我应该觉得高兴吗?杨绵绵无力地想。
白九兴致高昂,哗啦啦又开出一大叠的药单,让人送给山下的白术。没两天,这些药便被白术送上山了。
“杨绵绵!”
“我知道我知道,这就把药收拾了。”杨绵绵听见白九喊便知道是什么事。
明明杨绵绵这样听话的做事,事情也做得很好,不嫌苦不嫌累,甚至连他开出的方子这些日子杨绵绵也能认得七七八八了,每次骂她杨绵绵也不生气偶尔争辩几句常常是一副任凭打骂的傻乎乎模样,这样好脾气的女子天下难寻,可不知为何白九总觉得不满意。甚至隐隐有火气越发变大的趋势,仿佛一日不为难她心里便不痛快了。
杨绵绵把药收拾好,去向白九回话时,发现白九正看着窗外发呆。
“白老师?”杨绵绵喊道。杨绵绵一直不太习惯喊白九“白神医”,也就沿袭着以前的习惯喊他老师了,起初白九说过几次,后来也就由她了。
白九回过神来皱眉道:“怎么了?”
“药收拾好了,你没有开药方吗?”通常这种情况白九都会开好了药方让她配药的。
白九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胡思乱想忘记写下药方,一时间恼羞成怒。
“我做事还要你教吗?谁说我现在要开药方了!”
白九莫名的发火让杨绵绵有些反应不过来,呆了呆说道:“那好,等会你开好药方喊我。”
杨绵绵出门后叹了口气。
“怎么,又挨骂了?”余乐英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杨绵绵精神一振,看向余乐英。“你回来了。”
余乐英点头,安慰道:“这些日子因为医治不太顺利,白九脾气大了一些,你别往心里去。”
“没有,我不会生白老师的气。”杨绵绵犹豫了一下,问道:“余乐英,这些日子你很忙吗?”
余乐英微愣,含糊道:“还好。”
“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你……”杨绵绵抱怨道。
余乐英觉得一颗心有些揪紧,仍是笑着:“治病救人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寻大伙比武去了。”
“那就好。”杨绵绵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我一直想问你呢,我怕是你觉得我没用,嫌我烦了。”
“怎么会呢?”余乐英轻声道。
“你不烦我就好,”杨绵绵高兴地笑着:“你不在我觉得很没安全感,总担心有个什么事情我应付不来。”
余乐英心里有几分喜悦,很快便被压抑下来。“你现在不是做得很好么?不用担心的,有什么事大伙都会帮你。”
杨绵绵点头,突然皱起眉来,随即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神情慌张。
“怎么了,绵绵?”余乐英忙问。
“我没事。”杨绵绵说着便往房间里跑。
“绵绵,你没事吧,你怎么了?”余乐英在外敲着房门,他瞧得一清二楚,定是有事。虽然他怕自己和杨绵绵越相处下去自己沦陷愈深,可一旦杨绵绵真有什么事情他希望自己能够帮得上忙。
“绵绵,你怎么了?说话啊!”见杨绵绵不回答余乐英越发急了。
白九闻声也才出来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绵绵把自己关房里了。”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杨绵绵有几分虚弱的声音。“余乐英,麻烦你替我请何嫂过来。”
“请何嫂过来做什么?”
杨绵绵顿了顿:“你去请何嫂来就是了,麻烦你快一点。”
“好,我这就去。”余乐英闻言也顾不得其他,施展轻功请来了何嫂。
“棉棉,何嫂来了,你开门啊。”余乐英喊道。
何嫂也在门外道:“杨小姐,妇人来了,杨小姐有何吩咐?”
房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杨绵绵脸色有些苍白,她看到何嫂眼睛一亮,将何嫂拉进房里,把余乐英和白九拒之门外。
何嫂进去好一会儿还没动静,余乐英不禁有些急了,问身旁的白九:“你说绵绵这是怎么了?”
“我如何知道。”白九脸色也不太好。
余乐英凝神听了片刻,有几分奇怪。“那个?那个是什么?是什么麻烦?”余乐英只听到杨绵绵与何嫂低声说了“那个”、“麻烦”、“女人”等等字眼,皆是语焉不详,也难怪余乐英急了,还以为杨绵绵染上了什么大麻烦。
又过了一阵,何嫂出来了,她一抬头见余乐英与白九两个门神似的立在门前,有几分吃惊,却是顺手将门掩上了。
“何嫂,绵绵没事吧?”余乐英忍不住问。
何嫂神情有几分古怪:“杨小姐没事,只是身子有些不爽利,不打紧的。”
“身子不爽利?”白九双眉一轩:“如何身子不爽利?”说着便要推门进去,心里很有几分不痛快。他一向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负,这杨绵绵身子不舒服不找他医治反而找何嫂是什么道理?难道何嫂医术能强过他吗?白九一时间也忘了自己“三不医”的规矩了。
何嫂却拦住了他:“神医,眼下你不方便进去。”
“如何不方便?”
何嫂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了实情。“杨小姐实在没有大碍,只是女人家的事情。”
“女人家的事情?”
何嫂见余乐英和白九仍是一脸疑惑干脆点明了:“就是好日子来了。”何嫂笑得暧昧,说完利落离开了。
“好日子”也就是女子来葵水的那几日。女子来葵水可是大事,初次来葵水时家人都会好生庆贺一番,葵水来了才表示这女子有了生育能力,能传宗接代延绵子嗣了!因此每月女子来葵水的那几日便被隐讳地称为“好日子”,平日里家里娇养着的女子更是被倍加呵护,宝贝得不像话了。
只是这“好日子”虽然是好事,毕竟是女子私密,若是家人倒还好说,旁人就……
白九和余乐英彼此看见对方脸上均是满满的尴尬与不自在,两人在杨绵绵门前立了一会,各自无言地回房了。
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真正是丢脸了。还好没什么人知道。余乐英与白九均是一般的心思。
一时情急,关心则乱。那对方也是如此?
余乐英叹了口气,拿了剑出门找吴含晴比武去了。
白九呆呆地立在窗边,透过窗户他可以看见杨绵绵的房间。他不知站了多久,直到看见何嫂又进了杨绵绵的房间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有几分慌张,私心里不想让人发现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