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声乱(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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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声乱(女尊)-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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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管事不言,皮笑肉不笑。
  于箫这会儿早已回过神来,没想到他这么不知好歹,冷着脸就道:“不想医就别看了。”沈氏张了张嘴不甘地沉默下来。
  秦昀却是脾气上来了。“我看他能喊能叫的死不了,没什么好医的。”她说着打定主意就要走。
  于箫愣了一下,他就是口头上说说没想真的不治哎。沈氏脸色一白,只想错过了这个说不定他们根本不会再找人来看,这是他在于家唯一的资本,如何能轻易出事。
  他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强撑着坐起来,伸手就去抓她,笑着道:“大夫,我只是心急,还望你别介意。”他软下口气,眸光似水,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一种成熟的风情。
  秦昀却只盯着他涂了丹蔻的长指甲,眉头皱得越发紧,她几近粗鲁地拉离他,都没意识到眼前这人是个双身子。沈氏痛呼了一声,她丝毫不觉,拿着那帕子来回擦着刚才那只被拽住的手腕,像是上面附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眉头纠得都打了结。
  她那只手腕被擦得都破了皮。苏算梁有些看不过去了,正想推她,她却先忍不住了,低喝道:“去打盆水来!”
  沈氏被吓住了,捂着肚子不知所措。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苏算梁赶紧去翻她的药箱,果然就翻出了她平日里不离身的竹罐。她拉过她的手,对准手腕那块红肿处就往下倒。
  秦昀嘶了一声,屋子里瞬间弥漫了一股酒味。苏算梁怔了一瞬,瞪大眼,干干地朝她笑了两下,就开始往后退。她没想到是酒,她以为是水啊,以前一直就是水啊!
  秦昀斜了苏算梁一眼,懒得理会,事实上用酒消消毒倒更符合她心意。她极快地弯下腰,搭在那男人的脉上诊了诊,又迅速退后一退退老远。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动静太大,秦昀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情绪波动太大,胎位不稳。”她平平说着就开始念方子。苏算梁一阵手忙脚乱去翻她药箱,却只掏出了笔墨,“怎么又不带。”她小声嘟哝了一声,又从怀里掏出了块雪白的帕子。
  秦昀一边念,苏算梁一边行云流水毫无停顿地就往帕子上记,那模样像是给人家当了好几年药童似的,默契十足。
  于箫一双眼就盯着那块眼熟的雪缎,心里颇不是滋味。他整整齐齐地放在枕头底下藏着呢,人家竟然随随便便就拿来写药方!
作者有话要说:  

  ☆、人面桃花相映红(修)

  
  苏算梁写完,就把方子递给了李管事。李管事低头一看却是吃了一惊,那字虽然龙飞凤舞潦草得很,可一撇一捺却还是习惯性地一顿再斜出,明显是从小就有良师教导。要说这人不是出自大户人家只怕谁也不信。
  李管事下山抓药,于箫不想待在屋里,待着也没什么事情干,干脆出了屋。苏算梁想了想,跟在后面。
  “你打算怎么办?”
  于箫一时不知道她所指为何,回头看她。苏算梁朝着厢房里头努努嘴,“他们,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药都开了,大夫也看了。他还有什么好干的。
  苏算梁撇撇嘴,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你要是不想再让他们回府,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她还真是难得管人家家事,偏生某人还不开窍,“刚才不是说了嘛,情绪起伏。这不就是要静养的意思,还有哪里比寺庙更合适?”
  于箫抿着唇,有些迟疑。苏算梁掀着眼皮,“你要是不放心,就多拨些人过来嘛。”
  他到底是被说动了,无论如何,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整天就知道算计你,心胸再宽也忍不了几时,更何况那还是他的地盘!
  于箫让伍凡回府领些人过来,又坚持等李管事抓回药熬完了再走,众人也就只得陪着。期间,李管事走后不久,又有一个有孕在身的男子被一群仆人半扶半背着进了旁边的厢房,只是他明显比沈氏要严重得许多,一路滴滴答答留了一地血迹,不一会儿,永仁堂的刘大夫也被请了过来。
  苏算梁一边眉毛就挑了起来,这种事情也能碰成一双?今天难道是忌出行?
  ***
  等忙完,时辰已过了午时。于箫摸摸扁下去的肚子跟沈氏和于箜说了安排,绕是沈氏如何不愿也没去理会,带着来时几人下山去了。
  于箫走在最前面,李管事和伍凡跟在后头,苏算梁则拿着药箱和秦昀慢悠悠地说着话晃在最后。他眼角往后瞥了瞥,不怎么高兴地撅撅嘴,两个女人话那么多,有什么好说的。
  那条下山必经的青石小路还没走几步,迎面正走上来一对主仆。在前的那女人锦衣玉簪,手中拿着把玉骨扇,一脸不奈地敲着手心。跟在她身后的女人是个侍卫,看上去三十好几的岁数,周身散着肃杀之气,冷若冰霜。
  那小道很窄,并排走一人有余,两人便显得有些挤。那女人直直往前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她们几人就只好停在道旁。那对主仆旁若无人的对话传进耳畔。
  “他这又是演哪出?嗯?就不能让本少安安心心玩几天?”
  “主子,子嗣乃大事。您应当去看看正君。”
  直接被驳,那女人脸色越发难看,却忍着没有发作。“行了,回头他身子好了你就派人送他回去,别扫了兴致。”
  “是。”
  听这说辞,那女子正是之前被抬进厢房里那男子的妻主。于箫皱着眉头白了那女人一眼,厌恶地扭过头。秦昀却突然凑近苏算梁,压低声音道:“好像是平阳郡主。”
  苏算梁挑了挑眉,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认出来,却是看到她身后的侍卫时才觉得面熟:“咦,那不是阿倾小时候的影卫嘛,我就说后来怎么不见了。”
  两人话说得很轻,站在一旁也只能听到嗡嗡声及偶尔飘来的几个词。从于箫的角度看去,就瞄见那两人头凑着头,看上去特别亲近的模样。他哼了一声,心里莫名就不爽。
  李管事站在旁边就觉得她家公子这边传来一股酸酸的压迫感。她抬眼瞧了瞧苏算梁,联想到那字迹,决定等家主回来必须好好说道说道。怎么说她也是看着她家公子长大的啊。
  ***
  于箫心里不爽直接反应就是没给苏算梁一个好脸色,黑着脸就钻进了马车。苏算梁不知道他又是闹哪出,已经开始觉得他莫名其妙很正常。
  夏夜不比白天凉爽多少,蝉鸣聒噪不停。屋子里漆黑一片,只传来床上躺着的那人辗转难眠的窸窣声。
  于箫睁着眼,明明很有困意却偏偏睡不着。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从青岩寺回来那女人向他搭话他不理不睬的情景。
  越想越烦,越想越难受。他一屁股坐了起来,一把拍在自己脸上。“于箫,你怎么可以那么太小肚鸡肠?姓秦的可是个女人!你这样,她会讨厌你的!”
  ***
  四月桃花艳如霞,八月碧桃惹人爱。络溪院里那颗百年老桃在一波又一波的热浪中果子开始熟了。
  第二天,于箫起了个大早,撑着长廊栏杆,望着远处那一个个粉色大桃子就如同沐神节那家家户户挂着的暖灯笼,嘴角微勾。
  他招招在一旁候着的小语,吩咐道:“你把早饭摆到那张玉桌上去。”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再去添一份,把姓苏的,唔,让她过来。”他后面那话说得有些迟疑,声音有些低又不怎么自在。
  苏算梁跟着小语走过来时,就见于箫坐在桃树下,玉桌上临近的左右两边各放了一碗银耳绿豆粥,中央还摆着一叠水晶饺和一盘芸豆卷。他指了指一旁的石凳示意她坐下,又挥退了小语。
  小语顿了顿才应下。
  苏算梁却是想到他上次道歉的事儿,心里不知怎么地就断定他是为了昨天不睬她的事儿耿耿于怀呢。她眉尾一挑,嘴角扬了扬,其实她心胸很开阔啊,哪里又会跟他斤斤计较?她这会儿显然已经全然忘记之前幼稚的呕气阶段。
  苏算梁毫不客气坐下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就往嘴里塞,边吃边点头,“不错,我正巧饿着肚子呢。”
  于箫这会儿也没觉得她哪里无礼了,满心欢喜地又将那盘水晶饺推到她面前,“喏,这个也好吃的。”说完,他自己也喝了一口。可不是,今天的粥不正是格外甜,甜得他眉眼止不住就弯了起来。
  “等会儿你摘桃子给我吃好不好?”
  “嗯?”苏算梁掀了掀眼皮,就见于箫歪着脑袋凑过来,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双唇弯着好看的弧度。她只要再往前倾一倾身子,就能吻到他白皙的侧脸。
  她一惊,那饺子馅儿就哽在喉咙口,赶紧拿手捂着嘴。背过身,她猛咳起来。于箫一愣,赶紧去拍她后背。那手有节奏地一下下落到她背上,眼前甚至都能清晰地描绘出那只手的大小轮廓。
  她咳得越发厉害,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赶紧抬袖止住他,自己拍着胸口顺着气。直到终于缓了过来,才背对着他点了点头,“好。”这会儿,若是仔细瞧,还能看出她微微泛红的耳尖。
  于箫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了,她这是答应给他摘桃呢。
  ***
  往年的时候,这颗老桃树通常都是于笙带着伍凡处理的,如今阿姐虽然不在,他身边却有了个可用之人。于箫让人拿了把木梯和一根竹竿,那桃树底下的果实还有些带青,熟了的要么高高挂起,要么藏在疏密交错的枝桠间。
  苏算梁踩着梯子往上爬,摘了一个就扔给在底下接着的于箫,一转头就能看到他仰着脸一脸明媚的笑颜。她侧过脑袋,望着树叶间漏下的细碎光线,额上渗出一层薄汗,双眼微眯。
  她这是还他这顿早饭的情,她怎么可能大热天的讨个男人欢心?对,她高兴也是因为还了他人情,绝不是因为看到他笑她就无比满足这样的蠢理由!
  于箫自然不可能听到她自我否定的心声,低着脑袋捧着一颗粉红的大红桃,眸中柔光似水,偷偷碰了碰那桃子面,又心虚地飞快抬眼看她,见她没注意,咚咚乱跳的胸口这才缓了下来,却还是止不住那烫了起来的双颊。
  那桃子装了一盒食盒,大大小小也就七八只。于箫拿起其中最大的一只递给她。苏算梁倚着树,毫不客气地接过,却没有吃。事实上她现在浑身像浇了盆水似的,脸上汗珠还在淌,要是可以她只想换身衣裳洗个澡。
  于箫自个儿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见她不动,就问道:“你怎的不吃?”
  苏算梁扁扁唇,“热。”
  她的本意是你赶紧放我回去吧,可于箫却完全理解差了,反而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不喜欢大夏天?我也不喜欢。”他摇着头,为俩人找到的共同点欣喜万分,“我娘说我出生那年镇上倒是下雪了,可这十多年了,我都一点也没瞧见。有机会真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她看他说得起劲,也不好打断。“雪景好看是好看,可北面冷得很,有些地方飘的都是黄沙。走来走去还是江南好。”
  “你去过很多地方吗?”他一手撑着石桌,袖子下滑,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唔。”她视线无意识地锁着他那段藕臂,“就说这北边吧,最好玩的地方是凉城,黄沙土丘异域风情,可下雪的时候就不一样了,那地方沙子跟雪点子是一起飞的。不过你等冬雪融了再去,那地方又要开始打战了。”
  她坐到他旁边,应着他的要求开始东扯西聊,“说起来江南这地方最好的还是古烁,倒不是因为这城是繁华地带,反倒是它周边乡村,野趣中带着雅致……”
  他听得认真,眼带崇拜,她飘飘然地打开话匣,这会儿也不觉得这么汗流浃背的有什么不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相儿媳越瞧越糟(修)

  
  传说里,以前有位莲花仙子转世历情劫,与命中之人相遇的地方便是上圆河盼的那座烟雨青石桥,后来那位仙子重归圣位,那女子思念万分求而不得后终是投湖自尽。仙子经年重游,悲痛欲绝,便化作河上繁莲一边看守着这座初遇的小镇一边等着心爱之人再世为人。
  上饶镇上,如今那已成为一方风俗的九月沐神节便是由此而来。沐神节每年的日子不定,通常是九月中旬,是一年里除了春节元宵外,镇上最热闹的时候。那一日,早上有莲景木雕展,中午是莲子宴,晚上便是万众期待的莲花仙子巡游的时辰。从上圆河上游的画舫游船,到街上的宝马雕车,一路人群追捧,喧闹不绝。
  沐神节虽在九月,但自从八月初便真正忙了起来,仙子要选,雕展也要挑,就是这莲子宴的大厨一点都马虎不得。
  所谓选仙子讲白了那便是挑男人。选仙赛评比的大戏台就搭在在镇中央,台前一张横桌摆了四张评委的座席。选仙赛的限制很宽松,镇上下至十四岁,上至双十的未婚男子都能参加,再加上露天评比,观者众多,在人前这么一露脸,这前来提亲的事就多了不少。因此无论贫贵,只要家中有那么个未出阁的男子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总要报个名,前来碰碰运气。
  ***
  夏日炎热,四个评审那都是出自乡绅富贵人家,自然精贵晒不得大太阳,选仙赛也就通常只是早上辰时那么一场,持续好几天。
  这一日,于箫带着苏算梁早早就赶去了镇中央瞧瞧这每年难得的盛况。两人到的时候,戏台下已然围了不少人,凳子椅子杌子坐垫前后拥挤地摆了一地。他们就是想往前走走脚也没地儿站。
  上饶镇这块中央地很大,以前镇中生意还没这么繁荣的时候,这里是专门留给初一十五赶集交换货物用的,外围还有四条不怎么明显的白线围成一个正正方方的大白框。白框后头有好几间两层的茶楼酒馆,二楼雅间望下去正好能将台上演出一览无余,是极好的位置。
  于箫瞥了眼拥挤的人群,想也没想就进了往年他常去的茶肆。那小二显然也认出了他来,一脸笑意地迎上来,“于公子好。”
  “嗯,要靠窗的雅阁。”
  那小二却有些为难。“于公子,您也知道这时候生意好,雅间早在三天前就订光了。”于箫皱了下眉头,那小二吞吞吐吐地建议道:“您看,要,要不坐大堂?”
  大堂?大堂能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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