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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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月楼-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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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心接着道:‘好说好说,没准以后还是个武林英才呢!无尘大侠,请内堂相商?司徒少侠也一起来如何?’无尘抢着应了道:‘甚好,甚好!’
  进了内堂上了茶水,柳心道:‘这兵器灵州府送往东厂的,打着生辰纲的由头肯定是有猫腻,可是他一个太监,要这些兵器并没有什么用处。现在关键在于,这批兵器,真正要送到哪。’,无尘道:‘兵器只能是一种用途,杀戮。两种人最需要兵器,江湖人,士兵。如果是江湖人,肯定是某个帮会,不然消化不了这么多的兵器。如果是士兵......私购兵器,这是能以叛乱犯上定罪诛灭九族的啊......’施凛道:‘无尘大侠说的不错,不过话说回来,以东厂做靠山的帮会,背后的目的恐怕更大。’
  ‘原来朝廷这么乱啊,我原本以为岭南的知府私交江湖已经够麻烦的了。’司徒旷揉了揉脑袋插嘴道。
  ‘哦?’柳心扬了扬浓眉:‘莫非那岭南三霸是司徒少侠除掉的?’
  ‘是啊,欺凌霸市,践踏百姓,不杀不足平民愤。’回想当日老人横死街头,司徒旷嘴里就发出‘咯咯’的声音。几个人对了对眼,大笑了起来惹得司徒旷一身不舒服,又不好发作。无尘却是一脸阴沉,慢慢叹了口气‘小旷,这些话休得再提第二次,为民除害是好事,可是切记语多必失。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换个敌友不分的你会有大麻烦。说句不好听的,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司徒旷一下子从义愤填膺变成了唯唯诺诺,低着头应了‘是。’也想起师父的叮咛: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哎,也幸亏司徒旷没说把岭南三霸给杀了,无尘大师到底是少林出身,要是说了,那罚肯定是免不了的。话说回来,笑过之后,柳心道:‘最近江湖上虽然纷乱,云华帮也多有变数,可终归都是江湖上的琐碎之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施凛道:‘柳大哥,无尘大侠前几日曾被云华帮的战龙堂堂主段残叶暗算,无尘大侠隐居多年,这次云华帮突然给自己找事儿,多少都有点不寻常。’‘哦?’柳心疑云升起,转向无尘道;‘无尘大侠,可否说的详细点。’
  当下无尘大师将当日经过细说了一遍,道:‘他们抢了小旷的信物,又以玄苍的名义请我出山杀了那人,其中必有蹊跷。’柳心捋了捋胡子皱起了眉头,说道:‘那位大侠早已在上一次后隐居,隐秘的程度和无尘大侠相比只怕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十几年在江湖上杳无音讯。云华帮居然能找得到他?’施凛道:‘当时我还在朝堂任职,抽身不得,事后那位大侠的事迹也颇有耳闻。他为人正气浩然,文武双全,侠义心肠,虽说把敌人武功尽废却是不曾流下一滴血。杀这么个人,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众人陷入沉思,而司徒旷此时却是沉静非常。”
  “先生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杀的是谁啊。”
  “就是就是,这很吊人胃口啊,不道德啊。”
  林江笑了笑道:“各位莫急,这说故事嘛,卖个关子也是正常,不然怎么让各位听得津津有味呢?这么招吧,在下保证,日后定当把这人说出来可好?”
  “先生说的有道理,晚生唐突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么个理,不过台下可是一片唏嘘。武功尽废而不杀一人......又是在十几年前......莫非是那个人......
  林江接了话又继续道:“说道司徒旷,这会儿那是流发遮眼,就像那磐石一般沉静。突然!说了一句话,让众人眼前一亮,什么话呢?司徒旷道:‘那日还有一人,大师忘了?那个段残叶身边汉话生涩的妩媚女子。’柳心先是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段残叶虽然常出入于风月之处,生性也颇为风流,但不曾把任何女子带在身边。’无尘大师接道:‘这女子却是让我忽略了,仔细想来,似乎也是她蹿腾段残叶要杀我,’‘开什么玩笑,杀无尘大侠?’施凛也吃了一惊‘无尘大侠仁义为怀,并没有......莫非......’无尘大师双手合十,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不错,无尘,杀过人。’柳心一拍桌子心惊道:‘如果此间种种都在一条线上,那实在是让人咬牙切齿!’‘此间种种都是我们的臆测,没有凭据,也许并不是那样。如果方才没有放走那个武者,在下倒是有一计。’无尘道。柳心点了点头道:‘愿闻其详。’‘这生辰纲既然已经到了我们手里,可以顺水推舟,把东西送往东厂,且看那东厂做何用处。’施凛道:‘不可不可,且不说前功尽弃,放走了一人没准风声已经泄露了出去,况且要追踪东厂的动向绝非易事。’‘那前辈有更好的办法吗?’司徒旷道。
  ‘这......’施凛支支吾吾,自己也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
  ‘放心吧!那人是狂旋风——李武,平时独来独往,更耻于与锦衣卫两厂为伍,定然是不知情的!’满堂回响起无妄的声音,再一看周围,无妄根本就不在,而是用‘传音入密’说话。柳心叹服:‘无妄兄弟果然神通!’转而又道:‘的确,正如司徒少侠所言,想查明这东西的去处,别无他法......我再考虑考虑吧......’柳心挥了挥手,吩咐身后的两个中年人给二位客人准备房间。安顿下来后,无尘大师便寻自己师兄去了,而司徒旷也没再出过房门。
  日落西山,华月初上,少年回想着短短一天的事情正要睡下。门外虫鸣中,梵声越行越近。柴扉叩响,开门一看,竟大吃一惊!各位猜猜是谁?”
  “柳心柳寨主!”
  “扯吧!肯定是无尘大师嘛,这会儿来教导他了!”
  “非也非也,你们说的都不对。按先生的心思肯定是‘疯和尚’,不然干嘛让我们猜呢?”
  “先生你说吧!到底是谁啊?”
  林江透着一脸的坏笑品了口茶,漫不经心得醒木一敲“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切!”台下一片喧哗,都是扫兴的脸,不过银钱也没异于平常。就是嘛,讲故事抖机灵,才能有味道嘛。不过仔细思量,这江湖,又要不太平了啊。呵呵,如今我也不是江湖人,也不管那江湖事了~不过,小心点总没错。
  忙忙碌碌得过了一天,打烊晚饭时,大门又响了起来。我开门一看,不是别人,就是苟三,一手提溜个葫芦,一手那个脏兮兮的馒头,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饼子,含含糊糊得说:“楚掌柜,最近云华的人还有几个喽啰在四处打探,不过比前几天要少很多了。”
  “看来确实是出事了,苟三我问你,七夕快到了,街上的商铺生意都怎么样?”
  “啊~跟往年一样,都冷冷清清的,快一半的都关门了,准备七夕呢,再怎么说也是个大日子嘛。”
  我笑了笑说:“好,进来吃点吧,王庖刚做的,还热着呢。”苟三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楚掌柜,又不是第一次说了,咱花子吃不惯那东西,伤胃。”“那还拿几个馒头吧。”我转身包了几个馒头递给了他,苟三狂点着头,饼子也上下跳跃,“到底是楚掌柜人好啊,换成其他商贾不给轰走就不错了!”“对了,回去的时候告诉他们,最近江湖上可能要有变数,让他们小心点。”看着这小子不当回事的表情,我阴沉着脸重复了一句“很严重。”苟三收了笑,重新扬起一份成熟的笑容“放心吧。”说罢,哼着“莲花落”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回

  清晨的一米阳光射穿了窗纸,刺痛了眼睛。我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把怀中的汝瓷小心翼翼得放在了软床里侧。
  “月儿,大后天就是七夕了,放心吧,今年我们也一起过......”好想,可以再一起牵手,应巧拜星......真的好想......
  我咬了咬牙,撑起疲惫的身体,换了衣服,习惯得吻了吻微凉,“月儿,我去把安排提前告诉他们,你好好休息,乖......”
  我轻轻带上房门,落了锁,害怕打破她的美梦。深深吸了口气,转换着自己的颜色,一份花香偷偷流过鼻间,暗自想着:茶楼里虽然用来泡茶做糕点的花瓣不少,可这香味比起平常似乎浓郁不少。
  寻味所至,自己来到了后院厨房,王庖正做着今天的细点。蒸笼大开,冲天的水汽把厨房蒙上了一层白纱,将人包裹在“百花”从中。朦胧中,王庖正在蒸笼前摇头晃脑得陶醉着。我慢慢走到他旁边说:“香味怡人,不错啊,厨艺大增嘛。”王庖一愣,被吓了一跳,看见是我便长舒了一口气“掌柜啊,下次能不能有点脚步声啊,大清早的会吓死人的好吧。”我无奈得笑了笑说:“轻功练久了嘛,又不是第一次了,多担待多担待~下次一定注意!”王胖子白了一眼,转眼看到自己的杰作又是笑逐颜开“来来来,掌柜尝尝,最新研制的百花糕,卖相味道绝对没得说。这要是等大后天拿出去卖,绝对赚啊。”说着取下了最上层已经蒸好的一屉。
  莲花形状,粉如落英,外表披上一层晶莹的绫罗,包在里面的糕点更显梦幻。我取了一块放入口中,宛如少女般轻解罗裳,流出一丝蜜意。舌头轻抵即解,“化”在口中,“好好好,不错不错不错,这一笼咱自个留着吃,等乞巧了再蒸着卖也好搏个噱头。”“好嘞~”听了连连赞叹,王庖笑得合不拢嘴,我回味着芬芳说:“今天的细点准备好了吗?”,王胖子一拍胸脯说:“早就好了。”“那我就让小二准备准备开门了。”我告诉了林江乞巧期间的安排,找了纸张作了个牌子放在门外,今天就开门了。
  摆好茶具,一边泡上最经常点的茉莉花,一边留意着楼下的一举一动。黄莺啼唱,叫卖清亮,仿佛回到了几天前的日子,一个人的死亡已经被滚滚尘事所埋没。影子慢慢变短,和往年一样,每到七夕人就越来越少,今天的客人也又少了许多。醒木传声,上回重提,林江精神抖擞开始了今天的故事。“上回书说少年听到屋外梵声愈加清晰,打开了房门,露出一脸吃惊。来人是谁呢?大家想必有不少人都猜到了,没错,就是无尘大师。司徒旷还没开口,无尘大师就先发话了‘小旷,我们聊聊吧。’少年回过神,点了点头。两人对桌坐定,司徒旷毕恭毕敬得倒了茶水。无尘道:‘小旷,你今天反省了吗?’
  ‘前辈,小旷不明白。’
  ‘冒犯前辈,口无遮拦,做事冲动,恃才傲物,这四条每一条都会葬送你的江湖。’无尘淡淡说道,司徒旷微微低头,借着两鬓刘海挡着眼睛,沉默不语。‘白天我如果没按住你,你想帮的是谁。’司徒旷偷瞄着无尘大师,虽然已经年过弱冠,可是这时却如同训话稚子,低声道:‘走镖那伙人......’无尘接着道:‘如果今天我没化开你的内力,你现在会怎么样?’
  ‘内力大损,至少要大病一场......就算轻的,也要忍着其他人的鄙夷......’
  ‘你明知道柳前辈的功力并不是你所能及,为什么还要执意挑衅。’
  ‘我不服气。’司徒旷的语气一下子硬了许多,‘武功品行,前辈可以和我师父齐名,更别说柳心......前辈为什么要在那个老家伙面前自认差了一大截的小辈。’无尘微微点头,又叹了口气道:‘小旷,我挺高兴的,你没有只是看中武功的高低。可你想过没有?这么多年柳前辈劫富济贫,有口皆碑。且不说你师父玄苍,就说我吧,这十几年隐居江湖独善其身我做了什么?说白了,不就每天养养花,种种地。我还干了什么?退一万步,就算是我没有隐居,行走江湖,锄强扶弱,可是柳寨主到底是武林前辈,谦逊是应该有的礼数......这样吧,我看这山寨四周翠竹颇多,我们还要在这住几天,这几天你就每日观竹,待我们走的时候,告诉我你的心得吧。’司徒旷的口气又回到了黄发,唯唯诺诺得应了声‘是......’无尘又道:‘小旷,你一腔热血,嫉恶如仇的侠义心肠实属难得,品行端正,知错而改更是难能可贵,再加上武艺卓然,不愧于大师兄这个称呼。虽然仍有不足,但如今的你便如同那尚未完全成型的和氏玉璞,只要再经打磨,必定是旷世之宝。小旷啊,在武当,你是大师兄。出了武当的门,你就是武当。你做错了事情别人不会说司徒旷不好,只会说武当弟子是竖子脓包。以后做事三思而行,切记,切记。’司徒旷一脸开朗,自信道:‘是,谨遵前辈教诲!’无尘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是,小旷送前辈’
  ‘哈哈,不必了不必了~你的这个前辈啊,也想在如水夜色中独自沐浴一番啊。’无尘笑着大步流星得走出了门外。司徒旷的笑意仍未退去,突然想到一件事,喃喃自语道:‘是错觉吗,前辈的脸色似乎更好了......’目送无尘大师走远,少年刚想关上房门,却隐隐听见马嘶,暗道:‘有马嘶却没警报,应该是山寨的人吧。’这么想着,司徒旷也就关了了房门,可关了也不睡觉,在床上盘腿一坐,就到了大天亮。”
  “不睡觉?眼圈不早成墨水了。”
  “习武真的这么苦?”
  “这不是废话嘛,人是武当大师兄好吧,不刻苦点怎么带小弟,呸,带师弟。”
  “那也不靠谱啊。”
  “闭嘴,听先生讲。”
  林江笑了笑,接过了话茬道:“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要是普通人啊,天天这样那肯定是英年早逝。可司徒旷不同,这打坐原本就是武当的一种纳气之术,在习武的同时,那也就当是睡觉了。就好比古墓派在绳索之上睡觉一样,也是一个道理。咱们接着往下说,夜尽天明,旭日东升,在早起的鸟儿抓虫子的时候,司徒旷已经在山寨旁的一片竹林中盘腿静思。晨光朝露,翠□□滴,时而风生习习,与碧绿一起奏出一曲拂晓。凉风撩拨着散发,黄鹂陪伴着意气风发少年,时而肩头歌舞,时而有样学样,时而也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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