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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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月楼-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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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一起奏出一曲拂晓。凉风撩拨着散发,黄鹂陪伴着意气风发少年,时而肩头歌舞,时而有样学样,时而也盘旋林间。花草散发着醉人的芳香,缭乱着少年的心跳。‘沙沙’的作响也随着隐约的脚步更加和谐。司徒旷凝神的双目缓缓睁开,不言不语却提高了警觉。脚步渐行渐近,少年不动如山。突然间听到一声银铃轻斥‘哪里来的小子,快点离开!’司徒旷慢慢站起,转过身去,鸟儿也跟着跳跃。一丝乌发最先闯入了视线,青色的发带相继而至,黄衫少女映入眼帘,及腰长发被一根简简单单的发带束缚。瓜子脸上墨色柳眉与一双美目相互辉映,明明是天生丽质却并不打扮,唯一的饰物只有腰间发出清脆的锈迹铃铛。少女的曲线并不明显,肤色虽然不算雪白,也称得上白皙,和简单的装束与手中的皮鞭相称,散发出一份独有英姿,给人一种美而不争,独立傲雪的感觉。”
  “哇哦~大美女啊......”一人小声低叹。马上就遭到不耐烦的斥责“闭嘴,听书。”
  林江慢条斯理,继续道:“司徒旷笑了笑,抱拳一礼道:‘在下武当司徒旷,还未请教......’少女明眸流转,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我叫施雪梅。’话说完又低语着‘父亲说司徒旷武艺高强,是个狂生,可眼下看来并不似说的那样,武功高强嘛......’,司徒旷微微点头道:‘想必姑娘就是施凛施前辈的女儿吧,幸会幸会。’
  ‘父亲说你武功高强,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
  ‘好啊,不过先划下道,点到为止。你是女的,我让你三招。’司徒旷要是只是迎战,估计施雪梅肯定高兴,可说了‘让你三招’,司徒旷是一番好意,可当下少女柳眉一竖道:‘哼!谁让谁还不一定呢,亮兵器吧!’司徒旷拿起草地上自己的剑,掂量了掂量。青光一闪,削断了身边的悠悠翠竹。归剑入鞘,拿着削好的一段竹子道:‘刀剑无眼,姑娘用的也是长鞭,在下就以这节竹竿和姑娘比试比试。’少女红了脸颊,怒道:‘岂有此理,看鞭!’其实施雪梅气的恨不得司徒旷刚说完就狠狠抽他一鞭子,可是未言先出手在江湖上并不怎么光明磊落,所以才耐着性子喝了一声。话音刚落,长鞭便如灵蛇出洞袭向少年。司徒旷步法一转,一个‘大转身,斜插柳’躲过了鞭子,施雪梅见状心道:果然不是易于之辈。长鞭再抖,就如同哨棒一般,常言道‘棍怕软,鞭怕直’,司徒旷也嘴角一笑,暗道:这姑娘当真有两把刷子。长鞭拦腰而来,而司徒旷都还没站好,又使了个‘铁板桥’,鞭子贴着脸颊堪堪躲过,把散落的头发带了起来。少年往后顺势一翻,足尖轻点跃出三丈开外。少女足踏洪门直面而来,长鞭如剑瞄的不是别的地方,就是司徒旷的咽喉。不过司徒旷的轻功略高一筹,施雪梅一时是鞭长莫及,但如果他有一丝一毫的停顿,马上就是落败的下场。
  正当少年将要落地时,故意往后一仰身体几乎贴着地面,足尖一转把身体往斜前方一带又用力一点,把身体像箭一样射了出去。施雪梅惯性太大,一时不好变招,而司徒旷就和她擦肩而过,两人的乌发一遇便走。两人落定时又如同刚开始一样各站一边。而落地的同时少年一边道:‘三招已过,在下就不客气了!’一边急攻而上,登时主客易势。施雪梅‘哼’了一声,也是长鞭急抖‘百鸟齐飞’一下子织成一道鞭网罩住了司徒旷。只见司徒旷足踏九宫,身藏八卦,以身带‘剑’,使出武当剑法,一一化开,在急影之中徐徐而上,虽然一时难以得胜,但已经占了上风。你来我往过了五六十招后,施雪梅已经香汗淋漓,而司徒旷慢慢打到了施雪梅的外八圈,这个距离对长鞭来说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优势。眼见着竹竿慢慢逼近,施雪梅又急又气,提了一口真气,‘一鹤冲天’凌空而跃的同时施展开‘八方风雨会中州’的绝技。这招是有来头的,想当年隋末唐初,大将尉迟敬德以水磨钢鞭打十八路反王,这‘八方风雨会中州’就是他的绝技之一。司徒旷嘴角一扬,道了一个‘好!’字。翠‘剑’一划,一招‘重云掩月’,满是剑影把长鞭隔绝在外。眼见着施雪梅已经力尽,在空中慢慢下落,‘翠’剑就要削到素手。”
  醒木一响,引得众人侧目,林江接着道:“无奈之下长鞭一软,卷桩翠’剑,叫它动弹不得。一掌拍出,司徒旷也随之应合,就这样,两人从招数变成了毫无取巧可言的拼内力。司徒旷的内力比着柳心虽然是远远不足,但是在同辈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不然人家怎么会是大师兄呢对不对。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原本在招数上已经疲惫不堪的施雪梅已经是汗如雨下,黄衫湿透。在看司徒旷,虽不能算是谈笑风生,但也能说是泰然自若。少年看施雪梅已经心力交瘁,继续下去只能是有害无益,便道:‘姑娘,我认输,罢手可好。’少女下意识的‘哼!’了一声,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是山穷水尽,而司徒旷依然泰然处之僵持下去必然是惨败,又道:‘今天算平局,改天我们接着比试!’司徒旷笑了笑道:‘定当奉陪。我数到三,咱们一起收手。’
  ‘好!’
  ‘一、二、三、收!’司徒旷刚撤了内力,施雪梅便如同断了线了风筝落了下来。
  少年一边反手握住手腕,一边将少女接入怀中。云霞作伴,清风作媒,吹起了缤纷花瓣,奏出了才子佳人的经典之章。两人的长发再次相遇,而这次,久久不分,冥冥中一丝淡淡的清香在少年的怀中萦绕。筋疲力竭的少女在并不宽广的怀里深吐幽兰,汗水也慢慢沾湿了少年的衣襟。
  ‘好个登徒子,快把人放下!’只听一声大喝,打破了应有的浓情。来的是谁?司徒旷又该作何解释?施雪梅的态度又是如何?嘿嘿,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醒木再拍,结束了今天的故事。
  “谁啊这时候出来!”
  “搅局呢不是!”
  “这人太可气,太可气。”
  ......
  和平日一样撒钱的场景没有半点违和,客人们一个个从头至尾也都没有反常的样子,终于,回到平常了......
  要我说,本该才子佳人浓情蜜意的时候跳出来个路人甲,确实够气人的,也是......如果感情那么容易收获,就不会有那么多丹青国手画不出的伤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回

  今天就是乞巧了,子时过后,躺在床上的我还是难眠。
  月色渗透窗纱,在黑暗中编织着相思的模样......两弯罥烟眉,一双含情目,秀口朱唇,微摆长发,一身简单的轻红牡丹绣和百褶的裙角一起翩然,细细勾勒。迷蒙的凉纱笼罩着恬静的侍女起舞,栩栩如生。当我渴望的双手颤抖着展开拥抱的臂膀,妄图紧紧把失去的生命融入,床榻上发出一声流霜的倾诉。一瞬间,如玉美人,花好月圆,都灰飞烟灭,变作可笑的幻想。
  我不禁张开嘴,像离开水很久的游鱼重新回到了大海,贪婪得呼吸着她存在的空气。我想喊出“月儿”这两个简单的字,可是好怕,我好怕,当我喊出的时候,她将在一瞬间被黑暗吞噬,被孤独包围,被重新带到那个传说中生不如死的幽冥......悲伤扼住了我的咽喉,发不出一丝声音。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漆黑之中疯狂得搜刮着她回来过的痕迹,用眼中的血丝和泪水以及尽裂的眼眶诉说着对她的思念,不舍,爱恋......可到最后,结果,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即使是死,都要的守护,慢慢被死亡的夜色一点一点蚕食,如同千刀万剐......当一切又归于墨色,我带着坟墓的寂静,看着自己的双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抓到,如同一开始,便不曾存在。唯一留下的,只是眼眶中灼热的沉痛......汝瓷,还静静得在自己的怀中,除了位置的细微变化,再没有任何不同......我,静静得被深夜埋葬,在这个没有一个人会看到的地方,嚎啕着......
  繁星渐渐沉默,归于悲苦的长夜,慢慢又被光明侵占了领地,从不见五指,到孑然朦胧。我躲在长夜的棺木之中,当一点一点缓缓打开后,光芒一丝一丝蔓延着,悲伤,也一点一点得被收敛,直到墨色退去......晨光沐浴下的我,我想,应该是一具没有悲伤,没有快乐的躯壳,目光呆滞,任脸上乱发,泪痕纵横,如同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唯一能证明心脏还在跳动的,我想,现在只有紧紧抱着汝瓷的臂膀和无法掰开的指节。“又是新一天了,今天是七夕哦,传说,牛郎织女会在今天跨过霄汉,再度重逢......月儿,我可以再见到你吗......”我贴着一片微凉,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微微闭着双眼,拥抱着你......
  “喻~”
  我感觉自己的牙齿快要被咬碎了,只因为这一声该死的,令人憎恶的马嘶,打扰了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美好。看着怀中清光流转,我慢慢松了口,宛如一个在长夜迷失的孩子,蜷缩着用自己的体温,对她撒娇。可是原有的宁静渐渐被窗外的人声驱逐,流放,“似乎都在忙活乞巧的活动,虽然明知道是个很重要的节日,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啊......月儿,我们的时间似乎又要等到晚上了......乖,先多睡儿吧,我去晒书晒衣服,等晚上了,我们也去看庙会好不好......记得以前,你最喜欢了......”
  似乎每离开她一分,便如同要分别千里,我,一点,一点得挪动着身体,从衣橱中换了一套白丝曲裾墨竹衫,罩了一件暗灰浮云纹鹤氅后取出了要晒的衣服和书籍,又轻手轻脚得确认了窗户关好,悄悄关好了房门。
  茶楼被馥郁的花香充实,不用问,自然是王庖“百花糕”的香气,小二也提前把茶楼打扫得格外干净。明明刚过辰时,门外往来的人声脚步便多余平时晌午,也对,今天是乞巧嘛。
  行至后院,我无可奈何得笑了,原来今天我成了最后一个起的人。林江一身米色茱萸衫,束发流云冠正摆弄着供台上杉木雕镂的磨喝乐,穆潇湘着着杏花广袖裙,虽然身怀六甲,挺着个大肚子,还是支好了衣架,晒着平时的衣衫,还有些亲手缝制的小孩儿衣裳。小二今天也是十分精神,虽然麻衣布鞋长发带,却是十分干净整洁,也没有平时的补丁,勾着头帮林江晒着手稿书籍。
  “掌柜,来晚了哦,小心今天诸事不顺啊~”林江开玩笑道。“掌柜今天气色甚好,想必昨晚是一场美梦吧。”听到潇湘妹子这么说,子时的一幕幕又浮现脑海,我依然笑着道:“是啊,梦见我干儿子出生了,能不是好梦么~”他们都知道我的事情,我也明白,这么说,是想让我也开心一些,只是,我的心,不在这。“是不是儿子,还不知道呢......”听到这话,潇湘妹子羞红了脸,林江解围道:“等孩子出生掌柜可要多出些红包啊,您一向是是钱财如粪土啊。”“好说好说~”我说着,走到书桌前正准备晒书,却看见小二遮遮掩掩,腮帮子鼓得比石榴都大。“这是吃什么呢,还怕我看见啊。”“掌柜,没什么啊。”看着小二捂着嘴的手还沾着糕点的碎屑,原来是王胖子的“百花糕”,至于是不是偷吃呢,自家兄弟,本就是有福同享的,心下明白,也不说破。“今年可相上哪家姑娘了?”,小子愣了愣,呜呜着说“掌柜你说笑了,我就是个小二,一没钱二没才的,有哪家姑娘能看上我啊。”“没钱没才怎么了,就你那片赤子之心,就比那些为富不仁的好得多!”我提了提嗓音说。林江也说道:“是啊,这年头,只顾着赚那点银子把老人丢在家里的一抓一大把,你说这平时不回去也就算了,逢年过节都不管老人,你说可气不可气。”潇湘妹子也说:“是啊,你心好,肯定能找到个合适的姑娘的。”
  你一句我一句,原本被客人呵斥嘲讽磨练出来的厚脸皮也泛上了红色。王庖搬着蒸笼出来见说的正乐,问道:“这都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也不说叫上我,不厚道,不厚道啊。”“我们在说......”我正想告诉王胖子,林江就抢道:“我们再说你的肚子什么时候能瘦下来~”“你你你,不厚道啊,不厚道,又不是我想的胖的,再说,我胖还不是试菜试出来的,谁再说我胖,这‘百花糕’不许吃。”王胖子故意板着个脸说。小二急了,忙说:“不胖不胖,其实王大哥身形还是挺壮实的。”“嘿嘿~这话我爱听,厨房的糕点拿一碟儿慢慢吃!”小二乐呵呵的丢下了手里的书去了厨房,林江夫妇也变着法得说王胖子不胖,小小的后院,弥漫着大伙儿的笑意。本来嘛,过节就是要乐乐呵呵的,只是,我的心不在这,也不可能在这,而已。
  大伙儿准备停当,拜了磨喝乐,用了早点,便提前开了店门。一大早,待字闺中的小家碧玉赶着拜织女,寒窗苦读的书生也忙着往魁星庙奔,大多都是空着肚子打算在路上买点吃食,边吃边走,加上王庖杰出的手艺,我这生意也好做不少。从日出东方到夕阳西下,大家伙儿忙的满头大汗,却也乐在其中。
  天色渐渐暗下,糕点也几乎卖光。我让王庖把剩下的留着当做饭后茶余,提前打了烊。“小二你要不要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去庙会。”我问道,那小子擦了擦汗,乐呵呵得抱着盛满饭菜的食盒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去和我娘一起吃,然后陪她老人家再出来走走,掌柜的你们先去吧。”
  “那好吧,自己的事也多上点心,找个好姑娘,实在不行就跟我说。我让城里这几个媒婆给你张罗张罗。”
  “掌柜说的是,小二记着了,放心吧,肯定上心!”小二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说,“掌柜我先走了,明儿早上见。”
  “好,回去吧。”和那小子话了别他就迫不及待的往家跑,我心里总感觉不对劲,看着那小子跑到半路带着一个女子往家跑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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