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将军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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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将军斗不停-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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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肖一会儿,晋王出现在她身后,朗声道,“让王妃久等了。”
  “无妨,王爷请坐。”
  云翠上了茶便退了下去,自然的守在外间,眼神却警觉着。
  “今天的事,王妃意在何为?”隔着胡床上的小几,晋王注视瓷盏散发的丝丝热气,淡声问道。
  “王爷不问侧妃为何那样冲动?”
  钱策抬眼冷冷凝住她,“你是指瑜儿故意的?”
  “晋王说呢?”魏幼荷认真的打量着他,眉目微蹙,因刚陪着美人入浴,头发还有些湿润,显得发更乌,眸更深。
  “王妃以为她为何要这样做?”晋王故作轻松的问道。
  “她不相信你。”
  “王妃知道了什么?瑜儿又不相信我什么?”
  “曾氏不相信晋王会为其复仇,因为她的仇人,恰好都是支持晋王,未来可以拥您上位的池家一派!”
  “于是,她故意利用皇帝亲近她,冲撞他,而被没入宫廷,她把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王妃可是要说这个?只是王妃似乎没有立场来怀疑她!”旋了旋左手上的玉扳指,钱策寒声道。
  “晋王眼中,妾臣视她为敌,但并不代表妾身说的不是事实,不如晋王和妾身打个赌?”魏幼荷轻笑,似有十足的自信。
  “昨天太后如何会来的那样巧,王妃的人真的无孔不入,连皇帝的行踪都了也如指掌!”没有直接回应她,钱策饮了口茶,面露不虞。
  “晋王高看妾身了,皇帝的行踪,岂是我一个王妃能打探的,晋王一定不相信,会是这个人透露消息给我。”说罢,魏幼荷细指在小几面上比划了一个字。
  晋王先是惊奇,渐渐面上现出喜色,“王妃果然令策敬佩,只是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忠心可言,王妃觉得可靠吗?”
  “他是没有忠心可言,但这样的人反而更好控制,只要让他明白谁是真正强大的力量,他自然就有忠心了。”
  “以后为他封个侯,足够收买他了。”
  “。。。。。。”钱策闭了闭目,这个人或许是瑜儿最恨的人,想不到徐义终是在端城公主的说服下转向了他。罢,有朝一日,再寻个错处,处置了他。
  可瑜儿?不会的。
  “那晋王,还要不要与我打赌?”
  晋王笑着摇头,“好,王妃有兴致,本王自然奉陪。”浣瑜连他的孩子都有了,何苦费这周折寻求皇帝帮助。不过王妃有一点分析很对,曾家毁灭的元凶正是目前支持他的关键力量,未来他登基,也很难为了她,而伤害他们这些有功之臣。
  “赌注是什么?”
  “自然是曾氏。”
  “一个活人怎么作赌注?”
  “如果晋王输了,便放弃她!晋王身边有我在便不可以有她!”注意到钱策神情一顿,她毫不犹豫的接着说,“如果臣妾误会了她,臣妾愿让出那顶凤冠送予她,甘居下位!”
  “好,一言为定!不过策提醒你,瑜儿不会背叛我。王妃或许应该把精力转移些!”钱策心中不快,任何人质疑瑜儿对他的感情,他都会感觉气愤。昨天的事,无论是谁送的消息,王妃将太后引来,或许救了浣瑜,同样也令她陷入困境。
  “你昨天那样作,是故意将浣瑜留在宫中,作为人质麻痹皇帝的吗?”钱策问道。
  “的确如此,知道晋王会怪我,可刚刚妾身说了,昨天的事也要曾氏配合,责任妾身一人不敢独揽。”
  “目前来讲,都是猜测,而陷她于险境,王妃,不论赌赢赌输,你都令我失望了。”钱策立起,淡漠的甩袖而去。
  未与他商量,擅自作决定,有一丝不慎,浣瑜很可能会被处死。不过想借他的名义,除掉瑜儿罢了,可事已至此,但愿可以牵制些皇帝的步伐。
  望着钱策玄色袍角消失在门外,魏幼荷微笑,是猜测又如何,我有本事让猜测成为现实。
  “姑娘,饭摆好了,起来吃一口吧。”玉画进了内室,轻唤着熟睡的浣瑜。唉,一下子又回到姑娘,娘娘、姑娘差一个字,区别可以大了去了。
  浣瑜朦胧间醒来问道,“王爷呢?”
  “被王妃叫去了西配殿,回来看你一眼,又出去了。”为浣瑜披上衣服,玉画答到。
  “等王爷回来一块吃吧。”对着一桌子佳肴浣瑜叹道,习惯与钱策共同进餐,没了他,食之无味。
  最近钱策似乎和王妃相处的时间多了些,虽不会过夜,给她的感觉两人像是有种默契,问了他多次,只哄她安心养胎,别思虑太重。
  正想着,已有宫人推开隔扇,她想见的人回来了。
  “和母后说了,将坠儿调过来给你,”钱策在她身边坐下,一边接过玉画递过绞干的绢巾拭手,一边说道,“有事同我讲,拐弯抹角的让玉画去疏通关系,也不嫌费事。”
  你是太后亲儿子,我哪比得了,何况对太后的仇恨,她哪里会让钱策去求仇人相助,虽腹诽着,心里还是高兴坠儿能回到她身边。想来她在宫中的举动钱策都清楚了。
  亲自为他添碗鸡汤,“皇后肯吗?”
  先呷了一口汤,钱策答,“怎么不肯,把我钱策的心肝扣宫中了,别说派个宫女过来,让尚宫局的蕙子过来,她也肯。”
  听语气,蕙子显然是皇后一派的。
  “我虽有入宫机会,后宫并不宜常来,今后你就老实呆着,宫中哪儿都不要去,太后不会短了你用度,周围都是他人的眼线,凡事要小心。”等到我们孩子降生之时,策会给你一生的荣宠!钱策怜爱的望着她,又要分离了,但这次分离意义非比寻常,不久的未来她会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魏幼荷与他打赌?正中他下怀,借此他有了理由给最爱的女人世上最高的荣耀!
  瑜儿!他凝视她,含住她夹到他嘴边的一块蜜纯煎鱼,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8 章

  次日初二清晨,空气中还弥漫着炮仗的火药气息,顶着余雪的一丛干枯绿萼枝头,麻雀叽叽喳喳的跳来蹦去。东配殿内,浣瑜恋恋不舍,眼圈微红,小手钩着钱策腰间的缂丝玉带不肯松。
  快四年了,大多时光,竟都在他的身旁渡过,他照顾、容忍她的一切,曾经的分离也很短暂,时过境迁,上次逃离大燕军营时,虽挣扎,还有几分重获自由的欣喜,这次不同,有些恨自己的冲动,她虽不在乎侧妃名份,可失了它,却硬生生的把她带离了他的身边。她冲撞圣上被免去侧妃名份的旨意,相信已传遍皇宫。因此晋王未来必须要与她保持距离,免得落人口实,说他纵容妾室犯上甚至招来更多不良揣测。
  她清楚知道,就算晋王可以随时进宫,也难以与她多接触。
  “策,”爱哭鬼又泪水涟涟的说不出话来了。
  “晓得,有机会,策就会来看你,有太后在,玉画也在,”钱策搂住她,心跟着抽痛,终于彼此坦白了心迹,终于从心底的互相不舍,命运却要硬生生的别开他们。尤其她腹中的孩子,他怎么能放心。在宫中连宿两天,作为在外建府开牙的亲王已是逾矩,他不得不离开。早知道今天的局面,死活也不会带她进宫。
  “瑜儿编的两个穗子都压在姝仪馆的合欢枕下了,还有块帕子,我重新绣的,可不许再弄没了!”
  “好,回府我就去取来天天带在身上,你还要什么,想吃什么,就让玉画去同太后讲。母后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会护你和孩子周全。还有,”回头见四周无人,钱策捧起她的小脸,狠狠吻上去,半晌才松开粗喘着的女人,又压低了嗓子,“看着我,瑜儿,不要轻信周围人的话,等着我来接你,到那天,咱们,永远不分开了!”话毕,重新弯下身子把她搂到怀中。
  “王爷,快过了时辰了,”云翠在隔扇外提醒道,离宫前,还要去长宁宫见过太后。
  无奈扳正浣瑜的身子,“答应我!”对上浣瑜的眸子,钱策有些狠戾的说道。
  “瑜儿答应你!你也要答应瑜儿,早点来接我!”言罢,浣瑜重新扑到他怀中,又掂起脚,扒开他的洁白袍领,用力咬上去,钱策环着美人臃肿的腰身,陶醉的合上眼,任尖利的贝齿在颈上留下一排血色牙印。
  朝阳升得高了,琉璃屋脊上的积雪被风卷起,一波波雪雾飘散开来,人在廊下,有种晴日下雪的错觉,再相爱的人,也终需离别,贪婪的回头看她一眼,飞舞的银光点点中,着茜色牡丹纹软绫襦裙的浣瑜,玉面仙姿,茕茕独立在抱柱红墙间,映着云头飞檐,美的似幅画儿,晋王硬下心肠踏出门槛,门外软桥内王妃正静静等待着他。
  泪眼朦胧的浣瑜,注视着朱门徐徐合上,尘埃落定,如柱阳光被隔在外面,只留下四方浅蓝的天空。
  失了品阶,不得离开武德殿,可凭借腹中晋王的孩子,虽享受不到过去侧妃的奢华生活,浣瑜的吃穿用度倒还体面。称呼又回到过去的姑娘,武德殿的宫人有了皇后的提点,也不敢怠慢她,毕竟她用处大着呢。
  浣瑜午睡醒来后,玉画带着一瘸一拐的坠儿来见她。
  坠儿伏在地上向浣瑜磕头,浣瑜忙下床心痛的扶起她,越打量越心酸,刚刚二十岁的坠儿头发已白了一半,状若老妇。
  一阵拭泪过后,浣瑜向她打听三皇子身边其他宫女的下落,“兰草、仙草都给打发到了薪炭司,每天作着抬炭的重活儿,兰草没熬过去,第二年就累出重病,早早去了,仙草还好,小岭子,你知道的,原本是三皇子身边最得意的小太监,与她本是同乡,虽早就投奔了太后,倒也不舍得她吃太多苦,求得太后给调到尚食局了,如今也管着几个人。唯有我,落到皇后手中,”槁枯的面上露出惨淡笑意,“宫里人都知道未来我会成为三皇子的侍妾,又受贵妃喜爱,她仇恨自己丈夫不得先帝重视,便把气撒到我身上。”
  叹了口气,坠儿抬头,“多谢瑜儿小姐记得我,否则,”一阵剧烈咳嗽,掩口的帕子血迹斑斑。
  浣瑜差点哭出来,她这气色,一进门,她就看出不对了,忍受多年的挫磨,这样娇弱的人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瑜儿一会儿让玉画去请太医过来开个方子好好调理。武德殿宫人多,不需坠儿伺候,就陪着我吧,待以后我的孩子出世,你来带他长大。”浣瑜打量她满是冻疮的小手,强压酸涩安慰她。
  坠儿苦笑应道,“好。”
  两人絮絮的说着,玉画在耳房内为坠儿收拾好床铺,心里也跟着发酸,她来王府之前在凤霓宫门口见过她,只觉得人长得很漂亮,气质周正,却穿着低等宫女衣袍在门口扫着落叶,还有宫女出入时轻视的呲笑她,故意往她身上扔瓜子皮子。那里她年纪小,老宫人教育她不要乱打听,现在她才知道,皇后,真缺德到家了!
  武德殿宫人去请了位太医过来,两手诊过之后,太医当着病人的面,不好多讲。浣瑜让玉画先陪着坠儿,悄悄随太医退出。
  在檐下浣瑜看着太医连连摇头,“久病咳血,劳伤过度,肺阴耗尽,想来这位姑娘的病不是一时的,且从未得到医治,唉,时日无多,今天开的方子,不过是吊命的,但愿能顶一阵子。。。。。。”
  故作平静回到坠儿身边,坠儿见她了然的微笑,“麻烦瑜儿小姐了,坠儿没事吧?”
  “太医讲劳累过度,开了些补气血的药,叮嘱定要多吃些好的将养,过几个月就好人一个了。”
  彼此心中都明白,可谁都不忍挑明。
  因受罚,浣瑜不能离开武德殿,这里型似钱铮的云霄殿,虽没有那么奢华,好在宽阔,无事浣瑜就扶着坠儿前殿后殿的转悠,回忆过去云霄殿的快乐时光,曾经她还有几分嫉妒常陪于钱铮身边的坠儿,如今物是人非。
  宫人们远远的冷冷候着,眼中即无恶意亦无善意。过了近十日,晋王没有一点消息过来,马上是元宵节,宫中还会有家宴,他会入宫来见她吗?
  看着后院枯死的一丛绿萼,浣瑜扶坠儿于廊下美人靠上坐下,心中忧虑,她与皇帝的那日冲突,将池家与皇帝之间的争端更早的抬到表面,钱策怕她担心,事事爱瞒她,她也清楚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或者说他早就在布局了。
  皇帝对池家的排斥,令池相甚至太后警觉,紧迫关头,还忙着调戏弟媳的钱铭怎么和他军功卓越、有谋有略的皇弟抗争。池相让齐家子侄升高官,任几个大员亲近他,竟真让这位皇帝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
  钱策离那张宝座越来越近了,可她并不感到欣喜,成了皇帝又如何,他会株了池家,杀了太后、皇帝一干人等为她曾家几百人命复仇吗?答案显然。
  哪怕她已心系于他,她也清楚,一个男人再爱一个女人,也没有可能为了她将屠刀砍向至亲。大唐高宗时,在武媚蛊惑下,高宗杀了长孙无忌,支持他登基的亲舅舅,那是因为李治的平庸懦弱,强悍有谋的钱策绝不会这样昏愦任她摆弄。
  丝丝白发亮得刺眼,一旁坠儿垂下头,面上却涌起小女孩般的羞涩,“瑜儿小姐刚讲到曾与三皇子在将军府相聚,那他。。。。。。”
  知道她对钱铮的感情,浣瑜并不隐瞒,感慨望向悠远的蓝天,“他去了柔然,生活得很好,也,有了自已的妻子。”
  命运如此奇幻,谁能想到生长于琼楼玉宇中的娇贵皇子,有朝一日会沦落到苦寒的柔然山林间呢。
  “难以想象他成为丈夫的模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坠儿温和的笑道,并不见失望,倒有几分欣慰,“不怕瑜儿小姐笑话,如不是因为他,我早寻死了,想到万一他回来接我呢,见不到我,定会失落。我就忍着。现在看来,是真没指望了,柔然在哪儿,我都没听过。”未说完,又是一阵猛烈咳嗽。将狐裘都给坠儿穿上了,可再暖和的衣物,再多的药汤,也挽不回坠儿健康的身体,浣瑜一下下为她抚着背半天才令她缓过来。
  午后带着暖意的阳光洒入游廊,最近得到休息的坠儿气色也好些了,虽是宫婢,也听到了些传闻,当今皇帝与池家终要绝裂了。被剥去侧妃名份囚于宫中的瑜儿小姐不过是皇后制约晋王的人质罢了。她看似忧心忡忡,想是担心自己和孩子了,虽难过暗恋钱铮的瑜儿小姐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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