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将军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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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将军斗不停-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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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朱门,魏幼荷踏空几次才登上步辇,还是怕的,从未被刀抵在身上,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她要刺下去了。
  “娘娘,你为何要激怒曾氏?刚才多悬呐?以后她万一真的封了后,怎么会放过娘娘?”云翠扶着魏幼荷回到内殿,担心的问。
  “以为皇后只靠一个名号?没有强大的母家,说话也没底气,何况再好的颜色几年也就败了,皇帝能喜欢她多久?”
  “不过云翠说的也对,谁敢保证在她失宠前,本宫会安然无恙?皇帝倒聪明,用簪花替她死,为了这个女人,皇帝什么狠手都敢下。”所以她必须先下手为强,魏幼荷掀开茶盏,深吸口气。
  激怒她,最好让她与皇帝绝裂,美人与皇帝之间最难逾越的障碍,非已疯癫的母后,惨死的池家朝臣,而是钱铮。
  仙人一样的三皇子,是曾氏嫡亲的表兄,朝夕相处的竹马恋人。曾氏抛弃了命运坎坷的皇子,愿意委身强大的晋王,其中最重要一点是钱策保得三皇子安全,令她稍得安慰,没有这一点铺垫,曾氏宁死也不会从了晋王,想到这儿,魏幼荷真为钱策累得慌。
  前几日与父亲相熟的参将传消息过来,竟在俘获的突厥士兵中发现了钱铮,事出突然,连她也惊呆了,她写信诱他离开柔然来见曾氏,想不到三皇子不光为着美人而来,竟参与到突厥人的阴谋中。
  她那块刻意留在钱铮处的玉佩一下子意义变得危险,万一皇帝知道她暗与钱铮往来,魏家很可能蒙上不白之冤。
  那只有让钱铮永远的闭嘴!
  参将很快送来了钱铮的遗信,她放了心,可临死之人的写得一纸情意自然不能浪费了。
  本来她还打算故技重施,放出曾氏由他人替死的消息,看钱策在朝臣围攻下还能找谁再替她死一次。现在不必了,钱铮的死定会让这个女人遗恨终生,而钱策,凭他怎么说,曾氏也不会相信他了,看两人反目比杀死一个女人更令她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2 章

  书房内,浣瑜抓着狼毫大力挥舞不知写着什么,差点连纸面都划破了,迅速写好后折了几折递给一旁的玉画,美丽的脸上苍白如纸,眸光癫狂,厉声道,“去!找牛五福,把信给皇上送去,现在就去!”
  玉画被双目血红的女人吓得魂都没了,“玉画这就去,娘娘好好歇息一会儿!”说完冲出殿去,不光要找牛五福,还要宣太医。该死的魏贵妃胡诌些什么呀,娘娘再爱皇帝,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坐在书案前浣瑜一遍遍看着那张遗信,为什么不让他写完,连一封信都吝惜让她看到吗?而铮,无论何时都不肯放弃她的人,竟真的弃她而去了,哪怕她变了心,他却是少女浣瑜心中最美的一卷画,哪怕再也看不到,她也无法容忍他人无情的撕毁它。
  手中抓着一支银簪,披散着一头乌发,浣瑜踉跄的出了门,如游魂般茫然在各宫室间穿行,撞倒了屏风,拂掉了瓷瓶也没有知觉,似在寻找着谁,时而被门槛拌倒,重新爬起来拾回滚到一边的银簪继续走着。
  宫人们都吓得躲闪着她,又怕她伤到自己,只好由几名宫女悄悄跟着,酉时已到,女人似清醒过的,提起裙角飞奔向前殿。
  钵儿壮着胆过来,拿着披风凑近缩坐在墙角呆呆盯着朱门的浣瑜,“娘娘,地上凉,要顾惜着孩子呀。”
  后面的话触动了女人,她乖乖的任钵儿扶起来倚到美人靠上,拢紧了披风。
  直坐到星光缀满天穹,确定不会有人来了,浣瑜才立起身由玉画扶着回到房中。
  默默喝下太医开来的安胎药、宁神汤,却不肯再和任何人讲一句话。
  淅淅沥沥的春雨如丝,三天了,浣瑜没有得到任何回音,按急急赶过来安抚的牛五福所说,今天应是圣上拔营回朝的时间了。
  玉画匆匆进了内室,又犹豫着立住了,见浣瑜已看到了她,只好蹭了过来,“娘娘,乐儿姑娘回信了。”说罢将手中的信递了上来。
  “属实,姐姐节哀。”落款为曾乐儿。简短几字,浣瑜盯着看了半天,只觉得每一笔都化成利刃,带着血滴,刺着双眼酸痛。
  “娘娘,牛公公说了,皇上御驾今天回鸾,奴婢进来时,各处宫人正忙碌着,怕是已快进宫门了,娘娘也该梳妆一下迎接陛下。”
  半晌浣瑜才木然应道,“是该好好梳装一下了。”
  大燕完胜突厥,不光在明裕关将突厥重新逼退回乌玛山以北,深入汴梁腹地的突厥军队也被歼灭的所剩无几。
  体仁殿内,两月来奔波于汴梁各处军营的钱策面上也粗糙了许多,但胜利对士气的鼓舞不可小觑,人们又忆起当今皇上的战功煊然,之前他弑兄杀侄的传闻顿时没了底气,毕竟之前的大燕皇帝的确庸碌,否则哪会让突厥钻这么大的空子,差点将密道直接通到汴梁皇城里了,这万一得了逞,百姓还有活路了吗。
  一队宣旨太监擎旨而去,他们将换上千里马奔向明裕关及边关十城,向在最前端与突厥对抗的将军们宣布皇帝对他们的褒赏。
  接下来,是汴梁周边各城池守备及将领受赏,冗长的庆功宴后,皇帝终于离开御座登上御辇,去往心中渴望已久的紫寰宫。
  天色渐暗,早上的细雨已停,拨开云层跃出的夕阳驱散了一天的阴霾,随着紫寰宫的红墙上的藤蔓越来越清晰,钱策的心跳也越发加速,瑜儿的信他自然收到了,他打算当面向她解释。
  他离开时还是春天,如今已有了些夏天的味道,满院芬芳,宫墙边一溜合欢花树已带上花苞,池塘中的锦鲤吃的肥壮,正闪着一身鳞光欢快的互相追逐着。
  宫人们齐齐跪在殿前三呼万岁,可他并没有见到最想见的身影,“你们娘娘呢?”
  “回皇上,”钵儿跪地答道,“娘娘说在花圃等着陛下。”
  “起吧。”钱策向宫人轻轻挥袖,大步朝花圃方向走去。
  牛五福暗暗看了眼皇帝,连朝服都没换就急着来见这位了,这曾家小姐多好命,皇帝驾临,哪怕您是皇后也得在殿前候着才像话呀,何况还没册后呢,估计又闹脾气了,三皇子的事,唉。麻烦。
  “瑜儿?”让宫人候在外面,钱策独自一人入了花圃,远远的一个白衣少女正背对着他,也不理他。钱策摇头,正欲走近。
  “日高闲步下堂阶,细草春莎没绣鞋。 ”手中挑着一只白玫瑰摆过来摆过去,少女吟起诗来,依然不回头。
  “瑜儿,”钱策突然感觉一阵心慌,这诗句。
  “折得玫瑰花一朵,”少女侧过头凝着手中的白玫瑰,陶醉的深吸了口气,才轻轻转过身来,与钱策对视,面无表情的吟出最后一句,“凭君簪向凤凰钗。”
  她穿着素白的雪缎长襦,环着白纱的披帛,随意挽了个偏髻,没有任何珠钿,只缀着一枝凤头银簪。粉黛未施,依旧清丽如仙。
  钱策没出声,淡淡看着她。
  “瑜儿为策将银簪从铮那里取回来了,策高兴么?”瑜儿静静的立在原处问道。
  “朕知道钱铮的死令瑜儿伤心,朕努力过了,但战场刀剑无眼。。。。。。”
  “死了好,解脱了,”浣瑜无谓的应道。
  “。。。。。。瑜儿随朕回殿吧,朕累了,”钱策走上前来欲抱住她,却被女人一闪身躲过去了。
  惨淡一笑,浣瑜凝着他,“瑜儿有个故事要讲给策,策想听么?”
  沉默了一会儿,钱策点头,眸光却冷了下来。
  夕阳打在浣瑜身上,似为她披上红纱,侧过身,浣瑜垂下眼,略作思忖,轻轻启唇,
  “从前有位王子,天生孤傲,却喜欢摆弄花草,他还有一个专门的园子,躲在这里,可以逃开烦扰人事,不必面对日日垂泪的失宠母后,独宠妖娆贵妃的薄情父王,”
  “有一天一个女人闯入王子的禁地,她的美貌令一园怒放的花朵失色,而此时王子正处在暗处整理花草,不禁被这位美人姿容吸引,老天眷顾,女人无意间遗下一枚凤簪。她离去后,王子拾得它视之若宝。”
  “瑜儿是听哪些宫人乱嚼舌根了吧。”
  “陛下只说有无此事?”
  “太久的事,策记不大清了。”
  “那瑜儿接着讲了,或许一会儿陛下就忆起来了。”
  钱策负手闭了闭目,任她说去。
  “她回去后,和贵妃姐姐讲述了看到的白玫瑰园,恰好姐姐喜欢用白玫瑰香露,听闻此事,心花怒放,立即央了王子的父王将园子赐给她,国王哪有不应的。”
  “女子这才注意到遗失了凤簪,和丈夫的定情之物意义非凡,一时焦急万分,想到自己毕竟是宫外女子,园子还暂是王子的,她只有求了宫女以贵妃姐姐的名义去寻,并没有寻到。”
  “奇的是,不久之后,女子入宫陪伴姐姐时,贵妃偷偷将簪子送到她手上,说是王子拾到命人送来的,作为姐姐自然认得妹妹日日戴在头上的饰物,竟被王子拾了去,姐姐还将妹妹取笑了一番。可妹妹大那王子许多,姐妹俩并未多想。”
  “再后来,王子作了将军,远征边关多年,心中时常思念那根银簪的主人。却不知,王兄登位,他心爱的女子成了阶下囚,同时成了囚犯的,还有她已十四岁的女儿。”
  “。。。。。。瑜儿疯了么,在胡说些什么。”钱策语气震惊,目光却难掩复杂。
  “可惜女人在流放途中死去,她的女儿却因逃亡被关在了将军的马厩里。有一天,将军来到马厩。。。。。。”
  “够了!”钱策低吼道。
  浣瑜却毫无触动的摘下簪子递到他面前,展开手指柔声道,“陛下看一眼,是不是与当初那支一模一样?”
  “我只当那宫人说的是凤钗,忘了好多人随口把簪也说成了钗,更忘了母亲儿时与我讲过这枚凤簪在玫瑰花圃失而复得的故事。而晋王厌恶贵妃姨母躲避有她的场合,也绝不至于认不得出她的面貌。”
  “多年前一桩旧事,策从未当真,瑜儿到底听谁讲的,又提起它作甚。”
  “瑜儿想知道,马厩中,策为何要救我,是不是看到了我手中熟悉的凤头银簪!”
  “策累了,两月以来,时常不眠不休,瑜儿别再闹了。”
  “回答我。”浣瑜不依不饶的扬声道。
  钱策怒瞪着她,胸脯起伏,望了一眼天边层层叠叠的瑰丽晚霞,终是平复下来,带着几分哀求叹息道,“是又如何。”
  泪水汹涌而出,浣瑜尖声道,“铮呢?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故意要杀害于他?”
  “策答应过瑜儿,不会伤他,可战场上哪里是策可以时时掌控的?”言罢,钱策急急过来重新尝试拥抱她。
  将手中的玫瑰掷到皇帝面上,“欺骗,从头到脚都是欺骗!钱策,为了你,为了这段肮脏透顶的感情,我抛弃了铮,任他独自苦熬在荒僻之地,受尽苦楚,而你,”浣瑜一把扯住男人朝服绣着龙纹滚边的前襟,“竟让人杀了他,你这个无耻的凶手!”
  “够了,别胡闹了,跟朕回去。”钱策一把抱起她,箍得紧紧的,向外走去。
  “滚开,别碰我,你的手让我觉得恶心!”浣瑜连声尖叫,再也不顾一切的扬起簪子刺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3 章

  尖利的刺痛弥漫在脊背上,一下又一下,怀里的女人嚎哭着手却不断加力,玄色的朝服渐渐有血色洇了出来。
  男人手未松,只是紧紧箍着她,薄辱紧抿着,任她刺个痛快。
  女人终是丢了簪子,搂住男人的颈子似累了一样长出口气伏到他肩上。
  抱住她,男人弯下身,拾起落入土中的银簪,脸色苍白的立起身,大步离开。
  宫人们注视着皇帝抱着美人快步进入内殿,只是这一路怎么带着血呢,皇帝面上布满寒霜,任谁也不敢问一句,牛五福悄悄的退了出去,让个小宫女快去太医院。
  有些吃力的将女人放回榻上,男人也如释重负,倚在榻边急喘着直视她,半晌才道,“瑜儿解气了么?”
  浣瑜盯着帘账上的玫瑰花纹,漠然回道,“皇上走吧,瑜儿不想再见陛下。”
  舔了舔苍白的唇,钱策面带悔色,“钱铮他。。。。。。”
  “别说了!”浣瑜背过身去捂住耳朵,“你走!瑜儿与策从此恩断情绝!”
  血色漫过大袖华丽的绣纹汇成血流滴在波斯地毯上,钱策摇晃着立起身,疼痛与拒绝让他再不甘平静,“恩断情绝?瑜儿还怀着策的孩子呢,怎么恩断,怎么情绝?”
  “难道,在瑜儿心中,三皇子才是瑜儿的终生所爱吗!”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愤怒与嫉妒,男人青筋显露,大吼道。
  浣瑜静默着,似乎在思忖如何回答。
  “皇上,太医到了,您。。。。。”隔扇外牛五福轻声道,未待他禀完。
  “都给朕滚远点!”
  牛五福猛的一哆嗦,忙引着刚到的太医退了出去。再是武将出身,皇帝向来有礼有度,从未对宫人有严厉之色,今天得气成什么样啊,就差爆粗口了吧。哎哟我的娘娘啊,你就不能省点心么。
  “哈,说的仿佛瑜儿是策的终生所爱似的,策眼中的瑜儿,是瑜儿死去的母亲,瑜儿不过是策对她的感情寄托、假想的幻象!”又转过身呲笑道,“上天还是公平的,皇上说的对,铮就是瑜儿的终生所爱,如今他死了,瑜儿再也无需和策伪装真心了!”言毕眼睛却扫到一地的新鲜血迹,咬了下唇,拉起锦被盖住头。
  隔着微微晃动的五彩旒珠,钱策眈眈盯住榻上的女人,背上的灼痛远远不及胸口的割裂般的剧痛,多天的奔忙,焦虑,竟都是为了这个没心没肺,只往他心间撒盐的魔障,他不尤痛极而笑,“呵呵,也好,既然扯破了脸,策也没什么忌讳的了,策的确无法忘记十多年的那副娇颜,倾城玉人,瑜儿还真差点,这一称号还是送给何家二小姐才合适!”
  “策只怪当时没有问明白她来自何家,否则,定不会让她沦为女囚惨死异乡。”
  “至于你,不得不承认与你母亲像极了,朕把你当成幻象如何,任多少女人想作这幻象,也没有瑜儿这个命!”
  一把扯下锦被,浣瑜已泪水糊了一脸,她抓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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