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臣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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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臣有二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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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滴上几滴鳄鱼的眼泪,我这演技就算和京城最大戏班的台柱子相比,也都丝毫不逊色。
  “你、你、你!”吕小侯爷伸出手指朝空气中猛戳,一张脸被气憋得通红,“祺缪你少想玷污老子,你———”
  文盲吃亏啊,他骂得没词了。
  平素残暴无边的暴力狂魔吕羡,奉行的人生准则便是“暴力可解决一切问题,若解决不了,只能说明还不够暴力。”
  此刻,他的左手就从来没离开过剑柄。我真怕他拿剑削我。
  为了推动剧情发展,我跪好给傅荆怀磕了一个大头,贼响,“陛下,千错万错都是情爱惹的祸,微臣身不由己,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反正如果银凤熙和小侯爷在一起,臣活一日就咒他们一日!”
  吕羡果然拔剑就要杀过来,被皇帝陛下当头一喝,“吕文湛!朕许你配剑进宫不是让你耍威风来的!”
  片刻愣怔,吕羡只能气呼呼地告退了。
  傅荆怀盯着我,仿佛我脸上长了花儿,“祺缪,你喜欢的人还挺多。” 
  这是一个陈述句,但我得否认,“没有的事儿。”
  “不是喜欢晟王么,怎个今儿又不喜欢了?”他冷眼看着我,慢条斯理道。
  “陛下,看您说的,人人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怎能停滞不前?臣现在一心准备跳进吕小侯爷的坑里,就算不能参与他的人生,给他添点堵记住臣也是好的。”
  傅荆怀不说话了,显然是被我这歪七扭八的恋爱观雷住了。
  我自觉凑过去,给他掸了掸鞋面,这大冬天的,寒风烈烈,我跪在地上,奴颜媚骨试探着问:“陛下,那婚还赐吗?”
  在我以为他会给我一脚的当口,傅荆怀才慢条斯理懒洋洋地开口,“你,都喜欢他什么?” 
  我只能胡扯道:“小侯爷人挺不错的。”
  傅荆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朕想知道,你对‘不错’的定义是什么?”
  他并不是在用一副看第三者的眼神看我,所以其中的奥义,不可谓不深。我有些迟疑,生怕自己说错,“呃,这……”
  “罢了,朕不想听,你退下吧。”
  历代皇帝都有喜怒无常的毛病,看来傅荆怀也不能逃脱。
  我爬起来躬身道:“微臣遵命。”
  …………o00o…………
  银凤熙在选秀名单上自然是被大刀一砍刷了下去,她气得将将五日未来寻我说话,好在她就宿在京城,这里安保还行,纨绔子弟倒也不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出来调戏她这种民女,所以我,就在心里将她搁浅了。
  不过,“选秀门”事件的影响却没有搁浅,它在牵扯到吕小侯爷之后迅速扩大,扩大,再扩大。
  皇宫是滋生小道消息的绝佳温床,真相也逐渐演变出若干个版本,其中便有一条是说皇帝与小侯爷抢女人不慎败北,无奈将美人拱手相送。
  “谢天谢地,还好那个艺妓当不成娘娘,不然我大岐的脸面可真要无处安放了!”朝中的大臣纷纷喜闻乐见。
  不过又有人打断道:“可是陛下看上去好失落哦,怪叫人心疼的……”
  “是啊!据说陛下这几天食难下咽,显然是心情不佳,不然将老夫的侄女推选上去,哄陛下开心开心吧?”
  “得了吧刘大人,你侄女才五岁,送上去是想让陛下帮她换尿布吗?”还不等别人吐槽五岁已经不往裤里尿时,那人转口又说,“那还不如推选我的外甥女,起码她琴棋书画都略懂,还会唱小曲儿~”
  “可是你的外甥女也不过九岁,并没有差很多好吗!!!”
  ……朝堂上一片混乱,我暗爽的嘴角都在抽搐。
  “祺缪,”徐丞相点了我的名儿,“钦天监测得,下个月初五就是立后封妃纳嫔的吉日,选秀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在所有文武百官的注视下,我微微躬身,“丞相大人放心,都办妥了。”
  大家最关心的就是皇帝的被窝里能赶紧充实起来,最好能赶紧生出个一崽半崽,好让大岐江山后继有人。
  倒是那个被众人用殷切的眼神期望着的人,高高在上,用鼻腔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下月初五,这么快?”他当然是不想这么早扩充后宫,我却也没帮他拖延,兢兢业业超额超前完成了任务。
  “是啊,不快了!”朝臣们异口同声,换来傅荆怀一张臭脸。
  一想到皇帝会将玩性转移,以后要和后宫娘娘们互相摧残,兴许就不会再摧残文武百官了;再一想他也许会生出几个流着鼻涕的小土豆,整天都跟在他屁股后面要抱抱,想必到时候他连风骚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么一琢磨,我觉得我真是功德无量!
  “事已至此,众卿家定要给朕好好消停一阵,别一天天上杆子的给朕添堵。”
  以丞相为首的一张张老脸,终于都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散朝后,傅荆怀在大老远对我做了个口型,他说的是——“祺缪,干得漂亮啊!”
  “龙有逆鳞触者即死,我触了却没死,我不漂亮谁漂亮?”
  事实上我到很想这么说,可是我没这个胆。
  哆哆嗦嗦夹着尾巴回了府,我向外宣布“操劳过度、身子抱恙”,决定采取“以宅避难”的方针,免得傅荆怀又想到新花样来报复我。
  就着这个由头,我连着几日没上朝,同僚们忙着操心皇帝的婚事,根本就没注意到我不在,也就恰好没人来探望打扰。
  五福和四贵带着家里的下人们给我挖了个池塘,里面养了好些耐寒的小鱼,我举着个没有挂饵的鱼竿,天天杵在池塘边学姜太公,稀薄的阳光往身上一照,又仿佛这个冬天没那么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停更一下。没想到杂志都连载过、也出过个人志的这个文还被看上了,可能要出版,我在谈价格,还没有最终敲定,这边根据对方的需要,要先停一下。
  如果出了上市了,就送给在看这本书的你。
  因为目前只有10个收藏,我还是送的起10个人哒~
  追文的10个小天使,祝福我吧。
  如果谈崩了,继续恢复网络连载,么么哒~

  ☆、第十四章

  往前这几日五福四贵见我发呆,恐寒气伤了我,便偷偷给我披衣服,我当即回神就把他俩纷纷踹进池塘。女人冥想的时候是不可以扰乱的好吗!
  所以他们也都学乖了,即使天色阴沉欲雨,我的发在风中凌乱,都没一个敢近我身。
  暮色慢慢笼罩了大地,我在池塘边依旧神游。
  突然一声———
  “没事吧你?” 
  “哎呦,”我差点一跟头栽进池塘里,是拼命地抚摸胸口,“陈鸢喜你是要闷声作大死啊!干嘛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吓得我差点折了十年阳寿!”
  鸢喜嚼着瓜子往我旁边一坐,“得知小祺大人重病垂死,出于我们之间薄弱的友情我过来瞻仰一下您。喏,嗑瓜子不?”
  我一边骂她“你给我滚远一点”,一边不忘伸手捞上一把瓜子。
  瓜子是我最爱吃的椒盐味,我俩并坐池塘边一时无话,面无表情地往飞快吐皮。
  五福和四贵一人拿个网兜,捞着池里的瓜子皮,生怕被那贪嘴的小鱼吃进去卡死,他俩边捞,我俩边吐,捞捞吐吐无穷尽也。
  最后我和鸢喜嗑累了,又觉得天色已暗,应该回房互敞心房。五福四贵擦了一下鬓角的汗水,这才去吩咐厨房准备开饭。
  等饭菜摆进我房中,鸢喜先是自斟自饮了一杯绝顶女儿红,然后才开口对我道:“你看上去好失落啊,也许真的有病也说不定,我不该疑你,自罚一杯,先干为敬。”
  “我失落个屁,这么多天不来看我,一来就找骂,你可真有趣!”我竖眉道。
  她迟钝地反应过来,“噢~~~原来你是装病啊!啧啧……怎么陛下要大婚,你倒替他患上婚前恐惧症了?莫非……”
  我打断,“他大婚,我高兴地都快要飞起来了,所以拜托别把我和他扯上干系,玷污我的名誉。”
  “要玷污你名誉的前提是,你得先有个名誉,小祺大人。”鸢喜边吃我的糯米藕片,边用言语埋汰我,“你以前没事就去喝茶赌钱遛鸟斗鸡的,怎么把自己关在家这么多天,还能呆得住?我还寻思你肯定早就憋疯了呢。”
  我以前为掩人耳目是常常喝茶赌钱养鸟斗鸡的,但是那根本不是我的本质好吗?我一心想做佞臣贼子拉着皇帝陛下一同堕落,好让群臣激愤百姓唾骂,傅云卿才能举天道出场取而代之。
  这么好的计划,陈鸢喜怎么会疑虑我动了本性呢!“陈鸢喜……”
  她哈哈一笑,“本将在此。”
  “我跟你说,我装病之事万不能告诉旁人,不然人多口杂,传到皇帝耳中我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为了说明事情的严重性,我又跟她做起假设,“咱俩可是一根藤上的俩苦瓜,一个倒霉另一个铁定垫背,要是别人给你送男人让你出卖我,你会卖吗?”
  鸢喜想了想,嘴角一挑,“送几个?”
  “……陈家一门忠烈,你有负家传啊小王八蛋!”我不想再理她了,绝对的交友不慎!
  “你错了祺缪,如果得以让陈家的血脉延续,列祖列宗都会为我的决定鼓掌的。啪啪啪!”鸢喜拿着筷子敲起碗,明明是兵部尚书家的大小姐,这一副要饭的模样真是能把人给气死再气活。
  五福果然被她给敲进来了,她对着五福指手画脚,“唉,你们府上是闹饥荒了吗?饭里连点荤腥都见不着,烤鸭有没有?羊腿有没有?最次,鸡总该是有的吧?”
  “我家大人近日吃的甚少,怕太过油腻的东西伤了她的胃。”五福老老实实地答道。
  “看吧———”陈鸢喜拉长了音,“还说你没有被皇帝影响?我怕你跟他呆的时间越长,心越不由自主呦~~”
  为了堵她的嘴,我吩咐五福,“就给她做个□□,速速端上来。”
  …………o00o…………
  后来又加了一道荷叶鸡,一道葱烧海参,一道煎炸鱿鱼,陈鸢喜这才消停地吃饭。
  “你今夜不当职?”我问她。
  “当啊,这不巡着巡着跑你这来补充一□□力么。”她啃完了一个鸡腿两个鸡翅一个鸡脖才又叹气道,“唉,想我陈鸢喜以前出得沙场,现下说白了,不过就是个守城人,丢份儿都丢到他姥姥家!可我心中郁结,不也没得办法,这日子过得向来不随我的意啊!” 
  我笑着捂嘴,“我以为这么些年,你应该早都习惯了。”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陛下来微服家访了!!”四贵冲进来一跟头栽在我脚下。
  “慌慌张张叫什么叫!”我先是条件反射唾骂了四贵一声,然后浑身一哆嗦,猛然抬起头,“你说谁?陛陛陛陛陛陛陛陛陛……下?”
  我和鸢喜愣在当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语泪千行。
  我连滚带爬刚要出去叩见,陈鸢喜就已经翻出了后窗,对我摆手,“我无福消受先走一步,你好好发挥!”
  能在皇帝驾到时提前临场溜走的,除了脑回路比身手还矫健的陈鸢喜再没别个了。
  “微臣参见陛下。”我的嗓子眼吊着一口气,一手按着自己哆哆嗦嗦的膝盖,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来人正是当朝皇帝傅荆怀。
  他身上披着雪白的大裘,双手拢在袖中,身后跟着来钱和招财两个小太监,估计还有暗卫数名隐匿在四面八方。
  “病好得怎么样了?”他用眼角余光扫了扫跪在地上的我。
  傅荆怀竟然亲自来探我的病,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病得不轻,又或者,他只是打算过来看看我是不是装病,如果是的话,也好立即让吕小侯爷行分内之事将我揍到重病不治?
  帝王心,海底针啊!
  “呃……微臣一看见陛下,病就好得差不多了!”我回。
  他听见我的回答倒是笑了,这笑模样消去了他刚进屋时带着的冰冷寒气,“你这是在拿朕下药么?嗯?”
  “哪里哪里,陛下福泽恩厚,看臣一眼就堪比药汤之功效。”我马不停蹄的拍着马屁。
  “病了一场,嘴倒甜了许多。”傅荆怀摸了摸我的头,示意我起身。
  察觉到他这话语这动作带着一丝宠溺的温柔,我立刻心头一跳,做深呼吸,“呃呵呵呵……”
  “方才跳窗的是谁?”
  正笑的浮夸之际,这个问题一砸过来,就把我呛得猛咳不止。可我还得为鸢喜的命运出力,只能边咳边求:“您别怪罪于她咳咳咳……此刻她该在夜巡,是因为臣生病才偷偷过来看,一听您来自然得赶紧去干正经事儿,咳咳!”
  傅荆怀陷入回忆,“那人一身女将装扮?叫什么名儿来着?”眼倒是怪尖!
  我以为他是要宽大处理,忙进行深层次的解释,“陛下不记得了吗?她就是兵部尚书家的女儿陈鸢喜,以前还当大将军为陛下打过胜仗,奈何遭小人妒忌,现在降为京城禁卫军副将了。”
  傅荆怀吧唧吧唧嘴,把我说过的话当狗屁,“噢,陈鸢喜?行,来钱传令下去,京城禁卫军副将陈鸢喜擅离职守,罚她刷一个月的马厩。”
  我张口就喊:“陛下!……”
  傅荆怀悠哉加码:“两个月。”
  来钱颇有兴致地应下,“奴才谨遵圣命,陛下息怒。”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等到好消息,先慢慢更吧~T。T

  ☆、第十五章

  
  “知不知道朕为什么生气?”
  傅荆怀身材硬朗,眉眼如玉,站在我面前举手投足间都是放荡不羁地懒散风情。
  还没等我答,他就嘴角一斜,笑得让我腿脚发麻,“想要拉拢锤城大将军顾常,有反叛之心,此为一;骗朕说你爱慕吕羡,实则想安插银凤熙在朕枕边,此为二;不珍惜朕的情谊,恃宠而骄,装病不上朝,此为三。”
  我惊讶于他一切都知道,更惊讶于他知道却没有惩办我,依然留我在他身边。此时此刻,唯有装傻才能糊弄过去,“都是误会啊,陛下……”
  傅荆怀走近我,用冰凉的指尖抬起我的下巴,“还有一点,你的家仆皆是男性,由此可以推断出你人品不行。这也是让朕最为生气的一点。”
  我的悲伤之泪涓涓成河,“……这哪儿跟哪儿啊陛下,您这个推论之间有逻辑关系吗请问?”
  傅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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