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时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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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时花魁-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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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摇了摇头道,“那是他还太小,也许不记得了吧。不过,可以求你不告诉他么?”
“这是为什么?”苏纯颇为惊异地问道。
“好多事情,他不知道会更好吧……他若知道心里会更难受吧……这苦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他是个好孩子,莫要再难为他了……”
“好,我不告诉他便是了……”苏纯听出他的难言之隐,默默道。
“那我冒昧问您一句,他的娘亲还在么?”苏纯有些担心这一句话,会触痛眼前的林氏,但凡有女子依傍的男子都不会沦落到这一步吧。
林氏再次陷入痛苦的回忆中,“她娘么,应该还在吧……是我对不起他娘的,她不会再要我了吧……”
苏纯心道自己多嘴,绕了问不出真相,还徒惹的林氏伤心,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她不得而知,看样子林氏一定不肯告诉她了,至于为什么他不肯,也许就是问题所在。如果她知道亦风的娘亲是谁,不对现在应该叫亦轩的娘亲,那样就应该能解释这一切了吧。
林子平看着苏纯的模样,同昔日陈嘉哥哥的眉眼很是相像,这位小姐正巧也姓苏,难道真是苏藤与陈嘉他们的女儿?
“你的生母可是生父可是陈嘉?”林氏目光灼灼,急切的问着。
“您如何知道家父的名讳?”苏纯如实道。
林氏摇着头,没有说话,他看着故人之女,心里几分欣慰,林子平再看这女孩亭亭玉立,谈吐优雅,气质卓然,心生羡慕,也同时为那对往日的友人满是祝福。
若没有昔日那段过往,眼前这女孩就是轩儿的妻主了吧,现在她的正夫应该如同他们两家当日所约,成了程蒋的儿子吧……忽然,他轻轻笑了起来,这世道兜兜转转,缘分真是割不断的,自己带着儿子沦落到此处,这苏家的女儿最终还是找到了他的轩儿。这样就好了,她会待轩儿好的吧,只要那孩子过得好他就放下心了。

依照前文剧情,插个苏纯为亦轩挑衣服的恶搞小番外……
“掌柜的,你拿那件水蓝色的给我看看。”苏纯想起亦轩原在青楼,就穿这个颜色的衣衫,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不好不好,随手将衣服扔在一边。
“掌柜的,那边那件青色的呢?”她拿在手里,攥着手感都不软,这衣服的料子穿在身上哪里会舒服,又扔在一边。
“掌柜的,您觉得这玄色的冬衣穿起来是不是很奇怪?”她觉得也是,虽说那男人穿什么色都好看,可是她总觉得这颜色还是会显得他脸色苍白吧……于是又一件衣服被扔在一边。
“掌柜的,您推荐这件白色的?”她心里想着亦轩身着白衣飘飘似仙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却又把它扔了过去,她想啊,这衣服全身都是雪白雪白的,沾上一点灰尘就会很明显,亦轩穿在身上一定会百般小心,依他的性子,可定不愿意弄脏,她可不想看着他成天拘拘谨谨的,那样累。
“掌柜的,你这有没有其他适合男子穿的颜色……?”她想着他的衣物平日素淡惯了,该为他挑个鲜艳的才是,又不知道哪个才是最好,衣服要厚实,还得轻便,布料还得要极是亲肤的才行,她还真有些怀念原来的羽绒服了……
“掌柜的,你说绯色的好不好……?”
“掌柜的,你还在吗……?”
……
(被压在衣服堆下面的掌柜,无力地摆了摆手)
最后,夕阳西下的时候,苏纯拿着衣服满意的点了点头,才满足的离开。
掌柜的看着离去的苏纯,累的话都说不出来,哪有女子这样挑衣服的,整个店都快让她翻遍了,还不满意,明明件件都是上好的颜色料子,她总更能挑出不是,她这钱挣得可真是不容易……
苏纯刚走,店铺门前就挂上了打样的牌子……
(有被雷到的吧……哇咔咔……那熊猫的目的达到了……窃笑不止……)

亦辰。立威

夜刚下过一场小雪,细雪隐住了院落间蜿蜒的小径,未化的雪尘在青石板路上凝了一层薄薄的冰。晌午的晴天还是透着几许凉意,一阵冷风刮过,让人不寒而栗。
知道苏纯今日不在府中,小秋便在心中打起了算盘,在亦辰面前说了许多诸如现在亦风如何得宠,在府中作威作福,如何不将他这个正夫放在眼里的话,平白造些子虚乌有的事,居然都能添油加醋,说得有声有色。这么精彩的故事,自然惹得本就心中大为不快的亦辰,听后更是火冒三丈。当然,亦辰越是心中有气,记恨起亦风来,那他的目的不就达到了么。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打听到亦风在府中并没有名分,他在府中也就是一个下人小厮般的存在。只是仗苏纯宠着,他还有自己的院落住着,其它下人也不敢轻慢他。那些眼红的心里也早有怨恨,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主子,您这妻主可是日日都去看那贱人,上好的衣食药材统统先往别院送。这不前日,她还送去了架古琴,听说价值连城呢。”说到此处,小秋看着眼前薄怒的亦辰更是肆无忌惮的说着,心下道亦风啊亦风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得,你等着瞧吧。
起先亦辰还能静静地听着,后来听着他的话,但凡手边能拿到的物什都让他扔了出去。
“主子,您先别生气,再瞧瞧那贱人,自从您嫁入苏府为正夫,那贱人可有一日来给您请安?依着他的身份,过来服侍您都不为过,他却来拜见过您都没有,您说说他是不是压根就没把您放在眼里,指不定想着那日取代您坐上正夫之位呢。”小秋心里冷笑着,面上去却义愤填膺,为自己主子打抱不平的煽风点火。
亦辰在听到,那个男人不止会跟自己争宠,还会威胁自己的正夫之位时,他终于坐不住了。目光一凛,他薛亦辰,让人欺负到这地步,要一向娇贵的他如何能容忍受,遂一脸怒意咬牙道,“我忍他这些日子,是时候该惩治惩治他了。”
亦风看来传话的下人,说二小姐的正夫要他过去请安的时候,他笑了,那般凄苦的笑了。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自己的存在对于这位正夫而言,早晚是眼中钉肉中刺,他不来找自己才奇怪不是么。
他隐约知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没再说什么,不等小柳回来就一个人默默地跟着来人离开。
亦风虽没见过亦辰,但也明白这正夫与自己大不相同,出身官家,是大家公子,有着与生俱来的高傲尊贵。他害怕他们这样的人,那种高高在上,带着浑然天成的威慑,可以随意掌控他们的命运的人,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稍有不慎,惹恼他们,他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对于自己都是一场噩梦般的折磨。
这也就是亦风不敢去拜见这位正夫的原因,其实如果他去了,那么他们也会找别的理由来为难他的。他能做的只有乖乖的听话,听他们的吩咐,在他们面前规规矩矩就是了,就算是任人宰割,也没有办法,他只能卑微的不让他们再挑出毛病才是。
亦风见到亦辰的时候,口中叫着正夫大人,谦卑之极的行了奴仆之礼伏在亦辰身前。
“知道的你是来给正夫请安,不知道以为你来这炫耀呢,把他这身衣服给我扒下来。”还没等亦辰说话,小秋看着亦风身上苏纯刚为他添置的简洁又不失华贵的新冬衣,气不打一处来。
下人们听着小秋这话,以为他要责罚亦风,立刻有人扯下了他身上的衣袍,寒冷的冬日他身上就只剩下亵衣而已,小秋知道下人没会错了意,也没再解释,看着亦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刻薄道,“你这□的东西没必要穿那么多衣物。”
当亦风闻声抬头,看见亦辰身边的小秋时,他吓得身子一颤,细小的冰碴在他掌心融化,顿时寒意侵体,霎时痛苦的回忆映入脑海。
“风哥哥,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小秋轻蔑的看着亦风笑道,他特意在又字上强调着。
见他没说话,小秋又道,“听说苏小姐日日去瞧你呢,几日不见,不想你那媚人的功夫有长进了?”小秋看见亦风惊恐的样子冷嘲热讽着。
亦风咬了咬唇,低着头仍旧没说话
“别在那给我装可怜,这可没人吃你那一套。”
“青楼出来的贱货还当自己得了宠就是主子了么?”
……
小秋愤愤的骂着,亦风只是伏在那里一言不发,等着他消气。
“你就是亦风?”过了许久,等小秋劈头盖脸的一通羞辱完了,半天没说话只静静打量他的亦辰才开口问道。
小秋见主子问了话,识相的闭了嘴,站在一旁。
“是。”干净的嗓音没有一丝杂质,只是这声音不适合这样乖顺。
“这脸蛋真是漂亮,可是你竟然用它来勾搭我的妻主……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呢?”亦辰用手指轻轻挑起亦风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慢慢审视着他此刻脸上细微的颤抖。
亦风身子一僵摇着头无助道,“正夫大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很显然,用这样无辜的话来为自己辩解,当事人听了总会来气,但此时只是做好的办法,他此刻若说了别的由头,下场不会更好。
“那就是说,是苏纯看上你的了?”亦辰反手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打了过去,立时亦风的嘴角就渗出血丝。
看着卑微顺从的亦风,亦辰更是生气,拿过小秋递上的帕子擦了擦手。
想着想着,亦辰随手褪下云鬓上的发簪,用发簪上细长的针在亦风的脸颊上慢慢描摹着,细细的欣赏着亦风脸上露出的恐惧的表情。
亦风此刻被两个小厮钳制在那,动也不敢动,两只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尖细的簪子在自己的脸上逡巡着,却迟迟没有刺下去。
“怎么不敢说话了?你也觉得我该毁了你这张脸是不是?”亦辰好似玩味的问着,语气间带着不屑的轻笑。
看着亦风的一双水眸霎时涌出来的泪,亦辰冷冷道,“现在害怕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你让我的妻主新婚之夜抛下我不顾……”簪子的尖只在亦风的脸上留下一道细细的红痕。
“你还不配我动手,你这肮脏的东西。”亦辰说着将手中的簪子扔到火盆中。
亦辰斜斜的向小秋望了一眼,示意他可以干些什么了,随后懒懒地回了内室。
小秋立时明白主子的意思,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他随手拿起摔了案几上的些许个瓷杯在地上,冲着亦风温良道,“风哥哥,过来吧,这是主子赏你的……”
亦风皱起了眉头,却不敢怠慢依言过去,无措地看着小秋。小秋指了指一地的碎瓷片面上和颜悦色透着期待,好像真的有什么好事一样,心里却幸灾乐祸道,“快跪这吧,听说你腿脚不好,主子特意赐的。”
看着亦风跪倒在地,腿上吃痛,呻吟出声,小秋一脸满意的调笑道,“风哥哥还习惯么,这府里自然没有琼林楼的东西全,想必这区区的碎瓷片,没有那钉板来的舒服吧……”
迟疑了半刻,小秋看着尖利的碎瓷片划破亦风青白的膝盖,有的小碎片扎进血肉之中,若有所思又道,“听说之前主夫请你去正院喝茶,也许你跪着来的,咱们这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想必你那细皮嫩肉的身子打也打不来,一定适合如此了。”说着脸上竟现出了可掬的笑容,讨好般的看着亦风。
亦风只是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本来腿上的伤就疼,现在地上的薄冰冻得膝盖又疼又痒,碎瓷片在腿上划了一道道血口,有的还刺了进去,冰冷刺骨的疼,但他还是天真的想着这正夫消气了,就应该会放过他了吧。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都够小憩一会的时候,亦辰才懒洋洋的从屋子了出来,身上加了件织锦的披风,他缩在里面看着不仅雍容华贵更显得几分小鸟依人,手里还抱着一个鎏金的手炉,只冷眼看着狼狈不堪的亦风。
亦辰明亮的眸子里几许复杂的神色闪过,“听说你的父亲叫林子平?”
亦风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
“跟你一样是个下贱的东西呢。”亦辰一脸无辜,装的漫不经心的看着亦风缩在一团,冻得发青的脸道。
“你们不能骂我爹爹。”这平日里短短的一个时辰,这回竟变得如此漫长,亦风本就虚弱的身子,现下没了衣衫更是冻得发抖,却强撑着争辩道。
“听说你爹爹原也是我娘的男人。可是你爹与别人苟且生下你,你们父子才被赶出薛府,你不知道么?”亦辰看着这样的亦风有些心神不宁,但仍是自顾自的说道。
“按理我还该喊你一声哥哥呢,不过我可没有你这么下贱的妓子做哥哥。”亦辰负气道,知道他冷,还特意将手炉从怀里拿出来,靠在他的身边,近得亦风几乎看见手炉上面繁复的雕花。可是这一丝温暖,却抵不过亦辰话里的冰冷。
一瞬间,亦风意识有些模糊,觉得天崩地裂,眼前的正夫没有必要欺骗他,他的爹爹真的是那样的人么?二十几年来,他身边唯一的亲人,那个世上唯一疼爱他的人,他的爹爹得竟是这样让世人唾骂的男人?
他受不了,他不相信,在他心中自己肮脏低贱却有个高贵的爹爹……原来在外人眼中,他们父子一样下贱。爹爹这么疼自己,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他甘心忍受这样的折磨,多半是为了爹爹可以好过,可是爹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为了他的娘么?他从来没见过他的娘,不是没问过,不是没被瞧不起过,爹爹总是流着泪说,他没有娘亲了,说自己对不起他的娘亲,娘亲也不会要他们了。
其实,亦风身上的痛远远地不过心里的痛楚,不过是跪瓷片而已,合着些冰碴也没什么,就算几乎光着身子,在凛冽的寒风中又能怎么样?他受过的责罚□,那次不会比这次痛上千百倍,为什么这一次,心里这么疼?爹爹您到底受了多少苦,为什么他们不肯放过你,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为什么还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小秋知道亦风身子虚,这会儿眼见他听见亦辰的话老毛病犯了,又快晕到了,才贴心的从怀里取出之前磨人的药,喂给亦风。
当苏纯赶过来的时候,正看见亦风跪在地上,一口血吐出了来,她当时一惊,想都没想就冲过去,将跪在地上的亦风一把抱了起来,这才看到地上一片满是带血的碎瓷片。冬日微弱的光,照在碎片上,反射出本该温润,现下却因为妖娆的血色让人心寒的微亮。她抱着亦风的手一抖,心疼的近乎失控的向屋里的人喊着,“谁许你们这么做的?给我滚出来。”
“妻主,不是白天从不回来么,怎么今日为了这么个奴才,回来了?”亦辰惊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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