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如青丝暮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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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如青丝暮成雪-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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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儿姑娘不见外客。”
  “我们不是外人,我们找她有重要的事,救命的事。关系到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的命。”
  “你们是来看病的?”老村长迟疑片刻,“也罢,我给你们说说她的住处,能不能见到她看你们的造化了。”
  留七七在这里休息,他们两个进入老村长说的竹林中。梁玦牵上她的手,“我很开心,你说我对你来说很重要。”
  慕成雪拉下他的头,踮脚朝他的脸颊亲去,“这就满足了,你应该争取成为我最重要的。”
  “已经是了。”
  “嗯?”
  “因为这个。”梁玦对她那点儿可不满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扣上她的腰搅得她忘了呼吸才放手。
  穿过竹林,远远看到那个参天的大树,不是因为它有多醒目,而是上面挂满的各色各样的绣帕。
  净面的绣帕上每一个都绣着一个“清”字。
  从树后窜出一只小小的红似火的动物,明目张胆地摇着六条尾巴。
  慕成雪瞪大了眼睛,“六尾火狐。”
  小东西听到声音立刻从窗子窜了回去。
  他们走到篱笆院子里,屋门自动打开了,珠帘轻晃,屋内的女子听到声音转过身,“你们终于来了。”声音清澈恬美。
  女子坐在桌边抱着那只红狐,素色衣衫眉目清秀,眼中清澈得如那一汪湖水。 慕成雪问道:“姜儿吗?”
  “嗯,左边柜子第五个格子里,有你们要的东西。”
  梁玦取出了里面的东西,慕成雪缓缓走到姜儿的面前,挥挥手,那双漂亮的眼珠一动不动。
  姜儿如同知道面前的人在干什么,笑了笑:“不管是毒还是蛊,成分太杂,试了太多的药草伤了眼睛。幸好,解药已经出来,能挽回些人命。”
  “白色那瓶是噬心蛊的解药,红色那瓶是失心疯的,黑色那瓶是痛心蛊的。”
  “为什么?”
  “元清害了不少人,我不想他害人,他害一个人,我治一个人,不过,好像没能赎得过他的罪。”
  “你都知道?”
  “我们巫族的巫女嫁人都会给夫君吃真心蛊,夫君若对她说谎话,巫女便立刻死去。夫君不知道的是,巫女死前都会催动蛊毒,夫君便在半年痛苦的折磨后随她而去。
  元清走的时候说会回来接我,我知他是皇子怕他变心,他食下真心蛊告诉我他一定会回来。
  我后来找他问他要做什么,他怕我出事只能说真话。
  他想要皇位,原先与一个叫慕成雪的合作,后来为了扳倒太子与郑贵妃合作,他说可以利用慕家与郑家的矛盾坐收渔翁之利,让慕王爷回头扳倒郑家人,还可以趁机收回慕家兵权,他可以离国之主之利进而挥师,做天下之主。
  他与梁国的董将军已经联系好,他做了离国的皇帝,取梁国内外呼应,卫国苢国弱国不在话下。
  他临走时带走了我新制的蛊毒,我并不知道,等我问他时,他说噬心蛊下到了慕成雪身上,失心疯下到了离国皇子元狩和元曜的身上,痛心蛊下到了慕王爷、郑家人和一些大臣身上。
  还有一个叫宋襄的,是最早由元清的属下无心下的蛊,元清说为了挑起离卫两国的争斗,梁国国君为了昔日的奴姬也会蠢蠢欲动。宋襄中的蛊和毒太多,要亲自带来我才能解。还有一些死去的人,我很抱歉,我劝过元清和无心的。
  算算时间,这些蛊毒都快和宿主一起终结了,你们尽快回去给他们解毒吧,不然迟了就没用了。
  对不起,我让他收手,他能说实话却不能听我的话,我只能尽快做出解药为他赎罪。
  我知他罪孽深重,一定失败了。能不能放他回来与我见最后一面,如今我什么也见不到了。
  以身试蛊试解药的次数太多,我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可活,算是代他受过了,能不能……能不能放过他呢?
  我会解了他与我的真心蛊,能不能用我换他?
  能不能让我见他,我……想他。”
  两行清泪滑落,六尾火狐似乎知道主人的心事,呜咽一声。
  慕成雪吸吸鼻子擦擦泪眼,原来一直以来是她错了。不是转换了时空更换了姓名,而是那个人根本不是你。那么个混账的人辜负了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是赵诚阳?

  ☆、一人心

  让七七快马加鞭把解药带回去,把姜儿的话带给慕元清。希望慕元清不要再辜负她了。
  顺便带去了他们给梁静的信。
  武烈二年八月廿九,梁国下诏天下,武烈帝及武宗皇后为刺客所害,其弟梁静即位,号文烈。
  梁玦解了蛊,没了刺客,没了那些纠结牵绊的人和事,两个变成无名氏的人轻松无比,驾着马车也心情畅快不少。
  慕成雪嘻嘻哈哈地唱着:“嘿,baby就是你,请靠近我怀里……”唱到高兴处对着梁玦的俊脸吧唧一口就上去了。
  他虽然听不懂,被她的笑声感染就够了。
  故地重游,慕成雪一身女装在旧离国的京都。还是那个街市,还是那个酒馆,还是那个商铺,什么都没变,又都变了,物是人非,原来如此。
  高高的天下第一楼依然矗立在那里,牵着梁玦的手静静聆听似乎还能听到嘈杂的人声、笑声,她的高呼,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她的伊人楼依旧有歌声传出,门前大大的板子上写着:已故名家慕成雪之作白蛇传说。杨柳岸,断桥边,那堪真情换旧情。
  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陌生又熟悉。谢谢你,梁玦,保留了最初的京都。
  慕王府,朱门未曾有一丝颓败,慕成雪敲敲门,居然依旧是家仆阿五开的门。阿五看到她吓得差点晕过去。
  亭台楼阁,长廊曼回,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就连她挂的风铃和苇帘都是她走时的样子。
  “公子。”
  “小姐。”
  “慕成雪。”
  慕成雪笑着看走向自己的人,“兰萝、奶娘、袁管家、柳云、孔休、商少良。”
  所有的人都在。
  而你,就在我的身边。
  世间最美好的,莫过于此。
  慕成雪转身环住梁玦的腰身:“谢谢你,梁玦。我最美好的你。”
  秋冬之交的早晨,太阳早就晒屁股了,慕成雪却睁着眼睛跟梁玦角力。
  “真的没说什么,你好重,我要起来了。”
  梁玦撑起自己不压着她,也不放过她。
  “没说什么,你们那个样子。”
  “什么样子?”
  “他抱你了。”梁玦伸手到她的腰上,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说实话。
  “好痒,别动,那是礼节的拥抱,离别的朋友抱一抱很正常。”跟一个分开的人吃什么醋啊,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梁玦的手带着魔力四处游离,让她渐渐呼吸沉重,“好了,我说。”
  其实没什么,昨天无忧告别时,说了几句话,他说,那时你一剑刺向他后抱着他失了自己,我就知道,你们之间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慕成雪看向远处等着无忧的绾绾,想起一首晏殊的词: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谢无忧是聪明人,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如怜取眼前人。”梁玦呢喃,“慕成雪,你懂吗?”
  “当然了,梁公子。”
  梁玦把挣扎着起床的女人重新压到身下,“那就现在怜取吧。”
  昨夜红销帐暖,今晨食髓知味,意犹未尽。
  “不是吧。”
  “就是。”
  等到他们起床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慕成雪揉着自己酸疼的腰抱怨:“幸好你不是皇帝了,不然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会被骂死的。”
  梁玦笑得如偷腥的猫:“你也知道春宵苦短,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你都欠了多久了。该体谅体谅我。”
  “我还不够体谅你。”慕成雪挺起腰倒吸一口凉气。
  他伸手把她打横抱起,“喂,你干嘛,不要再来了。”
  “想什么呢?你还有力气洗澡?”
  沐浴更衣,吃了点小菜,晚霞普照,正好,梁玦拉着慕成雪神神秘秘地蒙上她的眼,要给她一个惊喜。
  慕成雪觉得自己被抱上了马车,颠簸一阵后,上升,该是上楼,放下来后,解下布料,她忘记了呼吸。
  天边晚霞掩映下,漫山的红色海棠随风飞舞,如此高大繁盛的海棠,婀娜摇曳的身姿,绝美的红,怒放的红,她只在来时的姜川古城山上见过。
  腰间一双手从背后环上来,耳边是他略显紧张的声音,“喜欢吗?每一棵都是我亲手所植,今年第一次开花。”
  站在楼阁上俯瞰这花海与晚霞相接的天地。慕成雪稳住乱跳的心,转身抚上他的脸颊,“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梁玦疑惑。
  她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五个字。
  “你说什么?”不怪梁玦听不清,她简直是含在嗓子眼里说的,他耳朵再灵也拼凑不齐你我什么的。
  叹一口气,“我何德何能呢,梁玦,田叔说你为我做那么多,我为你做了什么,我也常常问自己为你做了什么,你总能带给我感动,我该为你做些什么呢?”
  “其实,你已经做了很多,为我报了母亲、弟弟之仇,为我解了蛊毒,成全了我的天下,成全了我的心。你不用再做什么,在我身边就好。”
  这个男人,总能温暖她的心,“我再也不会离开这里了。”
  “只是这里吗?刚刚你到底说了什么?再也不离开我?”
  慕成雪得意一笑,指着远方,夕阳在山头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色,“山的那边也许是山,也许是我的家乡。”
  她跪了下来,梁玦直挺挺站着不解地看着她,她拉拉他的衣襟,“跪下啊,跟我一样。”
  “干什么?”
  她急了,这时候拽什么大男子又没人,掐着他的腿弯让他跪在了她旁边。
  “我们一起向山那边的方向磕三个响头给我的爹娘,给我的故乡,从此后,慕成雪只是慕成雪,是梁玦的妻子,好不好?”
  她忽然有些明白,因为那五个字:我为你而来。原来我为你而来。
  梁玦虽然不太懂她的话,但意识到这是一种郑重的仪式,点头说好。
  再见了,我的故乡,和故乡的你们,我的亲人、朋友。从此后,有梁玦的地方便是慕成雪的家。
  “以后都你做饭好不好?”
  “好。”
  “你洗衣服?”
  “好。”
  慕成雪满足地把自己最讨厌的两件事解决掉了。
  “你非拉着我定居这里就是因为这啊。”
  “你不喜欢吗?”
  “喜欢,梁公子,你不做皇帝,没钱了。只能我养你了。”
  “是找公孙仅桑甘吧。”
  “你知道?”
  梁玦笑看着她不说话。
  “说,你还瞒着我什么。”
  “没了。”
  “好啊,梁玦,今晚不许进我的房间。”
  梁大公子才不担心,等了这么多年,他可不会再亏待自己的。
  江南烟雨楼,几家欢喜几家愁。
  美男看多了也会免疫的。慕成雪已经很久不研究自家男人的美丽睡颜了,因为有天她蓬头垢面地照了个镜子把自己吓到了,再看床上那个披散着一头乌黑亮丽青丝的人,决定再也不研究了。
  打个哈欠起身,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慕成雪奇怪,明明他们说好每天睁开眼一定要看到彼此的,等她醒了他才能起床做饭的。谁叫她习惯了他的怀抱,没他睡不安稳。特别是近来,她变得嗜睡又粘人,脾气更是难伺候。
  出了小院,哪里都没见梁玦的人影,邻居家的小女孩跑来告诉她,东边的林子着火了。东边?海棠林?
  慕成雪到的时候火势汹汹,高大的海棠树枝烧成了黑色的枯木,她不敢太快,叫了几声楼阁上的梁玦,他背对着她没有回答。
  一步步走上楼阁,正看到梁玦扔下一个火把。她已来不及阻止。
  她冲上去怒斥:“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玦见是她,把她狠狠地搂在怀中。
  “不要走,留下来。”
  慕成雪听出了里面的落寞神伤,还有恐惧不安,安抚地抱着他问:“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会走呢?”
  “谢无忧说你要利用海棠回家,回你口中那个自由平等的世界。”
  慕成雪无语,谢无忧捣什么鬼,难道昨天受了什么刺激,还是绾绾给他气受了?
  “你放心,我要离开的话早就走了,怎么会等到冬去春来,花儿早落了。”她站在花儿中间多少回也没被带走啊。
  “可是你最近不正常。”梁玦说的委委屈屈。
  她不知该哭还是笑,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傻瓜,你要当爹了。”
  梁玦一脸的震惊后,把头埋在了她的肩上。
  她纳闷,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不该是欣喜若狂吗?感觉到肩头湿湿的,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傻瓜,成亲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哭,要当爹了反而哭了。
  “你哭了?”
  “没有。”
  “好吧,别做傻事了,你看看这些可怜的树,它们才要哭呢。”
  “我说了没哭。你喜欢的话咱们种些别的树。”
  “行,反正我不喜欢海棠,也不对,没有不喜欢海棠,可这里没有紫荆花。”“你不喜欢海棠?紫荆是什么?”
  “哎呀,没有不喜欢,不纠结这个了。不如种葡萄吧,能吃,还能卖钱,晒葡萄干,酿葡萄酒,太有用了。”
  “什么葡萄酒?”
  “等葡萄熟了再说,我这么想吃葡萄,肯定是宝宝爱吃,将来孩子还可以叫葡萄。”
  “梁葡萄?”
  “好听吧。”
  “你起小名,大名还是我来取吧。”
  “好。我想喝三鲜汤。”
  “好。咱们回家给你做。”

  ☆、番外

  那一天晚上校学生会聚会吃饭,林潇潇是钱恩弟常常提到的好朋友,我们因她熟识,自然坐在一起。
  不知谁提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轮到我时我选择了大冒险,那人要求我选一个女生喝交杯酒,这话一出,大家起哄,都想看看大学单身三年的我在这一群伙伴里到底有没有目标。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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