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手腕最是敏感,这一扣一捏,疼得她泪花直冒,尖声大叫,“啊!痛。” 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想办法把苏夏支开的,如今苏夏不在,那么她必定是惨了。 池勋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现,自己是不是有虐待倾向,为什么看见女人害怕自己,瑟瑟发抖或者被折磨得泪水直冒的时候,他身心都是那样的舒爽呢? “上车!”他拽住她的手,粗鲁地要将她擒上车。 安儿开始恐惧,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瞪着他,“你要干嘛?” “上车!”他重复了一遍,笑得越发的邪气连连,一双桃花眼眯起,折射出里面黑暗的光芒。 “不!”安儿断然拒绝,用力地掰他的手,想要挣脱。 池勋火了,扣住她的另一个手,一个巧劲将她反锁起来,两只手被反剪到背后,他用力过大导致她疼得泪水一飚,“池勋,你敢动我?” “我怎么不敢动你?”池勋贴近她耳朵边,笑得诡异,“你猜,昨天萧野铭跟我做了一个什么交易吗?” 安儿一震,诡异地停下了挣扎,耳朵一动似乎在侧耳倾听,池勋讽刺一笑,女人就是女人!
趁这个时机,池勋将她一推,按入车内,扣上安全带。 安儿动弹不得,要去解安全带,池勋不动冷眼看着她解。 她扯来扯去,都解不开。 池勋大悦,毫不吝啬地凑到她耳边,吐露真相,“如果,我的车那么容易逃出去,你说苏夏还会不会怕我怕成那样了?” “哈哈哈哈……”一串大笑,猖狂诡异。 安儿全身发麻。 他的车,又快又猛,法拉利的敞篷被打开,夜里的冷风直往安儿身上灌,她穿着圆领的上衣,那冷风就无情地钻进了她的肌肤,抚摸她的肌肤。 她身子,一阵阵地颤抖,嘴唇都冷得发紫了。 路,越来越偏僻,路上的车辆行人也越来越少,安儿大学的时候有跟同学一起到这边农家乐玩过,这是西北部的郊区。 常听说这边是很乱的,常有命案发生。 夜越来越黑了,池勋带着她往这边来,不会是太过讨厌她,容不下她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吧? 池勋的变态程度,或许远没有她想象中高,可在安儿心目中,池勋就是魔鬼的化身,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没有他做不到的,就只有她想不到的。 连在红尘微醺包厢中,给女孩子现场修复处女膜的事,他都想得出来,这足以见得,此人的变态程度,实非常人所能理解的! 车速太快了,安儿眼看着时速的指示针超过了两百码,她心惊胆战。 她没有开过车,因为家里穷没有机会学开车,可是她有些常识,当初车速超过两百码的时候,发生车祸的几率可是翻了很多很多倍的。 死于车祸的人数不胜数啊! 这样一想,她毛骨悚然,忽然觉得萧野铭也不是很变态,虽然也被他开超快的车吓过,当时她害怕是害怕,却没有此刻这种无助的恐慌。 那个时候,她似乎知道有萧野铭在,不会有事! 可如今,快车她害怕,即将要到达的目的地她害怕,跟让她害怕的是这车要开多久,而他究竟要带她去哪做什么? 这是一种未知的恐惧,胜过有知时候的很多倍。 终于,在前方一辆大卡车冲过来的时候,安儿受不住,尖声大叫,“啊!池勋你这个变态!” 她都佩服自己,这种时刻,还能记得骂人。 “呼!”地一声,红色的小跑车几乎是擦着大卡车的边滑过,安儿甚至听到那空气起火的声音,还好车身与车身并没有碰触。 大卡车吓得一阵急刹,死死钉在了马路上,跟在卡车后面的几辆私家车急刹,差点追尾! 安儿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胸口如擂鼓一般砰砰砰砰,她快速地深呼吸几口,脸色已经苍白,朝神色如常眼神跟诡异的池勋,骂道:“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呢?” “我又没有被男人抛弃,干嘛不要命了?”池勋回望她,缓缓勾唇,笑起。 安儿心惊肉跳,不是因为他的笑,而是因为这么快的速度,他居然不看路,还那么慢地冲她笑,气得直骂。“你们这些有钱人,占着自己车好,什么时速都敢开,你知不知道很多人的车不如你们好,它们也在马路上啊!” “也许你们可以非常快速的急刹转弯,还有完美的安全系统,可别人没有呀!刚刚,大卡车后面的几辆车差点追尾!”安儿气得太阳穴直跳,恨不得敲醒这自私的人,去为别人想想。 一次车祸,丧失的可能是几个家庭的幸福,多少人伤心难过! 望着她的义愤填膺,池勋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用你男人的一句话回复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就别走上这条路!” 当然,萧野铭说的是黑道,而不是国道。 被他如此一扭曲,萧野铭的形象顿时坏了许多,安儿冷冷发笑,“你们都不过是一类人!自私自大自以为是!” “嗯?连用三个‘自’字,证明我们都很强大!”池勋满意地点头,车速竟然意外地放慢了,只因前面有个地下车库,那就是他的目的地。 他没有下车,反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他没有说话,紧接着地下车库的大门开了,涌出一堆的人满脸谄媚的来了。 黑暗的路,立刻被无数的亮灯照亮,有如白昼。 领头的是一个光头,已到中年凶神恶煞,旁边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笔挺青年,他巴巴上前引荐,“池老大,这是我们老大,韩忠!” 叫韩忠的光头连忙点头哈腰,“久闻池少大名,如雷贯耳如雷贯耳!” 池勋高傲地还是没有下车,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韩忠,桃花眼一眯嬉笑道:“韩老大果然宝刀未老,听说上次劫苏煜的货,还是你亲自动的手?” “池少过奖!那都是三少爷领导有方,我只是卖卖死力气!”韩忠一脸忠诚,就知道三少是个有为的主。 这不,才过了没多久,又让他结识了池少,以后跟着这两位老大底下吃饭,那可真是有如晴天碧月啊! “嗯!”池少满意地点了点头,往地上一扫,郊区自然比不过城里,而且又是地下车库,这又是水又是泥的,他颇为嫌弃。 韩忠身边的青年一看,立马明白过来,朝后面的手下吩咐,“还不给池老大铺个红地毯来!” 手下点头哈腰走了,地毯一直由池勋的车门口铺到了车库门口,十来米的距离。红彤彤的,有几分喜庆的感觉,倒也给这冷冰冰的地下车库添了新意。 “池老大,您请您请!”青年叫韩庆,算是韩忠的半个养子,大学生毕业的,有些文化,在帮里说得上几句话,算是个军师级别的人物。 安儿坐在车里,脸色缓解了不少,苍白退了去,一路虽不颠簸,可她的腰却有些难受了,靠在座椅上懒懒的不想说话。 但听到韩庆的声音后,她止不住地望他,为什么觉得这个的声音那么耳熟呢? 池少下了车,将车门锁了,安儿算是彻底被锁在了车上。 韩庆讨好一笑,“留这小姐一个人在车上会不会不好啊?”说完,他弯腰朝里面看了一眼,吓得脸色苍白得如见了鬼一般。 精明如池勋,朝他狐疑一望,指了指车,“你认识她?” “不,不认识!”韩庆白着脸,连连摇头。 池勋冷笑,“既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坦诚以待,我们接下来的买卖,也没有必要进行了!” 韩庆哈腰,连连请罪,“池老大见谅!还请池老大进车库里去谈。” “给我派个人在外面守着!”池勋向来什么都不怕,除了身后跟着几个重量级别的保镖外,他这次过来可什么都没带。 保镖们下来三个,跟在他后面,还有一个在车内,一个站在了法拉利的旁边,算是监视并且保护燕安儿。 韩忠狐疑,往车内一望,脸色也煞白了! 这不是那个土暴发户的女儿,许盈灵吗? 她什么时候成了池勋的女人了?难道,是那次三少用着爽快,转送给了池少?那,他送这个女人,不是送得太对了吗? 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 赶忙唤来手下,去买来一大堆女孩子喜欢吃的零食,孝敬给车里的“许盈灵”。 当然,他们绝不会直呼她的名字,那夜的事对许盈灵来说,是个耻辱,如果被发现,说不准会出事! 没错,这一批人,就是当初绑架安儿的那批人。 他们现在正在仓库里,接受池勋眼神的考量,他不是善罢甘休的人,既然瞅出了猫腻,就会追究到底,况且还是关于那个女人的猫腻,他心痒痒的,恨不能立马就知道一切! “你们认识她?”他首先发问,一步一步逼人到绝路。 韩忠点头,“认识,是这一带土暴发户的女儿,叫许盈灵!” “许盈灵?”池勋诧异,那个女人不是叫燕安儿吗?还听说,她母亲患病,父亲残疾,怎么又成了暴发户的女儿了? 韩忠心一颤,瞧瞧韩庆,难道这个女人不叫许盈灵? 韩庆机灵,连忙笑道:“也许,是我们记错了!我们跟她父亲有些不和谐,就以为是她,她父亲可讨厌着我们,我们怕她父亲在您面前说我们的坏话,这不吓着了吗?” “是啊是啊!要知道,我们想与您合作的心意,那真的是焦渴难耐啊!”韩忠急忙搭腔,平日里跟着干儿子,听过几个成语,却没有学到家。 池勋皱了眉,没再追究,心里却明白,这群人没说实话! 当下,只是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 然后,酷酷的出了地下车库,高贵地捂着自己的鼻子,似乎对这种地方,有些厌恶至极了! 韩忠等人,后来小声议论,这池少还是不如三少吃苦耐劳,平易近人啊! 小心陪着,又不敢踩上红地毯,生怕这少爷觉得跟他们站在同一个红地毯上都是对他的侮辱,弄不好买卖不给他们,还一句话就给灭了他们! 他们可是听说,这池少喜怒无常,嗜血残暴,他的眼里对弱小的人而言,没有仁义道德可说!全凭他一时兴起而已。 “池少,您慢走!您慢走!”韩庆卑躬屈膝,恨不得贴上池勋的皮鞋亲上一口。 车,缓缓转弯,然后快速驶出,就在池勋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安儿忽然想起,之所以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不就是因为这个声音,像极了她被绑架后,隐约听到的那个声音吗? 她猛然想起身,头飞速地往后扭,砰! 撞倒了一个人的脸。 车里只有两个人,那张脸自然是池勋的。 他正好探身过来取东西,谁知安儿忽然回头,他避无可避被撞了,眸子一下子点着了火,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给老子坐好!” 安儿揉揉撞痛的脸坐下,装作无意问,“这伙人,做什么的?” 池勋火气未消,冷笑着想吓她,“跟着你男人,专门做非法买卖的!” 安儿一愣,随即一颤,这伙人跟萧野铭…… 心,忽然失控了一样的乱跳,她捂住胸口,却压抑不住那狂热的心跳,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她脑海此时却一片空白,空白得厉害。 她嘴唇白了,脸白了,连紧紧捂住胸口的手都白了。 池勋回望一眼,震住。连忙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她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心脏病患者,心肌梗塞的时候,那种呼吸困难心律失常的样子。 “咔!” 车,急刹的那一刻,身体猛然前冲,脑海深处一个如惊雷般的答案涌入脑海,占据了她全身。 她回头,如鬼魅一样望着池勋,大吼一声,“回去!” 池勋愣,“去医院?” “回刚才那个地方,我要见那帮人!”安儿异常的激动。 池勋见她无恙,只是情绪激动而已,理也没理重新出发,安儿又气又急,伸手就去抓他,手拖住他的手,忽然车子不受控制地四处乱转,即将冲破路边的障碍,冲入旁边的山崖下。 一个急之又急的刹车,法拉利昂贵的轮胎,在地面上生生擦出一行的痕迹,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死死钉在悬崖边上,前面的一个轮胎难逃厄运,掉了下去。 车子,就靠着三个轮胎,险险地挂在悬崖边上。 安儿恢复理智,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呆了,又大又亮的灯,射得老远却找不到一个实物,只觉得跑车的前方,是望不着边的迷茫,跑车的下面则是高百米的山崖。 车,悬空挂着。 安儿没有下车去看都能想象此时的凶险。 池勋,也微微变了脸色,他脚下死死踩着刹车,还不敢松开,刚才若不是他灵活,将刹车踩得死死的,恐怕这辆上千万的豪车,就将与他一起,葬身山崖了! 明日的新闻头条,估计会让人笑掉大牙,从美国新归的黑道教父,与一女人在车上打情骂俏,不留神掉落山崖,车祸身亡。 也不知道,苏夏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很高兴呢? 从此,她自由了! 白衣想穿就穿,大提琴想拉就拉,她就可以参加学校的社团了,就可以去各大会场演奏小提琴,去挣自己留学法国的学费了。 多好! 池勋笑了,笑得凄凉无比,原来他死了,也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地球少了他不会转,也没有因为失去了他,而不能活,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伤心,死了没价值! 所以,他必须活着! 回头,瞪着燕安儿,真不知道萧野铭吓了什么眼,怎么看中这样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怎么办?”缓了好久好久,安儿才算捡回自己的心跳。 池勋冷笑,“要么,不动,要么掉下去,死掉!” 后者,让安儿的心,一颤一颤的,不是害怕死,而是不能死,她若死了妈妈的病怎么办?弟弟的学费怎么办?爸爸怎么办? 忽然,她又想到了萧野铭。 她离家出走,他现在是不是在找她?如果没有得到她的死讯,他会伤心还是会觉得她罪有应得呢? 她吸了吸鼻子,将这些杂念甩走,非常淡定地说了一句,“打119,求救!” 池勋嗤之以鼻,“等119的人赶来,我估计被这山崖下吹上来的风,冷死了!” 他一提,安儿才觉得冷,夏末了山崖下的风吹上来,如冬风般刺骨,她一个哆嗦,抱住胳膊。 池勋忙说,“别动别动,你一动,我们就会掉下去!”边说着,边看着后视镜里,手下们正在准备的营救工作。 似乎,已经差不多了! 手下走来,“池少,可以下车了!” 池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