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的朋友们平日的说话习惯,这熊的身高体重一定要大大的打好几个折扣才行。
“是的啦,就算没有也差不多啦,殿下真的好厉害哦,那么大的熊,熊耶!虽然说只有皮外伤,但是究竟怎样也不知道,真是……”
忽略红莲自顾自的嘀嘀言语,感觉自己好恶劣,从头到尾没有把洪王她的伤势挂在心上,一股脑的全在想那个她,全然将这个真正的救命恩人抛之脑后。
“莲儿,洪王她到底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等会儿你没事了就出去打听下,别跟那些天天闲的没事的小侍们学那么八卦。”
红莲才十三岁,调教空间还很大,还是少跟那帮三八男学的碎碎嘴,汗一个,虽然他现在已经挺有小三八的风范了。
“哦……”
红莲感觉这位晨主子是有些不一样的,至少,跟自己身边这些男子来说,是不一样的。
“她什么时候会来这里?”
“呃?谁?”
“容王”
“殿下?殿下怎么会轻易来这里,驻地是划分区域的,这里是属于后膳所的,负责普通兵卫和仆人的大厨房和处理一些不适合当作猎宴食物的猎物。这种低级仆役的地方,殿下她怎么会来这里?”
“啊?”
“哦!不是,晨主子在这里嘛!殿下她指不准心情好了又没什么事就转来了呢?呵呵……呵呵!”红莲见李商仿佛很失落的愣愣望向自己,赶忙加一句。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洪王呢?她怎么说也是我的救明恩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也应该看望一下的。”
“洪王殿下也不可能跑来这里的呀,这个……要不我去告诉小简他去问问上厨房的小芹?让小芹帮忙去跟负责殿下衣帽官的瑾官说下看能不能让大侍儿衣鸳给殿下传个话?”红莲眨巴眨圆圆的眼睛。
“……”李商睁圆了眼睛愣愣的听完了红莲将一大串复杂的人际关系背诵完毕,沉默了下来。
“晨主子不要急,我去!我这就去看看小简他们在不在大厨房……”红莲实在不想看见自己的晨主子有这么低落的情绪。
“不用了莲儿,我没有伤心,没有低落,没有觉得难过,只是突然感受到了我和她,那位高高在上的殿下之间的世俗距离罢了。”叹口气,伸手摸了摸红莲的头发,接着开口:“乖,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等会儿出去打听打听洪王的伤势,我没事的,好的很呢!”说完,还夸张的向红莲扮了个鬼脸。
红莲正想回话就听到了外面急急传来了呼唤他的声音。
“红莲!红莲!上管所来人传话了,快喊你家主子起来。”风风火火的一个穿着大厨房普通仆人装的人影飞快的奔进帐中。
红莲眨了眨眼睛:“小简?”
李商坐在床上,对现在的境遇实实的想不通,下午还好好的待在那个住了好几天的小帐篷,现在却被一句传殿下话给搬来这间位于上管所区域的地方。这里比以前的那个大很多,也有了一张真真正正的床,四条腿的离地面好几十公分的床哦!前几天睡的床也就是一张木板垫了几块还算平整的石料而已。而且这里床具床帷一应俱全,帐里也有比较齐全的桌椅橱柜,还有帘窗,采光也好。
红莲和小简正在整理搬家的物品,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李商自己除了穿来时候身上的牛仔裤和休闲装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红莲他们忙着整理的是自己要用的药物、纱布和无聊借来看的几本书,还有原来拿给他穿的两套衣服和今天又配来的一套一套又一套……呃,衣物?
“今天管事送来的都是什么?这么多?”
“晨主子的衣服还有饰品啊,还有些配给的专用食具、补品跟水粉。”红莲很开心的将一包包的东西归类塞进橱橱柜柜。
“看你们晨主子可真是让殿下上心啊,红莲你这次可真是……哦活活活活”小简捂住嘴巴将头贴进红莲肩窝笑个不止,红莲也抿着嘴瞄了李商一眼低了头笑。
“……”
李商已经习惯了这两个小“男孩”这副“女儿”状了,只当没看见的双手抱住后脑勺倒在被子上,已经不妄想去帮忙整理了,红莲就算一人忙不过来的事情也是不允许他插手的,用他的话说就是主人就应该做主人应该做的事!李商无奈的晃了晃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主人”应该做什么事情。
呃?不对!
“水粉?!”一不小心,嗓门又大了。
“晨主子!您不能再这么大的声音说话了!男儿家应该温文婉约,不要这么粗鲁,虽然您是对我们这样,但是,难保不会被别人听见啊!特别现在已经到了上管所的区域,离殿下的帐房不远!”红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奶妈状,只差没一手叉腰的摆起茶壶经典造型。
“哦!红莲……”
李商已经有点同情孙悟空了,这才几天,已经有点受不了红莲这只正在修炼中的小唐僧了。
“我是问你水粉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一定要用那个东西吧?干脆杀了我吧!”
“殿下让晨主子搬到了上管所,就有可能随时招……呃过来看您,您也要好好打扮打扮啊,而且以后要按宠侍的规矩早上请安呢!虽然晨主子正伤着,但也不能一点不收拾啊!”
“收拾?我现在收拾的挺干净了已经!”
李商奇怪的拉了拉衣服摸了摸头发,唉……看来大家对“收拾”的理解有严重分歧。不过,请安?是不是每天早上都可以见到她了?那样未免太幸福了吧?
“先说好!在我彻底好全之前,不许你把那些东西抹到我身上任何一个地方,听到没?”等我好全了就你那一米五几的小样儿也不能把我这么样!
“呵呵……活活活……”
那两个小萝卜头一双儿的勾着头干自己的事情,咬着耳朵捂着小嘴的聊起了“小男儿”家常,也不跟李商这个“没共同语言的”的“主子”搭话了。
瞧我这“主子”当的,寒碜!李商抱着后脑勺又倒进了被褥中,幻想起了“请安”的美好情景……
……
秋后的夜还是有些冰凉的,特别是这样的深夜。
篝火还在尽职的燃烧,守卫的士兵们虽然站立的挺直,却还是隐隐露出倦态,一道修长的身影徐徐在这凉夜中走着,跟在身后的还有一道更娇小的人影。少刻,前一人影已掀帘子进入了一间帐房……
匀称白净的细长手指拉起被蹬成一堆的被子,覆盖上把自己睡成X形的人,轻轻的掖好被角。看见本应该熟睡的人那两道微微皱起的眉毛,不由自主的伸手轻抚……
“奥月?”
“恩?对不起,我无意扰醒你。”柔和的声音刻意的压低,魅惑的无以复加。
“真好听……”再说两句吧,朦胧的双眼渐渐睁开。
“……”
“……啊!殿殿殿,殿下?”
李商盯住奥月不丢,黏的像糨糊盆子一样的脑袋煞时降温、冰冻、凝结、暴烈、炸开。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圆,天啊?不是做梦?真TMD丢脸,刚才说了什么?“真好听”??呜……给我块豆腐吧!
“嘘……”她指了指在靠近门的一边简易小床上熟睡的红莲。
李商无意识的顺着她的手指望向红莲,小家伙因为现在帐房变大,有了可以给他支小床的空间,就急急的铺了床抱了被子来尽他坚持的每个贴身“大”侍儿都该做的“守夜”工作。
大概是白天也忙久了,今天睡的又晚,一直没做过贴身侍儿的红莲显然对这项“新”业务并不怎么熟悉,依旧睡的恍若无人,没事儿还哼哼两声。
“你就该学学红莲,睡觉都不蹬被子。”相配合的是一声低低的轻笑。
“谁……谁睡觉蹬被子了?”
不是吧?这点丑事也外泄了?还好光线够暗,不要脸红不要脸红……
她还是低低的笑,“有一个从来不蹬被子的人连续六天每晚必蹬了……”
“……”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奥月不解,他怎么又盯着自己发愣?
“我改,我一定改!”
自己真是要什么没什么,这么大了还蹬被子,靠!再不改就等着光棍打一辈子吧!一咬牙,一脸的阶级斗争,明天睡觉拿绳子把腿捆起来先!
“……呵呵呵”奥月情不自禁的仰起下巴笑了起来。
拜托不要笑那么美行不行啊?大晚上的,会引发命案啊!
这么静的夜,透过窗的火光缠缠绕绕的在跳跃在两人身上,增添了许多暧昧的气息。奥月白玉般的脸庞映衬在缎子一般的长发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辉让李商眼睛移不开。他半靠在床头,微仰起头配合奥月坐着的高度,神志虽然清醒却露出了他睡成褶皱的底衣、凌乱的短发和庸懒的面容。
刻意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非常具有想象空间,时刻还要提防着不要吵醒房间里另外一人……李商已经被这分暧昧刺激的心脏砰砰直跳了!
见他盯了自己半饷又慌张忙侧开脸,火焰跳跃映衬在他脸上增加了几分柔和之色,他并不是个很漂亮的男子,甚至说,他的身高和面容在这里是偏向不美的,但是他总的能将他经常作出的“出轨”举动与他的神情和气质完美的融合起来。一个寻常人家的男子,就算要在女子面前表现自己的另类和不驯,也总会跟男子于生具来的婉约天性相驳离,会有赌气撒娇或者刻意的痕迹……
不像他……
竟然可以用那基本毫无遮掩的恋慕眼神望向自己,并且是直视!虽然最后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却没有任何悔意或者因为失态的懊恼之色,这么大刺刺的表达心意,还真是让自己意外的难以招架呢!曾想过这般无教养之人实在应该弃置不理,可是,这眼神却很像是那个他!
心不由自主的偏移,如果是“他”,在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跟那个老怪物独自生活这么多年,肯定也如眼前的人一般不通事理吧?
无理如何?不知礼法如何?在情事上胆大直白又如何?这个短,她安侯奥月是护定了!
笑意泛滥,翘起嘴角,她就不讨厌他的直白不收敛,呆呆的言不达意,睡觉不穿衣服还乱蹬被子……并且,她就是不讨厌他喜欢她的样子!
“刚才做什么梦了?还说什么很好听?”有了多跟他聊几句的心情。
梦?啊梦!
自己刚才是梦到他回到了学校还带了她一起,上完课约了她去学校后操场那片林子散步聊天,然后花前月下两小无猜情意绵绵真情切切……
剧情发展到高潮之时,
她摘了一朵花把玩问这花美不美,
美!美是美就是没有你美!
她赧然低头,
他把花插到她发上……
然后就继续谈情继续说爱。
她问这月亮美不美我要这天上的月亮你摘不摘?
摘!下次神州飞船上天我一定去报名当人体实验品!
她问我要你蹲在地上学狗叫你叫不叫?
叫!现在就叫!叫的不像你罚我重叫!
她说把衣服全脱了去操场上跑三圈证明你对我的爱吧不跑就是不爱我……
跑!一定跑!能不能再等晚点儿现在操场还有人呢等没人了我一定跑一定跑!
她说看来你真的不爱我,去死吧!
一拳头挥过来,只见一个男人瞬间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啊!商,我不是有意的,别死啊,快醒醒快醒醒啊……
……
“奥月?”我醒了我醒了别摇了再摇就死了。
“恩?对不起,我无意扰醒你。”
“真好听……”再说两句吧,喜欢打就再打两拳吧,这叫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暴汗啊暴汗……这些都能说吗?都怪红莲,平白的说明天早上要给她请安害自己半天睡不着,睡着了就开始做“春梦”!
“没……没什么,梦到前两天树上……树上那只公鸟了,它叫的比它老婆好听,呃呵呵……你说咋鸟儿就是公的追母的呢,啊哈!啊哈哈……”
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妈的这都说的什么啊!多浪漫的夜半时分,非要搅黄了不行!
“……”
奥月有点犹豫,这话要怎么接才能显得比较正常呢?
“呃呵呵……殿下还没睡啊?……呵!”
哭……为什么我见到她的时候都是不带脑子的?
“不用这么拘谨,私下叫我奥月或者月都可以的,我刚才在跟方管事商量一些事情,正准备去洪王那里,就过来你这里看看。”
“殿下真的不介意吗?那我就叫你月吧,真是好听的名字!哦不是,我是说名字很像你……也不是,我是想说你今天受伤了!没事吧?还有洪王!”
……算了,我就是个智障!而且已经没救了……
“我没大碍,只是手臂划伤了,她的手臂伤口很深,就怕难愈合……失血比较多其他还好,有大夫在那边守着呢。”
“你真的没事?”还是不放心。
奥月笑着摇头。
“洪王她伤的很深?失血多?缝了几针?输血了吗?没生命危险吧?”突然觉得声音有点点高,忙瞄了一眼红莲的方向,停了嘴。
“缝针?输血?也是医疗的方法吗?血也是可以输的吗?”
“不行的,血型不配输了会死人,我是B型血就只能给B型血的人输,那个……没什么,呃……呵呵,我只是说缝针了会帮助伤口愈合而且留疤小。”越说声音越小。
“天下之大,与人有益又不广为流传的治疗方法很多都相当有道理,衣晨能懂得这些也实属不易。”奥月笑的一贯的云淡风轻。
“呵呵……呵!是啊,帮洪王把伤口缝合好肯定会让伤势好的更快的,而且女人身上留疤也不好看。”可惜这里没有羊肠线,等有空自己试试做一下看行不行,“知道她没生命危险就好!”
“你很挂念她吗?”奥月自己没有听出话中淡淡的不乐意。
“她救过我,我还没报恩呢,滴水之恩还要涌泉相报呢!”
“那跟我一起去看看洪王吧,正好你说的那个帮助伤口愈合的“缝针”给她用用?”前两天就看见他已经歪歪的在帐房四周走动了,轻便的行动应该没有问题。
“哑?!”
不是吧?自己还是个学生,那么有技术性且不会有实验实品的作业只是在猪皮上操作过啊!
“穿上衣服,我扶你过去吧。”说着,已经开始拿椅子上的衣物。
“我……”
掀开被子站起来,无意识拉了拉身上了底衣。等等!今天是红莲要睡在这里才强硬的要自己穿上衣服睡觉的!以前那几晚,自己都是保持风格——裸睡啊!
……
我露了吗?露了多少哇?她会不会怪我耍流氓啊?
抢过奥月手中的衣服就胡乱往身上套起来,露出了一脸的窘相,期间因为动作粗鲁拉扯了伤口也不管了,自己连睡觉都不带大脑的!让她看见自己那么大还蹬被子,而且这蹬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