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不过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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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飞不过沧海-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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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特喜欢陆丹笛,每次回来都大把大把塞红包,陆丹笛也乐呵呵地照单全收———当然得收,今后哪天过了门儿就得一辈子相夫教子,这钱美其名曰红包,其实就是预付款!假惺惺推来推去可不是她的个性。

这次如果不是要进行主持人培训,她甚至会跟着安佑宁一块儿去加拿大玩,多牛啊,怎么着也是一出过国的人了。

“看你敢在加拿大泡洋妞!我打了电话给你妈拜托她看着你,虽然你在国内表现好,指不定出了国兽性就给那些老外激活了!”陆丹笛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一顿乱按,安佑宁此刻在厨房忙活着做消夜,晚上一帮好友要杀来为他饯行,说是说饯行,但那帮没人性的妖孽都是找借口来山吞海喝的。

“你就会耍嘴皮子,照我说,咱们俩啊,肯定是你最先变心。”他系着围裙在切牛肉,晚上做火锅,好吃又方便。

“你冤枉好人!我陆丹笛放古时候肯定不是秦香莲就是孟姜女,那叫一个忠贞啊,你要是把我给甩了我立马儿上长城哭去,哭得老天爷睡不着觉一个响雷把长城给劈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姜女哭长城。”她说得摇头晃脑,“得了吧你,我要是长年累月在边疆征战没法儿回来,你肯定都能熬绿豆粥了。”“绿豆粥?”“你不知道这典故吗?说是有一士兵要远征边疆杀敌,临走的时候握着老婆的手说‘老婆老婆你要忍不住偷人我也不怪你,但你每偷一次记得在米缸里放一粒绿豆’,他老婆答应了。

五年后他回来,夫妻见面可高兴了,丈夫悄悄朝米缸里一看发现只有两粒绿豆,心想老婆还算忠贞,只偷情两次,于是问‘老婆老婆米缸居然是空的啊’?随后他老婆回话道‘对啊对啊这不是在给你熬绿豆粥吗’?“说完自得其乐笑起来。

离开(4)

“安佑宁!我在你心目中就这副模样啊!行,你这回也隔个三五年再回来,看我忠贞不忠贞。”她赤着脚大步踏入厨房,叉着腰大声叫嚣着。

“丹笛,”安佑宁笑着看她蓬蓬的头发,可爱地撅着嘴的样子,很认真地说,“我爱你。”“你有多爱我?”她的气还没消,开始耍赖,“吻我!”“干吗现在吻?我手上脏着呢。”“没事儿,嘴不脏就成。

接吻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要是不吻就分手!“”服了你了,妖孽!“连安佑宁也忍不住骂了一句,随即是一个响亮的吻。

门铃响。

杜薇薇和西西陪着苏荷一块儿过来了。

苏荷带着她的行李,不多,就一个箱子和一个挎包,不管怎么样,总算暑假有个住处了。

“安佑宁,你小子福气了,”杜薇薇像进自己家一样摆出一副王母娘娘的架势慢悠悠坐下,还没坐稳便毫不饶人地开骂了,“两女共侍一夫,你们仨有够前卫,你们也照顾照顾咱们西西啊,看她最近印堂发黑,也让她沾染沾染你们几个的喜气嘛。”“西西那哪叫印堂发黑啊?她是整张脸全发黑。”陆丹笛不假思索地回应,西西立马想去一头撞墙死了算了,她总是成为众人调侃的对象。

每当杜薇薇和陆丹笛意识到她们对骂必定两败俱伤后,会马上把矛头指向西西,一块儿抓着她从头损到脚,每次妙语连珠连西西自己都被逗得哈哈大笑简直忘了挨损的那人是她本人。

比如说,如果西西背了一个新款的黑白大包,她们俩一瞧见便会指着她大声叫嚷说“快看西西背了一袋炸药学拉登啦”;如果西西穿了件旗袍,她们俩会把她团团围住故作惊讶状说“行啊西西,老外最喜欢把穿旗袍的中国女人按沙发上然后一把将旗袍撕开”;如果西西哪天感冒了憔悴了被她们俩撞见,那她们肯定会说“瞧瞧什么叫病中西施嫦娥早起,就这样儿”。

换做别人,被这俩女的嘲弄来嘲弄去,恐怕早发飙了,还好西西是个超级好脾气,能够成为大家取乐的工具,她还觉得何乐不为呢。

门铃又响。

是夏寂,他还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饮料,看他满面春风的,似乎前几日苏荷对他所说的话并未给他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他表现得很大度,毫不尴尬,这让苏荷有点惭愧起来,自己太小家子气,总觉得一切逃避为上上策,其实大错特错了。

是的,与其憋闷着不与他见面,不如坦然做朋友。

西西有句话说得好:这人啊,只要还活着,就别把话说死了。

“咱们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个暑假,大家谈谈各自有何打算。”陆丹笛先端来自制的水果沙拉,安佑宁则仍在忙碌着准备晚上的火锅盛宴。

这水果沙拉来得可不容易,她浪费了大量的菠萝西瓜香蕉挥舞着水果刀倒腾了一个多小时,看着她手里那把明晃晃的刀安佑宁的心里不停发麻,陆丹笛拿刀的架势真叫一个“磨刀霍霍向猪羊”。

“我打算去学最新的女子美体的健身课程,两千元一个月,我妈说她没把我生得漂亮所以在美容投资上绝对不敢吝啬,将来嫁不出去没法给她养老可怨不得我。”西西刚说完立刻遭到一干人等的抨击,这简直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趁早放弃吧,省点儿钱支援西部开发得了,您老人家都黑成这样了还好意思净拣贵的往脸上抹?西西,姐姐我劝你两句不中听的,女人如果不够漂亮就干脆走可爱路线,要是连可爱也不会装就干脆走气质路线。”陆丹笛严厉地指点道,好像就等着抓着一个西西的把柄然后大肆渲染讥讽。

“那我适合走什么路线?”西西半认真半无可奈何地问。

“你呀,就走‘有修养’路线呗。”陆丹笛说完一群人哄笑起来,安佑宁在厨房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不不不,咱们西西更适合走‘勤奋刻苦’路线。”杜薇薇又来添一把火。

“行了行了,薇薇暑假打算干吗呢?”陆丹笛怕再说下去西西狗急跳墙。

“我想去学英语,下个学期得实习了,我还不知道能干吗。”杜薇薇一句话提醒了所有人,大学只有一年就要毕业了,现在可是过一天少一天,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前途做打算了,不管是谁这都是必须面对的一个坎儿,“先考个口语证然后再去考虑其他问题,大不了我豁出去学《嫁个有钱人》里那样去飞机上找金龟婿,香港日本来回飞,用行动和诚意感动上帝保佑我桃花盛开惹得几个有钱老外被我迷得团团转,那这一辈子可金光万丈了,不愁吃不愁穿那是最低标准,咱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都能穿着,出去买个菜还围一身皮草,那才牛呢!”“我希望大四晚点来,我的大学这才稍微有点滋味儿,马上又得面临我妈妈的念叨,她要我考MBA然后去她的公司上班,天!我原本理想的美好人生肯定会这么毁了。”夏寂作抱头痛哭状,苏荷明白他指的“有滋味儿”当然是暗指和她认识,一瞬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坦然又变为愧疚与尴尬。

“我真想出去一趟,就这个暑假。”苏荷也跟着大家一块儿唉声叹气。

“你要去哪儿?”夏寂紧张地问。

“大家来吃喽!”安佑宁大叫一声,打断了夏寂的问话,热气腾腾的麻辣火锅,鲜红的辣椒在沸腾的汤汁里跳跃,配上牛肉、午餐肉、五花肉和菠菜、蘑菇等十多盘生菜,看着就食欲大增,吃没吃过晚饭的都乖乖坐在桌前统统露出一副一星期没吃过一粒米的神态。

离开(5)

“安佑宁,你小子手艺操练得不错啊,”夏寂边吃边说,“你们记得这汤别倒掉了,接下来还可以吃好几顿呢,麻辣火锅的汤就跟这感情是一码事儿,熬啊熬啊,越来越香,这就是所谓的老汤。”“那,熬干了怎么办?难怪有那么多夫妻平白无故就反目成仇了,敢情都是熬汤熬出事儿了。”陆丹笛答道,大伙又笑成一团。

“这火锅里的菜,怎样就算熟了啊?我都不知道该夹什么!”苏荷拿着筷子犹疑着。

“我来教你,”安佑宁开始做示范,“放进去的时候如果是浮着的,那么当它沉下去时就说明它熟了;反之,如果放进去时沉下去了,当它浮起来就说明它熟了。

介绍完毕,谢谢捧场!“”我老公学识好渊博哦!“陆丹笛故作娇憨的一句话把大家逗翻了。

他们依然可以笑成一团。

像过去一样。

如果,他们可以永远这样该多好!火锅永远在沸腾,感情越来越醇厚。

他们的热闹几乎把空气都温热了,深夜里,整栋公寓楼就这一间仍然亮着灯火,一群可爱的、互相支持着的好朋友在一起吃火锅,因为太烫而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尽管冷气呼啦啦地吹着但他们额头上仍流着汗。

快乐就是流汗的感觉,快乐就是沸腾的感觉,快乐就是在一起的感觉。

只有龙泽安静地坐在这里。

安安静静,仿佛已得道成仙。

他知道另外有一群人在热闹地吃着火锅,但没有人邀请他,当然,他也不会去。

他不是不想去,只是怕让大家扫兴,如果他的出现会让所有人尴尬和讨厌,那他宁愿乖乖在这里等着白羚下班,也许失去了所有的朋友,白羚仍然会在他身边。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还惦念着苏荷,还是爱着白羚。

但他现在能够做的,就是有如现在这样,安静地等着白羚。

下午,夏寂来找过他。

夏寂说他已经喜欢上苏荷,问他该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夏寂,男孩子之间的沉默有时候就是一种对话。

他们两家是世交,从小便认识,龙泽朋友不多,夏寂算最亲密的一个。

所谓的亲密,也仅仅是偶尔会安静地坐在一起聊聊不痛不痒的话题,但却又有着深刻的信任。

可能这便是男孩子的友情,不需表达太多,只要存在就够了。

他只希望夏寂能够获得苏荷的爱,只有这样才算一个了断,治疗爱情带来的伤痛的最好方法就是再谈一次恋爱,但是,若带着这样的想法去恋爱,又太过廉价了。

他不知道该给夏寂什么祝福,他并不是经验丰富的老手,那时苏荷开口说要分手,他的感觉是天塌了地裂了。

他甚至恨过苏荷。

挥之不去的恨,恨真是一个奇怪而绵长的东西,存在久了,便有了依赖感,他甚至有种错觉,仿佛苏荷和他从未分开过,只是因为天地两茫茫,两人无法见面而已。

当然,这仅仅是错觉。

夏寂说他喜欢上了苏荷。

既然是错觉,那么,应该鼓励还是劝他放弃呢?夏寂说晚上会一起吃消夜,问他会不会去。

他这样问让龙泽很尴尬,因为根本没有人约他,所以他本人不方便表态去或不去,他只好简单摇头。

临走的时候,他捏了捏夏寂的肩膀说好小子,越来越结实了,当年你还是这么点儿高的小屁孩儿。

他们俩对视一眼笑了笑,然后分开了。

他此刻坐在录影棚外的沙发上,手里拿一本杂志。

白羚似乎从陆丹笛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危机,所以最近录节目都相当用心,动不动就重来,编导和化妆师都被折腾得苦不堪言。

她处心积虑地固守自己的男友,接下来还要处心积虑地防备着陆丹笛抢占她的风头,处心积虑得太多了,她也不觉得疲惫,或许,这就是她小小年纪还能在京海卫视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龙泽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小憩,并未睡着。

“那是谁啊?白羚的男朋友?”有个路过的女编导小声问身边的友人。

“好像是,跟保姆似的,天天负责接送,我要有这样的男朋友就别无所求了。”那友人如是回答。

“听说她男朋友是市委领导的公子,真的假的?”那女编导继续问。

“不知道,要真傍了他就不用愁了,这年头谁还不用找靠山啊?各取所需呗,这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你说是不?”“但我瞅着这人怎么就不像官僚后代呢?我爸一工人都不让我染头发,你看他头发染得跟麦当娜似的,难不成市委大院会容许这样的小混混进进出出?不可能!”女编导的声音细微但还有点抑扬顿挫的味儿。

“我看,指不定是白羚的小白脸,玩玩儿而已,现在的小男孩虚荣心强着呢!”“切!走吧,别看了,还有事儿呢。”两人抱着资料袋离开。

小白脸。

呵呵。

龙泽睁开眼睛,听着这样的对白他毫无感觉,甚至觉得很滑稽。

他记得第一眼见到白羚的情景。

在电视台的年会上,老爸作为京海市市委宣传部门的领导出席,顺便带了他一起,那时白羚才做主持人不久,怯生生地坐在他身旁,似乎很紧张的模样,因为太拘谨还不小心打碎一个玻璃杯,吓得只差没哭出声。

离开(6)

那神态,像极了当年苏荷与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短短半年时间,白羚便被世俗磨练得老到起来。

凭良心说,他从没打算借父亲的关系与威望来帮助女友,她也对此绝口不提,他相信他们的结合是因为爱情,没有杂质与目的的爱情。

而父亲对他的这段感情,似乎是持反对的态度,至少,不太赞成,睁只眼闭只眼,等着儿子自己去领悟。

他却没有想到,白羚对苏荷会有如此强烈的抵触情绪,强烈得连他也无法控制。

在这两个女孩子面前,他痛恨自己不像男人,当她们之间发生了争执时他却不知如何去应对。

或许,他还不具备恋爱的资格。

“走吧。”白羚疲惫地走出录影棚,刚卸妆,头发扎起来,有种零碎的美。

“录完了吗?爸爸的秘书开车送我们去吃饭。

今儿怎么录这么久?“”不知道,感觉有点儿不对。“”别想了,尽力就行了。

咱们先去吃饭吧,都十一点了。“”龙泽……“她轻轻念了一声他的名字。

“怎么?哪儿不舒服告诉我。”他急切地问。

“我有点儿难受。”她捋了一下挂在耳边的头发。

“怎么回事儿?白羚,说出来好受一点。”他搂紧她,却被她推开,毕竟是在台里,被人看见了不好。

“你不是说明儿安佑宁去加拿大吗,不用为他饯行?”“不去了。”他果断地说。

“是不是因为苏荷在那儿?”她眼睛看着前方,电梯下来了,两人走了进去。

“是的。”他也没看她,简单地回答。

两人一直不说话。

下楼,上车。

车往前开,他们去一家粤式茶餐厅吃消夜。

此刻,路上可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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