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这疯子,你要做什么,老娘说,瞎了你的狗眼,来冒充江大人家眷,谁不知道,林小郡王才是江大人未来的正夫,来人啊,快来人,还不撵了这疯子出去。”
一时,几个女卫端了刀枪,虎视眈眈的冲了过来,梁寒如何肯信,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那罗紫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溜达了出来。
“快住手,你们这么是干什么?如何能在使馆门口动刀动枪。”罗紫衫佯装发怒的呵斥道。
门口众人与那罗紫衫也混的熟了,不由说道“罗大人,来了个疯子,非要冒充江大人的正夫。”
那罗紫衫脸色一变“哪里,人在哪里,让我看看。谁敢这么大胆子冒充江大人的家眷。”
只见她踱步走下台阶,来到梁寒身边,抬头细看,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态,稍倾后,神色大变,不由呵斥道“哪里来的骗子,居然冒充江大人的家眷,我等可都是听林小郡王说过的,凡是假冒江大人家眷的人等,都给叉了出去,你们还等着做什么。”
梁寒心下更是大怒,不由眸中射出凌厉的眼光“你说什么,是谁吩咐你们这么做的。”
那罗紫衫不停的向他眨巴着眼睛说道“自然是林霄郡王这么安排的,我看你还是速速离去,别在这里自取其辱了,就算你进了使馆,今日也是见不到江大人的,江大人和林霄郡王一起出去了。”
梁寒见她神色不停变幻似向自己打眼色,心里搞不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却听清了江雅菲和林霄一起出去的话,不由脸上神色越发难看起来“他们去了哪里?”
罗紫衫拍了一下手掌说道“据说是去了回春楼。”
梁寒此时满心里都嫉恨,想自己千里迢迢来到使馆,非但没有见到江雅菲,还听到这么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他此时恨不能突然出现在那两个人面前,打听了回春楼是一家非常有名的菜馆,梁寒心里的愤怒越发高涨起来,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居然这么好了。不对,她们都是骗子自己的,一定不会这样,江雅菲不会背叛自己,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心里却越发的如火烧灼般难受,直到女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才让他意识到自己不知觉中,将意君抱的太紧了,意君被按在自己父亲的胸前,只觉得头也动不了,手也动不了,不由委屈的哭起来。
梁寒懊悔下,急忙松了松抱住女儿的大手,一颗心忐忑不安的刚刚来到回春楼门口的巷子,正待转身的时候,却猛的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不远处那对衣袂翩然盈的男女,仿佛画上的一对璧人般,手握着手。
是的,没错,手握着手,梁寒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仿佛掉进了冰窖中,全身忍不住开始发抖,那对着林霄笑语盈盈的女子,正是自己多时没见的妻主。
梁寒想上前,想去分开他们那刺眼的,交握着的手,可是,为什么,自己居然迈不动腿呢,雅菲,你放开他的手啊,雅菲,你答应过我,从此以后,眼睛里不再看到别的男子,为什么,为什么,这才短短几个月,你就变了呢,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
梁寒痛苦的靠在墙上,他很不想相信刚才那些女卫的话,可是,他的眼睛骗不了自己,他对江雅菲的了解骗不了自己。
如果不是敞开了心扉,如果不是情意相投,他的雅菲是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待的一名男子,江雅菲多么心硬如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可是,今天,此时,他居然从她脸上看到了,之前只对自己才有的那种女子对待自己喜欢的男子的温柔和呵护。
林霄,你好,你狠,你真了不起。
此时的梁寒,满心里都是这么几个字,此时对林霄的恨大过了对江雅菲的怨,他知道,虽然她从来不说,可他就是知道,她心里不是没有那个人的,当她得知要和林霄成亲时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他从未对他掉以轻心过,那时她一见钟情的爱恋,那是她深藏于心的记忆,如今这记忆通通变成了现实,梁寒心里此时真是波浪滔天,苦涩弥漫。
“妻当作磐石,侍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雅菲,蒲苇仍在,磐石却已经变了。”
梁寒一生中唯一最喜欢的也是自己唯一能背上来的就是这首诗,他口里喃喃说完这句话,只见眼泪扑扑嗦嗦的不停从眼睛里冒了出来,他用手捂住眼睛,可是那泪仿佛越捂越多般,不停的从手缝里滴出来。
正文 102痛失骨肉 梁寒失魂
梁寒仿佛失了魂般茫然的走在街上,到处都是因为女帝大婚而张贴的红色灯笼;满城都是喜洋洋的气氛;唯有梁寒仿佛与身边的环境格格不入般;苍凉的穿梭在大街小巷里。
眼见着梁寒进了一家名为“福运来”的客栈,罗紫衫等了半晌;不见他出来,知道梁寒在这里落了脚;这才转身离去。
罗紫衫知道艾芳的念头;派自己来;无非是想找到牵制江雅菲的方法,让她不能和恒王站在一条阵线上;如果不能为己所用;那么就破坏掉江雅菲的出使。那罗紫衫虽然吃喝玩乐样样都沾,看上去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其实内里却是胆小惜命的家伙,却又偏偏对错了辈分的华裳痴情不已,对于如何能完成艾芳这次交代的任务,那罗紫衫一路上可真是绞尽了脑汁,要不是她,那卓琰如何能这么顺利的溜到江雅菲和林霄的院子里去,可是,眼见江雅菲受了致命的伤,那罗紫衫又有些害怕了,她怕江雅菲一命呜呼了,米罗国女帝回去后拿她们这些陪着去的副官们开刀,所以,自从江雅菲醒来有所警醒后,她便一直与使者团的政务们说了再见,再也没有接触到核心的机会,如果不是今日恰巧出门,还真逮不到什么机会给江雅菲下绊子,罗紫衫走的时候,心里不由嘀嘀咕咕的说道“莫要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人都说鞭打出头鸟,如果不是害在大皇女的眼里,我也不能这么干啊。”
不知道被人盯上了的梁寒,慢慢歪坐在客栈房间里的床上,松开绑着女儿的带子,看着意君那双和江雅菲一模一样的乌黑的眸子,不由喃喃低语“意君,意君,爹该什么办呢。”
梁寒和林霄的性格不一样,他本身就有些执拗的毛病,眼见江雅菲和林霄心意初露,满心愤恨震怒外,本该如常人般上前质问,他却偏偏想起了自己才是横插一脚,造成如今那两个人离分后不能复合相亲的阻碍,不由钻进了牛角里,死活不打算去见江雅菲,只一个人躲在客栈里流泪伤心,要不是女儿饿的哇哇哭起来,不知道,这呆性子的人要痴坐到什么时候,丝毫没有了当日阻断江雅菲和林霄之间红线的狠厉和决断。
所以这次之后,那梁寒只躲在客栈里等待大婚过后,再偷偷跟着江雅菲回国。
而江雅菲丝毫不知道梁寒已经到了京都的事情,那日说来也巧,因为艾珏大婚的事情,一直忙了好久,终于到他出嫁前,才一切都理顺,正巧林霄几日来身体不舒服,胃口难开,到底也是因为江雅菲受伤期间,身体熬的狠了些,伤了元气,江雅菲愧疚之下,这日中午带了他出去吃了馆子,所以这世界上的事,真是早一分嫌早,晚一分嫌晚,这倒霉催的事情赶的恰好在准点上。他二人根本没有察觉到两人出行的事被有心人看到了眼睛里,说来这两人也是一对痴人,虽然对对方心意都已经察觉和明了,也敞开了心怀准备接纳对方感情,可是,两人之间除了那几日因为江雅菲伤情严重时有过几次亲密的肢体接触,待江雅菲伤愈后,两个人便又恢复了彬彬有礼的相处,最亲密的也不过是拉拉手,江雅菲也和林霄说的很清楚,两个人还是等回到了米罗国,告知了双方的亲人,并得到他们的理解后才在一起,林霄对江雅菲的意见没有不从,更何况,如今他最大的心事就是得到江雅菲的原谅和接纳这一点都已经满足了,多等一年半年的,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这个时候,出现了梁寒来了圣林这个变数,而且还将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拖入了更僵化的局面。
而最让卓琰觉得戏剧化的是,艾珏和自己皇姐大婚后,本该自己做为主角出现在江雅菲和林霄面前,带着他们在圣林境内好好的学习一会他们的文化,明为考察,实为观光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夭折了。这日,他本来想带着江雅菲一行到离京都不远的繁昌城炫耀一下他们的优良玉米,谁曾想,刚刚出城上路没有多久,就被一个貌似疯了的男人冲进了行进的队伍里,打乱了他路上掉美人的计划,这对一直被惯坏了的卓琰来说,心里非常不爽。
可是当那男人一掌扇在气质出尘,容貌温润的林霄小郡王的脸上,他的心里却又说不出的舒服起来。
这一掌让很多人震惊,张韵芝已经决定留在艾珏身边,不回米罗国的,此时刚刚和一众同事们挥手告别,当她揉着眼睛看清楚那造成混乱的两个人时,不由瞪大了眼,张着嘴,喃喃说道“我的天,是我看错了吗?那不是江大人家里的梁正夫么?”
不仅是她,连身为当事人的江雅菲也不禁当时脑子一蒙,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是谁假冒梁寒,假冒的如此相像?
唯有林霄先是被从车里拖出,后一掌打在脸上,早就从旁边串儿的怒斥中明白了到底是谁来了,不由心头一阵愤怒,除了因为被当场羞辱的恼意外,还飙起了旧怨。
只见他反手抓住梁寒的手,二话没说,也是一掌反扇了过去,真真是很清脆的一声“啪”。
莫说众人,就连没有躲闪的急的梁寒也是一呆,他二人互相扇过后,就这么你怒瞪着我,我怒瞪着你的僵持在了队伍里。
“你好恶毒的心肠,难道说这就是你林霄小郡王的真实面目?貌似清高孤傲,实则心如蛇蝎,真是个毒夫。”梁寒捂着脸怒骂。
“我再狠毒比不了你梁寒,当年我与雅菲是何情况,你心底最清楚,我们因为什么和离,梁寒,你敢说与你没有半分关系?说别人恶毒,你才是最虚伪的小人。”林霄忿恨的回击。
“林霄,你莫要以为你拿意君威胁我,我就会离开雅菲半步,废话少说,把孩子还给我。”梁寒手里长剑一抖,面色清冷的指向林霄。
林霄愤愤道“什么孩子?我如何知道你女儿的下落?你找这么个借口来阻碍我和雅菲,还真是很烂的理由。”
梁寒大怒“毒夫,还不说实话吗?你为了和雅菲一起,什么卑鄙的事情做不出来?快还我女儿,不然,我定叫你血溅此地。”
听到骚乱后,赶过来的江雅菲此时脸都青了,只听她一声怒吼“你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
听到江雅菲的怒斥,梁寒脸色一变,却依然强撑着拿剑指着林霄,而林霄的护卫们此时也拿剑指着梁寒,真正是剑拔弩张时刻。
江雅菲面色铁青的呵斥道“梁寒,快把剑放下,林霄,让你的护卫退下去。”
就在卓琰准备接着看一场好戏的时候,谁知道刚才还仿佛斗鸡般的两个男人,被江雅菲训的,梁寒眼圈红红的收起了剑,嘴角微微颤抖着冲着江雅菲哽咽的说道“雅菲,意君被这个恶毒的男人偷走了。”
林霄虽然看不见,但是也感到了江雅菲此时不容人置疑的威严气势,不由也委屈的冲着她的方向说道“我没有,雅菲,你知道,自从来了这里,我从来没有离开过的你的视线,再说了,他不好好带着孩子在京都等你,谁又能想到他跑到这里来。”
江雅菲听说女儿丢了,神色更是精彩不由狠狠瞪了梁寒一眼,却没有安抚这两个活宝,而是向着骑在马上的卓琰道歉“真是失礼之极,让皇子千岁见笑了,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好,不会耽搁进程的。”说完,施了一礼。
卓琰摸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那两个火爆美男子跟了江雅菲身后,乖乖的上了林霄滚出来的马车。
真是无趣啊,卓琰叹道“多么好的一处戏文啊,这下子,江雅菲不响彻四国也不行了。”说完,暗自偷笑的同时,心里却又极端不舒服起来,居然搞了两个这样的麻烦,皇姐姐说的行不行啊。
正文 103雅菲心伤 卓琰窥机
林霄的马车上,江雅菲狠狠吸了一大口气;强自按捺下心头汹汹的怒火;脸色铁青的看着梁寒;冷冷的说道“说吧。”
梁寒眼圈一红,素来铁硬的汉子在女儿被人掳走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一个伤心委屈难过的小男人“雅菲。”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说自己不放心她千里出使友邦,出于思念;自己偷偷把几个月大的女儿带出来寻妻?还是想质问她;为什么会这么容易的重新接纳了林霄?又或者是质问她;到底想要怎么办他们两个?这些话却都不能说出口,当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寻到意君;也是他大意了;乍一看到江雅菲和林霄重归于好,心神大乱,被人钻了空子,将意君给掳走了。
他低下头,哽咽了一下,慢慢说出了自己丢孩子的经历,原来,他离开使馆后,一连几日都带着孩子住在客栈里,白天他照顾意君,晚上趁孩子睡熟后,就偷偷孤身潜入使馆寻找江雅菲,虽然亲眼看到江雅菲待林霄不同一般,但是心底却依然隐隐期盼一切都是自己幻觉,而江雅菲也没有让他再度失望,虽然她待林霄很好,但是除了拉拉手之外,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了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这让梁寒心里吃醋的同时,稍微好受了些,知道这两个人并没有对终身大事再进一步的确定下来,自己就还有机会,昨日夜里,梁寒同往日一般悄悄潜入了江雅菲的院子里,本来是想同她相认的,可是谁成想,刚刚跃上后墙,就被两个灰衣人给拦住了。
“阁下连着几日都造访使馆不知何事?”其中一个灰衣人蒙着面冷冷问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梁寒武功极高,自然不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反而警惕万分的拷问他们。
“我们是林霄小郡王的暗卫,专为保护江雅菲大人,你黑衣夜行,不知道想从这里打探什么机密,我劝你还是素手就擒,不然休怪我们兄弟两个不客气。”
梁寒如今最听不得的就是林霄这两个字,当下心里勃然大怒“林霄小郡王,他凭什么派你们来保护江雅菲,他又算什么人?”
那两个灰衣人见梁寒对林霄语气恶劣,当下也变了脸色“大胆贼子,居然敢对郡王口出不敬。”
几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