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臣等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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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臣等有罪-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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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真是辛苦。”
  我听见环儿的话淡淡道,“若不是他辛苦,就是父皇辛苦。我倒宁愿他辛苦些。”
  言罢,再往那边看去,那宫人已经没了影。便叹口气,转过身子,“走吧。”
  XXXXX
  如今的天没了夏日的酷暑又未到秋日的凉,正是最好的时候。街上行人多,小商小贩也多。我正坐在轿子里颠啊颠地,忽地听见有叫卖甜瓜的声音。
  掀开车帘,我冲环儿招招手,环儿凑过来,“公主有何吩咐?”
  我目光搜寻了一会儿,终于定在一处,“停轿。”
  轿子停下来,环儿扶我下来,一边问,“公主怎么了?”
  我指指远处那卖甜瓜的,“还记着有一次和三哥三姐姐偷偷出宫,三哥带我们吃了一回那玩意,我觉得平常,三姐姐却说那瓜酸酸甜甜脆脆的好吃。后来三哥带兵驻守边疆,再没人领我们出宫,也再没吃过那玩意,不想今日碰见了,咱们去买几个带进宫一会儿给三姐姐送去,三姐姐见了一准高兴。”
  XXXX
  进了宫,我和环儿兵分两路,她去给三姐姐送甜瓜,我则去纳言阁看望父皇。
  谁知待我到了纳言阁才知道,原来镇远将军上官博班师回朝,父皇正在太华池设宴款待。
  小公公向我打个千儿,“奴才引公主去。”
  太华池坐落在一片荷花坳上,未进太华池,已闻琴声悠扬。丝竹管弦的妙音透过湖水反射,更显立体、更见张扬。
  我远远看着,上官博一身戎装,坐在父皇下首。与背后的荷花相称,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我行过去,小公公上前通报,喜公公正听妙音听的入迷,被小公公打断尚有些不高兴,不过待听清了小公公的话,精神猛的一震,急忙迎下来朝我请安,“公主金安。”
  我点头,朝里面望了望,“父皇召见上官将军,不知此刻本宫觐见方便否?”
  喜公公道,“奴才这就去通报。”
  不一会儿便回来朝我作揖,“公主里面请。”
  我高高兴兴的跑进去,“父皇~”。
  父皇见了我,挥手示意停止奏乐。乐师们悉数退下,我窝进父皇的怀里,“父皇,儿臣想您了。”
  父皇慈爱的笑声从头顶传来,“皇儿,休得无礼,让上官将军看了笑话。”
  上官博立时起身,“微臣不敢。微臣给公主请安。”上官博虽然说给我请安,可我斜眼过去,发现他连腰都不舍得弯一弯,最多只垂下了头。
  他位列三公不假,他对社稷有功是真,可他终究只是个臣子,对我这般态度傲慢,让我十分不爽。但是念他刚刚为云黎打了胜仗,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就是。
  我道,“上官将军免礼,上官将军对云黎有功,本宫又是晚辈,当本宫向将军行礼才是。”
  上官博当即打起官腔,拉长了音,“臣——万死不敢受公主一拜。”
  父皇这时挥了挥手,“好了,爱卿,你坐下吧。皇儿是你看着长大的,受她一拜也不为过。”接着,话锋一转,看着我,“皇儿怎今日得空进宫?”
  我抱着父皇的胳膊撒娇,“当然是想父皇了!”
  父皇咯咯的笑起来,“朕只当皇儿你有了夫君早将父皇忘了呢!”
  “父皇——”
  我撅着嘴,“莫非父皇嫌弃儿臣?还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皇不疼儿臣了?”
  父皇摸了摸我的头,细细看了我两眼,眼神中透着慈爱,又透着想念,轻轻道,“越发像你母后了。”
  我一怔。
  父皇又道,“听说驸马打算同皇儿去万安寺看望你母后,出发日子可定了?”
  我心里忽然有点不好受,对着父皇点了点头,“定了,打算二姐姐一走儿臣和驸马就出发。”
  “你二姐姐……”父皇叹一口气,“罢了,这个改日再说。”接着父皇又重新问我,“你当真进宫只为看父皇?”
  我点头。“本想与父皇多聚聚,没想到上官将军也在,儿臣想过来打个招呼,然后就出宫了。”
  我话音一落,上官博又站起来,“是微臣的不是,打扰公主陪伴圣驾。”
  我笑,“岂是将军的错。是本宫消息闭塞,不知将军回朝,贸贸然来,打扰了将军雅兴,还望将军宽恕。”
  言罢,他又拉长了音,“臣——万死不敢。”
  我笑了笑然后不再看他。
  “父皇,儿臣过几日再进宫陪您。”作势站起身,父皇却拉住我,“无碍,你不必走,待会朕也有话跟你说,你坐下就是,正好也听听爱卿讲的故事,朕听着怪有趣的,你性子活,想必也喜欢。”
  我本以为上官博能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轶事来,当即应允。没想到坐了半晌,听了半晌,都是那些粗汉子们怎么打打杀杀,如何派兵部署一类,又或者塞外边疆的民风民情。
  好没意思。
  我正听得昏昏欲睡,父皇握了握我的手,一声轻笑,“皇儿,你觉得无趣吗?”
  我回过神儿来,尴尬的朝父皇扯扯嘴,“回父皇,不是,只是听上官将军说,不如亲自去看一看。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
  父皇点点头,“不错。”
  “什么时候有机会若能亲自去看一看就好了,看看将军口中的边塞漠北,大漠孤烟到底是什么样的。”
  父皇点点头,却没再说话。
  我觉得实在无趣极了,便要逃走,余光正好瞄到外面环儿正和喜公公说话,便趁机说,“父皇,三姐姐方才派人找儿臣呢,儿臣便不耽误父皇和上官将军正事了,儿臣先去寻三姐姐,改日再进宫陪父皇。”
  父皇又摸了摸我的头,笑着点点头,“去吧。”
  XXXXX
  环儿正和喜公公聊得欢。我走到近处咳了一声。喜公公看见我忙向我躬身,环儿则走过来站到我身后。
  我目不斜视的离开。
  走了很远了,才有意放慢脚步,问环儿,“方才你们说什么呢说的那么欢畅?你该不会连老太监都不放过吧。”
  环儿一个咋呼,“公主您说什么呢?奴婢哪能那么胡闹。”
  我撇撇嘴。
  又听环儿说,“是喜公公跟奴婢说,百鸟园新进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这几日小太监训练它说公主金安,已经说得十分好了,圣上把它赏公主了,喜公公吩咐奴婢抽空去取过来。”
  我撇嘴,“一只鹦鹉有什么稀罕的,本宫还以为什么。”
  环儿道,“那是,咱们公主府什么没有,一只鹦鹉而已,公主不稀罕也是情理之中。”
  我回头瞥了一眼一副沉醉相的环儿,转过头来,脚下不觉加快了步子。
  环儿回过神儿大喊,“公主您等等奴婢啊。”
  我冲她摆摆手,“你去百鸟园把那只破鸟取来,然后直接回府,我去找三姐姐,你不必跟着了。”
  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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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到我三姐姐司徒宁瑞的寝宫,半路上却碰见了她。她离老远朝我招手,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指着自己鼻子确认她是否是在唤我的功夫,三姐姐已经风风火火的奔了过来,近我身,一把拉着我说走就走。
  我被她拉着,身不由己,“三姐姐,你这是要作甚啊?”
  “废话少说。”她把我拉至一处庭廊,打量了左右无人,神秘兮兮的说,“我跟你打听一个人。”
  嗨,我当什么事!
  我放松了精神,放松了身体,坐在一边,抬头看着她,“问吧。”
  她打了我腿一下,“正经点,问你正事呢。”
  这倒是奇了,往日就属她不正经,我常常被她作弄的不知如何招架,今儿她倒是假正经起来了。我不甘不愿的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调整了下表情,十分正经的说,“这回可以问了。”
  她说,“父皇要给我指婚!”
  啊?——
  我惊得差点掉下去。
  她就一副,“所以让你正经点。”的表情斜睨着我。
  “开玩笑呢吧。”我吞吞口水。
  她挤在我身边,“你可知父皇意欲何人?”
  我摇头,心想,谁家好男儿这么运气不济。
  宁瑞道,“上官博之子上官弋。”
  噗——
  我差点要投湖自尽了!
  三姐姐在我脸上研究,“你那什么表情?”
  “三姐姐……”我看着她,“父皇真这么打算的啊?”
  宁瑞道,“还未下旨。”
  “那你怎么知道的啊?”
  宁瑞咬牙,“还不是上官博那老匹夫。”
  我拄着脑袋一副聆听状。
  “你方来不知道,上官博早就进宫了,那会儿正赶着上早朝,上官博凯旋而归,父皇在朝堂上说要褒奖他,问他要什么赏赐。他说想让父皇为他儿子指一门婚。”
  我接话道,“那也未必是你啊。”
  宁瑞道,“公主中适龄的也就只剩我了,且我听小道消息,那老匹夫有意撮合我和他儿子,哼!还不是看中我母妃母家的势力了,不行,我说什么也要先未雨绸缪才行。”
  三姐姐和三哥最像了,从小就是那种古灵精怪型的,鬼主意最多了。我正呆的无聊,一听她这么说便来了精神。
  “三姐姐,你预备怎么未雨绸缪?”
  宁瑞道,“我现在有点方寸大乱,我想问问你,你可知那上官弋人品如何?”
  我嘴角抽了抽,“三姐姐为何单问我?”
  “废话。”她瞪我一眼,“我问别人,别人净是捡好的说,你在宫外住着,又是我亲妹妹,自不会害我,我不问你问谁。”
  我嘿嘿一笑,来了精神,“妹妹在宫外倒是常听人说起上官将军之子上官弋,别的不说,单说最近,听说上官公子为人谦恭向善,乐善好施,苦百姓之苦、乐百姓之乐,最近宫外有个唱戏的角儿十分出名,上官公子知道百姓们都喜欢,就自掏腰包包了那角儿三个月,掏了所有茶钱,这事全城百姓都知道,前阵子闹了一阵子呢。”
  宁瑞点点头,“如此说,人品倒是比他爹那个老匹夫强。不过……”宁瑞道出心中担忧,她伸手在脑袋那儿比划比划,“他不会脑子有病吧。三个月?得多少钱啊!他爹知道了还不杀了他!”
  我摇摇头,“怎么会呢。上官将军非三姐姐你想象中那般难堪。这点茶酒钱还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宁瑞点点头,沉默一会儿,又蹭一下站起身,“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要亲自去看一看。我要出宫!”
  我拉住她,“这事还未确凿,三姐姐何故如此心急?”
  “敢情被赐婚的不是你!”三姐姐一把甩开我,瞥了瞥我,方才一脸愤怒之色马上一转,喜笑颜开,“对啊……”
  我头皮发麻,看她这般笑容,心知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我何不效仿你,抢婚去!主动出击总比被动接受强。”
  她要走,我又喊住她,“三姐姐哪里去?”
  “出宫,抢婚去!”
  她豪言壮志说走就走。
  我急急忙忙追上去,旁敲侧击,“三姐姐预备去哪里抢婚?”
  “不知道,管它呢,逮到谁算谁。”
  “那不是便宜了别人。万一只是一个市井草民,哪里配得上姐姐的芳华绝代。”
  “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了上官博那个老匹夫,让我给她做儿媳,他倒是敢想。”
  三姐姐忽然顿住,诚心诚意的望着我,“四妹,不知何故,我一听上官弋这仨字心里就不舒坦,总觉得他不像个好人,但是你都那么称赞他了,我想我应该是多心了,但也不知怎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我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心里想,三姐姐,你好聪慧啊。
  宁瑞站了一会儿,还是一把推开我,“不行,我还是得出宫。”
  我好心提醒她,“三姐姐,抢婚得需要武功,武功。”
  宁瑞猛一个站住,我再次小心翼翼提醒她,“三姐姐,你是咱们几个姐妹中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宁瑞想什么想的正出神,不一会猛的拍一下脑门,过来扯我的手,“险些忘了将你叫来的原因了。”她拉着我一起往外走,“待会儿我相中了谁家的公子,你就替我出手,文斗我上,武斗你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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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三姐姐扯着我一路出宫。
  此时此刻,我正在一处茶楼,挨窗的位置坐下。
  此处茶楼位于帝都最繁华的一条街上,交通便利,来往行人车马络绎不绝。帝都若真有新人大婚,新娘子乘轿绕城一圈,必经此路。
  她说,此为地利。
  她抬眼看了看外边的天,天气晴朗,大雁高飞。
  她说,此为天时。
  天时、地利都有了,至于人和,她大言不惭的说她从小到大乖巧听话,不曾做出任何不善之举,而且打算待会替这座茶楼里所有的茶客付了茶水钱,如此,人和也有了。
  天时地利人和,她一一占尽。如今是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我颇受不了的将头转向了窗外,心想,你没做过任何不善之举?却不知那一年,把李博士炸成烟,被父皇打断了戒尺的人是谁。
  彼时,国子监的博士还不是后来我最讨厌的洪博士,是一位无论横看还是竖看身形都大洪博士好几倍的李博士。小时候,三哥和三姐姐主意最正、最淘气、也不背书。李博士留的作业他俩常常完不成,但一般情况下,李博士也只是打几下戒尺小惩大诫而已,却不知那一次,为何李博士勃然大怒,将此事告到了父皇那里。
  父皇当然生气,训斥了三哥和三姐姐好一顿。结果俩人心生埋怨,打算报复李博士。
  李博士怕冷,所以有个习惯就是无论到哪里,只要坐下,屁股下面就得垫一个厚厚的羽绒垫。三哥和三姐姐整人的功夫岂是一般?趁人不注意,在国子监李博士的座位下,放了好多炮竹。进学的时辰一到,李博士扭着他庞大无比的身躯慢慢踱了进来,三哥和三姐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至座位,然后嗵一下坐下。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李博士那小山一般的身躯往下一坐,犹如往上面扔了一块石头,那炮竹但凡轻轻一摔就噼里作响,更何况猛的一震。再看,李博士头顶冒着烟儿,炸飞了的羽绒垫如柳絮飘飞,盘旋在李博士四周。
  哈哈哈哈哈——
  几个肇事者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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