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看驸马一眼,“驸马,辛苦了,我这个妹妹让你头疼了。”
驸马躬身道,“二皇子言重了,臣未曾觉着辛苦,和公主在一起很开心。”
二哥微微一愣,小声在我耳边说,“看来二哥出去一趟,错过了很多好戏啊。”一番话说的我耳根通红,嗔他一眼,“胡说什么呢!二哥也学坏了。”
我故意和二哥使小性,装作不理他,视线一措去看那个带着帷帽坐在驸马和二哥中间的女人。
我指着她,“二哥,她是谁?”
二哥愣了一下,我再看驸马脸色也不太自然。
我诧异,“怎么了?是茗瑞不该打听的人吗?”
我细细看那人一眼,那人捂得严严实实,坐在凳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我看了看身形也没认出来,但看二哥和驸马也未有开口的打算。一时气氛怪怪的,我便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算了,既然不方便说,我便不问了。驸马,我原先听人说驸马在这里,正巧我也在附近便过来看看你,我事先不知二哥也在,你们在谈正事吧,那我就不打扰了,等你们谈完了事,咱们回府再好好说说话,对了,二哥,二姐姐如何?在那里还习惯吗?等会儿二哥一定跟妹妹好好讲讲这一路的事。”
二哥摸了摸我的头顶,宠溺的笑了笑,“知道了,等二哥和驸马办完了事,便回府上看你。”
我点头,笑道,“那说好了,我便不打扰你们了。环儿那丫头还在下面等着我呢。”
二哥送我出门,我再三挥手二哥才肯回去。环儿在下面等着我,我看她一眼,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环儿点点头,“跟公主预想的一样,上官弋强带着阮小姐走了。公主,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见着驸马了?驸马他上面约了谁?”
我看环儿,“跟你说也行,你可给我立住了别丢人。”
环儿及其不满的嗔了我一眼,“瞧公主说的,跟奴婢没见过世面似的,奴婢连见了皇上都不紧张,凭什么……”
“我二哥回来拉。”
“……”还在叽里呱啦的环儿突然噤了声,腿一虚浮,“公主,您说谁?谁回来了?”
我鄙视的看她一眼,“看看吧,本公主说的没错吧,不错,我二哥,你心心念念的人回来拉,就在楼上。”
环儿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你做什么去?”
环儿挣扎,“公主,您放开奴婢,奴婢要去看看二皇子。”
我笑,“你现在胆子倒是大了哈,我记着你以前见我二哥都躲起来的。”
环儿道,“此一时彼一时,公主您以前见了驸马也是老鼠见了猫,现在还不是不一样啦!”
“……环儿,你胆子真是越发大了哈,连本公主的玩笑都敢开了!你是不是也想尝尝阮小姐尝的滋味啊,用不用本公主也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
环儿马上接话,“那只霸王要是二皇子的话,奴婢不介意。”
我戳她一脑门子,“你不介意我介意。倒是敢想!行了行了,别思~春了,以后有你见的时候,现在赶紧跟本公主干正事要紧。否则,耽误了你三公主的事,有你好果子吃。”
环儿依依不舍的往楼上瞅了一眼,才扁扁嘴跟我走,“哦。那公主,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回府!钓鳖!”
环儿挠头,“啥意思啊?”
我淡笑,“环儿啊,你猜,这位阮小姐失了身,是会找驸马哭诉呢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呢?”
环儿又挠头,“公主,奴婢不知道啊。奴婢现在脑子有点不好使,您别再给奴婢出题了!”
我啐一口,“啊呸,你就没有脑子好使的时候,什么现在脑子不好使!”
“是是是。公主!”环儿大声道,“公主您说的都对,但是奴婢有一问题啊,公主,您刚刚下来的时候为什么脸色那么不好啊。上面除了二皇子还有别人吗?”
我的步子猛的一滞。
脑海里马上闪过那名带着帷帽的女子,喃喃道,“环儿啊,你家公主我,好像遇到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38
——环儿说,“公主,您怎么又躲起郁相大人来了?”我心道,“那是因为你家公主怕被狗啃。”
这两日天儿有点渐凉了,今儿个早上下了好大一场雾。环儿一壁替我揉着肩,一壁随我一起望向窗外,目光忡忡,“公主,天这样安静,正是钓鳖的好时刻,可咱们这钩怎么始终不见动静啊!”
我觉着环儿这话说的很有几分宫斗的成分在里面,及其诧异的回头看着她,环儿拳头举在半空,对我的注视感到不自在,“怎,怎么了,公主。”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看你是不是闲得慌。”
“奴婢闲得慌怎的……”
“你要是闲得慌,我就派你办件事。”
环儿当即点头,双目炯炯的看着我,“奴婢闲得慌,奴婢闲得慌,公主,您派奴婢出去办事吧,最好是去宫里。”
我一猜就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却还佯装不知,“进宫怎的?”
环儿更加双目炯炯,“公主,您忘了二皇子从岳闵回来后住在宫里。”
我道,“上次二哥来咱们府上,你不是看见他了吗!这才几日,又思~春了。”
“公主岂不知有一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我当即一哼,“还三秋,你信不信,你再敢打我二哥主意,我便让你十秋一百秋见不到我二哥!”
环儿嘴一撇,“奴婢也猜公主不会这么好心,说吧,公主让奴婢去做什么?”
我招招手,环儿凑过来,“你不是闲得慌吗,本公主让你去闹事儿!”
“闹事?”环儿瞪大眼睛。
我点头,“这钓鳖、钓鳖,你得钓,才有鳖,所以咱们得加把劲儿。你去上官府上闹一闹,就说咱们府上的阮小姐被人占了便宜,终日以泪洗面。问一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想这么过去了是怎么着。”
谁知环儿马上摇头,“公主,您饶了奴婢吧,您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去上官将军府上闹啊。”
“又没让你自己去,带人啊。”
“带人奴婢也不敢啊,那可是镇远将军家。连皇上都得给上官将军三分薄面,奴婢算什么东西,敢上门咆哮去。除非……”
“除非什么?”
我正待听,屋外忽然想起佩儿的声音,“公主,三公主来啦。”
佩儿声音方落,屋门就已经被人推开,宁瑞大摇大摆走进来,“四妹妹,想姐姐没有?”
我和环儿都不由吃惊,我道,“三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拉。”
宁瑞拉下脸,“怎么着,和着我出来你还不高兴?”
“不是不是。”我摆手,拉她过来坐下,“我这不是意外吗,本想着今天进宫看看你呢,谁想你就来了。和妹妹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宁瑞豪气云天的坐下,然后说道,“我又私逃了!”
“私逃!”我和环儿一声比一声大。
宁瑞掏掏耳朵,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们主仆两个,要这样大惊小怪吗,不就是私逃,本公主又不是第一次私逃。”
我道,“三姐姐,别告诉我,你一私逃出宫,就直奔我这儿来啦。”
“啊。”宁瑞点头,“就奔你这儿来了,不然我能去哪?”
“那那那……”我都磕巴了,“那父皇又下旨到我这儿捉拿你怎么办,驸驸驸驸马……”
宁瑞皱着眉,“什么那那那这这这的,驸马不驸马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都语无伦次了,环儿就眼珠子一转,在我耳边说道,“公主,不如您刚才跟奴婢说那事……”她眼珠子往宁瑞身上扫,我一寻思就明白过来了,觉着是个好主意,环儿身份低微,去上官府上闹事的确不合时宜,若是有个身份压得住上官博的,又是个不怕事的……
“三姐姐,你软禁这么久,是不是闲的难受?”
宁瑞马上大力拍我一掌,“还是我妹妹了解我。所以,姐姐这儿不是花了大把银子逃出来了吗,正想着上次那事儿咱们没干成,今儿补上……”
想到上次那事儿,我就想起来郁锦修,想起郁锦修,我就想起……我及时扼杀了自己往下接着想,恶寒的缩了缩肩,抖下一身的鸡皮疙瘩,“别别别,我这儿还有正事等着你办呢!”
“正事?啥正事?”
我嘿嘿一笑,问道,“三姐姐,你想不想摆脱上官弋?”
“当然想!四妹,你想到主意了?”
我凑到她耳边,把想到的主意和她说了,宁瑞眼神越来越明亮,最后又拍我一掌,“好,四妹妹,就这么办,什么时候去,现在就去?”
我给环儿使个眼色,环儿走过去拉着宁瑞,“三公主,不急,咱们得先带够了人,您看您需要多少人手?”
“人手?”宁瑞豪气的摆手,“不需要,本公主一人足矣,最多,最多加上你。”宁瑞勾着环儿的脖子,“走吧,小心肝,公主我带你去镇远将军府上耍一耍。到时候你是要横着、要竖着,都随你,咱们想怎么耍就怎么耍。怎么样?”
环儿猛点头,“三公主,还是您疼奴婢。”
“那是!”宁瑞满脸豪气,“哼,今儿就是本公主吐气扬眉的好日子,上官老贼,让你敢肖想本公主,本公主今儿就闹得你鸡犬不宁,连你府门口的石狮子都镇不住。走——”
宁瑞说走就走,环儿正要跟上她。我一把拉住环儿,悄声嘱咐,“小祖宗,记着嘱咐那位祖宗,镇远将军位列三公,又有护国之功,你们耍的时候尽量含蓄点,别叫人抓住了把柄,要不闹到父皇那儿,她还得关禁闭。”
环儿一听,有点打哆嗦,“公主,敢情这差事还有风险。我说您怎么不亲自去呢!”环儿同情的看了一眼远去的宁瑞,再看我,“公主,您太狡猾了!”
我锤她一下子,“胡说!本公主是这等贪生怕死、不讲义气的人嘛!本公主亮相的时候在后面呢!你个死丫头,就知道编排本公主。别废话了,赶紧的,跟上她,记着直奔主题就行了,别整那些没用的,我在家等着你们的消息,你把佩儿也带上,差不多的时候给我捎个信。去吧。”
环儿忙不迭的走了。
我舒了口气,这回可下安静了。我冲宁瑞他们消失的方向吹了个口哨,“悠哉,补个回笼觉先。”
我被佩儿唤醒的时候,日头在天上挂的正正。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怎么样?有消息了?”
佩儿点头,“公主,三公主在上官府闹了好一通,上官将军这会儿进宫啦。”
“这个老家伙!”想到上次在宫里见到他,他对我傲慢的样子我就来气,“给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算是本公主抬举他了,他还敢进宫!哼,做梦!惹急了本公主,就让他儿子一辈子找不到女人!”
“那公主……”
“算了,你下去吧,记着,这事儿不许对谁说。”
佩儿点点头,下去了。
我用完午膳又坐了好一会子,才把宁瑞和环儿给等回来。
“两位哪儿去了?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
宁瑞坐下来就大口大口的喝茶,一会儿才道,“渴死我了,骂了这么一头午。”
我翻个白眼,“三姐姐,妹妹不是说了,让您悠着点,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节制呢!”
“节制?本公主已经很节制了好不好,要不是环儿拉着,我能骂的上官博那个老贼羞愤自尽。”
我撇撇嘴,心想,你就吹吧,要是你能把上官博给骂羞愤自尽了,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啦,谁不知道上官博脸皮最厚,最护短,要不然他儿子上官弋能那个德行。
嘴上却说,“就算三姐姐你有鬼斧神工之能,但也得注意一些啊,好歹也是咱们云黎的功臣,他手上握有千军万马,真是逼急了……”
“他敢!”宁瑞一咋呼,“我们林家也不是吃闲饭的,他要是真敢拥兵自重,我们林家就灭了他。”
得,越吹越邪乎了。
我懒着跟她掰哧,爱咋咋的吧,重要的是事办没办妥。“所以,三姐姐愿望成真了?”
宁瑞得意一笑,“本公主都出马了,还能……”
正说着话,屋外一阵骚动。我马上给环儿使个眼色,环儿跑出去,“放肆!胆敢在公主府大肆喧哗!”
我猜侍卫没拦,应该是个熟人,从窗户那往外望,果然是个熟人。
宁瑞过来凑热闹,“看什么呢!那人是谁啊。”
我道,“正是上官弋前儿看上的人。”
“就是她!”宁瑞手指一伸,“好啊,茗瑞,你把算盘都打到姐姐身上来了。我说事儿怎么办的这么妥呢,要你算计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宁瑞就要处置我,我哪里是她的对手,急忙求饶,“好姐姐好姐姐,你听妹妹解释。”
宁瑞抱着双臂,冷傲的看着我,“行,我给你机会解释,来来来,你就给我好好的解释解释,她是谁,你打了什么主意。”
我估计宁瑞看了阮令莹没吃惊,八成是因为阮令莹侧面站着,她没看见她的脸。便说道,“三姐姐,你再仔细看看,她长的什么模样?”
宁瑞听了我的话望过去,望了一会儿,张大嘴巴,“这……”
我点头,“所以……”
“她是驸马的人?”宁瑞吼道。
我翻个白眼,“三姐姐,你要不要喊这么大声!你要让整个公主府的人都听到吗!”
宁瑞拉着我的手臂,一脸好奇,“快快快,给本公主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弄个跟二姐姐长的这么像的人回来!”
我心想哪里是我弄得,人家自来就存在好吗,而且比我还早在驸马身边打转呢!
“是驸马家乡的人,和驸马是青梅竹马。”
“什么?”宁瑞瞪眼。
“和驸马……有过婚约。”
宁瑞嘴巴张的都合不上了,我怕她流口水下来,好心好意替她把下巴阖上,然后鄙视的看她一眼,“至于这么吃惊吗!”
宁瑞拍我,“这简直就是宫中秘闻啊,茗瑞,你行啊,居然把驸马的青梅之妻养在身边。怎么着,是怕二姐姐走了,驸马寂寞是不,所以整来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在身边储着。茗瑞,什么时候你这么大方了三姐姐都不知道,我说驸马怎么放着你这个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