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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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朝歌-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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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有那一日他会离开,可为何会是现在,她一直想着的那一刻,为何到这时,她却难抑的心痛。
  她想护住两人唯一的羁绊,却在她拼死不顾的那一刻,他先放开了她,是她情太多,还是他太绝情。情深所言,走时会告诉她一句,原来也只有这四个字,他连最后的一句道别,竟也舍不得给她。
  凤祁将信纸紧紧攥握手中,极力的抚平气息,以掩住此刻心情。
  但是,屋中所处的人,哪个又看不出凤祁的反差,其等猜测凤祁手中的信,莫不是有关笙国那边的。
  顾虚痕担忧的挪了过来,其到柳袖身边轻声问道:“看到信上写什么了。”
  柳袖也未料到凤祁有这反应,其对顾虚痕的问题愣了愣,过了些时候才心不在焉道:“后会无期。”
  柳袖说话声音是极小,但却还是落到几人耳中去;顾辰初本就不平静的眸中,此刻更是波澜迭起,天阳面色则是喜忧参半,而长空,面具下的脸依旧是猜不透,只不过,那双眸中,也是漾起涟漪来。
  雍陵帝看着几人瞬息万变的神情,恐是夜长梦多,再生变故,“你腹中的野种是谁的?”
  雍陵帝的质问并未得到凤祁的回应,顾虚痕在旁看着凤祁的伤心模样,其心痛难抑,怎也不忍心看着凤祁一人独当一面。
  “是……”顾虚痕是豁出了性命保护凤祁。他这生最后悔的,便是未能娶了凤祁,而是让顾辰初这伪君子与她拜堂成亲。
  “她不是两月多前回笙国了,”顾辰初突然发声,将顾虚痕要说的话给呛咽下去。
  顾虚痕抑不住怒气,冲上前去便欲与顾辰初动手,却被柳袖拦住。顾辰初满目恨意,俊俏的面上更是隐愤怒涨的通红,“顾辰初!你还是人吗!”
  他眼中的那个人,他敬爱的八哥啊,那个不争名利,置身事外的人啊,为何现在会变得如此模样,那样的肮脏,那样的令人作恶。
  “我?”顾辰初淡淡的眸目嘲笑,挑衅的看着顾虚痕道:“我有说什么?你不也知道,他与沐温痕的不伦。”
  顾虚痕咬着牙,嗜红的双目发出怒光,恨不得将顾辰初撕裂。
  顾辰初轻轻笑了声,走到天阳身边道:“若顾虚痕动手,直接将他杀了。”
  天阳颔首,走到凤祁身边道:“半月之约已过,永乐与太子妃,终究难有交情;愿接下所行,太子妃不要为难我等,到时来,你难办,小孟也难办,少主他……也不会再留情。”
  天阳的意思,简单不过,他,不!是永乐,永乐与顾辰初结了盟,
  “父皇,太子妃怀孕一事得知,接下的,还请父皇给个说法。”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论凤祁作何,顾辰初怎也要看二人曾有夫妻情分,更何况,项朝歌是顾辰初所杀,凤祁也是怨恨顾辰初,若她想杀顾辰初也是有办法,可是,凤祁到最后,还是顾念着二人夫妻情分,可现在,顾辰初不仅不念夫妻情分,更是落井下石,这一做法,让着护卫在旁的侍卫等见了,也是暗自叹气摇头。
  “太子妃有错,毕竟是笙国公主,朕有心办她,却又力不从心,不如就想将她关在妙应寺中的镇雷塔中。”
  顾辰初显得不是太愿意,却又没了之前的不留情面,“儿臣谨遵父皇圣命。”
  凤祁被人带走时,顾虚痕豁出性命的要从侍卫手中救出凤祁,可最终,他面对的不仅仅是一群人的阻拦,更重要的是,凤祁对顾虚痕的奋不顾身并不领情,或许并不能说是不领情,自凤祁收到萧破信后,她已是心不在焉,何又在顾及到自我的生死呢。
  凤祁被关押的事被封锁的严严实实,那日在场的人,除了能为所用的,其余的,在宫中皆是销声匿迹。
  顾虚痕未救凤祁,在微衲宫外跪了一夜,声声念到,凤祁腹中的骨肉为他所有,他愿为凤祁担揽下罪名,哪怕是赔上性命。
  一向疼爱顾虚痕的雍陵帝这一次,未留骨肉情,纵使顾虚痕因脱水昏厥宫门外,雍陵帝也未闻未问,纵使其每日上朝,从顾虚痕身边经过,其也未留意顾虚痕一眼。
  顾虚痕最后是被人抬回闳矣宫的,柳袖在旁气得咒骂顾虚痕,可顾虚痕只是无声无息的瞪望着天,一副半死不活模样。
  颓废几日后,顾虚痕似乎恢复了,其打出十二分的精神重登早朝,因顾虚痕被废太子后,其未再上过早朝,所以,顾虚痕的突然再现,在朝中惊起议论来。
  朝中的大臣并不知凤祁被抓之事,而顾虚痕这次回朝后,对朝堂中的大臣皆都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这对顾虚痕来说,并非易事。他因顾辰初陷害,对这些朝堂中的趋附名利,又或者被顾辰初蒙蔽的大臣们,皆是由衷厌恶,可他这次为了凤祁,不得不低下身段,去救助大臣们帮忙。
  可此时的顾虚痕哪又能轻而易举得来朝中大臣谅解,更别说是帮他救凤祁了,所以,顾虚痕的苦心,换来的也只有屈辱。
  眼见凤祁被关已经有七八日了,宫中的所有关系于凤祁的消息皆被封锁,顾虚痕打听不出任何一丝关系到凤祁的消息,莫说是问她生活怎样,就是凤祁是生是死,顾虚痕也只能凭心猜测。
  凤祁被关后,妙应寺中的和尚皆被关了起来,雍陵帝更派大量侍卫围守寺庙盘,而镇雷塔周更是布满了弓箭手与大内高手。
  又过几日,顾虚痕手中的消息多了些许。塔有八层,顾虚痕偶尔无意间从顾辰初口中得知,凤祁应该是被关在塔顶,而余下七层,皆是布满杀手;虽然顾虚痕不知顾辰初的话是无心说出还是有意说给他听,甚者是骗他,但是,顾虚痕已再想尽办法去救凤祁。
  与此同时,正当顾虚痕为凤祁的事而大费心思的时候,朝堂中不知不觉已起了变化。一些在朝重臣,不知为何,要么便是回乡请辞,要么便是突然不见,短短半月,便又五位老臣离朝而去。
  朝中的变化,顾虚痕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其眼中、心里只有一个凤祁,哪还能关系其他呢。
  正当其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之际,不知又从何处传来消息,说在城外发现一具女尸,其体态,相貌等皆与凤祁相似,这事被传到朝中,更有大臣在早朝时,询问了这事,不过却是得了雍陵帝模棱两可的回答。
  至此,顾虚痕再也按捺不住,要去救凤祁。
  可说救人岂有是那么简单,妙应寺他进不得,现在唯一能进去的人也只有顾辰初,可是……顾虚痕又该如何抉择,顾辰初会让他进去吗?
  斗争一日,顾虚痕再也按捺不住,其在夜黑,一人独去了东宫。
  顾辰初今所住处,与他当时同景,可却又有千差万别。他堂前屋后热闹的紧,而顾辰初来,这东宫就像是一所废苑,少有的人,不寻常的冷清,还有便是肃肃的萧冷之意。
  时隔多时,顾虚痕重又找到顾辰初,若不是因为凤祁,他只怕……只怕这辈子都不会与顾辰初有任何瓜葛。他愿做个缩头乌龟,任凭顾辰被百般算计,任意欺凌,他做不出顾辰初的绝情,他也只有躲;之前,他以为可是这么躲一辈子,可现在……他不得不去面对,他最怕的那个时刻。
  顾虚痕求见顾辰初,并非是他想的那般容易。待他到东宫后,要先由宫人传话,而他则要在屋前等着顾辰初召见。
  这一系的规矩,让顾虚痕说不出的心痛。今日他们为兄弟,待到日后君臣相待,那时,他又要以何姿态对他。
  顾虚痕看得透彻,他麻木的看待着,麻木的厌恶着,终有一日,他会离开这个地方的……
  宫人传报很快就回来了,但是,等来的并非是顾辰初的召见,而是要他等着。
  顾虚痕一言不发的在屋外等着顾辰初,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当顾虚痕重新来到那熟悉的屋子,看到熟悉的人。顾辰初坐在椅上,其面前的圆木雕刻镂花木纹桌上放着两杯酒。
  顾虚痕站在顾辰初正前处,其一言不发,也不看顾辰初。
  顾辰初见着顾虚痕,露出解透的无可奈何,其摇着头轻轻探出无奈的笑,转眼间又恢复冷静,“你找我何事?”
  顾虚痕不满的冷哼一声,心中咒骂着顾辰初的虚伪,“明知故问。”
  

  ☆、真假清羽

  顾辰初抬手敲了敲桌子,微抬眼睑道:“若没事就先退下吧。”
  顾虚痕咬牙不满,双手紧握着,似在控制心中怒气,“我要你救她。”
  顾辰初了得的笑笑,举起桌上的酒杯道:“陪我喝杯酒。”
  顾虚痕夺来顾虚辰初手中的酒杯,一口吞咽,其一副厌恶表情将酒杯砸落桌上道:“酒我喝了,你快去救她。”
  顾辰初不紧不慢的将其杯中酒饮尽,随后淡淡道:“你有求于我,为何还这态度?”
  “那你要作何?我跪下来?你顾辰初配吗?”
  顾辰初不恼,紧开口道:“要我救她可以,拿一样东西来换。”
  “什么?”
  “你手上的兵符,”顾辰初双目冷彻,一字一语,慢而缓重。
  顾虚痕哈哈大笑,指着顾辰初道:“你这卑鄙小人,凤儿被囚,不知生死,你却还惦念不忘权力,你的荣华富贵,顾辰初啊!顾辰初!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与你识。你想要兵符是吗?我岂会送给你,你救她是救,我救她亦是救,既然我手有兵符,为何还要听命于你,受制于人。”
  顾辰初放下酒杯,一副波澜不惊,“你手中有兵符又如何?你就算举兵反京,也只不过是个觊觎皇位的逆贼。更何况,现在又会有谁听命于你?兵符在你手中也不过是块废铜。”
  “便是废铜我也不会交给你,你若有本事便杀了我,兵符你可拿去,若不然,终究有那一日,我顾虚痕会将一切讨来。”
  “拭目以待。”
  顾虚痕甩袖,摔门而出。
  其走出东宫,见清羽站在门外等着他,顾虚痕走过去道:“你怎么过来了。”
  “奴婢听说九皇子来找太子了,就顺便过来看看。”
  “我没事,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大晚上的就别乱出门。现在这形式,只怕宫外都比宫里头安全,”顾虚痕叹了口气道。
  “九皇子是找太子帮忙的吗?”“恩。”
  “那……”
  “白去一场,”顾粗痕装作轻松道,“你也知太子是怎样的人,他若肯帮我,那就不是顾辰初了。”
  清羽跟上前,小心试探道:“也许……也许太子并不是真坏呢?”
  “哦?此话怎讲?”
  清羽摇了摇头,问起顾虚痕别的来,“不知九皇子觉得清羽人怎样?”
  顾虚痕愣了愣,有些不自然道:“你、你人很好……很好。”
  “只怕是因为太子妃,九皇子才会觉得清羽好吧。”
  顾虚痕尴尬的笑了两声,加紧了前行脚步。清羽又问道:“不知九皇子可知晓,其实在这宫中,又有多少太子妃的眼线。”
  顾虚痕停下脚步,狐疑道:“我想这不止是我知,这宫中只怕知道的人不少,可凤儿嫁来这么多年,都未有人敢开口提及过,为何你今日要这么说?”
  “那九皇子可有想过,既然太子妃能安排眼线在宫中,那在太子妃身边的?难道就没有?”
  “你这话什么意思?”
  “清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九皇子还不知?”
  顾虚痕不言,抓着清羽的手直奔闳矣宫,待入了门,顾虚痕关上房门,正经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些年来,清羽一直想不通,为何太子妃会将我带到螟郢,她将我留下,却又安排在你身边,这是为何?九皇子可有想过?”
  “不就是派你监视我。”
  清羽点了点头道:“清羽当初也这么认为,可事到如今,太子妃的目的绝非如此。”
  “你继续说来。”
  “螟郢这么多皇子,太子妃为何将我交付给你?当真是忌惮九皇子?还是说?只是因为当初欲娶太子妃的人中,还有一个九皇子你?”
  “我倒认为凤儿是派你来监视我。若不是顾辰初,我现在可还是太子。”
  清羽道:“奴婢也一直这么想。不过,待太子妃被抓,太子说的那一番话……”
  “顾辰初说什么?”顾虚痕打断道。
  “太子妃将我安排在九皇子身边并非是监视九皇子,而是以九皇子来提醒清羽。”
  “什么?”顾虚痕不解道。
  “螟郢有个九皇子,笙国也有个九皇子,”清羽一顿,继续道:“恐九皇子不知,所以不懂,而清羽知,公主也知,所以,这之间关系,无需任何人点破。”
  “难道……”顾虚痕惊讶道:“你是沐温痕留在凤儿身边的眼线?”
  清羽点了点头道:“当初漓太后驾崩,我与姐姐被选中进宫,那时,九皇子安排我与姐姐在送葬的宫人中。或许是九皇子对太子妃的了解,太子妃一眼便看到我们姐妹俩,只不过,九皇子当时计划是以我性命掩衬姐姐,未料,太子妃她竟选中了我,而姐姐则送了性命。”
  “之后呢?”
  “太子妃收我做了侍婢,只不过,刚去几年里,她并未理会我,待之后几年,我才被太子妃收做心腹。那时我还不解,为何太子妃独独看了我的字,便收了我,现在想来,怕也是她计划之中。”
  “你可再说详细些吗?”
  “以当时太子妃势力,虽说皇上对她宠爱,可她终究是个女子,哪又如男。”
  “她收你,只怕也是足够能对付了那个他了,可是……我不懂,凤儿与沐温痕之间,不是……”
  “九皇子问的也对;太子妃的确是与他暗生情愫,只不过,我不知那人是真是假,只心念太子妃是真,现在一切想通,我也不知太子妃对他感情是真是假。”
  “那你现在要怎么做?”
  “清羽不知怎做,我今日将一切告诉九皇子你,不知九皇子会如何?”
  顾虚痕摇了摇头,清羽则继续道:“当初太子妃嫁到螟郢前,曾让清羽送过香包给过太子,并让清羽传话给太子。不知九皇子可好奇,当初公主让清羽传的话。”
  “你速说来。”
  “太子妃道,若哪日香包没了香味,便是太子送命之时,”清羽叹了口气道:“香包上所秀的,与太子妃所说的,恐不是为了给太子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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