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面有个郡,皇上说先到那边休息,”凤祈笑道“才赶了半天的路就喊累,估计两天的路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赶到。”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清羽,前面是哪知道吗?”
“回皇妃,在向前走我们就到了江郡,”“不知,那离北都有多远?”
“皇妃不才说了吗?到北都两天的行程,现在衿絮公主耽搁,估计要好几来天。”“已经过了两个多月,避暑再去两个月加上来回耽搁又不知多久,不知是否还赶得及参加他的婚礼?”
“皇妃……”“有将礼准备好吗?”
“准备了,”“嗯,我有些乏了。”
“皇妃就枕在奴婢腿上休息吧,”“嗯。”
浅眠辄止,马车外又是阵阵的嚣闹声。
“到哪里?”“回皇妃,到了江郡。”
“外面吵成这样是做什么?”“江郡的郡守知道皇上来了特来迎接,外面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聚集齐了;我们现在呢在江郡最好的客栈,衿絮公主等人已经在客栈内休息,我看皇妃睡着了就没有吵醒你。”
“下去吧,睡在这怪不舒服的,”“是。”
凤祈下了马车,江郡并不富饶,清羽所说的最好的客栈也显得很破落,郡守一行人都紧紧地跟在衿絮公主身后,像极了狗。
“八皇妃吉祥,”“你是?”
“微臣乃江郡郡守步易安,”“哦……”
“八皇妃想必累了吧,微臣给您准备了上房,”“谢谢步郡守了,”凤祈笑道。
步易安低着头显得很谦恭,凤祈笑了笑由清羽扶着上楼,因为衿絮公主在楼下,自然那些想一步登天的人都聚集于此,两此对比,楼上显得极其冷清。
“皇妃,要不要吃些什么?”“不饿,清羽饿了就下去吃吧,不用理会我。”
“那奴婢给你准备点汤润润胃,”“好。”
楼下的声音很是吵闹,凤祈听着烦闷不已,清羽端来的汤她也没喝上几口,心中直犯恶心。
打开窗户看着屋外,零零散散几个人走在街上,凤祈叹了口气道“君不知民苦,民亦受君所累。”
“皇妃别忧国忧民了,”“没有民何有国可忧,清羽你说我为何不是男儿?”
清羽看着凤祈捂嘴偷笑道“奴婢不知,不过皇妃娇小的像个瓷娃娃,若是生为男儿恐怕也是被含在嘴里的公子哥,”凤祈白了一眼道“你这丫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奴婢说的是事实,只是皇妃不爱听罢了,”“……”
“对了皇妃,九皇子才让奴婢通知你,底下的已经准备启程了,”“嗯,走吧,早点离开这里,不知怎的心中觉得不安。”
“是!”
凤祈等才坐上马车,衿絮公主那边就派人来将清羽喊去;衿絮公主喊去清羽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收买清羽二则是施刑强逼她就范,对清羽凤祈还是较为放心,至于用刑估计衿絮公主也没那么大胆子。
一人独坐在马车内,凤祈只觉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竟然睡着;等醒来还未睁眼就觉现在所处环境与马车内不一样。
凤祈打量着四周,她不知怎么睡在床上看房间内的布置应该是哪家客栈。
“公主醒了,”“这是哪里?”
“江郡,”“谁让你出来的?”
“公主有危险我自然会出现,”“项朝歌!”
“这家客栈叫永来,就在公主之前投宿的隔壁;我也不知公主要不要去那,所以就先将你安排在这,如果公主想回去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反正很近!”“项朝歌!”
“在,”“我为什么会在这?”
“公主遭到暗算,”“说!”
“公主在客栈内喝的汤被人下了药;等公主从客栈出来清羽被喊走,公主一人坐在马车内,而此时药正好起效同时公主的马车又被安排在了最后,走了没多久驾车的宫人就将马车交给接应的人,我想他们是要杀公主,未料接应那人见公主有几分美色便动了邪念,我见此就将那人杀了。”“继续说。”
“公主昏迷不醒,我就先将你安在客栈内,等公主醒来如果想追上八皇子等人应该还是来得及的,”“项朝歌!”
“在,”“你之前在做什么?”
“暗中保护公主,”凤祈无奈的叹了口气,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在为之前怀疑的事生气。
“清羽呢?”“也被下了药,不过应该不会有事,八皇子还在,她保护不了公主,但是公主身边的侍婢应该可以。”
“……”“公主还有什么事要问?”
“你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没有,公主怀疑我是自然。”
“你……知道谁给我下药的吗?”“公主是在问我吗?”
“……”“公主是在这等八皇子来接你吗?”
“项朝歌!你!”凤祈挫败。
凤祈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相识这么多年他一心替她办事,之前只是随口一说的怀疑竟让他怨念至此,凤祈想着想着,窝心一笑。
凤祁看着戴着面具的男子笑道“朝歌,我们认识好些年了,至今我还未见过你模样,”朝歌伸手揭去脸上的半截面具,露出半张狰狞的脸道“现在可有看见?”
面具下的半张脸刀痕满布,就连眉毛那处也被削去,唯一完整的就剩眼睛;凤祈看着那半张完整的脸,说不上丑或许是她看习惯了,项朝歌的脸就由狰狞与粗犷组成,远远看去并不是太吓人,至少凤祈是这么想的。
“也不是太丑,为何要带上面具?”凤祈问道,“……”
“以后别带面具了,”“不行……”项朝歌一口回绝,且同时又将面具戴上。
“……算了,我让你办的事怎样了?”“都办好了,只听公主吩咐。”
“先别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时候,”“是!公主在等八皇子吗?”
“不是!”“公主对八皇子动心了?”
“不是!”凤祈声音明显一高,她皱着眉头看着项朝歌道“你什么时候和清羽一样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公主,要不要将清羽带来,”“不用,让她先与那些货色玩玩,如果连那些人都对付不了,我也不用留着她。”
“是,公主不担心清羽会被收买?”凤祈无所谓的笑道“我会在她背叛之前先将她杀了,倒是朝歌,你会背叛我吗?”
“公主杀的了我吗?”“暂时还不行!”
“那等哪日公主能杀的了朝歌……”“哦?”
“杀不了我以命为公主效忠,如果哪日公主有能力杀朝歌,那朝歌就是公主手中的傀儡,而公主身边亦有能人,有无我也一样,那朝歌当然以同等对之。”
凤祈看着项朝歌笑而不语。
☆、琴
第二日江郡与往常一样,并未出现大批的官兵在整个城内搜查,这亦如凤祈所料;身边没了雍陵帝的眼线,项朝歌也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凤祈身边。
凤祈在客栈内睡了一个上午,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用了午膳,凤祈决定出去走走。
没了束缚凤祈整个人轻松不少,而雍陵帝的离开估计城里的封锁也解除,街上都是小贩;项朝歌知道凤祈要出门,也未拦截,只让她早些回来同时给了凤祈些银子。
凤祈也并不是想买什么,只是觉得好玩童心大发,只要看到好玩的毫不吝啬手中的银子,不知不觉已经逛了好久。
也不知走到那条街,这条街不同寻常,沿街的店铺都开着可奇怪的是店铺内并没有人,街上更是人烟稀少。
凤祈四处打量,心里想着那些人是去哪了呢?
继续向前,凤祈听到嘈杂的声音从前处传来,她寻着声音向前,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看些什么。
前处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人圈,凤祈身子小很容易就挤到前面。
人圈正中心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年约四十多,女的就显得年轻估计不到三十;这两人看起来像是身在大户人家,身上的衣料看起来价值不菲,女子穿着一身大红,头上插着一枚红玉牡丹簪,凤祈心中暗暗吃惊,她还未见过有谁能将红色穿的这么好看。
这两人站这估计是有些时候了,男人和女人不知因何时吵起来,周围的人都是因为看热闹而聚集于此。
女人指着男人,时而推挪时而喊骂;凤祈看着围观的人,不知这有何好看。
正当凤祈一头雾水准备离去时,身旁的人告诉她,这穿红衣的女子是那男子的小妾,不过现在已经是大夫人了;男子是江郡首富贾春林,而女的则被称之为青夫人。
青夫人乃江郡一只花,贾春林看上其美貌而青夫人呢则是看上贾春林的钱财,两人这样眉来眼去的,贾春林就纳了青夫人为妾,且就两年时间青夫人就逼死贾春林的原配,自己坐上大夫人的位置。
这一切看似都好,谁料这两人又都不甘寂寞在外偷食,偏偏这种事又被对方撞见,于是就吵到这来了。
凤祈见那人说的一脸兴奋,不免摇头,偷鸡摸狗之事能彼此发现,难道是在家中?
这么一想凤祈也来了兴趣;那两人越吵越激动四周起哄的人也越来越多,那贾春林之前还一直畏畏缩缩,不知青夫人说了什么,突然伸手将青夫人向后一推。
青夫人措手不及,跌倒在地上,周围起哄的人也未想到贾春林会这样,都面露惊愕;但众人之中凤祈看到有一人却相反。
那人双手抱胸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在这人群之中显得很是突兀,除此之外就是男子的相貌,螓首膏发、肤如凝脂、齿如綔犀,夙宁皇后是凤祈所见过最美一个,没想到今日竟然有更甚者且还是个男的。
凤祈被男子相貌所吸引不禁有些失神,忽然身边的人指着那男子对凤祈道“看到他没?就是这人让他们吵成这样。”
凤祈随着手指再次看向那男子,发现那男子笑靥如花的看着她,凤祈皱了皱眉道“一个男人让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那男子是青夫人的相好?”
“错了,那男人是他们两人的相好?”“什么?”凤祈错愕。
“看你不知,让我来告诉你;我所指的男人叫琴,相貌生的一等,男人见了疼女人看了爱;而琴呢以靠卖色相为生,只要有钱不论男女他都来者不拒,不少皇室侯爵对他趋之若鹜;而琴又行踪不定,很多人出重金只求一睹琴的芳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琴来到江郡,遇到这两人;姑娘你看他们夫妻二人破口大骂甚至动手,不是因为发现对方的丑事而恼羞成怒,都是为了争琴。”
“一个男人?”凤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的,“嗯。”
听到旁人的解释凤祈突然知道为何这些人丢下店铺跑到这来看戏,这种狗血之事只怕一辈子都难遇到。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而始作俑者就是那叫琴的男子毫不掩饰的在那捂嘴窃笑,只差拍手叫好。
凤祈也只是看戏的心态,也未有太多感触;忽然贾春林伸手就甩了青夫人一巴掌,随后将站在人群中的琴拉了出来。
“你选我还是选她?”贾春林估计也没耐性再与青夫人耗着,直接与琴挑破,也不顾周围人。
“她是我的,”青夫人迅速的爬了起来,嘴角的血未来得及擦净,就一把抱住了琴。
“滚!你个贱人!”贾春林大声一吼,又想将青夫人推开,未料青夫人将琴抱得紧紧地,贾春林怕伤着琴,只好作罢。
“琴是我的!”青夫人恶狠狠的瞪着贾春林道,同时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琴。
“你们谁赢了我就是谁的,”琴的声音清冷却又干净透彻,凤祈听了心中显之一怔。
青夫人闻此,两行清泪从脸颊流下,她颤抖着身子看着贾春林大有一决生死之意。
凤祈看着琴,这人相貌生的好心却这么恶劣,看他今日这模样,就算最后贾春林与青夫人决出胜负,他都不会选择其中的一人,他只是想看好戏又或者是想在这戏中添油加火。
凤祈倒也不是悲天悯人,想做什么假好人,只是琴的行为太过恶劣,凤祈从未见过谁心思坏的这么令人愤慨。
那两人此刻已经纠缠在了一起,凤祈再也看不下去,她冲上前去很想将那人就地正法,但是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凤祈觉得还是先拉着这个始作俑者跑比较妥当。
凤祈拉着琴的手拨开人群,也不看路闭着眼睛往前冲;扭打的两人看到琴被人带走,又如疯子般的跟了过来,围观的人见到又多出一人,心中更是澎湃,也紧随其后。
凤祈身形弱小,怎么跑也甩不掉紧跟身后的人,再有体力有限跑了没多久便有些接不上气。
凤祈后悔不跌,只怕今日小命要搭上了就算不死也残,但天又无绝人之路,拐弯处有个小弄口被凤祈发现,她拉着琴躲了进去。
紧跟其后的人只见凤祈忽然消失,但又不知去了何处,在四周找了遍就继续向前追赶。
“姑娘,你没事吧?”男子关心问道,凤祈喘着粗气拍着胸口,浑身的力气都用尽,若不是这男子支撑让她靠着,只怕她现在已经躺地上。
“姑娘,你先休息休息,”男子看凤祈喘成这样,将凤祈勾在怀里,大有趁火打劫之意。
休息片刻,凤祈总算恢复了力气,她一把将男子推开道“别碰我,”“姑娘怎么了?”男子一脸不解的看着凤祈。
凤祈瞪着她道“你这等登徒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男子看着凤祈忽然笑了起来“姑娘才不顾危险的将我拉走,难道不是为了共赴云雨?”
凤祈脸红道“你以为别人都与你想的一样?如果不是担心那两人会因你而送命,你以为我愿意碰你?”
“这样?”男子摸了摸下巴,随后将凤祈压在身下继续道,“姑娘真是慈悲心怀。”
凤祈背依着墙又被男子压着前后不得“你做什么?”“我在想如何感谢姑娘。”
“不、不必了,“凤祈结结巴巴道,男子点了点头道”既然道谢不用,那我就不强求了,不过姑娘今日坏了我的好事,又该如何?”
“坏、坏、坏了你什么好事?”“若不是姑娘你,贾家两人斗的一死一伤,到时我在来个推波助澜,那贾家的产业不都归我所有,姑娘你说,你坏的事够大吗?”
“你……”凤祈从未见过有人这样恬不知耻,她毫不犹豫的就朝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