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萧破干笑两声从凤祁手中拿回衣服道。
“没事,反正我闲的很,”“真不用了,”萧破有些害怕的看着凤祁准备开溜。
“萧破,”“恩?”
“若你给我惹上麻烦,我不会救你。”
“恩。”
☆、投毒
干旱得解,匪灾也在官府镇压下得以平息,之后便步入了五月,天慢慢的热了起来,且与往年相比热的早了些,随后安静的过了两月,凤祁等又去北都避暑。等到避暑回朝,已经到了十月。
因之前旱灾留下一堆隐患,故此次避暑除了顾虚痕其他皇子一律都未来。凤祁在北都三月,顾辰初隔三差五便派人送来果味,而二人之间更是书信常往,到九月顾辰初难抑心中想念,竟一人独来北都,只不过造化弄人的是,那时凤祁与林素矽偏偏去了江郡,等知顾辰初去了北都再赶回去时,顾辰初早已回去。
北都三月,凤祁又落得轻松,但是林素矽却是多灾;先是半路顾耘禛被人劫持了去,项朝歌追了两日将孩子抢回,但林素矽却因担忧过度而病倒,之后便顾耘禛断奶,因顾耘禛生下就是林素矽亲自哺乳,乳娘什么的也只是偶尔帮其抱抱孩子,喂奶什么的,林素矽是不让任何人插手,而顾耘禛至生下也有一年了,渐渐的也开始牙牙学语,而林素矽不知何原因说要断奶;之后的半月里,每日都能听到顾耘禛的哭闹声,为此林素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凤祁看不过去想为其分忧,但林素矽一直以怕累着凤祁为由,并未舍得将顾耘禛交予凤祁。
顾耘禛断奶后,林素矽反而累垮下,之后的调养也未有多大起色,与来时相比,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气,面色也是惨白的不见颜色,等回到螟郢已憔悴不堪。
“萧破,”翻了翻书页,一字都看不进去反倒脑中一直徘徊顾耘禛的哭闹声。
“怎么了?”惬意的人慵懒的翻了个身子,躺在榻上的萧破支着身子如弥勒佛般看着凤祁。
“不知怎的,一直听到耘禛哭声,”“估计是被吵烦了,你都回来半月了怎还未适应。”
“我不与你开玩笑,”“那你要做甚?”连打几个哈切,萧破半梦半醒的来到桌边,蹲着身子撑着头看着凤祁道。
“我不想做甚,只是念着她可怜。”
“可怜?”萧破轻笑,“你们同伺候一人,照理说应该水火不容,再看现在,感情好的如真姐妹,诗凝?你真对顾辰初有心?”
“废话,”凤祁白了萧破一眼道:“她喜欢的人不是顾辰初,所以……”
“所以你才可怜她?可她都为他生儿育女了,你这可怜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了?”
“那照你说来该如何?”“不要斗个你死我活,至少也不能看起来这么和睦。”
“哼!难怪你落得今日这样,若让你有个三妻四妾,只怕跟着你的女人这一辈子都不安宁。”
“三妻四妾?你可太小看我了。后宫佳丽三千算何?我萧破的女人可遍布五湖四海,她们可望穿秋水等我回去,只求为我生子,为萧家开枝散叶。”
“好你个信口开河,只怕最后生下的不是你的种吧?”“你怎知?要不你给我生个?”萧破凑过身去,紧贴凤祁道。
“我怎不知,你就是一个太监,”“太监怎了?”萧破语调一扬,作势就要亲过来。
凤祁将萧破推到在地冷冷道:“你若敢再不规矩我就将你舌头砍掉。”
“舌头,”萧破娇笑,以舌舔舐嘴唇,极尽妖娆。
“陪我去憩芯苑,”“好嘞,”萧破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是一副嘻哈模样的跟在凤祁身后。
萧破在凤祁身后可谓极不规矩,其见到宫女过来便跑去戏弄一番且乘机调戏,又或者趁凤祁不注意在其身上揩油;凤祁厉声制止数次,萧破也只能安分片刻,之后则是变本加厉;凤祁是气的牙痒但在呵斥已无效的情况下,凤祁只有越走越快以此来摆摊萧破。
萧破先还未注意与凤祁拉开距离,等其发现连忙跑了过去,未料却踩到凤祁裙摆,凤祁不知整个人就向前趴去,还好萧破手快将凤祁抱入怀着。
“你是故意的!”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笑颜,心中怒想这人性子还真是顽劣。
“啧啧!美人我救了你,你不知恩图报,反倒怪罪我,你这样我可会伤心的。”
“你是故意踩的吧!”“你这冤枉好人的。”
“冤枉?”凤祁冷笑道。
“你若这样我就将你放下来喽?”萧破作势就要将凤祁摔在地上,凤祁瞪着萧破,亦是倔强的不开口求饶。
“罢了,罢了,我不与女人计较,”萧破见凤祁气鼓鼓的样子,心中是乐开了花,其一副不计较表情看着凤祁,抱着她便向前走。
“你这是去哪里?”“憩芯苑。”
“憩……”凤祁看着萧破,念着他是不是少根筋,“我是皇妃,你是奴才,且男女有别,只怕你还未出了园子,脑袋就搬家了。”
“你不才说我是太监吗?难道抱一下你就怀了我的种?”萧破装作不解道。
“你……你别给我装傻,快点放我下来,”“为什么?我抱着你就不会跌了,”萧破无赖道。
“信不信我砍了你脑袋!”“凤儿怎么舍得。”
“你……”凤祁瞪着萧破,已经气的说不上话来。
萧破奸笑,其双臂使了使力将凤祁向上托了托,未料用力过大,凤祁的头正巧撞到萧破的肩胛骨,凤祁痛的便朝萧破肩上打去,萧破笑道:“美人吃痛,我也心痛。”
凤祁气恼的已无他法,只有挣扎的要从萧破臂弯中脱身,萧破见此又换了个嘴里,一脸深情的凝视着凤祁道:“美人生气起来更美了。”
凤祁见萧破这么看自己,虽知是玩笑但心中还是漏了半拍扑腾乱跳,“你……你在看,我真砍了你舌头。”
萧破又笑,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凤儿在想这个,我懂!不过这人多眼杂,万一被看到传出去就不好了,不过看在你如此殷盼的眼神上,萧破也就舍命为凤儿了,”说完萧破便在凤祁的唇上一个轻啄。
凤祁被萧破这般调戏,大怒,其也不管是否会受伤,挣扎的就要跳下,萧破则是作对的依旧将凤祁紧紧抱住。
二人互不相让,眼看恶战要起,这时园中传来的‘唰唰’声让二人都转过面去,望着一处。
眼见一穿着华服女子从月季丛中走出,凤祁见到女子显然一愣,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其推推诺诺的落地,心中竟有几分心虚。
“八嫂怎么走到偏僻园中来了?”女子见凤祁傲慢的睥睨道,“散心来了。”
“园中偏僻,八嫂要散心还是多带些人过来,若有不测还有人担当。”
“谢谢衿絮提醒,若无事我就先走了;对了,你一人在园中也要小心,可别死了都没人收尸,”凤祁冷冷的看了衿絮公主一眼,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衿絮公主见凤祁态度嚣张,却未如往常一样破口大骂,其望着二人远去背影脸上露出冷笑。
之后去憩芯苑凤祁一眼也不看萧破的向前走,萧破也老实的与凤祁保持距离,只怕一个不小心再添怒火。
才入憩芯苑正门,远远的便听到顾耘禛哭声,凤祁急忙的冲到林素矽卧房,见一群宫人围在其身侧,顾耘禛则在林素矽怀中嚎啕大哭,不论林素矽怎么哄骗都无用。
“怎么?耘禛怎哭的这么厉害?”凤祁见顾耘禛涨红的面颊,心疼不舍的问道。
“我也不知,之前还好好的,我就让宫人抱着饮了下药,回来之后他就哭闹不停,”林素矽抱着顾耘禛急的满头大汗道。
“这样,让我看看,”凤祁从林素矽手中抱来孩子,其将顾耘禛放在床上,衣裳解开并不见其身上有任何伤痕。
“这是怎么了?你们有喂他吃什么吗?”凤祁问道,“回八皇妃,没有,奴婢等只是替夫人抱着小皇孙的。”
凤祁见宫人一副诚惶诚恐也不像是骗人,也不好再去追究什么,其又将顾耘禛抱到怀中,轻轻安抚。
顾耘禛在凤祁怀中哭闹依旧不减,其涨红着脸哭的撕心裂肺,有几次岔气差点就不上;林素矽见此手足无措最后也在边上掉眼泪。
“让我来抱抱,”萧破走来从凤祁手中接过孩子。
“以着年纪小,就随意哭闹,你下面那玩意可不是白长的,”萧破在顾耘禛额上轻轻一弹,而后单手抱着顾耘禛说教道。
顾耘禛哭闹这样凤祁心中已是心疼不止,再见萧破还不知轻重的下毒手,其见势就要将孩子夺过来,未料萧破的说教却起了作用,顾耘禛突然停止了哭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萧破。
“怎样?”萧破问道,凤祁嘟囔了两声,未搭理萧破。
“男人的魅力,”萧破提眉问道,一副自鸣得意。
“哼,”凤祁白了眼萧破便要从其怀中抱走顾耘禛,顾耘禛离开萧破怀中后,又开始大哭起来,凤祁无奈只有再将顾耘禛还予萧破。
“就让他抱着吧,”见顾耘禛停止哭闹,林素矽也止住眼泪,其感激的看了眼萧破,后便瘫倒在椅上。
到了晚上,顾耘禛也不哭闹也不睡觉,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萧破,若有人要将他从萧破怀中抱走,其便发出嘶吼的哭叫声。凤祁见顾耘禛这般再看林素矽疲乏的模样,于是道要将顾耘禛带回永安宫,而这次林素矽并未拒绝,其只是叮嘱数句。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给我生个孩子,”顾耘禛来永安宫后比之前好了许多,萧破将他放在床上,他也不哭闹,嘴里又在咿呀的念着什么,偶尔还心情大好的咬着脚趾。凤祁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带孩子,其一无所知的在向萧破讨教,而萧破嫌烦干脆睡着床边,于是二人隔着孩子,各怀心思的不得入眠。
“做梦。”
“做梦?”萧破支着身子面朝凤祁道,“那我们来做梦怎么样?”
“做……休想。”
萧破不依将脸凑过去道:“你不想吗?”“不想。”
萧破不信的看着凤祁,其将脸又凑近了些,呼出的鼻吸打在凤祁脸上竟带着异样的瘙痒,凤祁伸手要推开萧破,不料却被他压在身下,“真不想?”
“不想,小心孩子,”凤祁白了一眼道。
“没事,”萧破语调一轻松道,而后二话不说将凤祁樱唇含住,凤祁瞪着双眼看着萧破,却见萧破满眼戏谑的对着她笑。
“小心孩子,”萧破面离凤祁半寸,其笑着指了指玩得不亦乐乎的顾耘禛,后在凤祁反应未及时深吻下来。
凤祁被萧破以顾耘禛作威胁,其以臂肘做力要将萧破推开,萧破轻声一笑干脆将凤祁的手抓住按在脑后。
等到萧破吻够,这才将凤祁放开,其状似回味道:“你真以为我胯下玩意软瘫着。”
凤祁瞪着萧破脸却羞的通红,萧破见此笑着又要说下去,却被凤祁捂住了嘴。
萧破看着凤祁将其手抓在掌心道:“担心外面饶舌的畜生?”“恩,”凤祁点了点头。
萧破笑干脆将顾耘禛挪到一边,其紧靠着凤祁将半个身子压在凤祁身上道:“看你这么关心我,要不明日我做一道红烧鹦鹉给你补补?”
凤祁白了眼萧破不去理会他的胡说,萧破乐呵的直笑,其挪了挪身子抱住凤祁,却无意摸到凤祁的胸部,异样的灼热透过轻薄布料穿透肌肤,两人尴尬看了一眼后,萧破挪开身子,人也规矩了,只是气氛却变得异常的微妙。
凤祁涨红着脸整个身子变得如火在烧,羞涩亦或者恼怒?只知脑中轰隆作响,心也快从喉咙口跳出,整个人也僵硬的不像自己,偷偷的看了眼萧破,却又不巧的再次与他对视。
“咳咳,”萧破干咳了两声以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可看到凤祁涨红的脸时,又突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耘、耘禛给……给睡中间吧,要是、要是滚下去就……就要哭了,”僵硬的不止是身子,连说话竟也结巴,凤祁想以顾耘禛缓解二人直接的尴尬,可等要依着萧破抱躺在床边的顾耘禛时,身子再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连着灵魂。
“我来抱吧,”“恩。”
顾耘禛躺回二人之间后继续啃着他的脚趾,萧破坐着床上看着不知何处,凤祁也是干坐着,二人没有再说话且默契的避开彼此眼睛。
“对了,我有话对你说,”打破沉默的萧破恢复如往常,其无意的摸着顾耘禛的头道,“今日去憩芯苑,你知顾耘禛为何会哭闹不止?”
“为、为什么?”
“看了你就知道了,”只见萧破抓住顾耘禛的小手,而后用另一手捏住其下巴,顾耘禛吃痛又准备大哭,就这时凤祁见顾耘禛的舌头不知为何竟呈青紫色。
“他舌头怎么了?”凤祁问道。
萧破放开顾耘禛,安抚的摸着他头道:“被下毒了。”
“下毒?”“恩,不过应该不是对他下毒。”
“那是对谁?辰初又非太子,难道?难道是对辰初……”
“不是,”萧破摇了摇头道,“药量很少,若是常人一时半刻要不了命,若是有人要害顾辰初不会用这么少药的。”
“那是谁?既然不是辰初也不是耘禛,那还有谁?”
“这两人之间有和联系?”萧破提点道。
“难道……难道是对林素矽下毒手?”
萧破点头道:“若没猜错应该是,”“你怎知道?”
“你是指哪个?”“你说呢?”
“说我为何知道他是被人下毒呢,我自小就在药罐里长大,是毒是药我一闻就知晓;至于为何确定是林素矽,这就更好说了,你与她避暑相处那么久,没发现她与之前不同吗?”
“那你为何不早说,”“忘了,”萧破一副欠揍表情道。
“……”“好了,我睡觉了,”顺利的转移了凤祁的注意力后,萧破伸了个懒腰便准备睡觉。
“等等,”凤祁拦住萧破道,“她会出事吗?”
“说不得;这点小毒要不了人命况且药量又小,只不过以她现在的身子,还是要看她造化。”
“那你是说她……”“她死了不正好,你一人受宠,顾耘禛日后称你为母,你也免去生子之痛,一举两得。”
“萧破!”凤祁怒斥道,萧破枕着手臂看着凤祁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