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摇头向后躲退,凤祈挥来的手起先一步将清羽打到在地,清羽红肿的脸颊看着凤祈,而锦帕却依旧被她紧紧握在手中。
凤祈粗暴的从清羽手中夺走锦帕而后从竹筐中拿起铜剪将其剪个粉碎,飘落的碎布在两人之间散落下来,凤祈冷冷笑道:“你不该绣鸳鸯帕,绣的应是合欢枕。”
清羽看着散落在地的碎帕再听凤祈恶语讽刺,心中悲痛欲绝。
“公……”凤祈再次挥来一掌,清羽整个人趴在了地上,随后更是从口中吐出鲜血,可见凤祈下手之重。
凤祈蹲下身子扯着清羽的头发,将其拉到自己面前道:“我将你送他这来,不是让你爬上他的床,废物还有废物的用处,你的用处是什么?帮他暖床?”
“奴、奴婢没有,”“没有?”凤祈粗鲁的扯着清羽的头发恶狠狠道。
“奴婢没有背叛公主,”凤祈冷笑道:“我就没有相信过你,哪里让你有机会背叛。”
“公主……”清羽吃痛整张脸都皱到变形,但她却不挣扎,只是看着凤祈。
凤祈笑,笑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把你送给他。”
凤祈将清羽甩来,而后从其头上拔下一根珠钗抵着脸道:“这张脸给了我你就自由了。”
清羽哭看着凤祈,凤祈笑的已无理智,珠钗抵在脸上即刻出现‘凹’字血印。
凤祈手上的力道加重却被一只手抓住,“走吧,”“放手!”凤祈怒斥道。
萧破无奈吐吸,从身后勾住凤祈的腰将她拉退数步,而后将凤祈拦腰抱起,凤祈愤怒的举着珠钗就要朝萧破身上刺去,萧破双手抱着凤祈不便躲闪,就在这时,萧破突然低下头就向凤祈唇上吻去;举起的手慢慢放下,凤祈的怒气在深吻之中逐渐平息。
“这样可以跟我回去了吗?”萧破道。
凤祈将手中的珠钗扔下而后紧接抓住萧破的衣襟道:“回去!”
回宫路上,萧破因抱着凤祈所以都是挑着人少僻地,也正因为如此,凤祈难以平复的呼吸更是明显。
此时天色已经发暗,呼来的北风使得无事的宫人早早的退回屋子里歇息;萧破抱着凤祈亦是一言不发,永安宫已近在眼前,但这时萧破突然停了下来。
琉璃砖瓦,一道人影坐上笑看,火红长发惹眼轻佻。
凤祈望了红发男子紧接从萧破怀中下地,而红发男子也是一个轻跃飞到凤祈跟前。
“宫中还真是出入自如,不论是人是狗都能跑进来溜一圈。”
“公主的这条狗也不差,能说能笑,关键时刻还能暖床。”
“狗进宫不止竟然还吠,怎么?我以为你早被长空杀了,”“长空也就依着人多,就他一人也许早就丧命我刀下。”
“文辛尧,你出的丑让人笑掉大牙,现在又大言不惭的,难道是找到新的主了?”“谁可为主?公主你吗?”
“你今来宫做什么?杀我?”“碰巧过来看望公主。”
“你会有这好心?”文辛尧笑笑之后对萧破道:“萧破?”
“何事?”“你当真是萧破?”
“要不你觉得我是谁?”文辛尧狠色涌出,凤祈见此拦在萧破面前道:“文辛尧,你若敢在我面前放肆,我定不放过你。”
文辛尧一笑,退后两步道:“只是想看看公主交心的人值不值罢了,”“不牢你操心,”凤祈道。
“你的事我可不想管,只不过……”文辛尧一顿,面露兴趣道:“宫中过几日就难太平,公主若此时想插上一手,最好早些做准备。”
“哦?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如此,不过,争斗结果也是对公主百利而无一害。”
“不牢你操心,你好好留下你的狗命等我来取即可,”“那算我多事了,不过不知林素矽的事公主关不关心?”
“你想对她做甚?”“我还没卑鄙到对女人下手,不过别人可不一定,所以……我只是好言提醒公主,你救她活并不一定能救她命。”
“除了你还有谁会伤她,”凤祈道。
“公主,若还一直自欺欺人只怕林素矽丧命也不得瞑目,再说,宫中局势难道公主不知?还是要我在提醒公主?”
“你……”凤祈看着文辛尧有些不敢想接下会发生什么,而文辛尧见凤祈表情道:“公主心知肚明我就不明说了,我……”
“皇家的事轮不到你这只毒虫来搀和,如果林素矽有任何差池我拿你祭命,”文辛尧大笑道:“说到底公主也只会恐吓,就算最后我赔上性命,公主又能挽回的了什么?”
“废话说完了吗?”萧破突然出声止道,文辛尧不悦的看着萧破,眼露杀气。
“这种激将法也只有你会用,文辛尧,你不就是想让公主帮你们除掉绊脚石吗?直说就可,何必拐弯抹角。”
文辛尧看着凤祈不语,萧破则继续道:“能在宫中出入自由是找到怎样的主?避开主子眼线与公主单独会面,说不定回去便没了性命,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收网之前可要好好保住自己性命。”
“谢谢萧兄提点,”“客气,太过心急的人通常会早死,所以……知道为何你去哪里都会被追杀吗?”
文辛尧恼,但萧破完全没有收住之意,“你的主子是谁,我们不想知,不过……心太大的主子不好,可知道‘反噬’何意?”
“萧破!”凤祈见文辛尧似有杀萧破之意连出声制止道,萧破冷眼看了凤祈一眼,话不再说转身便走。
凤祈急忙追过去拉住萧破,不料却被萧破推开,“我有事,你先回去吧。”
凤祈愣愣的看着萧破背影,他从未将她一人丢下过,更何况现在文辛尧在,为何他会这样?有为何她隐约感觉到他的不悦。
☆、中毒
凤祈最终因放不下萧破还是追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永安宫,而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项朝歌不知去了哪里,屋内也不见个人点灯。
萧破率先进了屋将灯点了起来,凤祈一肚子狐疑,不知萧破发什么无名火,等着灯亮无人,凤祈想乘着机会询问萧破,不料抬头欲开口时却见一人站在萧破身后。
凤祈看着那人熟悉面孔却想不出是谁,而萧破完全不知身后有人,正调弄着烛火;凤祈虽不知但心却紧张的噗通乱跳,而这时那人突然伸手扣住萧破的肩,凤祈哑然失声却瞬间想出那人是谁来。
“别乱动,否则不保你性命,”萧破身子一僵道:“谁?”
那人笑了笑道:“贺章之,”萧破笑伸手就要拿开贺章之的手,贺章之即刻封住萧破几处大穴。
萧破道:“来取我性命?”“是。”
萧破哑然对凤祈道:“听到没,你还不快替我找救兵,”凤祈看着萧破,不知怎的其并不愿如萧破言所行事。
萧破见凤祈不走,又对贺章之道:“要不换个地方?”贺章之知萧破的顾忌,故道:“怕她见你死样?”
萧破道:“明知故问,”贺章之不理会萧破,对凤祈道:“我今日来是取他性命,若公主害怕大可离开,贺某不伤公主分毫。”
凤祈问道:“萧破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他性命?”“你们毁我马场不说,场内人亦被你们害的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这仇贺某怎能不报。”
“毁马场?”凤祈一愣,在他们离开时,除了那晚打斗使得庭院有些损坏,其他都如初,怎在他们离开后马场又发生了什么?
“若毁你马场也是他人所为,关系到萧破何?再有,即使你贺章之嫁恨他人,那人也是我凤祈。”
贺章之道:“我已经打听清楚,公主身边的军师就是萧破,我伤公主就是与笙国为敌,更或者演变为两国交锋,贺某怨恨再多,也未冲动到失去理智。公主伤不得,贺某的仇只有萧破来抵。”
“荒谬!”“荒唐人做荒谬事,公主只是见识的少罢了,若要贺某举出一事来,只怕公主再也不念荒谬之说。”
凤祈冷言道:“你若放了萧破,或许日后还有机会与我言说一二,若不放他,休怪我让你出不得宫门。”
贺章之一笑,后以迅雷之势扣住萧破咽喉,只见一暖玉色药丸被塞到萧破口中,萧破被逼将药吞下,凤祈见此大惊失色,而贺章之见凤祈冲来,一手扣住萧破的肩一手以匕抵住萧破脖子道:“公主若不留步,贺某立刻要了他性命。”
凤祈被逼无奈只有后退数步,贺章之收匕扣住萧破后颈,随后便见黑血从萧破口中流出,黑血流出瞬间带来刺鼻腥味,而萧破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黑血从萧破嘴角快速流下,有些滴落在脚下有些则是落在衣上,贺章之对着凤祈意味深长一笑,而后将萧破穴道解开。
萧破跪倒在地,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腹部,而其口中则是大口污血吐出,贺章之蹲下身来看着萧破,萧破口中发出低吟声但同时又传出轻笑。
在药的侵蚀下,萧破身上的血仿若都变成毒血,黑褐色的血从其口中不见止的吐出,若不是剧毒带来的灼痛使得萧破低吟,很难从他一脸的平静中看出其正受毒害之苦。
而剧毒带来的除了吐出黑血,萧破的眼珠也慢慢的渐变为血红色,随后吐出的黑血也渐渐为鲜血所代替。但!即使不再口吐污血,萧破也会以失血而亡。
贺章之露笑起身拍了拍萧破的肩,却瞬间只觉眼前人影一闪而过,而后萧破便被救走。
项朝歌救下萧破交给凤祈,而后拔剑指着贺章之道:“交出解药,”“无解药。”
项朝歌欲动手,贺章之却挑衅言道:“等你武功恢复七八分再与我动手,若今日杀他再杀你,可有人会心疼。”
项朝歌不明贺章中话中之意,但见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心中顿时了然,今日来永安宫的并非他一人。
贺章之道:“夜长,公主还是早些休息,贺某就不再打扰。”
贺章之推门而出,项朝歌即刻将萧破放到床上,凤祈道:“我去喊太医,”项朝歌拦住道:“先别轻举妄动。”
“萧破性命要紧,”项朝歌不言,以内力传入萧破体内,不料却使萧破再吐鲜血。
“看来贺章之不止喂药这么简单,”项朝歌道。
凤祈见萧破再吐鲜血顿失理智,其起身就要让人去喊太医,项朝歌拦住道:“刚才只是因我内力才使得他再吐血,只要不动他就可,你喊太医过来只怕多惹事端。”
“那他怎样?”项朝歌摇头道:“暂还不知。”
凤祈恼,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文辛尧也来宫中,你最好不要一人行动,”项朝歌突然提点道。
凤祈则是坐立不安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萧破,”“我知,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自保。”
凤祈不言,项朝歌起身抓住凤祈手道:“再过两日,螟郢应该就会有太子人选,在这之前,一定不能乱了阵脚,若我们错一步,便会将笙国推入万劫不复。”
凤祈无奈点头,试图安抚如何都难以平复的心境。
随后过了三日,册立太子之现并未如实上演。萧破则是依旧的昏迷不醒,而萧破昏迷了几日,凤祈则是守了他几日。
宫中时时刻刻都有新的消息传出,项朝歌每日将信息收集传到凤祈耳边,凤祈一边照看萧破,一边还要分析宫中局势,只不过短短三日,凤祈整个人便瘦了一圈。
而自那晚消失的顾辰初又再次踏入永安宫,其见到坐在床边的凤祈再见萧破,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殆尽。
凤祈专心于萧破,所以并未注意到进来许久的顾辰初。等到顾辰初在其身边坐下,凤祈突然惊叫道:“你、你怎么来了。”
顾辰初本就不喜,再见凤祈反应脸上更是难得的出现怒色,“来看看你,”凤祈点头,人却向后挪了挪。
顾辰初见此拉住凤祈手道:“这次来,我也不知该以何颜面见你,”凤祈尴尬一笑,不知该说什么。
顾辰初凝视着凤祈道:“那晚的事是我不对,你会原谅我吗?”凤祈心中一涩,想到的却是与萧破种种。
顾辰初见凤祈露出疑惑羞涩,面色也变了温柔许多,其伸出手抚着凤祈的脸,满目情深。
顾辰初伸来的手使得凤祈惊醒,再见顾辰初突兀的半截断指,有如当头一棒,令她动弹不得。
凤祈瞬间变幻的表情使得顾辰初面露尴尬,“你宫人怎么了?”“被人投毒了,”凤祈道。
“有喊太医过来吗?”“不用了。”
“不用?”顾辰初面露狐疑道,“嗯,只一个宫人罢了,死了便死了,若找太医来,只怕是小题大做。”
“那他?”顾辰初指着萧破,未明问为何他会躺在凤祈床上。
凤祈则是假装不解,“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一直想来看看你,只是不知以何脸面看你。”
凤祈笑笑,有些苍白无力,“宫中这几日不太平,”顾辰初一愣,随后道:“宫中有传言要立太子,而太子人选就在我与九弟之间,自小我就与九弟感情最好,现在竟然要同争一个太子位置,也不知九弟心中是何想法。”
“虚痕心思单纯,应不会多想,所以你也别太担忧,”顾辰初点了点头道:“嗯。不过若坐上太子位置,日后称帝不说,螟郢与笙国的恩怨也得以解,凤儿所顾忌的也就不会发生,只不过……不知最后谁会被立为太子。”
“若是贤能,不论是谁为太子都可,螟郢百年基业,若能一直长流,定有一日能逃出别国束缚。”
顾辰初赏识的看着凤祈连连点头,凤祈道:“螟郢这几百年来一直依附别过,若要摆脱别国控制也不是一时之事,现在最重要的是立贤君。”
“嗯,强国之事不急在一时,”“嗯,”凤祈淡淡一笑。那日萧破所道一言不差,顾辰初野心太大,就算她现在提点,他也听不进去。
凤祈心知顾辰初想做太子,她也一心想帮他,但是顾辰初的野心最终会毁了螟郢,螟郢是亡是昌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若顾辰初致使螟郢亡国而至其遭后人唾骂,这让凤祈于心不忍。
“凤儿,”顾辰初见凤祈不知想何,脸皱成一团,出声提醒道。
“怎么了?”“没事。”
凤祈笑笑,随后二人也不在交谈。凤祈心中想着,如何让顾辰初坐上太子位置又如何打消其野心,而顾辰初则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