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日就过年了,你就留下来吧。”
“你想我留下来?”
“你保护我这么久,不看之前恩怨,现在让你这么走了,以后还有谁肯帮我?”
“那我就留下来了?”孟靳钰心情大好道。
凤祈笑笑道:“要不要给你准备几件新衣裳?”
“不用了,这样挺好。”
“永乐过年是什么样的?”
“和平常一样吧,不过樱雪应该比较喜欢过年吧。”
“为什么?”
“这样就能看到少主了。”
“长空他很少与你们一起吗?”凤祁好奇道。
“这两年是,一年见个两三回。”
“那你们办事听谁的?”
“天阳或者少主口谕。”
“所以你才会误杀我?”
“嗯。”
“你有见过长空本人吗?”
“见过。”
“长什么样?是年纪一大把吗?又或者很丑很丑?”
“你认为呢?”
凤祁想了想道:“听他声音应该与你差不多,不过长相的话就猜不到了,因为他一直戴着面具。”
“他比我年轻,至于长相嘛。淡薄寡情,对他有情的女人不少,留他身边的却是个熟妇,这样的人,风流倜傥,俊朗不凡。”
“你多大?”
“二十有三。”
“……”
“你为何替他卖命?”
“我也不知,兴许是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吧。”
“贱命。”
孟靳钰不怒反笑道:“你多大了?”
“十六。”
“你与项朝歌认识几年了?”
“七年。”
“那少主呢?”
“他我不知,如果第一次见面那人是他,应该也有七年了。”
“哦?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杀了个宫女,他将那宫女的眼珠挖了下来扔给我。”
孟靳钰大笑道:“应该是他,只有他才会这么无趣,”
“……”
“你还在想萧破是吗?”
“嗯。”
“舍不得他?”
“我不是绝情的人,他救我数次我不可能就这么忘记,”凤祁黯然道。
“那我如果救你呢?”
“你说这次?”
“不是,或许是以后又或者……”
“你救我,我不定会记得你,但是你杀我之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
“这次一别,不知道还能否再见萧破,就算是见了又怎样?他应该恨我吧。”
“若是有缘必能再见,恨与不恨不是你说了算,想知道找到萧破本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
“为何你独独赶走萧破,而不是将项朝歌一道赶走呢?”
“萧破不会武,到关键时刻朝歌能够脱身,萧破只有等死,”凤祁道出实情。
“万一项朝歌遇到武功比他高的呢?就如少主,如果少主杀他,他哪里又逃得了。”
“他死我怎还能活,最多我就以命抵命。”
“你为何相信项朝歌?他不是你父皇派到你身边监视你的吗?”
“我只有活着他才能监视,既然他能保我安全那我又为何不让他保护?”
“你就不怕他对你动心思?”
“这世上害怕的事太多,多一件少一件都一样。”
“那他为你出生入死,你就一点不感动?一点不动心?”
凤祈冷眼道:“他听到、听不到我都说一样,因为他是朝歌我才会将他留在身边,因为是朝歌所以赴死也只为凤祈而死,他活着是为凤祈!死也只能是为了凤祈!”
孟靳钰无奈撇了撇嘴看着屋外的项朝歌,果真一句话套不出来,自己还被问了那么多,这个女人还真是精明。
年前一日,永安宫内突然出现了大批军队,其等粗蛮无力,宫人见了避之不及;几行宫人来到凤祈卧房前,二话不说踹开屋内,放肆道:“八皇妃,跟我们走一趟。”
屋内三人看着这群人,项朝歌走上前问道:“何事?”
“若不想丢了性命就不要问,”军队将领直言威胁凤祈。
凤祈看着这一群人,心中已经了然,“朝歌,你们留在这,没我命令不可轻举妄动。”
凤祈走后,整个永安宫便被包围住,弓箭手更是守住各个角落,若有人轻举妄动便即刻诛杀,项朝歌见事不妙,便想先将凤祈救回,孟靳钰拦住道:“你想成为马蜂窝吗?”
“就那些人还想拦住我?”
“他们拦不住你,可是你的公主还在他们手上。”
“……”
“宫外不是有你们的人吗?你想办法联系到他们,”孟靳钰突然想起道。
“嗯。”
“等等,”孟靳钰拦住道:“看他们今日架势就算宫外来人了也保不住你公主的性命,最好派个人飞鸽到笙国。”
“从笙国到螟郢日夜赶路也要七日,就算笙国现在派人救援,公主也等不到那个时候。”
“那……那宫外的人能拖延时间吗?”
“不行,若雍陵帝真想杀了公主,这些人来了只有送死的份,”项朝歌否定道。
“那什么办法能拖延吗?”
“有,公主幼时,皇上曾给过一块凤牌,见凤牌如见圣上,我想雍陵帝应该知道,如果公主拿出凤牌雍陵帝应该不敢动他。”
“那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现在先偷偷溜出去,先找到公主,那些狗东西来明的咋们不怕,要是来个阴的,我们去了还能救公主。”
二人意见统一后,便开始行动起来;其二人先杀了两名守卫,而后乔装,最后很顺利地出了永安宫。
二人出了永安宫后便打听起凤祈下落来,还好这次事情闹的过大,凤祈的下落二人不费吹灰之力就知晓,随后二人以最快速度赶到了乔旸殿。
二人赶到乔旸殿后并未即刻救凤祈,只先找了个隐蔽地方躲了起来,项朝歌躲在暗中一眼便发现了凤祈,估计审问只是刚刚开始,殿上气氛还算融合,但是,项朝歌略有不解,为何顾辰初会出现在这?难道他早先一步知道消息?他也是赶过来就凤祈的?在打眼一扫殿上的人,除去一小部熟面孔其他的都未见过,这又是何?若要审问凤祈,也应该找来宫中元老,若笙国日后追问,螟郢也有理可说,但……项朝歌转念一想,上次顾虚痕蛊毒发作,将朝上的官员杀了尽半,这些生面孔应该是新任命的。
孟靳钰见项朝歌双眼无光,不知在想什么,其捅了捅项朝歌,示意其专心殿上。
“凤祈,知道朕为何让你过来?”
“不知。”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真假都不知。”
“那让朕告诉你。还记得前些日子隆阳殿你送朕的礼吗?今日朕也有份礼要送你,”雍陵帝话完,看了眼伺候在旁的公公,公公得了旨意,命人抱来一个箱子。
“你还记得这个吗?”宫人将箱子打开跪呈到雍陵帝面前,雍陵帝拿起箱内的一封信道:“你当日将信送给朕,现在朕收下了。”
那日隆阳殿内所发一切凤祈当然记得清清楚楚,雍陵帝手上那封残留汤汁的信更是让凤祈记忆犹新,为何信会在他手上?上次回笙国,她不是将信都带回了笙国,有谁能从笙国将信偷回?信是项朝歌护送?他……不会是项朝歌,那、那是谁,除了萧破与项朝歌还有谁出现?是……是他?
凤祈看着顾辰初,这个念头她不敢去想,但是、但是看到他回避的心虚眼神,凤祈就算千万个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雍陵帝将凤祈面上表情尽收眼底,其面不露色继续道:“信我是收下了,但是你人我不能留下。”
“信你是拿了,但是!你敢杀我吗?”
雍陵帝大笑道:“今日喊你过来当然是要杀你!”
“你敢?”
雍陵帝阴狠笑道:“朕早听闻笙国凤公主贤良淑德,但是辰初娶的凤公主却是阴狠残暴,朕早前不懂为何口中描述的凤公主与站朕面前的凤公主如此大相径庭,先在朕懂了,你只不过是个冒牌货,真正的凤公主,朕找到了。”
当宫人扶出与凤祈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她时,凤祈即使早有心里准备,但看着眼中的另外一个自己,却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怎么?害怕了?”
“只不过一张易容的脸就说是我?那我可说你也不是螟郢国君。”
“这我螟郢,不是你这愚民说了算,你若胡言只能说明你心虚。”
“是吗?那我假扮笙国凤公主这事不是应交由笙国处理,哪又轮得到你。”
“你先以秘信挑拨朕与笙国关系,而后更是从中作梗杀我女儿,你所做恶行天理难容,我将你交由笙国岂不是便宜了你。”
“哪里又便宜了我?策帝若知我做恶行,凌迟之刑也不为过,难道你还慈悲怀心,要渡我一劫?”
“休得满口胡言,今日谁来都救不得你,朕今日就要杀你以儆效尤。”
“荒唐!你当真以为自己是谁?”凤祈怒言,其从怀中掏出凤牌道:“凤牌在我手中,我便是凤公主!螟郢的天!”
雍陵帝见此不慌反而大笑,紧接只觉一阵风起,凤祈手中的凤牌瞬间不见,而后突然出现的文辛尧手中赫然的拿着凤牌。
项朝歌见文辛尧出门夺了凤牌,其已准备冲出动手,却被孟靳钰拦住。
“公主,凤牌在我手上,你还有什么?”文辛尧举着凤牌对凤祈道,而后其手一握,凤牌顿时断成两截。
“哦?凤牌也是假的,”文辛尧捻着断成两段的凤牌扔到凤祈怀中,凤祈看着凤牌断截处的铁锈,有如晴天霹雳。
“公主是假的,凤牌也是假的,真的凤牌在朕手里,”见着时机成熟,雍陵帝拿出一块凤牌来,其模样与凤祈之前一模一样。
凤祈看着雍陵帝手中凤牌不知其是真是假。但是,凤牌她很少拿出,就上次项朝歌救人时她拿出过,但是也只那么片刻,有谁能再造一块凤牌与之一样,更何况,现在她的这块凤牌是假,既然她手中握着的密信都能被偷走,真的凤牌被偷走也不为过,那又会是谁?
凤祈已不用在想,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目光是他,密信他都能偷走,凤牌又算的上什么……
“你又有何话好言?难道再拿出一块凤牌来?假公主再怎么装都是假的,现在朕找到了真的公主,你!朕会好好送的。”
凤祈双目无惧地看着雍陵帝,螟郢所为今日功败垂成,若是死了也是为国,但她不解为何顾辰初会取她护命之物进献博雍陵帝?难道是为表忠心?顾辰初不傻,她这个凤公主在对他夺皇位百利而无一害,而以雍陵帝心思打算,他只想让他九儿子顾虚痕为帝,不论顾辰初作何都是徒劳,现在与她更是情断意绝,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再看雍陵帝,那张有着帝王威严的面孔上,却有着极不协调贪婪的双目,那是对利益,对皇权的无限垂涎,他难道真的是想通过她吞噬笙国?他的百年安生也只如他表面,其实灵魂早已权势叫嚣的腐蚀扭曲?
真凤祈死了,假的她继续活在世上,说不好她还会回笙国,若无察觉,笙国真会灭在她手里;就算不这样,以她名义挑拨他国间之关系,到时来螟郢更是不费一兵一卒,坐收利益。
“再不救就来不及了,”躲在暗处的项朝歌着急道。
“别急。”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能不急吗?”
“文辛尧来了,而且这次不是他一个人,上次朝上交手落败,这次他肯定将我们算了进去,只要我们出面,他必会拿下我们二人。”
“难道就这么让他们杀了公主?”
“现在只有先等,估计他们也怕,所以!我们只要等到好时机,你轻功好,你带着公主先跑,我拦住他们,但是!记住了,不是现在,现在出去是送死。”
“……”项朝歌知孟靳钰说的有道理,但是看着凤祈一人在殿上恶斗,其乃心急如焚,再转眼一看已有两人架来长刀,看这模样,雍陵帝是怕夜长梦多,所以是要在殿上就将凤祈杀了。
项朝歌在也等不下去了,孟靳钰不救他救,若救不了凤祈他就陪她一起死。
项朝歌再也按捺不住,但是殿外一道熟悉的人影却突然闯入他眼中。
萧破!萧破!
孟靳钰看到萧破也是眼前一亮,再见萧破怀中搂的人,孟靳钰更是抓住项朝歌连连叫好,这副欢喜模样,差点将隐藏暗处的两人暴露出去。
萧破一副悠闲自得模样跟在两名武夫后面,武夫不察,等发现萧破已经来到殿心。
“来者是谁?”殿内公公问道。
“永安宫宫人,萧破是也。”
“萧破、萧破不是死了吗?”“萧破死了又回来了。”
“你个大胆奴才,未经召见竟敢私自见圣,竟还装神弄鬼,且你见圣不跪是何居心?”
萧破提眉指着凤祈道:“萧破是主子是她,萧破只跪她。”
公公大怒道:“来人,将这大胆奴才抓出去砍了。”
“公公莫急,”萧破上前站到凤祈面前道:“公公,你我下面的都没了,现在就靠上面活着,大家都一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公公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你……”萧破一句自损玩笑,气的那公公浑身发抖。
萧破看着公公生气模样极不厚道的偷笑,其别脸看向凤祈,却见她自他进来到现在都低着头不看他一眼,萧破假意咳嗽两声以告凤祈他来了,却不见凤祈任何回应。
能在这时让她烦心得解的只有他,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她的心就莫名的欢喜起来,即使知道他地出现只是让她带着他一起死,但是……她拦不住心中的欢喜,亦如以往,只一个简单玩笑就能让她眉头舒开,可是……她哪里又有颜面去见他,输了不说,还输的这么惨,笑话她的人那么多,为何偏偏要有他。
萧破见气氛稍稍缓和了些,其也收起玩笑嘴脸一脸认真对着某处道:“你们两个憋着不难受?还不出来。”
项朝歌二人知萧破指的是他们,现在萧破都不怕死的来了,他们二人也没躲的必要。
☆、反将一军
“老头,不……皇上,萧破受公主命令也有礼送你,”“死到临头还跟朕玩花招朕可没有闲心与你们玩,来人将那四人杀了。”
“皇上,莫激动,九皇子可还在我们手上,”萧破上前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