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搞鬼?”那项朝歌之前对他倒不甚了解,而上次事后,他与孟靳钰二人也成他心头忧患,今日来凤祈被抓,那两人拿剑指着他,若他们知道凤祈的事,他命会不会就葬送在了这。
“不是。”
项朝歌示意孟靳钰收剑,其并非相信顾辰初所言,而是因为凤祈计划,若杀了他,两国交恶必成自然。
“公主呢?”
“我见她跟萧破走了,”顾辰初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既然萧破知晓韩休这人,那他最终知道的会比他还要多,那这样,他就必须要将萧破拉下水。
项朝歌派去孟靳钰回了永安宫,他则守在屋内,一来监视顾辰初,二来则是在侍卫到来前守着昏睡的几人。
而孟靳钰回永安宫后并未发现萧破二人,最后其将这事告诉了项朝歌,二人找了凤祈一宿未果,等二日一早便急匆匆的向顾辰初要人,顾辰初知凤祈失踪,但他未料到,随之一起消失的竟还有萧破。
凤祈醒来便见自己被人双手反捆扔在了马车上,而在车中,更有一人背对着她。
凤祈不知那人与她一样是被抓还是看守她的人,所以未敢发出声来,而是凭着听见猜测所处之境。
“醒了?”
凤祈听到背对之人传来的竟是男声,其显之一愣,见那背影还以为是个女人。
凤祈静默等着男人转过身来,而在僵持之间,马车突然一个颠簸,凤祈头撞在车上,男人听到凤祈轻呼声,轻声一笑,转过身来看向凤祈。
男子捂嘴笑的娇媚,卸了浓妆的面上干净无暇,女面少了精致,生在男相上却又突出俊俏,而其一双凤眼更透精明,总能让人在一眼间被吸了兴趣。
“将我手解开,”凤祈对他从一开始便不欢喜,一来这人眼中竟是浊气,二来便是他突兀的面相,现在看虽他之前的男扮女装,现在也顺眼许多,但是,之前就给她留下不好印象的人,她是难再改观,更何况这人现在还绑架了她。
“现在还不行,公主可要再忍忍。”
“你将我绑来做甚?你以为逃的了?”“公主放心,我们现在已经出了城门,离了笙国,纵是有通天本领也耐不我何。”
“是吗?”凤祈对他自信嗤鼻,这世上除了萧破说这话能让她信服,其他的皆都是不知所谓的狂徒。
“公主莫不是等人来救?”
“你在笙国男扮女装混迹入宫,那顾辰初可知?你性别有假,不知姓可有假,”“我能入宫自是八皇子的功劳,而说道姓名,当然如公主之前所闻,韩休。”
凤祈对韩休的坦白抱着怀疑,若是顾辰初帮他,那他便是一早就知道韩休是男扮女装,但是,如果韩休这样来,顾辰初定会怀疑他进宫目的,而现在以凤祈猜测,她被抓一事,顾辰初应不之情。
“你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是顾辰初教予你这么做的?”“我这么做定然是有原因,如果公主想知道跟我走一趟便是。”
“你都将我绑来了,我哪还有不走之理。”
韩休笑道:“公主被抓也怪不得别人,若不是你出了那屋,我也没那么顺利抓到你。”
凤祈冷笑两声道:“依你说来,是我自投罗网了?那不知是谁在背后偷袭,做这种小人之事。”
韩休冷冷一笑,走到凤祈身边来,将她眼给蒙住,“公主最好别多话,韩休今日做这事也是逼不得已,等安全了,我会将一切都告诉公主,若今日韩休做的鲁莽事伤到公主,韩休以死谢罪也可。”
凤祈眼不见物,不知韩休说的到底几分真心,不过今日这情形,她也只能这么办,不论如何,她要等到萧破他们来救她。
眼见不得后,听觉与往常相比灵敏许多,凤祈靠在车内仔细聆听外面声音,希望能听出些有用来,到时候逃跑或许有用,可是除了马蹄声,根本就听不到其他声,连着人声也是不闻。
凤祈被捆缚着也不知有多久,只听马蹄声也没了,接着她眼上的布被揭了去,手上的绳子也被人解开。
韩休率先下了马车,凤祈跟着下去,马车停在一个院内,院子不大,里面有着三三两两的下人,其等见了韩休都跑过来请安,韩休对他们也不理,而是转身对凤祈道:“我们这几日便住在这,地方不大,不过你也别乱跑,院前是湖,院后是野山,你跑了我们寻不得你,到时候被野兽吃了下去可别怨我们。”
“谢谢提醒。”
这间院子很奇怪,以眼为尺,院内四面墙长皆一样,所以看来是个正等方形,而院中房屋皆是靠着墙脚围建,只在那院中建了个鱼池,鱼池中养的鱼也都是红鲫鱼,池不见水源,而其周围也是空旷没有假山或者石凳之说。
“怎么了?”韩休看着凤祈一直打量着院子,好奇过来问道,“太空旷了。”
韩休一笑道:“赶路几日,公主也是累了,就先休息吧,”“嗯。”
凤祈被韩休带进了一间屋,屋内只摆放着几张桌椅与一张床,连着字画也不见。
“寒舍偏居,公主莫要见怪,”“不会。”
“那公主还是先休息吧,”自马车上对话后,韩休对凤祈显然客气许多,现在到了他地,他也未着急有何行动,而是让她先休息,这一来,凤祈倒是不安了。
萧破之前有对她说过,她不是韩休对手,现在再看韩休,可说未有行动,那她可要‘敌不动我不动’之说,看那韩休耍什么把戏。
随后,凤祈或许果真如韩休说,是赶路累了,竟躺在床上睡着了,等她醒来,已经是过了一个日夜。
韩休可有在这时间内找过她,或者以歪门邪术从她身上探出什么消息来,这是凤祈最为不安的;而更为奇怪的,韩休将她抓来,却不见有人看守,这又是凤祈一狐疑。
而到二日下午,韩休来,见了凤祈便是一阵寒暄,凤祈冷坐着,看那韩休耍什么把戏。
那韩休先说起对凤祈之仰慕,随后竟是沉默来,到最后更是哭了起来。
凤祈不知那韩休又耍得什么把戏,其也不理睬他,冷眼看着他一人坐那哭。
而那韩休哭累了,挽着袖子将脸上泪擦了擦,后又与凤祈说起话来。
“公主可知韩休为何要将你抓来?”“不知,我又不是你肚中蛔虫。”
“韩休有一事求公主帮忙,”“何事?”
“不知公主与侧妃关系如何?”“你口中侧妃是指谁?”
“林丞相之女,”“她已过世,不知你提她做什么?”
“韩休知皇妃与侧妃交好,所以才贸然绑架公主,也只为求一个公道。”
“哦?你先说来。”
韩休点头,将那林家故事缓缓道来:“林丞相有两子,一是林素矽,二便是长子林叶;而那林叶自小便是聪慧,其父林丞相为相之前在宫中教皇子们念书,其子林叶说来是皇子陪读,其实便也是与那些皇子一样读书;而公主也知,顾辰初与那林素矽是青梅竹马,但其实他们之间还有一人,那便是林叶;林叶一来与顾辰初交好,二来也宠这妹妹,所以他们走哪,林叶自是跟去;三人两小无猜长大,林父也做了丞相,而后宫中皇子也都已长大,皇上还未立太子,所以,那时间,宫中的皇子们为了争夺太子位置更是暗中拼杀,而顾辰初更是较他们比来,早熟许多,原来与林素矽交好,是他一早的计划,娶林素矽而后借助丞相之力,登上太子之位;而林叶在与顾辰初相处中,渐渐知道那人真面目,所以到顾辰初提亲,林叶是极力反对,而林丞相那时对顾辰初背后所为也有所了解,所以,也顺着林叶,将这婚事给推了,而那顾辰初见娶不的林素矽,更是在丞相府跪了两夜一日,而这事也是惊动了皇上,到最后皇上下令,林丞相无可奈何,也只有将那林素矽嫁给顾辰初,而在婚前二日,林叶不放心,便去找那顾辰初,不料他这一走竟是永别,自此之后,林叶便从螟郢消失,谁都未见过他。”
“你又怎知?”“不知公主可有听过溱巛。”
“怎么?”“不瞒公主,我乃溱巛五皇子。”
“那你与林叶是何关系?为何这些事你会知道?”
“若公主打听,应该知晓,溱巛五皇子自小身子便弱,而母妃为我起命时,庙中老僧说,若想活下便只有离乡,所以我自小来,便是在各国之间游荡,在十二年前,我初到螟郢,遇上了林叶,我与他也算不打不相识,而之后我在螟郢几年,亦都是他在照顾我,记得当日我与他义结金兰时,还应允说,若是哪日他去了溱巛,还要尽地主之谊带他游遍溱巛风光,未料……他却将命丧在顾辰初手上。”
“你怎知是顾辰初杀他?”“早在林叶反对二人成亲时,顾辰初便有找过林叶,说是他再阻挠,便派人将他杀了。”
“那林叶怎做?”“自然是拦住顾辰初,要么怎么会丧命他手。”
“那又怪得了谁?谁让他未将顾辰初的话听进去,” “韩休要问,若公主设身处地想想,你是为保命就对自己亲妹妹弃之不顾?还是要那顾辰初断了想念?”
“我谁也不选。那我问你,林叶突然消失就没有人怀疑?”“没有,因为顾辰初模仿他字迹,林家猜测来,林叶也只是离家出走。”
“哦?”“因林素矽之事,林叶与林丞相二人之间有了隔阂,所以就算留书离家也不奇怪。”
“那林丞相就未派人找过?那林叶也是林家唯一独男,” “这我便不知,不过这些年来,林叶也快被人忘记了个干净。”
“那你找上我来是为何?”“求公主帮忙。”
“我作何帮你?杀了顾辰初?”“不是。”
“替林叶讨回公道?”“对。”
“这可难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不难,不难,我听说他尸首就在你宫里。”
“哦?”凤祈轻唤一声;那韩休先说的像是真,更何况林素矽最后给她书信,也却说过林叶离家之事。凤祈起先来听韩休话却也相信了,但是,就刚才一瞬间,凤祈却从他眼中看出不寻常,若是平常交好二人,你知那一人死了,应是悲伤,就算时间久了这种感情淡了,也不会出现刚才那种神色,刚才的韩休,那种迫不及待并非是大仇得报的欣喜,而是那种鱼入网中,大可收网的自信;更何况,他说是溱巛皇子,那为何不自己出面,反而是来求助她,而再回忆那日顾辰初带他进宫那段,显然可以看出顾辰初是受他胁迫,这又是为何?
凤祈想着是先不动声色等那韩休将话说完,还是现在便将他的话一一反驳,又或者现在是她撒网时。
凤祈心中一个酝酿,倒将自己所处环境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只想怎么也将那韩休口中再套出个一二来。
“你的意思莫不是要我笙国与你溱巛联姻?”
“为何?”韩休愣住,紧接道:“对付一个顾辰初还不必麻烦,更何况我相信公主是有办法的。”
“五皇子也太看的起凤祈了,如果依你说来,我笙国与螟郢鹬蚌相争,到时候得利的会是谁?”
“公主不放心我?”“不是,你说的那些中我还有些未懂。”
“公主请说,”“依我所知,其实皇上心中想为太子的是九皇子顾虚痕,那他顾辰初为何是从丞相下手,而不是九皇子;依我所知,如果顾辰初娶了林素矽,到最后皇上选太子,最不可能选的便是顾辰初,皇上也怕权力落在一人手上吧。”
“公主不知,其实皇上当初并不喜欢九皇子,或者说,皇上想立为太子的就是那顾辰初,”“哦?这我还未知,那最后皇上为何会如此呢?”
“应是与公主想的一样,怕是落权到一人手上吧。”
“这样,”凤祈心中念道,想不到那韩休竟也对她提防,她抛出去的问题皆都被他还了回来,不知还能再问出何来。
“那顾辰初为何不像现在如此,只要压制住顾虚痕,那太子位子也是他囊中之物,”“或许是他之前还未有这么大权力吧。”
凤祈干笑两声,知是从那韩休口中套不出什么来,其也不想再多费心,而那韩休见凤祈不问,反是站起来道:“不知公主是何时发现?”
“发现什么?”“公主还明知故问?你我都是聪明人。”
凤祈先想那韩休竟如此沉不住气,转念再又一想,忽然大喜,“既然如此,五皇子还与我再说骗人的话作何。”
韩休一笑,转身欲走,等其正欲推门,凤祈道:“五皇子的鱼饵下的太多了,结果鱼是吃饱了,你鱼可还一条未钓着。”
凤祈倒不信那韩休会对她说真话,但看刚才他的一番话,看来,韩休与她说的竟是真的,那便真有林叶之事,但就不知那些话中几句真来几句假,一切也只有等她出去了,再做调查。
☆、鱼死网破
韩休走后,来了两个下人端来午膳,凤祈见着桌上的菜食,竟也是饥肠辘辘来,等其正欲用餐时,忽然担心来,菜上会被人动手脚。
凤祈这一想,连着壶中的水也不敢饮,但其又不知要等多久,萧破才会来救她,若以长久之说,她没必要与他们耗着,但是现在,她最好还是多多提防些。
因不知现在身处何地,凤祈也不知萧破他们要花多长时间寻到她,如果呆的时间越久,只怕更易受制于人,想此,凤祈便想着依自己能力先逃出这个地方在说。
等约一个时辰,下人到她这来收拾碗筷,见着凤祈未动筷,竟将韩休给喊了过来。
“是不是菜食比不上宫里?”“不是。”
“那公主为何如此?难道是怕我下毒?”
凤祈瞥了眼韩休,丢下他出了屋门,那韩休跟在凤祈身后问道:“公主不回答算是默认?”
“你将我抓到这?我怀疑你有害人之心有何不可?莫不是我冤枉了你?”“公主可真会记仇。”
凤祈不应道,又开始打量起这座院子,院内树少的很而那院墙亦比寻常的高出许多,如果她要爬墙出去只怕不能,更何况外面也许会有守卫守着,那她该要如何逃走。
“公主是想逃走?”“你说呢?”凤祈将这问题抛给韩休,转身便欲进屋。
“公主且慢,”韩休来,拦住凤祈面前道:“我带公主去个地方。”
凤祈见那韩休又要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