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赶回来没事吗?”
南少忱笑道:“什么事都没有你重要。”怎么可能会没事?他本来就多耽搁了几天,现在又不顾上级命令中途返回,早就惹得统领发了火。不过他现在哪还顾得上那些,大不了回去以后被罚一通就是了。
绒绒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正事要紧。”
南少忱亲亲她的额头,“等你伤好了我就回去。伤口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今天宋大人还拿给我一盒去疤痕的药,说是抹了以后就不会留疤了。”
南少忱一把松开她,起身就要去找什么破药膏。
“你做什么?”
“药膏呢?”
“就在那边的桌子上。”
南少忱找到以后走到窗子前用力一扔。
“你怎么给扔了?”
“以后别人给你的东西一律不准要。”尤其是那个宋小人的。
“那你给我的东西也不能要?”
“我是你相公,不是别人。”
绒绒翘着嘴,“你看你,又是这么霸道。”
南少忱最是受不了她这娇嗔的模样,上前将人压在身下,紧紧地困在怀里,长长地喟叹一声,“困了,睡觉。”
“热死了,你回去睡吧。”
“不行。”
绒绒推了推他,“就在隔壁,翻个墙就到了。”
南少忱嘶了一声,原本想着她这几天不舒服又受到了惊吓,让她好好休息的,可看她现在这么精神,倒是可以。。。。。。
“不睡觉那就做点别的事。”说完便对着她的小嘴亲了下去,几下绒绒便软在了他的怀里。
南少忱刚一进到绒绒的屋子的时候,苏先生便听到了动静。
顺手拿了支着窗子的木棍便要冲过去找他算账。
苏夫人急忙将他拦住,“你就别闹了,他和绒绒现在成了亲,进她屋子也是理所当然的。我看的出来,他也挺担心绒绒的。就随他去吧。”
苏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难道就这么轻易地饶了他?”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还让他们和离了不成。”
“我什么时候说让他们和离了?”
他虽然对这个女婿满是埋怨,可是却从没想到让绒绒与他和离。不过要是就这样放了他,这口气又咽不下去。
苏夫人将他手里的木棍拿过来,“你也就别跟着瞎操心了,绒绒若是气他,早就将他赶出来了,还会让他在屋里留这么久。”
苏先生太息,“真是女子外向。”
苏夫人抿着嘴笑了笑。
第二天,苏先生背着手在院子里转圈,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紧闭着的大门,心里那叫一个恼火。
苏夫人道:“你就别再走来走去的了,我这眼睛都快花了。”
苏先生指着一旁的大门,又指指天,“这日头都这么大了,他竟然还赖着不起来。这成何体统。”
“行了,你还是赶紧去书院吧。等一下他们自然就起来了。”
“是不是女儿嫁了人,我连说一句都不行了?”
“行行,你说什么都行。不过也要等女儿女婿起来再说啊。”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呢?”绒绒揉着眼睛从屋内出来。
苏先生看向她身后,没有人。
苏夫人笑道:“就随便说说话,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绒绒面上发烫,支吾了两声,“睡得晚了,起得自然就晚了。”
苏先生困惑不已,怎么南少忱还不成来,还打算在里面住上一辈子不成。
苏夫人最是知晓他的心思了,说道:“昨天少忱来看过你,不过你那时睡着了。他说今天还要过来看看你,要不我叫人让他过来?”
绒绒连忙道:“不用了,他今天早上已经离开回了军营。”
天还没亮,绒绒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他,折腾醒了。
浑身绵软无力,他的手掌滚烫的要命。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利剑入鞘,又狠又重。
绒绒嘤咛两声,想要推开他。
南少忱哑着声音,轻声道:“一会儿我便要走了,乖乖给我一次。”
绒绒咬了咬嘴唇,“这么快?”
“已经不能在耽误了,有很多事要做。”
绒绒缓缓地抬起胳膊抱住他宽厚结实的背,微微挺着身子羞涩地迎合他的侵犯。
这样一个小动作,南少忱却是清楚地感受到了,动作愈发快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走的绒绒就不清楚了,她后来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自己身侧的床榻也冰凉一片。心里有些失落。
苏夫人见女儿低垂着头,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点了点头道:“昨天晚饭都没有吃,现在肯定饿了吧,赶紧吃饭吧。我熬了粥,还放了红枣。”
绒绒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细白的脖子上留了一道嫩红的疤痕,她对着镜子找了好半晌,也不知道能不能下去,都怪南少忱,发了疯把那盒药膏扔掉了。
南夫人进来看到她在照镜子,道:“别照了,这盒药膏是给你的。少忱吩咐人送过来的,说是对伤疤有奇效,你试一试。”
绒绒接了过来问道:“娘,相公他有没有写信回来?”
“这才分开几天便想他了?”
绒绒脸上一红,“您就别打趣我了。”
“他让人捎了口信,说是最近军营忙,可能没时间给你写信了。别愣着了,赶紧试试药膏好不好用。”
南少忱根本就不是军中事务繁忙没时间写信,而是他被罚了。
两次违抗军令不肯按期返回军营,早就惹恼了统领,还捅到了皇上那里,龙颜大怒。天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与皇帝有交情更是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回去以后便是军法伺候,浑身都是伤,还有每天巡逻,别说写信了,连吃饭喝水的功夫都没有。那样说不过是怕绒绒担心罢了。
好在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若是派他去驻守北疆可就更惨了。
☆、第 51 章
绒绒在家里闲来无事,便和家里的花农一起打理花圃。
南员外自从知道南少忱对花粉过敏以后便将花圃交给下人打理,现在有了绒绒这位种花的小能手,倒是更让他省心不少。
南夫人有些不同意,这种花一事本就劳心劳力的,她担心绒绒会吃不消。
“绒绒,这凡事不用亲力亲为,有些事吩咐给下人做就行了。”看了看她的脸,“这才几天啊,这小脸都晒黑了。少忱回来以后看到还不心疼死啊。”
绒绒有些羞涩地笑道:“总是在家里也挺闷的,而且这些活又不累。”
南夫人突然叹了口气道:“我听说少忱这次会一直留在军营,直到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
“嗯,他上次的信上说了。说是北疆那里又有战事,他们可能会没办法总是会来。”
南夫人气汹汹道:“这北疆人也真是的,不好好在自己家里待着,总想着挑些事,闹得民不聊生。真真是可恨。”
“相公说皇上已经派兵去镇压了,不过是一小波人闹事而已,很快就能平息了。”
“但愿如此。”她可不想再让少忱跑去那种地方,刀剑无眼,南家可就这一个儿子,若是万一有个好歹,她可真就没脸见南家的祖先了。
绒绒坐在凉亭休息,看到大勇抱着一个包袱鬼鬼祟祟的正准备要出去。
“大勇。”绒绒叫住他。
大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本想装作没听到,可是少夫人已经走了过来。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大勇往身后藏了藏,“少夫人,这是我自己的东西。不信我打开来给你看看。”
“不必了。不过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大勇抓了抓脑袋,支吾了两声,“少夫人,您就别问了,总是我不是去做坏事的。”
绒绒见他面有难色,又拿了东西出去,问道:“是不是家里有事需要银子?若是需要的话我叫人从账房支一些给你。”
大勇见少夫人这样好心,自己若是在有意瞒着可真就不识好歹了。
“少夫人,小的早就没有家人了,我拿这些东西去卖是因为小的要筹钱救一个人。”
“救人?”
大勇道:“前几日小的出去看到有牙婆子在卖丫头,我认出其中一个是我小时候的同乡,看她实在可怜,便想着将她救下来。可是我银子不够。平时少爷赏我的东西不少,小的便拿去当了,等以后有了钱再赎回来。”
绒绒笑了笑,“你也别拿这些东西去当了,叫那牙婆子过来,我将你的小同乡买下来就是了。”
大勇感激涕零,扑通就跪了下来,“谢谢少夫人,谢谢少夫人。”
“赶紧起来吧,再不去叫牙婆子过来,你的小同乡就被卖掉了。”
大勇很是欢快地跑了出去。
绒绒没想到大勇的小同乡竟然是个小姑娘。
虽然面黄肌瘦的,模样倒还算周正,一进来便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说话的时候小声又细又小。
“叫什么名字?”
“少夫人,她叫青青,今年十五了。她以前力气可大了,还会做针线活。”
绒绒看他,“我有问你话吗?我是在问青青。”
大勇嘿嘿地笑着,退到了一旁对青青说道:“你不要害怕,好好答话就是了,少夫人可好了。”
青青看了大勇一眼,怯怯道:“回少夫人,大勇哥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奴婢力气很大的,能做很多活。”
绒绒笑道:“府里也没什么重活需要你做。我身边倒是缺一个丫头,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就行了。”
“只要少夫人不嫌弃奴婢手脚粗笨,奴婢一定好好侍候少夫人。”
“好了,你先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再去厨房吃点东西。”
大勇欢喜道:“少夫人,小的带她去。”
“你先等一下。”绒绒道:“你记得以前少爷给你说了一门亲事的,就是那个悦儿姑娘,我记得你当时还挺高兴的。这才几天怎么又对青青献起殷勤来了。”
“小的,小的。。。。。。悦儿姑娘心气高,自然看不少我们这样的人。而且她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绒绒一挑眉,“那你觉得青青就会看上你了?”
大勇语噎,好半晌都没憋出一句话来。是啊,青青打小就对他爱搭不理的,现在也不一定就会。。。。。。
绒绒见他愁眉苦脸的,说道:“你们少爷也就那么一说就是了,不作数的。你若是真的觉得青青好,我找个时间帮你问问就是了。赶紧带青青去吃饭吧。”
大勇哭道:“谢谢少夫人,你和少爷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少爷和夫人。”
南少忱说大勇爱哭,看来是一点不假。
这天,青青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看到南夫人也在,缩了缩肩膀,道:“夫人,少夫人。宋夫人来了,说是来拜访少夫人的。”
“宋夫人?哪位宋夫人?”
“奴婢也不知道,她只说她是宋夫人。”
还是南夫人很快反应过来,“该不会是宋行书宋大人的夫人吧。”
“她?她怎么会要见我呢?”绒绒和她从未见过面的。
“不管如何,先请她进来,可别失了礼数。”
绒绒第一次见到这位楚家小姐,现在的宋夫人。
和楚封完全不一样,容貌虽然不是十分出众,胜在气质高雅。和宋行书倒是般配的很。
就在绒绒看她的时候楚慧也在打量她,娇俏可爱,面若桃花,确实挺招男人喜欢的。也难怪楚封那臭小子见了她以后回去便要迎娶,还有宋行书,对她竟也是念念不忘。
绒绒上前行礼,“宋夫人。”
楚慧扶起她,“不必客气,我常常听行书提起你,所以便过来看看。”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一个两个人都是如此。
绒绒突然觉得来者似乎不善,只是笑道:“宋大人以前是我爹的学生,前些日子我出事也多亏了宋大人帮忙,一直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宋大人。”
“行书身为地方父母官,保护百姓也是他应尽的责任。”
地方父母官?绒绒问道:“宋大人现在是。。。。。。”
“本来我父亲在京城为他谋了一个很好的官职,只是他似乎不大满意,执意要回到炎州做起了小小的知府。”
“宋大人心系百姓,这也是炎州百姓的福气。”
楚慧看了看她,说话真是滴水不漏,若不是宋行书那次说漏了嘴,还真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向来恪守有礼的宋大人那次竟然喝多了,嘴里叫的便是绒绒这个名字。她一开始便知道他心里有别的女人,也曾想过妥协,若是他实在放不下,便让他抬了进来。可是他竟然说他舍不得让她受委屈,难道她楚慧就活该受尽委屈和屈辱吗?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竟然苏绒绒。那个差点成了她弟妹的女人。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也就罢了,她还是爹的死对头的外甥女,竟然还是已婚。这怎么不让她恼火。
“我初来乍到,也不认识什么人。平日里连个说话的都没有,现在看到你倒是觉得投缘。若是你不觉得我麻烦,我倒还想找你说说话。”
“宋夫人哪里的话,不过我平时要打理花圃,可能。。。。。。”
这位宋夫人还是少接触的为好。
楚慧故作失落道:“看来是我唐突了,南少夫人别介意才是。”
绒绒很是尴尬地笑了笑。
楚慧回到府衙以后刚好碰到外出回来的宋行书。
宋行书看到她以后慢了下来,等她走近才问道:“天这么热,去了哪里?”
楚慧看着眼前挺拔的人,“去了南府。”
宋行书微微蹙起眉:“你和南府的人又不认识,怎么跑去了那里?”
“多去几次不就熟了。”楚慧看了看他,接着说道:“以前楚封要迎娶她的时候还觉得奇怪呢,我弟弟向来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的,这次怎么反倒这样心急,今日一见,果然是绝色佳人。”
宋行书背着手走着,面无表情。只是微微收紧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而且,我还决定明天邀请南少夫人去游湖呢。”
宋行书终于停了下来,“这几天天气热,不要中了暑气。我还有公事要处理,晚饭就在书房用了。”
楚慧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气又妒。
绒绒以为这位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