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听人说话就罢了,怎么还这么无赖。”
“还有更无赖的呢,想不想知道?”
“不想。”
南少忱故作无奈,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只好去书院一个一个地问了,总能问对人的。”
绒绒瞪他一眼,妥协道:“我一直麻烦我爹的学生,见了面总是要道声谢的。”
南少忱听了以后,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不少,“以后再去给苏先生送饭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
“自然是。。。。。。反正就是不准你再单独和那个白面书生见面。”
绒绒气道:“你凭什么不准?”
“凭我。。。。。。”南少忱看她偏头看着自己,轻咳一声,“当然不关我的事,不过倒是关你的事。若是你不听我的话,我便去告诉你爹你和书院的白面书生私会。”
“你。。。。。。”绒绒怒目而视,“我爹才不会信你的话呢。而且,我没有和人私会。”
“不如咱们试试?”
这个人简直无耻到极点。可也不能任由着他胡说,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我答应你就是了。”她和宋公子正大光明,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南少忱很满意的点点头:“这样乖乖的多好,姑娘家总是张牙舞爪的,一点都不可爱。”
绒绒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我可以走了吧。”
“我说不可以,你就不会走吗?”
“不会。”
第 9 章
夜里的天气有些闷热,绒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起身打开窗子,外面一丝风都没有,只听到几声虫鸣声。
突然间看到墙头似乎有个人影在动,绒绒心里一惊,难道是有贼?
顺手拿了一根木棍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绒绒?”
好像是南少忱的声音。
抬头细细一看,还真的是他。微微蹙起了眉,“大半夜的,你怎么跑到上面去了?”
“天气太热,出来乘凉。”
绒绒呸他一口,“上面能有多凉快?”
南少忱笑道:“你上来不就知道了。”
“我才不上去呢,翻人家墙头是小人行径。”
南少忱低头看她,她的眼睛很亮。柔软的头发垂在身后,只穿了里衣,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胳膊。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娘屋子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绒绒,是不是你在外面?”
绒绒应道:“花圃的门忘记关了,我出来关门的。”
然后里面便再也没了声音。绒绒生怕吵醒了他们,压低了声音,“你赶紧回去,吵醒我爹和我娘,小心他们将你当小贼打下来。”
南少忱轻声笑道:“明天在门口等我,若是你敢偷着跑了。。。。。。”
“不会偷着跑的,你赶紧回去吧。”
“绒绒?”
“嗯?”
“你的领口敞开了。”
她低头一看,瞬间红了脸,连内里的抹胸若隐若现。方才她并没有在意,这么说来她一直这幅样子和他说话。
绒绒把手紧紧地捂在心口之上,愤愤地瞪他一眼,然后跑着回了屋子。
临睡前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墙头上的人影已经不在了。
到了中午便下起了小雨,苏夫人看着外面道:“怎么突然下起雨了?绒绒,今天就别去给你爹送饭了,我去吧。”
“雨不算大,没事的。我会快去快回的。”然后拎着食篮出了门
走到门外的时候,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南少忱的人。也许他看到下雨了不跟着去了呢,心里暗暗一喜,提着裙子便要跑,这要是真的被他跟着去了,见到了宋公子岂不是很尴尬。
“苏绒绒,你将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绒绒立刻顿住脚步,假笑道:“当然不是了,我看下这么大的雨,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南少忱抬头看了看天,道:“雨确实不小,不过好在我有准备。”说着变戏法是的拿出一把油纸伞,撑开来,看着她:“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啊。”
绒绒扭头拒绝道:“不行,大庭广众之下我怎么能和你共用一把伞呢。被人看到了可不好。”
“既然如此,那我便自己用好了。”
绒绒听后有些傻眼,这人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
跺了跺脚,顶着淅沥淅沥的小雨追了上去。然后拿出一包东西递给他,“给你,这是我做的花糕。”
南少忱接过去,挑了挑眉,“你做的?”说着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皱了皱眉,“又甜又腻,没有你娘做的好吃。”
小时候,苏夫人偶尔会叫他过去和绒绒一起吃点心。其实南少忱一点都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就是觉得看着绒绒秀气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花糕的样子又乖巧又好看。
“不吃就算了,怎么这么多话。”说着就要抢回来。
南少忱举高了手,“给人的东西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绒绒笑道:“你看雨越来越大了,要不,你就别去了?”
南少忱微微眯了下眼睛,“心疼我?”
“谁,谁心疼你了?不要说这么不知羞的话。”
南少忱摸了摸下巴,“既然不是心疼我,那就是害怕我跟你去书院。我说怎么突然给我花糕吃呢,原来是这样。绒绒,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什么鬼。”绒绒底气有些不足。
“既然没鬼,为何不让我跟着去?”
“去就去吧,脚长在你身上,我还能拦得住你。”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你跟我去书院可以,只是你不能告诉我爹是我给他送饭的。”
“为什么?”
“我爹不让我去书院。”
苏先生真是英明,他肯定也是担心绒绒被那些个不安好心的白面书生骗了去。
书院门口没有人,绒绒暗自窃喜,“你在这里等我,我将东西拿进去。”
“你爹不是说不让你来书院。”说着拿过她手里的食篮,“还是我送进去吧。”
绒绒抓住他的衣袖,“你就更不能进去了。我爹要是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说,照实说。”
正在两人拉扯的时候,宋行书走了过来。
绒绒急忙推开他,“有人来了。”
南少忱看了一眼宋行书,上次楚封来找的就是这个人。又看了看绒绒,难道这就是每天跟帮绒绒送饭的白面书生?
绒绒不等南少忱开口,直接将手里的食篮交给宋行书,“公子,麻烦你将这个拿给苏先生。”
宋行书自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南少忱,并未理会他,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样子,语气温和,“好。”
绒绒的头发微微有些湿,关切道:“下雨了,这把伞留给苏姑娘用吧。”
没等绒绒开口,南少忱走了过去,“谢谢这位公子的好意,我们有伞。”说着竟然揽住绒绒的肩膀,一副霸道不可一世的姿态。
绒绒很是尴尬地拿开他的手。
宋行书抬眼看了看他的手,转向绒绒,“既然这样,那在下先行离开了。”
南少忱心里冷哼一声,绒绒会喜欢这样的小白脸?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只会摇头晃脑的傻读书。这样的人哪里好了?
绒绒已经气哼哼地离开了。
他追了上去,“你来送饭,每次都是那个白面书生代为拿给你爹?”
绒绒被他刚才的动作弄得有些生气,“我怎么知道,书院里这么多学生,我怎么会知道是谁拿给我爹的。”
南少忱看她气鼓鼓的,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粉白的脸颊,“这是生气了?因为我在他面前搂了你的肩?”
绒绒挥开他的手,“你还说,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嗯,不知道。我没读过书,自然比不得那些个酸腐的白面书生。”
“不学无术还这样理直气壮。”
南少忱气结,又看到她宁可淋着雨也不到他伞下,干脆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我无赖的时候更理直气壮。”
绒绒试图掰开他的手指,“你放手。要是再不放开我,小心我不客气。”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登徒子。”
南少忱嘴角含着笑,“再不走雨可就下大了。”
“你松开,我自己走。”
“那可不行,若是摔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这样亦正亦邪,时不时冒出来的暧昧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心跳加速。
“不会摔倒的。”
南少忱见她坚持,眼看着雨势渐大,生怕她淋了雨,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我可要跑了,你跟紧了。”
没等绒绒说话,南少忱已经拉着她跑了起来。
雨实在太大了,即便是有伞也起不来多大的作用。
南少忱拉着她只好先躲进了凉亭避雨。
“先避一避,等雨小了再走。”说着扭头看了绒绒一眼,张着嘴微微地喘着气,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颊。衣衫已经被雨淋湿,紧紧的贴在身上,身形一览无遗。柔美白皙的脖颈,一颗水珠顺势滑落进领口,胸前鼓鼓胀胀的。
南少忱急忙别开脸,喉头滚了滚,一股热流直窜身下。暗暗咒骂了一声,蹲下身来一把攥住绒绒的裙摆。
绒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忙不迭得往后退,“你,你做什么?”
“不要乱动,衣服都湿了,给你拧干。”
绒绒心里发慌,又有些羞涩,夏天的衣衫单薄,里面并没有穿里衣,裙衣掀开便是腿了。
她急忙蹲下身来,制止他的动作,“我,我自己来就好。”
南少忱手一偏,碰到了她的小腿,有些冰凉。
绒绒低叫一声,挥开他的手,面红耳赤道:“你走开。”
那股邪火非但没压下去,反而更加旺了。他长舒了口气,“你自己整理整理。”说着起身走到了凉亭的那边,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绒绒对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整理衣衫。偏头就看到他放在一旁的伞。
转了转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你不要转过来,我还没有好。”
这么尴尬的时候,他是绝技不会转头的。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南少忱心里愈发慌乱。
好不容易压下那股欲念,“你好了没有?”身后没有声音,又问了一遍:“你好了没有?我可要转过来了。”依旧没有声音。
南少忱终于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凉亭里哪还有人。放在地上的伞也一并不见了。
他扶着额慢慢地笑出声来。
☆、第 10 章
绒绒一口气跑回家,浑身已经湿透,发髻也有些散乱,模样好不狼狈。
苏夫人看着心疼不已,“赶紧擦擦,仔细别着凉了。”又一边自责道:“早知道会下这样大的雨,说什么也不让你去。”
“我不去给爹送饭,饿到了他您不还是会心疼啊。”
“连娘也敢打趣了?”
绒绒笑道:“不敢。我去换衣服。”
“去吧,我一会儿熬点姜水给你喝。”
绒绒此刻心里正得意着,尤其是想到南少忱发现她已经不在以后的气愤不已的样子,心里更加舒畅。看他还总是戏弄她。
雨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外面黑压压的一片,看着甚是可怖。
绒绒几次站在门口,心里有些焦急起来,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又看了看被她拿走的那把伞,心里更是愧疚了。
苏夫人看她坐立难安,“你这是怎么了?”
“雨势这么大,我有些担心花圃的花。”
“已经用草棚挡住了,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坐下来吧,走来走去的晃得我这眼睛都累。”
这边南少忱自然不会傻等着雨停了。
他之所以跑去避雨还不是因为绒绒,她倒好,拿了雨伞自己偷偷跑掉了。
南少忱刚到南府就和南员外撞了个正着。
南员外见他浑身湿哒哒的,问道:“这是做什么去了?”
“刚从老宅那边过来。”
“我听你娘说,你搬去老宅住了?”
“是。”
南员外一下子便怒了,“你个逆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搬去老宅为了什么。我可是听说了,两个月前你竟然为了一个烟花女子,拿了一箱子黄金。你真真是胆大包天。现在竟然还学那些人金屋藏娇了?”
此事还是生意上的一个朋友告诉他的,说是认出了那天去景春楼的小厮。
想不到儿子刚一回来便跟着那些公子哥学会花天酒地了,当即大怒,直接让人赶了马车回来。
南少忱面露不悦,蹙着眉道:“爹,您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
南员外气得吹胡子瞪眼,“都有人亲眼看到了,怎么是胡说?难道非要我带着人抓你个现行你才会承认?”
“我并没有不承认,只是事情并非外面所传言的那样。也并没有您想的那么不堪。”
“不堪?你个兔崽子,做了这档子龌龊事,竟然还说你爹不堪?今天我非揍你一顿不可,否则我都对不起南家的祖先。”南员外脾气火爆,三两句话不和就要打人。
南少忱身手矫捷,岂能被他打?南员外次次都扑了个空。
“爹,我都多大了,怎么还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你什么时候好好读书了,我就什么时候不打你了。”
南少忱一听这个头都大了,“我不是说了,我不是读书的料。”
南夫人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急忙出来:“你们怎么刚一见面又吵起来了,闹得鸡飞狗跳的。”
“还不是这个逆子,不学无术,青天白日的就只知道往那地方跑。”
南夫人上前拍了拍南员外的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