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薏霖转身走向出口,后面的七个人紧紧的跟着。
“懂事长,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眼。”后面的一个人跟上去问。
这时的陆薏霖根本看不出是薏园的老板来,头上缠着纱布,一只眼睛发青的肿着他很不在乎的说:“不用,回去让薏园的医生冰冰就行。”
“老大,薏园的人想走。”小道急急的提醒和医生谈话的穆明剑。
穆明剑转身看了一眼:“让他们走,我们暂时不留他们。一切等柴郡瑜醒了再说。”
程佳音和护士一起把柴郡瑜推入病房;转身却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大束花站在门口正犹豫着是进还是不进。
☆、要滴血的花2
那是一束全是细碎康乃馨围着一朵艳红玫瑰的花束;那一朵红色在白色中显得要滴出血来一样;简洁、特别的插花形式让程佳音注意力劳劳的盯住在那朵玫瑰上,反而忽略了拿花的人。
看到程佳音回头之后的疑惑眼神,拿花人杨药六急忙点头打招呼:“我是来看望柴警官的。”
程佳音立马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你怎么来了?不只是看望吧!有何贵干?快说。”
“我只是听说了柴警官出事了,就急着来了;真没什么目的。再说医生和穆警官已经批准我来探病。”杨药六眼里带着平和的笑,这时他真像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没有任何大老板的架子。这也是他浪沧夜唱虽然总是出点小事,警员们都不恨他的根本原因;因为都明白他杨药六本人并不坏。
“真是奇怪了?你还真是有心,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程佳音见杨药六搬出医生和穆明剑来了,话里挤兑着,却还是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杨药六却是很有耐心的,仍然站在门口不紧不慢的说:“怎么说呢!柴警官也是在我浪沧夜唱工作过几天;我没有好好照顾!心理也一直有点愧疚,虽然她三天两头的去查我那里,我虽然心有不满却是觉的踏实。她查了我就不用担心不法顾客入驻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进了医院,我带来了两名和她一批进来的员工,就放这来照顾她吧。”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程佳音也不好再刁难:“照顾就不用了,我替柴警官谢谢你了。花就放在门口的物架上吧。”
“我这还带来了花瓶,要不我让她给放上水插上吧!”杨药六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个拿花瓶的年青姑娘。
程佳音知道杨药六能走到这门口肯定也是得了穆明剑的批准;这时也不好再拒绝:“好吧。”
花和花瓶都被杨药六身后的姑娘拿走了,杨药六却任然站在门口,眼睛却注视着屋内电子屏幕——那上面显示着柴郡瑜心跳稳定的图符。
☆、要滴血的花3
直到那个姑娘捧着一个陶瓷映衬的花束来到门口,杨药六才收回盯在心电图上的目光,平静的吩咐道:“尹非,你把花放在那个窗台上去。然后和尹莎就留在这帮忙。”
程佳音没有阻挡叫尹非的姑娘进屋,因为那个姑娘虽然算不上绝色却也五官端正,一脸的洁净,一双大眼清明的没有任何尘埃;并不像风月场上的人。不过要留下来照顾柴郡瑜却是没有必要,程佳音于是开口说道:“花已经收下了,人就带回去吧!”
杨药六始终没有进屋半步,这时显出有点焦急的样子说道:“我真的只想表示一个公民对维护公安的卫士的一点心意;如果你们嫌碍事,让她们在门外候着也行。毕竟柴警官是女孩子,由女孩子照顾比较方便;而她家又在外地;你们的人手男员工偏多。”
看着程佳音眼神里的没有褪去的拒绝,杨药六不得不又搬出穆明剑来:“这事我也给穆警官说了。他说如果需要可以留下。”
“那好吧,先让她们在外面候着吧。”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程佳音松口了。因为在心里她也明白,杨药六如果要加害柴郡瑜,不可能蠢成这个样子,明目张胆的送人来。也许他只是想在柴郡瑜病中送人来照顾一样,借此缓和一下柴郡瑜对浪沧夜唱的针对情绪。
杨药六从头至尾一直显的谦恭有点过头;这会要告别了,自然就直起了腰:“谢谢警官,那杨某就先告辞了。”
程佳音并没多注意杨药六的动作:他终于要走了,不是一般的哆嗦;内心这么想着她嘴上还是说了客气话:“好走,不送。”
杨药六来时犹豫着一道道的过了关,走的时候却是走了应急通道下楼;刚走出医院就拿出了电话打了出去:“喂,青少。”
电话立马就通了,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人怎么样?”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不让近看,我看了心电图几分钟,很稳定,似是睡着了。”
“带去的人留下了吗?”
“留下了,只准许在门外候着。”
☆、亲密合作1
电话那头的声音把话题扯开了:“好,你做的很好;我会把报酬打到你帐上,另外浪沧夜唱的损失说个数给我,我给你补上。”
杨药六却没有接那边的话,而是继续说着情况:“警方看护的也很严密,一个小队在那。还有,那一层楼的病人都进行了转移;听说是薏园老板——陆薏霖的意思。”
“是吗?”未置可否的声音。
“青少,我的意思是浪沧夜唱的损失不用管!我个人也愿意无偿为你效劳,就是你能不能让尹非和尹莎老实的在那照顾病人就行,不要做其它的小动作;那警方真不是吃素的。而且柴郡瑜连连受伤,警方已经很警惕了。”杨药六话里几乎是带着央求。
电话那头沉默了。
杨药六又有点急了:“青少,你别想多了;我是为你考虑。我自己到是没什么,浪沧夜唱大不了让坤宇哥换个法人来管。”
“我什么都不想,正在想着怎么感谢你呢!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浪沧夜唱买下来真正送给你。”
杨药六急忙回道:“别,别——我可承受不起;不知道的人以为当这老板很威风;我可知道这老板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当的。我现在就想早日回青苔市,守着老婆孩子图个清静。可是坤宇哥不同意。青少你就不要难为我了,让我好好做好现在的工作吧!”
的确,杨药六说的是实话,如果凭他自己的本事,那浪沧夜唱早就关门被人愦忘了。就是他杨药六真正的老板——杨坤宇一直在幕后撑着才能维持到今天。
杨药六一直都不敢带家属到浪沧城,就是怕树大招风,发生意外。毕竟这浪沧夜唱当初入驻浪沧城的初衷就是要这块娱乐市场顺从杨氏。哪想到薏园是那么难啃的骨头。
现在离目标还很远,杨药六的心思是隐忍的求平稳;让浪沧夜唱慢慢把根扎深;却不想青楠木在非洲玩了几年在浪沧城游了一糟,还就惹上一个小警花了——从此浪沧夜唱就和警方三天两头玩“亲密合作”。
☆、亲密合作2
杨药六心思寻思了半天,还是不见对方回话;不相信的把手机屏好好看了看:没挂断呀——怎么又不说话了?
他很想知道电话那头的青楠木在干什么!
那么青楠木在干什么呢?
青楠木正躺在一个清明的大阳台上的摇椅上抱着电脑,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脑屏;那上面躺着一个睡熟的天使,睫毛密密长长像贴的假的一样;小巧挺直的鼻子;樱桃样饱满的淡唇懒懒的闭着;雪白的床单映衬的肤如凝脂样嫩白。
青楠木滚动着屏幕让镜头放大,看到头上缠着纱布绷带,当然左脸的微肿也没逃过青楠木的眼睛。眼里的热切变成了鹰隼一样犀利!他拿起手边掉蓝上的手机又说道:“你说他动了我的女人,我应该怎么处置他呢?”
杨药六一直站在那,电话放在耳边等,还终于等到了回话!内心庆幸自己没挂电话,因为他知道这个主可比自己真正的主人——杨坤宇难伺候的多。当然也霸道的多,当年第一次出现就逼的杨坤宇自焚不成又跳楼。他青楠木可没少折腾了杨氏;可杨氏最后还是要感谢他手下留情。
“你在想什么?有话大胆说。”青楠木摧促到。
杨药六找了个医院旁边的石登坐下,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是在想,昨天我去的时候听说陆薏霖也受伤了;听说是被你那女人打的。今天好像又被穆警官打了。他现在惹了警方,警方不会就此罢休的。不如把陆薏霖留给警方来处置。”
“我理解为,你不敢正面和陆薏霖起冲突;不过这点你放心,不用你动手。”青楠木的话里带着不宵。
“青少,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一进医院就找了院长看了她的报告;柴警官的报告上除了头部有伤之外,其它地方没有被动过。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我们要柴警官干什么?生意没谈成,柴警官就碰了墙。按道上的规矩当时人在他手里,而柴又是警方的人。那时我们也没有宣布她是你的女人;所以我们出师真的无名。”杨药六只所以说这些,是因为他一直认为:行有行规;道有道义。
☆、亲密合作3
就是现在来说,任然很难说柴郡瑜是谁的女人,归属于谁!因为她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警员!
杨药六心中无限感概:哎——这青楠木在西方长大。思想中多是强硬方式,却从道义上无从说起。他什么时候能按常理出牌就好了。
青楠木在电话那头嘴角带着一丝笑,只是那笑在阳光照射下还发着凉意:“好吧,这样呀!你说的没错。这个事就等我过两天自己来打理吧。你先注意一下陆薏霖的动静,按兵不动,反常时再告诉我。”
杨药六一怔:“你自己打理?你又要来浪沧城?现在很危险,你那个姓柴的女人可真是警察,她可没当自己是你的女人;到处都在找你。”
“好,很好!就是要她找我,说明忘不了我。”青楠木的话透着无尽的轻松。
而杨药六的脸上已经一脸的黑暗世界来临之前的恐慌,冲口而出的一句话就是:“估计她没睡醒,在梦里你都是她的敌人!你来真是太危险了,等过了这一阵风再来吧!或者等坤宇哥想办法把她调离浪沧城之后你再来。”
“什么?调离?不行,就放在浪沧城。”再楠木从吊椅上下来,走到阳台边上。
“为什么呀?你难道真的就忘不了她;她除了长的漂亮点之外,不比别的女人强;最主要的是她是棵定时炸弹,随时会威胁你的安全。”杨药六可真是苦口婆心了。
看样子这受的教育不同还真是很难沟通。
青楠木对杨药六的一片好心真没领会,还决定绕过他浪沧夜唱我行我素了:“这样很好,剌激!我就喜欢和她在一起,她要是不长剌我还没兴趣。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连累你。尹非和尹莎会着手安排这些事。”
“那个青少,你听我说——”杨药六还想说话被打断。
“有话以后见面再说,祝你开心,再见!”
杨药六无奈的收起电话,看了看天——这深秋的太阳到中午了也不见多暖和!只是他正要站起来离开时,刚放进口袋里的电话又哆嗦起来了。
他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紫206”时,一脸正色的按了接听键:“有什么异动?说——”
☆、神密面罩下的唇1
一个底底的男声传来:“六哥,陆薏霖现在很神密在见一个的人;那个人始终没露出长相,戴着眼镜式的面罩;身边跟随的人全是青一色大黑框眼睛;而且人还不少,一共三辆车,阵式很大也很招摇。”
“尽量搞到谈话内容。”杨药六一改往日的温和,说话语气很是果断。
“是。”
那么——
陆薏霖去会见了谁?
这要看他在浪沧医院打电话时为了什么目的约的人。他是想把在警局承担了全部后果的郝彬如救出来。
按常人来说如此重大的毒案,想存活都没有一丝希望;而陆薏霖却是想让郝彬如光明正大的出来再当他薏园的安保部长。
浪沧城西郊最大的一座山——浪沧山,山腰丛林中一座隐密私人别墅里——日式的塌塌米软包间闪着红色多于黄色的暖光。
一个身着藕何色和服的女人微微底着头跪在推拉门的门口,随时等待应招的样子。
陆薏霖毫不掩饰脸上的伤,不时的用手摸摸因为浮肿影响视线的脸;他已经照过多次镜子,知道那里已经一遍淤青。头上的纱布虽然没有血迹渗入了,可是也明显的招示着他受伤不止一处。
“青娘,给陆董事长倒酒。”冷静的声音里带着忍禁不住的笑意。一个大黑框眼镜式的面罩挡去了他半个脸,嘴唇的精致饱满竟比一般女人的唇形还盈着情趣;可是听声音却是十足的男声。
门口跪着的女人应声前来。提起木桌上的青花壶缓缓的倒了两杯酒,分别放到两个男人身前,然后又无声的退下。
陆薏霖冷着脸端起酒杯对对方一举,然后一饮而尽:“心里在笑话我是吗?”
“是的,你说我急急忙忙过来就是为了和你喝一杯酒吗?你这坐了老半天不说一句话;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呢?虽然当年我们一起吃喝混了几年,而且都乖乖的装着孙子;可那不都是为了混个学位回家骗老子吗?现在兄台你这副装扮所谓何来呢?像足了灰太狼——”那男人说话间也是酒入了候,还是没忍住话语间的笑。
☆、神密面罩下的唇2
陆薏霖冷着一张脸眼里并没有火气,到是有一丝无奈;自顾自的说起了正事:“我现在头绪很乱;从一个女人嘴里什么话也没问出来,现在想从你这买个清静。”
“我说什么时候变这么客气了?原来是拿一个女人没辄,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伤也是女人干的!这么多年,这是唯一一次为了说事把我急招到这。承你这么多年的情感相招,这次我也能帮你把事办了!说吧,是哪个女人;要她怎么样?”
“先不动那个女人,我自已会想办法;现在要我那个安保部长没事的出来。”面对面前这个交往了多年的同窗,陆薏霖并不想拐弯抹角,所以话说的很直接。
看着对方收起了嘴上的笑意,黑眼罩因为沉默显的更黑。这时陆薏霖又说:“让当年那个引郝彬如犯规的女人出来,只说郝彬如对她可是一直恋恋不忘。”
“我这不是舍不得,就怕你的人落花有意;我的人私生活我可是从不勉强的!”黑眼罩下半部分脸又露出了邪魅的笑,续而说道:“不过出面帮一下忙还是可以的。你是想截出来,怕郝彬如不肯走?还是另有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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