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吧,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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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吧,庶民-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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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毕竟下个月你就是我美丽得新娘了。等芍药将嫁衣拿来,我抱着你试试看看好不好看,应该会很漂亮……”似乎也是困了,拂歌搂着康安也睡了起来,临睡前,康安隐隐觉得耳边有人唤了句:“师父……”
  可康安却觉得寒入骨髓的冷。
  已经三天三夜汤水未尽。
  拂歌看了看桌子上的鸡汤,是他亲自熬的。
  当初,他从人间初到天界,因为吃不惯天上清汤寡水的东西,那个女人还虚情假意的从人间选了厨子为自己烹饪。
  现在,想象就觉得可笑,当初为此还感动得不得了,甚至为了给那个女人惊喜,有意无意间,他倒是学会了不少菜式。
  拂歌将鸡汤倒入小碗,端到康安床前。
  一把手将人扶起,试了试汤的温度,刚刚好。
  可是勺子刚送递道康安的唇角边,康安却紧闭着嘴角,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
  “你要绝食?”
  “……”康安只是虚弱的别开眼睛。
  拂歌嗤笑了下,神色依旧平静。
  拿着勺子的手又往前送了送。
  可是,康安却依旧紧紧闭着唇。
  僵持了下,拂歌猛地用力,拿勺子抵搅。
  康安却更加用力的抿着唇角。
  两人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几番下来,勺子里的汤早就全洒了。
  康安略显得苍白的嘴角也因为搅乱的关系,渗出不少血丝,殷红一片。
  下一刻,拂歌却也不恼,若无其事的又舀了一勺,再次放到康安的唇边。
  康安仍旧执拗地闭紧了嘴巴,眼睛却狠狠地瞪着拂歌。
  ……
  几番折腾下来,一碗汤见了底。
  不过,几乎是全洒了。
  康安却没有喝下去半点,牙龈和唇上都裂了,渗出不少血渍。
  惨白的脸,更显得狼狈。
  拂歌看了眼勺子上也沾染上不少的血渍,冷笑了下:“你不喝,我现在不逼你,等到你快死不活的时候,我再好好喂你。”
  说完,俯身轻轻地用舌尖舔了下康安嘴角的血,耳语道:“你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已死的人,没人会帮你,你也帮不了自己……啧啧啧,真是可怜……我若是你,就会学聪明点,省得到头来自己为难。”
  康安闭上了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却依旧觉得手脚冰凉。
  拂歌起身丢了手边的汤勺,心情愉悦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扭曲2

  
  阴阳路的极寒交汇处。
  “我想回去。”秦尘泄气的坐在篝火边,俊朗的脸庞,唇角微微绷紧,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然。
  “现在是关键时刻,你怎么能回去?”傲雪紧挨着秦尘坐着,篝火的映衬下,精致的五官,偷着小巧可爱。
  “我总梦见她在哭。”许久,秦尘才缓缓道:“好像……很需要我回去的样子。”
  “她?”傲雪嗤笑了下。
  “那个人谁都不需要。”傲雪听见了,脸上难掩厌恶。
  “我说了很多遍,她是你的仇人。是她把你封印在这的!你之所以对她记忆深刻,是因为你对他恨之入骨!你怎么才能相信我说的话?!”
  秦尘脸上透着厌烦。
  甚至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这些日子的相处,傲雪为她做了很多事情,而且随着封印被打开,他隐隐约约也记起不少事情。可是,唯独在康安的事情上,总是出现争执。
  他不禁抬头透过席卷的风雪中,望着那座依然岿然不动的雪山,所有的答案都在这里面。
  只要封印解开,他找回自己的魂识,一切就有分晓。
  可是,为什么,忽然走到了这一步,他却又裹足不前,甚至不想知道答案了。
  又或者,其实他早就心里有了答案。
  “我考虑了很长时间,我打算回一趟飘渺阁。”秦尘突然道。
  话音落下,傲雪几乎不敢相信气得直跺脚,一双杏仁般的大眼睛,却瞪得浑圆:“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封印都已经打开一半了,只要再努努力,一切就会见分晓,可你在这个时候,却要放弃?!”
  秦尘只是低垂着眼眸,看着手边干燥的柴火,往篝火里续了续。
  “你是不相信我说得话,还是不愿意相信?”傲雪看着秦尘浑身一僵,几乎是毫无防备轻而易举的就被拆穿了心事。
  “……起码,现在我还不想知道全部。”良久,秦尘才缓缓地道,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只剩下,傲雪气得拿起手边的白雪砸到了篝火中。
  刚才还火势很旺的篝火,瞬间变得浓烟袅袅,冲着秦尘离去的背影,喊道:“你这是逃避,但是真相就是真相,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来的!”
  和康安逐渐变得灰暗的神色相比,拂歌的心情却一日比一日高涨,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身旁侍奉的小童和仙子,却觉得恐慌。
  有几次,偷偷瞧瞧躺在床上的那位姑娘就觉得可怜,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连他们都觉得可怜,那女子已经瘦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却被主人用仙法吊着命,死不了却又活不成。
  “姑娘,还是吃一口吧。”小童子放下参汤,略显得稚气的脸上透着担忧:“主人特意让人熬得,补足元气是个好东西。”
  果然,和平日一样,康安依旧躺着紧闭着眼睛。
  小童子叹了口气,将参汤放到了桌子旁,便退下了。
  “喝了吗?”拂歌单手撑着头,依旧侧卧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如墨般的头发略显得松散,更衬得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劲儿。
  小童子低垂了头,小声道:“还是不喝。”
  “……嗯。”拂歌懒懒的回声。
  “主人,在这样下去,她似乎撑不了多久了。”小童子犹犹豫豫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怎么?她的死活,关你的事了?”说的时候,合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神色间隐隐透着不悦。
  “不是不是。”察觉道拂歌的怒气,小童子慌忙解释:“我只是看主人每日都派人熬了不少补品,可这些都最后都得倒掉,挺浪费的。”
  “那就别去送了,从今天开始晾她几天,谁都别去仙阁。”拂歌轻描淡写的说完,边有复闭上了眼。
  果然,拂歌下了命令之后,连着一个月别说是人,就连飞禽走兽也不见有一只,宛若死水一般,静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仙阁弥漫着死气,短暂的时间也可以被拉长了。人从不怕喧闹可是死一样的寂静,死水一样,让人心生害怕。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了折磨。不得不承认,拂歌这一招,彻底成了压垮康安精神的最后一丝希望。
  等拂歌来到康安面前,仙阁早弥漫着腐败的臭气和腐烂的味道,光是靠近就觉得恶心。
  可是,当他看着床上已经灰败的几乎没有人形的康安,微微露出胜利的笑容。
  “如果,你打算还这么‘冷静’下去,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只被一口气吊着康安,终于认输了。
  她能说,别说十日就连一日都觉得难熬吗。
  不仅是身体上的痛苦,那种精神上的折磨,消耗了她所有的志气,原来比起死还有更可怕的活着……
  绝望的闭上了眼眸,面如死灰,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枕头。
  康安突然变得乖顺,除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变得有些灰色,其余的变化都是拂歌喜闻乐见的。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平衡点,好像让她听话、活在痛苦中,才能缓解住他对记忆里那个女人所有的恨意。
  现在,康安柔顺的几乎没了脾气,甚至不像是活着。
  让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再抗拒拂歌的喂食,
  只要勺子在唇边便会老实的吞咽,撑到吐都不会反抗。
  他搂着她的时候,也不再会用愤恨的眼睛瞪着他,甚至也不会再合上眼,只是微微颤抖了下睫毛,没有半点不悦。
  若不是还残存着呼吸,几乎让人以为是一个精致的木偶罢了。
  拂歌的心情不错,作为奖励,于是问太上老君要了些修复魂识的仙丹喂食康安服下,但是却又恰如其分的精简了些,使得康安能够开口说话,能够行动,但是一天只有那么几个时辰。
  至于,那些好不容易学的仙法,彻彻底底的被抽离。若不是觉得没意思,拂歌最终没有剥离康安的记忆。
  “主人。”芍药跪在地上,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躺在拂歌怀里的康安。微微有些吃惊,竟和记忆里的样子差距甚远,奇怪的是却越来越靠近主人房间里挂着的那副画像——苍九。
  一样的装束,一样的发饰,一样的妆容……除了皮肤过分苍白,指尖甚至让人有种几乎透明的感觉,还有就是眼神不一样。
  和那幅画上的女子笃定傲然不一样,现在的她眼神了无生机,渗透着死气。
  “属下带着嫁衣回来了。”芍药心中冷笑了下,双手奉献出嫁衣。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

  ☆、喜宴1

  大红的喜服,边角精致,针绣更是让人惊艳,尤其是拖尾上的凤凰更是五光流彩。凤冠霞帔更是美不胜收。
  “我抱你去试试,这衣服可是天宫最有名的绣师华舞仙子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天上天下也只有这么一件,多少仙子想求都求不来。”拂歌笑着轻轻吻了吻康安的眼角,收紧了臂弯,将人打横的抱了起来,朝着仙阁走去。
  这时,芍药也起身,看着拂歌抱着康安逐渐走远的背影,只觉得长舒了口气。
  顿时觉得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那个叫康安的,简直就是个活死人,浑身都弥漫着死气,难道主人看不出来吗?又或者旁观者清,主人也算是当局者迷。
  那件嫁衣是福星高照,可是,华舞仙子来的时候不也说了,福薄的人穿了扛不住,会被生生的熬死。
  大婚之日即是丧钟鸣泣之时,想想都觉得高兴。
  康安坐依在床上,拂歌缓缓地解开康安的衣扣,渐渐luo露出白皙的上身。
  拂歌几乎呼吸一窒。
  康安紧咬着下唇,羞耻将头扭到一侧,耳朵连着曲线优美的脖颈烧得通红。虽然紧闭着双眼,看不清清楚,可是睫毛却抖动的厉害,宛如惊吓到的动物,瑟瑟发抖。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康安还是觉得难受。
  可是,难受又能怎么样?
  结果都是一样。
  好在,拂歌还算规矩,轻柔地剥掉康安的衣服,也只是亲吻和留恋不舍的抚摸,并没有再多逾越。
  “好的东西我喜欢留在特别的时候,我会忍到成亲那一天的……”说着,又吻了吻康安紧绷的唇角:“你注定是我的人。”
  嫁衣很合适,衣服仿佛是贴身长在身上一样,多一寸嫌大,少一寸有嫌紧。黑色的头发散落在耀眼的红色嫁衣上,点墨的双眸微微湿润,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因为羞耻脸颊微微泛起的粉色,美得惊人。
  拂歌不由看得愣了会儿神。
  恍惚间,康安仿佛真的成了她梦中的那个人。
  心中一直隐隐的疼痛,似乎变得不那么难受了。
  兜兜转转,她还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来着何人呐?”青煞甩了甩自己的狐狸尾巴打着哈欠,看着门前的两人。其中一个他自然认得是人间阁玉美人的徒弟,另一个小姑娘就觉得面生了,一身红彤彤的倒是挺好看。
  秦尘从袖口拿出腰牌,递给了青煞。
  青煞接过牌子,几乎没怎么看。
  “玉美人的腰牌,现在没什么用了。”说完,也没递还给秦尘,随手扔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青煞的动作让秦尘有些不悦。
  “你回来不是为这个吗?”瞧见秦尘皱眉,青煞有点惊讶:“你难道不知道,玉美人死了。”
  “死了?”
  “是啊,现在,人间阁已经荒废了。”
  “康安吶?!”秦尘的脸色越发现的凝重。
  “你是说那个人间来的丫头,三个月前因为弑师被处于极刑了。”
  “你胡说什么!”秦尘突然揪住了青煞的衣领,猛然暴涨的怒气使得双眼布满了杀气。
  没有防备的青煞冷不丁被这么一吓唬,狐狸尾巴汗毛竖了下:“我……也知道这确实很难接受,可是这确实是真的,当时确实是好多仙人都看到的。”
  “不可能!”秦尘吼道,手不觉勒紧了不少。
  凛厉的眼神使得青煞竟有些害怕,尾巴卷了卷又放开了:“我没骗你,不相信我带你去人间阁看看,那里早就人去楼空了。”
  “如果我发现你敢骗我,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威吓的话,使得小狐狸竟然害怕得忘了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个凡人。
  ……
  将人带到人间阁,青煞瞄了眼秦尘只见他一脸的茫然,似乎整个人完全不敢相信,只是瞪着眼,睁大的眼眶泛着狰狞地猩红。
  青煞干咽了口口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溜了。
  傲雪有些心酸的看着一旁的秦尘,目露狰狞,痴恨得模样,让她觉得一怔。那模样明明满是暴戾,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他眉眼之间流露出的恐慌和孤独,满是被遗弃的狼狈,宛若濒临崩溃前的最后的镇定。
  她竟不知道才这么短的时间,秦尘竟真的如此依赖那个女人?
  “秦尘……”傲雪扯了扯秦尘的衣袖。
  “……”他丝毫没有感知到般,混沌的眼睛却一直看着眼前化为虚无的人间阁,仿佛这样就可以找到一丝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你要找的人了,不如随我回雪山吧。”
  “……”
  “随我回去吧,等你全都想起来了,相信我,你就不会这么难过。”
  “……”
  “你和她才认识一年的时间,很快就会忘的。”
  “……”
  见秦尘依旧傻了一般没有反应,傲雪不禁有些慌:“我要说多少次你才相信,你们是仇人!是她害得你这般痴痴傻傻,不上不下,若不是她当初把你封印你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
  “她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
  秦尘的眼波一边,猛得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把抓住傲雪的手,因为过分用力手指节有些泛白,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压出来的低沉:“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女人早该死了,老天不该收她这么晚!”
  秦尘额角的青筋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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