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出城堡的范围,郁诺南抱着她一路往后山的方向走,因为是入夜,一路上都没有人,只能听见虫蚁的叫声。
“郁诺南,你放我下来。”许天一在他怀里挣扎,脸色难看,这两天受的委屈此时纷纷涌了上来。闻着那股熟悉的香,她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天一,别闹。”
郁诺南倦怠的声音响起,许天一原本挣扎的动作便停了下来,看着远处越渐偏僻的小道,“郁诺南,你是准备丢我去喂狼吗?”
头顶有低沉的笑声传来,她贴在他的胸膛,明显的感觉到那里的震动,“这倒是个好想法。”
他的语气里有着莫名的怨怼。
抱着她穿过层层叠叠的假山,再穿过一个巨大的草坪,然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此时,他的呼吸已经有了微喘,额上有汗沁出,被晕黄的灯光照射出璀璨光华。
“郁诺南,你放我下来吧,我跟你去。”许天一已经能感觉到他抱的手在轻微的颤抖,从这里到城堡,少说也有六七里路。可是,他却一路抱着自己连休息都没有一路走过来。
“都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如果现在放弃岂不是要等明年了。”郁诺南脚下步子未停,步入了丛林。天面这小吧。
灯光和月光穿透层层的树叶洒在铺满落叶的地上,风吹过树叶带出的沙沙声让人心生恐惧,许天一不由自主的抱紧了他的脖子。
“诺南,你要去哪?”
察觉到她的害怕,郁诺南将她抱紧了一些,低声宽慰,“这片林子不深。”
许天一原本以为林子后面就应该是尽头,穿过林子后却是别有洞天,雨花石铺就的小径,周围的草坪里开满了类似于满天星一般的白色小花,一大片一大片的,延伸到很远。
天上月色如水,静静的洒在那片白色的花海中,就像流淌的水一般唯美华丽。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地方?”许天一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在郁诺南怀里轻轻挣扎起来。
“别动”,郁诺南险些没抱住她,因为他的动作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马上就到了。”
“放我下来吧。”许天一不敢再动,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往上撑,尽量减轻他双手的负担。
“家族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如果在每年的9月15这天,能把自己的爱人从城堡抱到月亮湖,并且中途不停歇,湖里出现两个月亮倒影的时候,这对情人便能白头到老。”郁诺南沿着阶梯往下,所谓的月亮湖终于露出了点点眉目。
那是个呈月牙型的天然湖泊,在月光下泛着白光,就在这片花海的正中。
听到他用一种虔诚的语气讲述着那个她从来没听说过的传说,许天一忍不住伸手去敲他的头,“所以,你就抱着我走了大半夜?那照你这么说,今晚的月亮湖不是应该人满为患?”
“不知道,但从我出生到现在,月亮湖都没有出现过两个月亮的倒影,加上路途太远,而且要徒步抱着走到这里,所以,至今为止我没看见谁来过。”
许天一觉得这应该是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废话,但不可否认,她是感动的,为了那个有可能只是前人哪天闲来无事附庸在这个形状特别的天然湖泊上的风雅,硬是抱着自己走了六个小时的路程。
她低着头,很好的掩饰了眼底翻腾的情绪,故作清冷的说:“向来理智冷清的郁诺南也会相信这种莫须有的传说?”
说笑中,已经走到了月亮湖畔,晚风吹着凉凉的湿气扑面而来。这里安静的像是一幅画卷,忽略他抱着自己走了六个小时的路程,倒真是一个赏心悦目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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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节:为了你,我愿意相信
“因为你,我愿意相信一次。”郁诺南的话很轻,风吹过的时候只剩下余音绕梁。
许天一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突然捂着胸口弯下腰去,唇瓣被她咬的有了血腥的味道,那么涩,那么苦。
“天一。”郁诺南伸手扶她,一滴水溅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明明是凉的,他却觉得滚烫莫名!
这是他第二次看她哭,上次是在舞会,他看见她对着天空默默的流泪。明明后面就是吵杂的宴会厅,她却像是被世人遗弃了一般的孤寂,仿佛,世上所有的欢乐都离她远去。
也许,就是在那一刻起,他才真正的注意到他的妻子,一个表面坚强内心满是荒芜的女人。那时,他选择了沉默,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察觉他的异样。
“不要相信,诺南不要相信。”她的声音艰涩,每一个字都似乎在刀尖上滑落,带出最深的痛意,“诺南,曾经有个人也说过‘因为你,所以我愿意相信’,可是诺南,就是因为他的相信,所以我害死了他。”
她捂着脸低低的哭泣,那是种绝望的忧伤,藏在心里三年的伤,此时终于像沙漏一般释放出来。那些埋了三年的自责、后悔,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都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切开心底刚愈合的伤口。
“天一,是阿然吗?”郁诺南紧紧的抱住情绪激动的许天一,那个在她嘴里听过无数次的名字终于被他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只有他知道,其实,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相反,是有些妒忌的。因为,这个男人占据了许天一一半的灵魂,那是种融入骨血割舍不掉的情感。
“当年刹车被人动了手脚,加上我酒后驾车,危机处理意识不够,他才会死。”许天一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阿然死时的模样,他对自己说‘对不起’,他说‘不关你的事’,他说‘我爱你’。
“天一,别想了。”郁诺南紧紧的抱着她,淡静自若的脸上有了焦急的神色,他俯下身,吻上了她颤抖的唇瓣。
泪水咸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他的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腰,强势的允吸着她的舌尖。这种几乎要将她拆入腹中的力道让她忍不住娇喘出声,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躲开他的唇拼命呼吸!
“为什么不说?”他安静的抱着她,平定着微喘的气息,月光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怨怼。
“我不敢。。。。。。”
她不敢回忆,怕会被回忆淹没,怕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求生欲再次烟消云散。
“我是问为什么不告诉KelseyMiller,那是你的位置?为什么不能像个妻子一样维护你应有的权利?”
其实,他是生气的,看到她对KelseyMiller的故意挑衅视而不见的时候,他是真的很生气。
“你都那么大方的让人家又搂又抱,我哪还有什么权利?扰了你的好事,你岂不是又要责怪我了。”许天一埋怨的瞪了他一眼,想起今天下午KelseyMiller才抱过他,于是故作嫌恶的拍了拍身上。
郁诺南无奈,屈起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敲了敲,“你这倔强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真该再气气你。”
“郁诺南,这么说你这几天都是故意在和KelseyMiller秀恩爱?”许天一伸手去推他,原本也没用多大的力,但郁诺南却直接跌进了湖里。
“诺南”,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他,郁诺南却一把拉住她,将她扯进了湖里。
沁凉的水湿透了衣衫,冷得她生生的打了个寒颤,水波荡漾,有花的香味。她只能靠着意识紧紧的抱着郁诺南,等到渐渐适应了水里的寒意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郁诺南是站着的。
她的双腿夹在他的腰上,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是无尾熊一样贴在他身上。
怎么看都觉得暧昧。
许天一脸一红,急忙松了缠在郁诺南腰上的腿,却被他抢先一步按住,“别动。”
他的嗓音黯哑,在这如水的夜色里更多了层魅惑的气韵,他往前走了两步刚好将她抵在岸边。后背靠着的不是柔软的泥土,而是坚硬的石面。
再看周围,这明明就是一个后天修葺的游泳池,只不过用材精道,晚上光线有限,所以乍眼一看才觉得像是一个天然的湖泊。
“郁诺南,你又骗我。”刚才是满心的欢喜,此时便像是从头被泼了盆冷水一般凉透了。
“没有,这个传说是真的,只是,太奶奶喜欢这个湖,后来太爷爷便将它修葺成了泳池。”郁诺南将她的身体往下放了放,他某个渐渐复苏的地方刚好抵着她的柔软。
“天一,KelseyMiller的一半肝在我母亲身上。”提起KelseyMiller,他的表情是复杂的,宠溺、歉疚、心疼,却唯独没有爱。他仰头望着被月光照亮的夜空,将那段被他们家掩埋的过去一点点刨出,“当年,我二伯郁镜泉收养KelseyMiller,是因为她的肝和我母亲的肝匹配度吻合。”
郁镜泉从酒吧里踉跄的走出出来,手里还提着一瓶没有喝完的酒,他已经不能再等了,绘汝的病医院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肝源,就没办法了!
他和自己的亲弟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这份感情他一直深埋着,为了不让大家发现端倪,他甚至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
可是,随着杨绘汝的病,这份感情越来越压抑不住,每次看到她痛苦的样子,都恨不得能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的弟弟正守着她。
“砰”,他醉倒在街道边上。
“叔叔,叔叔,你请我们吃一个馒头吧,我和我弟弟两天没吃饭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吵得郁镜泉烦不甚烦。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哝咕着:“走开。”
“叔叔,我拿我的血给您换吧,医生说我的血是孟买型血,很罕见很值钱的。”女孩子怯怯的声音坚持不懈的响起,听起来虚弱极了。
“不要,姐姐,我不吃,你不要用血跟别人换。”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孟买’两个字刺激了郁镜泉的神经,原本醉的不省人事的他突然间从地上坐起,眼睛鼓得圆圆的瞪着面前蓬头垢面的女孩子。他紧握着她的双肩,那双眼睛里有着狂喜,“你是说真的?你的血型真的是孟买型的?”
“是。”两个孩子被他眼中炙热的光吓到,弟弟往后退了一步,姐姐因为被郁镜泉拽住,动弹不得。
那双湛蓝的眼睛里却是充满恐惧的,但也是坚定的。为信腰苦因。
她和弟弟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如果再没饭吃,就要饿死了。弟弟不能死,就算用她的命换弟弟的命都行。
郁镜泉抹了一把脸,急切的从地上站起,“走,去医院。”
“叔叔,能让我们先吃饭吗?”小女孩紧紧的牵着弟弟,期翼的看着郁镜泉,他们已经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先去医院,抽了血,叔叔带你们去吃大餐。”郁镜泉激动的不能自己,哪还能等两个孩子吃饭,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
抽了血,郁镜泉带他们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去一家五星级酒店吃饭,整整点了一桌子的菜。
结果一个星期后便拿到了,各项指标完全吻合,只要将KelseyMiller的身体养好些便能开始手术。
“KelseyMiller,你愿不愿意将你一半的肝捐给绘汝阿姨?”
经过一个星期的相处,KelseyMiller姐弟俩已经和郁家的人熟悉起来了。
“不,我们不愿意,我们这段时间的生活费,我会慢慢还给你的。”KelseyMiller还没说话,弟弟就挡在了她面前,像母鸡一样护在姐姐面前,戒备的看着慈颜善目的郁镜泉。
“不会让你姐姐有事的,只需要一个月,肝又会长成现在这般大小。”郁镜泉继续劝说,其实,他已经打定了注意,无论他们愿不愿意,他都会将KelseyMiller的肝换给绘汝。
最终,KelseyMiller还是决定将肝换一半给扬绘汝,条件是,他们必须保证他们姐弟俩的生活无忧。
一无己出的郁镜泉收了KelseyMiller姐弟俩做养子。
“那后来,KelseyMiller的弟弟呢?”许天一从来不知道KelseyMiller还有个弟弟,因为,没听人提过。
“死了,五年前,他杀了二伯,被当场执行了枪决。”
许天一心里微微的难受,五年前,他才十几岁!
“诺南,那些事都过去了。”许天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胸前轻轻地蹭。
“冷吗?”郁诺南的手停在她颤抖的背脊上。
“嗯。”被他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冻得受不了了,上下牙齿打颤。
郁诺南将她抱上岸,晚上的风吹过,冷得她全身颤抖!
“先将衣服脱掉,别感冒了。”
郁诺南伸手过来解她的扣子,许天一脸红的躲开,“你怎么不脱掉?”
“好,那我先脱。”郁诺南故意曲解她因为害羞而无意识喊出的话,收回手准备解自己衬衫上的扣子。
“别,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许天一的脸红得更厉害,连握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郁诺南俯下身,暧昧的含住她通红一片的耳垂,她的身子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手无力的搭在他的胸前,像是只小猫爪子一样逗弄着他心底那根绷紧的弦。
“郁诺南。”
他的身子越压越近,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许天一后仰的脖颈上,手指从她的肩头滑向她的衣领,动作娴熟的解开了一颗扣子,“天一。。。。。。”16613520
许天一整个人都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说话的声音已经是如同蚊吟一般,“诺南,不要,会有人来的。”
“他们进不来。”
早在下午的时候,他便安排了人守在小树林外,原本想着只是在这里呆一会儿,甚至已经安排了车子,只等着他打电话。
在外面做这样的事,完全在意料之外!
“诺南,我们回去好不好,不要在这里。”许天一祈求的拉住他的衣袖,她总觉得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偷窥。
在她说话的时候,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褪尽,随意的丢弃在了一旁。
“你打算让我抱着你再走六个小时回去?”
随意的搭着话,轻咬着她的耳垂,趁着她失神的片刻解开了身上最后的束缚。身体的某个位置胀得很痛,轻轻的抵住许天一的小腹,突然的滚烫骇得她身子陡然间僵硬起来。
“郁诺南。”
她的视线只敢定格在他的脖子以上,手轻轻的抵着他绷紧的胸膛。郁诺南抱着她翻了一圈,呈现出男下女上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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