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了亲兄长,见他来了,急于拜见!你心地善良,对别人的些许恩情都记在心上,这也应当!但是以后做事也要顾些后果,夜晚孤男寡女的相会,被别人撞见怎能说清,如若再想和剑仇相见,让为夫陪你,免得让人口舌!”
啸辉这一番言语,倒更让芷岚心内疼痛不已,啸辉对自己如此信任又如此疼惜,可是自己却隐着这个秘密,看他在危险之中,自己真是愧对于他!
啸辉见她泪流的更加汹涌,有些着急,忙说,“你夜晚到男人房间,我气恼也是应当,但也没深责与你,你倒怎的哭起来没完了!”
芷岚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啸辉的眉,抚着啸辉的面颊,兀自说着,“啸辉,为妻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
啸辉听她言语奇怪,轻笑了一下,“恩!”
“啸辉,为妻所言是真的!如果你受到任何危险,为妻都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博的,绝不容许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啸辉看她庄重的神色,心内虽感动,倒又觉得好笑,遂笑言道,“我的发妻今日怎的了?说这些言语,我这个南国的众王之首,兵马大元帅还让我妻保护,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可是啸辉,我日日怕的很呢!”芷岚还在沉思中,随口说了一句。
啸辉笑笑,“芷岚,你怎的了?有甚可怕,向为夫讲来!”
芷岚自知失语,但又不好收回,只好说道,“昨日那疯牛阵,你在阵上冲杀,我真的怕你被那凶猛的畜生伤了!”
“那为夫可伤了?能伤得为夫的人恐怕还未生出了呢!”
“可是我总是担心,还会有什么危险!”
“芷岚,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
“我的夫君当然是人中龙凤,少年英雄,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啸辉,答应我,随时随地都要小心谨慎!”
啸辉笑笑,“好!好!”
“每日不见夫君,心里总是慌乱,总是担心夫君!”芷岚嘴里喃喃道,彷佛是自言自语。
“哎!我这个大元帅还会出什么事端不成?我想我家元帅夫人不是担心我出事,是因为我晚上总是和沐九哥他们谈笑,冷落了你,心里怪我吧!”
芷岚看着他含笑的眸子,心内更加纠结,他哪里知道自己心内的那份不安和愧疚!
啸辉将她搂入怀中,轻轻言道,“想你刚到南国之时,我待你冷漠,你不恼不气也不讨好与我,原本以为你和别的女子不同,不会这些儿女情长,更不会说这些小女子的话语,今日才知,原来,我的妻竟也会说如此让人心甜之语,竟也有这般小女子的情怀!”啸辉说着,轻轻的在芷岚圆润的唇上一吻,挚爱之情全隐在眼里!
“啸辉,哪里是小女子的情怀,哪里是我甜言与你,你不知我的心怎么想,倘若为你粉身碎骨,我都是愿意的!”芷岚又一次抬起头,郑重说道,那份郑重倒逗笑了啸辉。
“好了,好了,说你小女子的心性,你倒愈发抒发起来,这样信誓旦旦的绵绵之语,坐在这里说,怎不害羞呀,还是每夜床上,慢慢诉给为夫吧!”说罢,他将芷岚轻轻抱起,兀自去安歇了。
枕着啸辉宽厚的臂膀,任啸辉的大手轻抚着自己的娇弱的身躯,听着外面忽然而起的绵绵春雨,心内踏实了许多,可是剑仇的那些言语偶然想起还是有些不安,索性将头深埋在怀里,什么都不再去想,曾几何时,啸辉那宽广的胸,早已成了自己温暖的港湾!
到达西南还有些里路程,队伍依然昼出夜伏,芷岚担心剑仇加害啸辉,一路上甚是谨慎,啸辉所有的饮食茶点,必她尝过才让食用,即使大家取笑,她也依旧坚持,啸辉虽也说过她几次,见她坚持,知道她对自己的情意,心内倒有些甜蜜,遂也就不再拦她,任她由着自己的性子,只吃她尝过的菜肴茶点,以慰藉她的一片好意!
剑仇每每见此,心内都疼痛不已,他知道芷岚此举是故意为之,是防备他,他实在不忍芷岚为啸辉如此付出,更不愿芷岚爱啸辉如此之深,因为他知道,爱之深,伤之痛!芷岚爱的越深,她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后也会伤得越痛,他担心她真的过不去这个坎!她的性情果真遗传了母亲,当然也有父亲,他们都是至情至圣至纯至真之人!她对啸辉的深情,像极了母亲对父亲的深情,可是父亲对母亲也是爱之至深呀,啸辉能像父亲对母亲那样对她吗?即使真的对她也如此深情,那也只是悲情一场!
第一百六十章 悉身世 初探王宫
一路跋涉,暮春时节,终于到得西南!
镇守西南的上官奕惇将军早就接到消息,出城迎接,兄弟相见,分外高兴。
此地当年本属于西陵国土,燕赤国剿灭西陵郡国后,这里归了燕赤国,后来慕容青云遣上官岑镇守此地,南国建立后,此地自然归了南国,上官岑的长子上官奕惇将军被封为滇王镇守此地,而他的幼弟奕宏则被南国皇帝接到国都。
因为母亲兄长俱在此生活,上官奕宏自然和母亲住到一起,而啸辉、浩淙因着是上官奕惇的义弟也住到了滇王府的一处别院内。
别院在王府后园,院落很大,当中有月亮门分割成两个小院,啸辉夫妻和夕冉住了靠东的院落,西边则住了沐浩淙。
院内有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两边遍植着花草,夹杂着两棵粗壮的杏树,两棵杏树中间是一秋千,已是晚春时节,谢掉的花瓣铺满小径,也铺满秋千,但杏树上一颗颗青涩的小果子却让芷岚和夕冉欣喜若狂,一路奔波的劳累和心中的不安都暂时的忘却了。
歇息片刻,有府中管家来请,说奕惇将军以备好家宴为两个义弟接风,啸辉忙和浩淙带着芷岚、夕冉到得前院中堂。
中堂内早已摆好两个大桌,一个男桌,一个女桌,啸辉等人分成两桌落座。
想是家宴,必都是自家兄弟及其家眷,但剑仇竟赫然在此,让芷岚好不惊讶,看来这剑仇在奕惇四哥眼里很不一般呀!
除剑仇外,自己所坐的女桌竟也多了一个陌生女子,那女子大概双十年纪,姿色中等,却是满面带笑,温柔可亲,见芷岚落座,站起说道,“想来这就是越王妃吧?”
芷岚赶忙站起,微微笑笑,回道,“是!”
那女子笑意更深,忙走过来,拉了芷岚的手,上下打量着,“原来你果真是越王妃!欣闻我夫君与越王妃拜了把子,实是高攀,但既然已经结义,那只好高攀到底,唤你一声小妹了!”
芷岚这才恍然,原来是剑仇之妻,赶忙见礼,被她一把按下,遂小妹长小妹短的叫着,倒像自己的亲姊妹般,叫的好不亲热,席间,她始终也是笑意盈盈,话语适当,不时惹的上官老夫人发笑,芷岚心中感叹,没想到大哥倒娶了这么个性情开通又能左右逢迎的妻子,实是难得,但愿她能将大哥心中的仇恨化解一些才好。
芷岚正在沉思,只听她又在耳畔言道,“小妹,明日大嫂带你在这城中转转可好?”
没等芷岚言语,奕惇夫人言道,“新颜,你没看弟妹她都要生产了吗,哪能随意走动?”
“表姐你放心,我定会照顾小妹周全的,小妹身子不便,远的地方去不了,那我就带小妹到西陵王宫转转!”
“新颜,你真是说笑,那西陵郡国都已灭了一十八年了,那王宫也久无人居住,早已失修,有什么风景可看?再说,弟妹本为燕赤国公主,现为南国越王王妃,这燕赤国、南国的皇宫都看过了,这小小的西陵王宫对她又有何稀罕?”
“表姐,你这就寡闻了,那西陵郡国的王宫虽然比不得燕赤国皇宫南国皇宫的华丽、庞大,但是它的清新别致却也是别的皇宫比不了的!就是种植的花草都不一般!小妹,你猜那王宫里都种了些什么?种植的不是什么名贵花草,但是每个花草都能入药!虽西陵灭亡,王宫也没人照管,但那些药草倒长得更盛,年年冬季枯掉,春季则又生了,只要世间有的药草,那里就都有!你说稀奇不稀奇?”
“这王宫里不种什么名贵花卉倒种什么药草,确实不一般,大嫂这么一说,小妹还真有兴致,哪日大嫂闲了,就带小妹去看看!”芷岚本就痴迷医药,听新颜所言,自然想探个究竟,知秋、夕冉也想出去转转,看看风景,自是随声附和,奕惇夫人见众人皆有兴致,干脆在席间定下了明日游览一事。
翌日一早,奕惇夫人果真安排了马车来接,她本人也亲自陪同,芷岚、知秋、夕冉、新颜与她五人分乘两辆马车出了滇王府。
滇王府离西陵旧王宫本就不远,只不消半个时辰便到达了。
下得车来,抬眼看去,前面是一绵延几里的建筑,琉璃金瓦,红墙绕城,汉白玉的石阶,说不上宏伟,倒也有些巍峨,芷岚心里不禁暗暗称奇,本以为这亡国的宫殿疏于管理,即使不毁于战火,肯定也是断壁残垣,破败不堪,但见这王宫竟保存的如此完好,真是难得!
一直观察着芷岚面色的新颜一旁笑道,“西陵郡王和王妃爱民如子,深得百姓爱戴,所以这里虽无人居住,但经常有百姓来这里打扫,对其内建筑也保护有加,所以这里保存完好!”
芷岚笑笑,心内对这西陵郡国倒有了些好奇!
上得玉阶,宫门竟未上锁,几人推开,进得宫内,王宫虽方圆只有几里,但里面却也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那些建筑不同于燕赤国皇宫的北方基调也不同于南国皇宫的江南特色,自成一派体系!而此时虽是晚春,但春色未尽,院内树影摇曳,药草萋萋,花朵妖娆,彩蝶纷飞,到处一片旖旎,与这楼台殿宇相配,更是别有一番景致!
此王宫虽无奢华富丽,但是清新雅致,正符合了芷岚的喜好,而知秋和夕冉也是兴奋非常。
伴着和煦暖风,几人漫步宫中,心情却是迥然,看着满地的草药,试想着这里的主人肯定是体恤民情,俭约治国之君,而当年的西陵郡国想必也是一个风调雨顺,百姓安居的乐土,但可惜十八年前竟被燕赤国所灭,只留下这王宫和王宫里的药草诉说着当年主人的不一般!
芷岚想着,心情竟有些悲伤,不禁轻叹一声,见新颜正笑着看她,遂随口说道,“大嫂,这药草是何人种植,难不成这西陵郡国的国君精通医术,不好奇花异草偏爱这药草?”
新颜微微沉吟,然后一笑,眼神有些苍茫,慢慢言道,“这药草是西陵王后让人种植,西陵王后精通医术,她与西陵郡王均宅心仁厚,体恤民情,是我们的好郡王和好王后,我们西陵郡国虽亡,但是这里的百姓却依然当自己是西陵郡国的子民,依然爱戴着已逝的郡王和王后!”
芷岚听了她的言语,心内一惊,这里已是南国国土,哪里还能自称西陵子民!这大嫂怎会这般大意,说出这等话还了得,她忙看看前面的夕冉、知秋等人,见她们只顾说笑,未听见新颜这一番言语,才放下心来,心里却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莫非大嫂故意如此说辞?
第一百六十一章 悉身世 西陵旧事
新颜见芷岚四处暇顾,紧张之情溢于言表,倒笑了起来,“小妹是担心大嫂的言语,以为大嫂失言了,其实大嫂所言恰恰是我们这里百姓所想!小妹你可知为何这西陵王宫单单种着药草?”
新颜见芷岚四处暇顾,紧张之情溢于言表,倒笑了起来,“小妹是担心大嫂的言语,以为大嫂失言了,其实大嫂所言恰恰是我们这里百姓所想!小妹你可知为何这西陵王宫单单种着药草?”
“小妹想这应是王后深谙医术,喜欢这等草药所致!”
新颜笑笑,“我西陵小国虽富庶无比,百姓安居,却常有疫病肆虐,有一年,疫病再次席卷我国,我国百姓每家每户几乎都有人染病,王后她不顾刚刚诞下麟儿,身体孱弱,更不顾自己被染上疫病的危险,和郡王亲自到民间探查疫情,然后带领宫中太医,研制药方,配制药材,将药送到民间,这才解了疫情!从此后,王后在西陵推进草药种植之术,并在宫中大量种植一些民间难以养活的珍贵药材,以备疫情时需要,西陵灭后,此处药草依旧繁盛,临近百姓有些寻常小病,都到这里采些药材服了自疗,西陵虽亡,郡王王后虽故,但留下的这些药草依旧恩泽百姓,你说,这百姓能不思念我们的郡王和王后吗?”
“郡王与王后确实贤德无比!这样的国家竟被灭了,真是可惜!”
“我国富庶,盛产宝石,那燕赤国窥视已久,不时侵犯,我国皇帝怕黎民受苦,不愿陷入战乱,被迫成为燕赤国的郡国,皇帝也改称了郡王,年年还要进贡与它,即使这样,燕赤国皇帝还是不能满足,竟在十八年前遣五虎上将灭了我国,灭就灭了,这燕赤国竟说是我国人盗用了它们的国宝,在我国宫廷大肆搜掠,冤杀了不少宫娥太监,其时之惨,让人难以侧目!”
“什么宝贝,把一个国家都灭了?”
新颜正待开言,夕冉竟折回来,挽着芷岚的胳膊兴奋的说道,“小婶婶,前面有一片花,生得好奇特,都是并蒂而生呢!”
芷岚笑笑,只好和夕冉往前行去。
前面果真一片红艳艳的花朵,长得足有半人高,花瓣颜色血红,仿若人的鲜血染成,花朵两两并蒂,叶儿两两相对,果真奇特无比,芷岚俯下笨重的身躯,轻抚那叶瓣,心竟莫名的疼痛起来,仿佛被针刺到一般,她稳住心神,轻声问道,“大嫂,这花生的确实奇特,可是此地的独有的?”
“是这个王宫这个地方都有得!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芷岚只觉心痛不堪,但又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只用手按住心口,无力的问道,“什么地方,怎会有这等奇特的花朵?”
“此地原名凤凰台,原有一宫殿在此,十八年前,西陵国破,西陵郡王誓与西陵共存亡,与王后在此*以殉西陵,郡王和王后死后,这里火势起的更加凶猛,把整个宫殿烧得没了踪影,只剩下这烧焦的土地,来年春天,这里就长出了这种花朵,百姓传说是郡王和王后的魂灵不散,死也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