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会容易被觉得重要的人伤害到,如果重要的人很少很少的话,心受到的伤痛,就会少很多了。
因为,现在的我不是一个人了吧,不是之前必须承担一切伤害的一个人。
一顿饭吃完之后,于向彬要送陆浅息回家,剩下的自然就是和我一起来的苏蓝沉。。
出门后走到街上,我忽然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摇晃的蹲到了地上。
“小竹?”苏蓝沉担心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低着头喃喃的说:“其实,我和于向彬娃娃亲的缘由,或许我没有向你说过……今天,也是我的十七岁生日呢。”
苏蓝沉站在那里愣住了,半天,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小竹,我真的不知道,还按他说的带你过来,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我哽咽着说,心中的情绪忽然压抑不住的奔腾而出,就在苏蓝沉的面前哇哇大哭起来,把他吓得手足无措。
“小竹,纸巾纸巾……”他忙不迭的去旁边便利超市买一打纸巾给我,坐在楼下的花坛上,我毫不客气的伸手一张张抽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是我,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落下眼泪呢,那个一直以来从来不坚强只是强迫自己去逞强的我,哭泣的时候都会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去的我,在大家的面前,我都是坚强到无所畏惧的人,这样,才能更好的面对一切的困难,更好的撑起我走向以后的生活,但是,为什么,眼泪停不住的流……像是要把以前积攒的泪水全部流出一样……
我哭了很久,等渐渐平静下来天已经快黑了,抽走他手里的最后一张纸巾,我仔细的擦干眼睛,回家后不能让妈妈看见我哭的痕迹担心我呢,等再抬头已看不到了苏蓝沉,奇怪,人呢?
一把淡紫的铃兰伸到了我的面前,我顺着这手臂看去,眼前是苏蓝沉微笑的脸:“小竹,生日快乐!”
如果要说我在这短暂的青春里喜欢过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展银澈,但如果要再问这短暂的青春里最重要的朋友是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苏蓝沉。
情敌
第二次月考,陆浅息的名次掉到中游,曾经,她是那么优秀且努力的人,而今,上课时常发愣,眼睛盯住习题一看半小时,学习心不在焉,全然没有了之前的信心和目标。
我觉得,我是知道这原因的,向来是羞怯的女孩,心中对苏蓝沉的那份好感日益增长,却又被于向彬那混小子时常纠缠,再加上先前的误会和苏蓝沉在生日宴上袒护我的举动,心中自然乱如麻。我很想为她鸣不平,即使我知道暗恋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但对一个人的爱慕也完全不能成为她无心向学的理由。
那天班级值日结束,班里恰好剩下了我和她,她嗫嚅了很久,才不安的拽住了我的袖子:“小竹,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你喜欢的,到底是展银澈,还是苏蓝沉。”
我哑然失笑,很真诚的看着她:“我和苏蓝沉只是玩伴,就是那种玩到一起关系好到连性别都会忽略的伙伴,所以,不要担心这个,好吗?”
她的眉头舒展开了,又皱紧了,喃喃着:“玩伴吗?玩伴……”
我不知道都是“玩伴“了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肯定是在她的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吧,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下楼。
是的,那个时侯我还不知道“玩伴“对于这种和谐关系的影响,是多么的巨大吧。
要有转校生来的传闻,从早晨就传遍整个班了,毕竟是这种重点高中,除了像于向彬他家舍得几万几万向里砸钱的那类,也就只有同级重点高校的人才能转过来了,班主任的脸笑得尤其灿烂,当他把那个转校生领上讲台的时候,我听见同桌的展银澈轻轻的“啊“了一声。
讲台上站着的那名女孩,尤其小巧玲珑,不高的个子,小巧玲珑的脸庞,小鼻子小嘴巴,看上去让人心生怜爱。我碰碰展银澈的手臂:“'啊'什么?你认识她?”
“嗯,是程莉央,我们在初中的好朋友。”展银澈微笑的看着我。
讲台上的程莉央认出展银澈,也笑着向他飞快的眨了下眼睛,但在我看来,就成了怎么看怎么像的“眉目传情“。
班主任也对这位突然转来的高材生格外殷勤:“这位就是从邻市重点高校转来的程莉央同学,大家可要和她好好相处,那你的座位是……”大手一挥,指向中后排的一处空座。……正在陆浅息的前桌。
我稍微松了口气。
“对不起,老师,我的眼睛不太好使,请问可不可以换个稍微靠前的位子呢?好比说……就那里!”程莉央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手正指着展银澈的邻座。
“好好,当然好。”班主任笑得脸开成花:“你坐哪都行,朱婧竹同学就请你照顾一下新同学搬到后面坐吧。”
我的眉头拧成了死结。
“是程莉央啊,展银澈这会可高兴喽!”“要旧情复燃喽!”有初中与他们两人同校的同学们在窃笑不已。
那一堂课过的格外漫长,不知是不是班主任的纵容,老师在讲台上大讲他们两人在讲台下小讲,还时不时笑得开怀,或许,他们只是在?旧而已,我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低头准备做习题,才发现早已被自己捏断了的笔芯。
“小竹……呵呵。”后座的陆浅息在偷偷的笑,笑声里有些不明所以的谅解。
“苏蓝沉!出来!打球去。”一下课我就趴在(五)班的教室窗户上大声吼,把他明显的吓了一跳。
“你会打什么球,出去转转算了。”他出来,一脸看怪物表情的看着我。
于是跟他出了教学楼,我闷闷的一屁股坐在楼下草坪里,无意识的揪着脚下的小草。
“怎么了?恶狗上身了?”
“你说谁?”
“但你现在明显就是挂着一副'生人勿近,近了就咬'的表情。”苏蓝沉在我身旁坐下:“有事?”
“苏蓝沉……你认为,男女生之间有纯粹的玩伴友谊吗?”我继续闷头拔草。
玩伴?我注意到苏蓝沉的表情又惊了一下,好在这次学乖了,没有像上次一样“自作多情“。他笑笑:“我们不就是很好的玩伴吗?而且,有些时候,只要是玩得好的朋友,并不会去在意性别呀。”
“但是,不是因为喜欢对方,才会和对方玩在一起吗?”想起课上展银澈和程莉央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发堵,手下拔草速度忍不住又加快了几分。
“虽然这话也对,如果不欣赏对方,是不会有进一步的交流的,但是,有些时候,不是因为玩的好,就一定要有'喜欢'这种感情的,要分人、分时。分事来看的吧。”他侃侃而谈。
“反正我就是理解不了他们那种玩伴感情。”我赌气继续拔,除了高中才遇见苏蓝沉,早时我根本就没有个可以说的上是异性玩伴的人。
“是说展银澈吗?听说你们班今天来了个转校生?”苏蓝沉注意到刚从教学楼出来的展银澈:“他在找你了,快过去吧,别让他四处找了。”
我赌气不动,苏蓝沉急的推推我:“去吧,这草都被你拔秃一大圈啦。”
我依旧不动,苏蓝沉无奈的看看我:“好吧,那我先走啦,你也知道,打扰情侣的人是会被猪踢的,有事再找我。”说着,以光速飞奔离开,一转眼就不见了。
虽然和苏蓝沉也是好朋友,但是他始终很把握这种尺度,从来不让我们因为和他是好朋友而感到困扰,有时我是很感谢他的这种体贴的,就像一个真正的老朋友,会在你困难时出现拉你一把,却从不介入你的生活,就只是在旁静静的守护你而已。
有玩伴如此,夫复何求?
展银澈终于发现了坐在这边的我,一路小跑过来,宠溺的揉揉我的头发,在我身旁坐下。
“和你家好朋友聊完啦?”我头也不抬。
“别这样,小竹。”他无奈的笑:“只是因为很久没见了,所以谈的久了一点。”
“可是据我所知,她就是那个初中时和你同校的那群人口中传说的你心仪的女孩子不是吗?”
“那是因为玩的太好了,所以大家都误会了啊。”他大眼睛里是无辜的笑意:“你不会不相信吧。”
呵,这样的少年,连说谎的时候,都是摆着如此认真到令人怜爱的脸,我不禁伸手过去,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其实,像我这样,已经怕了失去什么的人,是不该去相信的,不是吗?可是我依旧义无反复的去信了,因为,他是让我在短暂的青春里,觉得温暖和美好的人。
怨愤
其实,仔细想想我自己,从小到大,除了于向彬那个混小子,很少自发性的讨厌什么人,经常都是听到大家说什么:“那个人不怎么样嘛。”自己才会觉得:“啊,或许是这样吧。”在认人上并没有太多自我的主见,可是近来,我发现渐渐坦率了的自己。
自发性的不喜欢的另一人:程莉央。
第一次和她接触就是,放学后去展银澈那边借课上走神没抄的笔记,展银澈把还没走的她介绍给我:“程莉央,初中时的玩伴,以后也要和小竹做好朋友啊。”
她那锐利的眼睛上下一扫,吃吃的笑了起来:“小竹,刚才我看到你们在楼下了,你是不是想追展银澈,我可以帮你哦。”
“不劳您费心,我和展银澈,已经是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了。”我不客气的答,她诧异的看了我一下,扭头使劲掐了展银澈一把:“讨厌啦,你有了女朋友,怎么不跟我说呢。”。电子书展银澈被掐的呲牙咧嘴还得勉强微笑,我差点就去伸手打掉她那只随便的手。
“这不是还没和你说嘛。”展银澈的温柔的口气和容忍的限度令我不忿。
“那好,这就算认识了,以后玩哦,走了,拜拜。”她一蹦一跳的跑出教室,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笑道:“展银澈,明天别忘了给我打开水哦。”
展银澈点头微笑,目送她消失在视野之内。
程莉央,她不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我只能勉强自己去认为这是因为大大咧咧的个性和与展银澈的熟悉所致,她对待展银澈,还是像初中时玩在一起的时候一样,随意命令,打闹依旧,可是,她并没有意识到我,并没有在意过我,她的一些过火的言行举止,完全还只是个孩子,没有考虑到我的立场那样的体贴。她还没有学会玩伴有了重要之人之后,该采取的应对态度。
说是小气也好,说是吃醋也好,这是一个女孩子在有了喜欢的人之后,那敏感脆弱的心里,所能容忍的限度。
开始学着用别的方式填充自己的时间,看书、听音乐、下棋,去操场上看于向彬和苏蓝沉的篮球单挑,和展银澈已经不是同桌了,不管是去找他聊天还是讨论习题都要面对程莉央那似笑非笑盯住的眼神,讨厌那种感觉,而且,不习惯,没有了和展银澈在一起时自然的默契。
每周仅有一次课余活动的时候,我习惯去象棋社,一群象棋爱好者在这仅有的空闲时间里捉对厮杀,兴致盎然,曾经,我和展银澈,也是在这里度过大部分的空闲时间的,不知为什么,越是平淡温暖的时候,越是想藏在心里不愿说出和他人分享,所以直到现在,也得自己面对这份失落和孤单。
我环顾四周,不出所料的看到了早早来到这的展银澈,正在一角和一同学下着,于是走过去观看,不出所料不出十分钟,那人输局已定。
“小竹,来下棋吧?”展银澈向我微笑着。
“好。”我淡淡的应着,坐上那离开同学的位子,手利索的摆好棋盘。
似乎是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静静的相对,即使不发一言,我也可以看到,他凝神思索的表情,他向我温暖微笑的脸,可是,越是简单的幸福,竟成了越是奢求的渴望。
三局,二输一平,可见就算是很小学会下棋的我对上这向来聪明、考试次次第一的展银澈,也是赚不到什么便宜的。
摆棋,重新开始,棋下到一半,门口传来一声呼唤:“喂,展银澈!”
我拉长了脸,果然,又是那阴魂不散的女人。
程莉央兴高采烈的挑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甜筒,看到我后一愣:“呀,小竹,我不知道你也在。”
“没事,你请便。”我盯着棋盘,她倒也毫不在意的分一个给展银澈,展银澈把甜筒递我,我摇头,然后听到她不满的嘀咕:“那明明是我给你买的嘛。”
“哎哎,在这自己玩会,我先下完这棋。”展银澈对她说。
“呀,展银澈你会下棋,好厉害啊。”程莉央一下来了兴致,拽住他的胳膊:“教我嘛,教我。”
“好,你看好啊,马走日,象走田,车横冲直撞,炮隔山……”展银澈一边说着耳熟能详的象棋口令一边给她示范,她依旧迷惑不解,缠着发问,展银澈只好耐心的给她讲解,就在和我那未下完的棋盘上,这样一来,我本来顺畅的思路完全被打乱了,在之后的几着上连连失子。
我承认我静不下心来,对面的两人的欢声笑语使我如坐针毡,我硬着头皮盯了棋盘很久,才发现了一个可趁之机,移动棋子开始反攻。
“呀,你看,她把炮放这儿了,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呢?咱们应该把这个子挪开……”展银澈细致的讲着,可那个“咱们“更使我的心里多了几分怒火。我坐正,看着对面的两人,微笑的说句:“思路乱了,我比较喜欢安静时的下棋,所以,对不起了。”
之后,掂住棋盘的两角竖起,哗啦一声,掀了棋盘。
不理对面愣住的两人,我起身离开,走出象棋室,穿过长长的操场,准备回教室。
“小竹。”果然,过了很久展银澈才追上来:“你在生气什么,为了莉央吗?”
“在我面前,不要叫她莉央行不行。”我的怒火一下子上来了,冲他吼。
他被吼的退了一步,随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小竹,不要为那种事生气,不值得,再说,人家程莉央也早有了她喜欢的人了,你不需要为这担心的。”
我只是……怕失去而已……
只是怕失去啊……
我承认我的小气与自私,承认我的敏感,但是,从小丧父的经历,使我在成长的过程中,失去了仅有的安全感,不管是生与死的界限,不管是近与远的距离,爱你的人,你爱的人,总有一天,会纷纷离你而去,而你,却必须继续生存,所以,我只是太过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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