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
「你那时好像不晓得为什么,一度十分低落对不对?印象中,那时每次看到你,你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所以我还担心你是否能够撑下去。是当时风纪委员长的职务太过繁忙吗?」
「喔~那个啊,该怎么说……」
佐藤同学露出有些虚弱的微笑:
「倒也不是风纪委员的职务太繁忙,工作的部分在那之前就很忙碌了,所以也不是个问题。」
「嗯。」
「那个时候改朝换代的不只有风纪委员会,还包括学生会,然后凤同学当上了学生会会长……」
「嗯嗯。」
「……结果平和岛同学就在凤同学的邀请下进了学生会。老实说,我本来也想找你进入风纪委员会,却被她抢先一步。我这个人,真不知该说是运气不呼,还是手脚太慢……」
「嗯?」
「啊,没事,请不要在意,我只是自言自语了一下,把它忘掉吧——啊,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走罗。我会再拿企画书给你看的。」
说完,佐藤同学便逃跑似的离开我的视线。
我们之间的对话中断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先不管吧。
找个机会再问她这件事的后续好了,就当作闲聊的话题。如此作想的我,也急急忙忙踏上返回教室的路程。
☆、第六章
本文来自 轻小说文库(//。wenku8。cn)「你偶尔穿一下制服如何?」
某天,放学后的学生会办公室里——
在我、鸠子和杏奈三人正在办公的时候,杏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鸠子,你每天都穿着那套女仆服,偶而也该当个乖学生,穿一下我们学校的制服吧?你这样穿女仆服来上学,不算是违反校规吗?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过基本,所以我之前都没有提起就是了。」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
鸠子的视线没有离开那叠厚厚(而且与学生会完全无关)的资料,表示:
「对我而言,这身女仆服才是真正的制服,而且我和学校方面已经沟通过,他们也答应让我以这身打扮来学校上课了。」
「他们允许你的部分,应该是指最初那段时间吧?」
杏奈也没有马上便退让的意思:
「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倒也还好,毕竟学生因为临时转学而来不及购买新制服,就穿着上一间学校的制服来上课的情况也所在多有。因为这样,你说要穿女仆服来上课这种胡来行为才没有被拒绝。」
别看杏奈平常大剌剌的,她的个性出乎意料地有些严谨,或者说正经八百。所以学校里唯一一个藐视秩序作女仆服打扮的鸠子,在她眼中应该是一个难以容忍的存在吧。
「不过你现在应该不算刚转学过来了,何况你还成为学生会会长。以从作为其他学生楷模的这一点来说,你更应该遵守校规,试若穿制服看看才对。」
「穿制服,或是遵守校规就是作学生楷模的这种思想,感觉是不是有些食古不化的倾向?反过来也可以说,作为领导校园的学生会会长,唯独我一个和其他大家穿着不同的服装,正代表我们这个校园有着明确严谨的上下关系。从这个角度来看,说我比任何人都更具模范代表性也不成问题吧。我难以理解你对我提出责难的凭据为何。」
「少在那边颠倒是非、装腔作势了。你说的话乍听之下是有几分道理,但怎么看都只是胡说八道吧。」
「喔,是这样吗?我自认没有把话说得那么难以理解啊……倒是对你的解读能力来说,刚刚那段话的难度或许是高了一些。对于这点,我向你致上最诚挚的歉意。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将那段话翻译成刚出生的婴儿都听得懂的简易说法,再为你说一次吧。不知你意下如伺呢?」
「哼,设法激怒我来转移话题的方式是没用的。」
「喔,什么意思?」
「所以你是真的那么喜欢女仆服?」
「不,倒也没有多喜欢。」
「那你有什么宗教上的理由吗?」
「我个人不信奉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宗教。」
「那不就成了?这样根本没必要非穿女仆服不可吧?给我穿制服,制服!你应该没有什么穿上制服会过敏,或是父母双亲为制服所杀,和它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背景吧?」
「嗯,没有。不过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萌生要穿制服的念头。」
「为什么?告诉我理由!」
「这个嘛,真要说的话——」
原先看着资料的鸠子将头抬起,露出凝视某个远方的眼神。
然后喃喃自语了一句:
「……应该是因为提出要求的人是你,所以我不想乖乖听话吧。」
「你是小孩子吗?」
杏奈大喊,然后用力拍了拍桌子:
「那种理由谁能接受啊?你还是应该穿上制服才对!」
「很抱歉,我在成为学园的学生之前就已经是名女仆,对我而言这身衣服才是制服,没什么理由得让人说三道四。」
杏奈不肯退让。鸠子完全不配合。
话说,她们两个平常本来就这样了,真的是油水不相溶。两个人只要坐在一起,几乎每分钟都要吵个一次。真希望她们能够对这一点有所自觉,设法减少一些纷争……
「少爷,你持什么看法呢?」
我慢条斯理的思考进行到一半,就突然被点了名。
「咦,我吗?」
「是的。少爷,如你所见,我和凤杏奈同学两人此刻意见相左,所以想请少爷坦率地说出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啊……」
我最坦率的看法,就是你这样子问会让我很困扰。不过当然不能如实托出。
思考一下好了。
鸠子是学生会会长,而且对杏奈来说是天敌一般的存在。学生会副会长听起来是好听,说穿了也不过是在她底下作事的人。以三寸不烂之舌让杏奈乖乖配合,对鸠子而言其实根本毫不费力。
那么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要指名叫我回答?
答案十分明显。
这也是帝王学课程的一环,这个判断应该无误。
而且她今天叫我解决的是一个照理来说很简单的问题。因此比较妥善的推断,是她要我做出适切的政治判断。
这个解决方案一方面要让鸠子能够接受,行有余力的话,还要顾全杏奈的面子,这样才是较好的作法。如此判断没错吧?或者说,我要给出一个更另类,像是哥伦布的站立鸡蛋一般的创新提议……一瞬之间转过这么多念头的我,赫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训练到习惯鸠子这种不动声色便来一下的随堂测验,不禁想露出一抹苦笑——呃,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我得在鸠子将不堪重任这四个字烙印在我身上之前,赶紧给出回答才行。
我又快速思考了一下。
在鸠子冰冷锐利的视线,和杏奈「你应该是站在我这边吧」一般的视线夹击之下,我所给出的便是——
「两边都试试看如何?」
这么一个答案。
「鸠子宣称穿女仆服才好,而杏奈则坚持应该穿制服才对。既然如此,你们可以彼此试穿一下对方认为是最好的服装。」
「呃,等等,等一下!」
杏奈顿时着急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呀?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和字面没有误差。换句话说,就是鸠子穿看看学校的制服,杏奈试着穿女仆服的意思。」
「我试穿女仆服?为什么我非得穿那种东西不可?」
「道理很简单罗。你们没试穿对方的衣服就去批判彼此,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与其一直说些有的没有的话,还不如亲身体验来得省事一些。而且这样也算是彼此各退一步,应该是个还不错的结论。」
「从某个角度来说,你说得或许没错……!」
我的提议似乎超出杏奈的预料许多,所以她有些慌忙无措。
「杏奈,如何呢?要不要试试看?」
「笨蛋!我才不要呢,穿女仆服或是什么的,我都觉得很怪。」
「有什么关系,鸠子也相对地得穿制服啊。这就是所谓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那样讲是很好听,结果还不是类似自己也得下海的自爆行为?」
「凡事都看你怎么想罗。如果最终能够达成你的目的,冒一点风险应该也值得吧?」
「可是穿女仆服……感觉很难为情耶……」
「放心啦,杏奈穿女仆服一定很好看。」
「是……是吗……?」
「嗯,我跟你保证。」
「意思是说,平和岛你有点想看我穿女仆服的样子……?」
「嗯,我想看啊。」
这句话倒是真心话。
「是吗,原来如此,嗯……」
杏奈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如果是那样,我倒是能为你穿一下——呃,我在说什么呀?开什么玩笑。我分明就不是女仆,却要穿上女仆服,反正就是觉得不对劲。」
「不过从设计的观点来看,女仆服还满可爱的吧?」
「嗯,是还不错啦。」
「那不就好了?反正只穿一下下嘛,如何?」
「好、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穿一下吧,我穿就是了。只是先说好,鸠子愿意穿制服,我才穿喔。」
「鸠子,杏奈的意思是这样,你愿意接受吗?」
「……为什么我非得配合凤杏奈不可——是我现在最想讲的一句话,但是……」
鸠子嗤之以鼻地表示:
「不过好吧,我这次就接受少爷的提讥,听候少爷任何差遣。我会遵守这个约定。」
「好的,那么说好罗,就麻烦你们两位了。」
「即使你说麻烦我们……」
杏奈面露疑惑:
「说到底,你想要我们怎么去执行?我根本就没有女仆服,鸠子也不一定有我们学校的制服吧?」
「没必要拥有啊,现在这里就有了。」
「……?」
见杏奈的疑惑更深,我做出进一步的说明。
我先指着鸠子,接着再指着杏奈说:
「喏,女仆服和学校制服,这里两种衣服都不缺吧。」
「当然不会缺啊,只要我和鸠子都不是赤裸着身体,就会穿着女仆服和制服。」
「嗯,所以罗,你们只要将制服借给彼此不就行了?鸠子将女仆服借给杏奈,杏奈将制服借给鸠子,这样就万事大吉。」
「啊啊啊啊?」
杏奈难以置信地大叫出声。
「喂,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你要我们交换彼此身上的衣服?」
「嗯,就是这样。」
「我才不要!」
「可是这么一来,你就得自己设法去弄一套女仆服回来耶。」
「唔……可是我没有零用钱可以拿来买女仆服……」
「那么就只能借鸠子身上穿的那件罗。」
「哪有这回事!我试着找找看,应该至少找得到一个有女仆服的朋友吧!」
「那样不行啦,基本上不穿鸠子身上穿的这件,比较出来的结果就不正确了。」
「这……这么说好像也对……」
「还有这种事情最好早一点解决。也不是说打铁趁热,只是事情如果拖到最后,往往会不了了之。你应该也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吧?」
「是没错,你说得很对,但……啊,对、对了,这也要问一下鸠子的意见吧?她应该很不愿意彼此互换身上的衣服——」
「我不介意。」
鸠子的语气极其冷静:
「我反而觉得对少爷来说,他作的这个判断已经很好了。这是最省事的验证方法,我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也十分赞成。我们就采纳少爷的提议,马上予以执行吧。」
「咦咦?等、等一下——」
「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好,我们现在就来吧。附带一提,这是身为学生会会长的我做出的决定。想抗命的话,需要抱持相当的觉悟,请你不要见怪。」
*
……基于以上理由,此时此刻——
鸠子和杏奈正在隔着一道门的另一个房间,进行更衣的动作。
『喂,鸠子,这个房间很窄,你再过去一点好吗?』
『你才不要妨碍我换衣服。看你是要趴在地板上还是黏在天花板上,或者是和墙壁合而为一都行,反正请你多空出一些空间来。』
『那是什么无理的要求啊?』
门的另一边,传来两人似乎在争吵的声音……话说回来,现在这个情境,感觉倒是有点像不久前在澡堂上演的那一幕,不过又有点不像。
『真是的……平和岛明知我一遇到鸠子就头痛,干嘛还要我这么做啊……这样好像有点过分?』
『废话不要这么多,赶快脱好吗?脱个衣服也要花这么多时间,简直像头牛一样迟缓。该说你真不愧是牛乳房小姐吗?』
『谁是牛乳房啊?』
『啊,我弄错了,是乳牛小姐才对。』
『喂,好歹把我当个人来对待好吗——呃,好快!你已经脱好了?』
『我才想问,你衣服要穿在身上穿到什么时候呢?是说,你的春光有不得外泄到这种地步吗?』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对同性施展这种让人心痒难耐的手段是没有好处的。要要这招,也要你的对象是男仕才有用。另外,有时候脱衣服干脆一点,也是提升女性魅力的要素之一;在真的要上场时拖拖拉拉的人,不单是同性,就连男人看了也会兴致减半。有些女人即使要泡露天温泉,还是想包着浴巾入浴——你现在这副逊样,就和那种女人不相上下。』
『喂,我只是脱衣服慢一点而已,你有必要说成那样吗?』
『好了,动作请快点,你要是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就由我亲手来帮你脱掉如何?』
『开什么玩笑,我打死都不要!你一定会像在澡堂时那样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听好了,请你绝对不要接近我半径一公尺以内的范围!你过来的话,一定会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哎呀哎呀。
即便是半径两公尺,对鸠子而言,那距离还是等同于零啊——我内心苦笑着吐槽,并采取一旁静观的态度。唉……真希望她们两个都能换快一点,出来让我看看。
『——好了,在你拖拖拉拉的这段期间,我早就换上跟你借的制服了。』
『等、等一下,我还要再一下下……』
『你真的很会磨蹭耶。不过是穿个衣服,到底要花多少时间?』
『你催我也没用啊,因为这件衣服有点……不,没什么。』
『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吗?』
『没有,就跟你说没什么啦!』
『哪有人像你这样先欲言又止了一下,再说没什么的。想说的话要是闷在心里,可是不会有好事的喔。请你不要拖延、不要推迟,现在就把事情说出来。好了,快点,就是现在。』
『就、就说没什么了。我又不是有什么事想说,只是发现一件事情而已……总之没什么问题,我有办法自己解决。』
『这样吗?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说那种话?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看来你并没有很清楚地意识到,我们现在处于半密室状态,而且你还呈现半裸的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