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认为够了,反正这场戏也该落幕了,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让你看清楚我的真面目。”然后忘了我。
最后一句话,夏梓还没有说出口,她没有勇气说出来,但是她是真的要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邵临尝,只有这样,邵临尝才会从心底恨她,然后这样他才会彻底的忘记他,她深刻的明白,只有伤的彻底才能绝不碰触。
“好,你要说我就听你说。”邵临尝是个男人,虽然伤痛对他来说太重大,但是夏梓要一件件细数给他听,他还是有勇气听下去的。
她这么想要伤害他,那他就当个活靶子任由她把一把把刀刺到自己的身上。
夏梓点了点头,脸上的悲伤也在邵临尝转过身时收拾的干干净净:“还记得我喝醉那次吗?我醉生梦死,你就是在那时候遇见我,你都没有想过为什么就那么巧?”
她的嘴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的忍不住颤抖,如果邵临尝有认真的看他一定会发现她的异样,但是现在的邵临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话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已经出现了波动。
“因为那是故意的,就是要引你上钩!还有第一次和你上床,你知道我在点头答应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吗?”夏梓一下子提出多个反问,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既然她已经决定要说了不如都说了,好让她自己也释放,让他也看的彻底一点。
邵临尝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一下,他要听听夏梓到底能讲出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来。
他整个人石化的像一尊雕塑一般,脸上除了冷,看不到任何神情。
夏梓脸上带着狠毒的笑意,她一步一步走进邵临尝,打量着僵硬的他,一圈一圈又一圈在他身边环绕。
“我在想,只要给了他,我就能报复叶思凡了,我只不过勉强自己一次,却能将叶思凡的东西,全部都夺了过来。”夏梓咬牙切齿的握紧自己的拳头,阴狠着表情,眼睛集中在自己的手上,好像手里真的握住了什么。
这个拳头里,除了握着对叶思凡的所有厌恶恨意,还有自己的心,一切结束了,她松开拳头便代表她真的要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夏梓的话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邵临尝的耳朵,他缓缓的抬起头,眼中有着充血的恨意。
邵临尝听到他说自己是“东西”,心里的一团火腾腾的升了起来,在她心里他就真的是她复仇的工具,其他什么也不是!
她所有善良的,委屈的,爱笑的面孔原来都是用来骗他的!
意识到这一点,邵临尝的拳头握的越来越紧,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邵临尝已经在怒火爆发的边缘了,但是夏梓丝毫也没有停住说话的意思。
“我早就知道我没有怀孕,但是我却一直没有说,别的目的没有,除了让叶思凡嫉妒以外,更多的是我要让冯玉梅也难受,让她知道她曾经最讨厌的儿媳妇,现在是邵家最重要的人农家园林师全文阅读!”夏梓张开双臂,在大厅里环绕了一圈,一脸的享受,仿佛冯玉梅真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一般。
邵临尝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他失去了所有的话,他的心里只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在燃烧,不知道这股火何时能突然来个大燃烧。
夏梓在笑,她从头到尾都在笑,那笑容和之前看着他笑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但现在这份笑意让他觉得碍眼,甚至在时时刻刻的提醒他的愚笨。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让我一件一件数给你听吗?”夏梓一步一步朝着邵临尝走来,她不怕他,更不会担心他会对自己作出什么事。
邵临尝的双眼已经让愤怒逼的通红,他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夏梓,愤愤的握紧了自己的手,他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要爆发了,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拳头,他的目光准确的盯住夏梓,准确无疑的将拳头朝着夏梓的方面狠狠的捶了下去。
夏梓定定的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睛,如果这一拳能让他解恨,甚至可以忘了她,那她就接下他的一拳头,就当是他让她利用这么久的酬劳吧,钱,她没有他的多,其他的酬劳她也给不起,但是让他打一拳,她还是能接受的了的,即使这一拳会让自己破相。
闭上了眼睛却始终没有感到脸上的疼痛,她明显感觉到那个僵硬的拳头从自己的脸部擦了过去,甚至带了一阵风。
忽然“砰”的一声。
夏梓一惊,肩膀都止不住颤抖了一下,她还没有来得及看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脚底已经感到一阵湿意。
她低头看去时,一地上上都是水。
邵临尝刚刚的一拳并没有打在她的身上,而是打在了她身后的鱼缸上。
本来精致的鱼缸现在破碎一片,零零星星的碎片安静的躺在地上,里面的水自然也溢了出来,鱼缸很大,自然盛着的水也很多,忽然被打碎了,鱼缸里的水在整个客厅里蔓延了开来。
夏梓脚上的平底鞋里已经进了水,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一直到达自己的心脏,无论她怎么挥赶,那股寒意久久不肯散去。
邵临尝的皮鞋在现在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十分的狼狈,甚至讲究的裤脚也沾上了水。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而是邵临尝的手还在滴着血,他的一拳下手极狠,整个拳头已经染红了。
他就那么握着拳头,任由那个愤怒的拳头流着血,那拳头就像是装满血液的血袋忽然被人打开了口子,一直不停的朝外面冒着血。
他的血滴到了自己的皮鞋上,但是他没有时间搭理,根本感觉不到它带给自己的疼痛,他的目光,和拳头一样血红的目光始终盯着夏梓不肯放过。
他的眼眶已经红了,好像随时随地的都能溢出血一般,显得极其的狰狞恐怖。
夏梓看着他已经止不住流血的手,放在身体两侧手忍不住动了动,她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最终她只是咬了咬嘴唇,有些逃避的躲开不去看邵临尝那只手。
那些本来在漂亮鱼缸里欢快的鱼儿,现在残喘的躺在地上不停挣扎着,像是垂死忽然被电击了一下,间接性迅速的弹动着。
那些鱼各色的躺在地上,仿佛像八卦的人,在偷偷聆听他们讲什么。
夏梓微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鱼,止不住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她的记忆力和鱼一样只有七秒钟该多好,她也不用忍受现在这么多她不想忍受的东西末世第一丧尸女王全文阅读。
这些事,她再也不想面对了,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她要忍受多大的痛苦。
一滴血滴在那个黄色金鱼的身上,金鱼感觉到温热的血,像被开水烫了一下一样,猛的翻动了一下。那滴血便从它的光滑的皮肤上轻易的滑动着,不一会儿就沾到了羊毛地毯上,那一滴滴的血在纯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十分的耀眼,那样的红直直的刺进了夏梓眼里。
邵临尝的拳头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他还在看着夏梓,仿佛那个手上的并不是自己,他的目光没有片刻闪躲,就那么一直的看着她。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商场上可以那么狠,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也从来不手软,但是到了她的面前,他就下不了那个手。
刚刚那一拳,邵临尝根本就没有打算落在她的脸上,他的怒火在他心里喘不过气,他只能找个发泄的方式。
面对夏梓他下不了那个心,更不想破坏自己的原则。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只能把愤怒发在女人的身上,那就太差劲了。
但是他的怒火如果不发泄出来,他真的忍受不住,会让那团火活活的烧死自己。
一拳打下去以后,现在手上的疼痛似乎真的有减轻心理的疼痛,手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忘记去想心里的那道疤。
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手上是密密麻麻的疼痛,他也不愿意疼的是自己的心。
手伤的再重,最严重也不过是废掉一只手而已。但是心伤了,会死。
爱一个人,最怕的便是对那个人死心,而现在邵临尝正面临这样的抉择。
“现在,你又想干什么?”邵临尝的眼睛上扬,说话也是冷抽着的,仿佛心里的怒火真的怒到不能容忍的地步。
她已经达到了所有的目的,还告诉了他,她应该还有所想法。
夏梓收回自己放在他手上的目光,耸了耸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十分无所谓:“我的复仇计划已经结束了,你要这么对待我随便你!”
现在,她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所有计划,叶思凡是逃不了了。刘天也把搜索到关于柳荷母女的丑事都按照夏梓的吩咐邮给了李列,想必不久柳荷母女也不会再安逸的活下去了。冯玉梅也已经失去了邵家人所有的信任,就连地位也一落千丈,她已经实现了所有的计划。
此刻,就看邵临尝要给她什么样的惩罚,她知道,她今天要想从这里走出去就必须付出代价,邵临尝向来不是善良之辈,她耍了他这么久,骗了他这么久,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的。
邵临尝的手段她一直都知道很残忍,但是她选择利用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
她已经下了决心,说出的话都底气十足,她现在就站在这里,要怎么处置都随他。
邵临尝冷笑了一声,眼睛里还是那样的猩红,好像能把夏梓整个吞到肚子里,他看着夏梓一脸决绝,没有一点点商量的余地,仿佛在她心里,只要能离开他,她什么都可以接受。
邵临尝的拳头不由越握越紧,久久的看了夏梓好一会儿,他忽然转过了头,低低开口道:“你走吧。”
邵临尝说的三个字里充满了沙哑暗怒,他的怒火到了极致,那种极致让他的喉咙里塞了块石子一样堵的他生疼,可是到最后却反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刚刚出口的三个字。
夏梓一愣,有些没有从邵临尝的话里反应过来,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的民国生涯全文阅读。
邵临尝真的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她显然是不信的,甚至带着自己的怀疑。
他刚刚是不是真的有说,让她走那句话,可是为什么她觉得那句话这么不像邵临尝的作风。
夏梓看着邵临尝的背影,嘴上染上了一丝苦涩,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道:“你说什么?”
为什么,他给她自由了,但是她却有些不敢相信了,他这样的做法太不像是邵临尝会做出来的了。
“你没有听错,你走吧,现在就走!”邵临尝还是那样背对着她,听到她的问话,他甚至连头也没有回过一下,就那样低低的开口道。
既然她觉得他欠她的,那他所做的一切,就当是还给她好了,现在她完成了自己所有的心愿以后,最想做的应该就是能够早些逃离他的身边。
他不能为她做什么,从此以后两人就已经是陌生人了,这个答案就当是他最后一次爱她的方式,放她走,反而是现在他唯一能为夏梓做的。
夏梓挪了挪自己的步伐,始终没有跨出自己的脚步,看着邵临尝的手已经不再滴血,完全的血肉模糊。那狼狈的手,夏梓只是看着都觉得很疼。
现在,她是真的可以离开了吗?可是为什么觉得,她才刚刚踏入邵家没有多久,她的心里为什么会对现在这个地方产生了留恋。
不,她留恋的绝对不应该是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她要逃离的,并且再也不用面对,她怎么可能对它产生留恋。
夏梓确定自己的想法,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没有一点点感情的开口道:“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放心,我会离开这里,并且再也不会回来,希望你也不要再打扰我。”
说完,她洒脱的不带一点点停顿跨出了邵家大门,她刚刚的话是在提醒邵临尝,只要他不来找她,她就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们之间也应该把那个省略号改成句号了,互不干扰,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她稳着自己的脚步,决绝的踏出了客厅的大门。
邵临尝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有些颓废的垂坐到了沙发上,伸手捏了捏紧皱的眉头。手能捏走头上的不适感,但是却挥赶不走心里的疼痛。
整个客厅里安静极了,除了脱离鱼缸的金鱼在垂死的挣扎着,不时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其他的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动静,完全的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几个佣人在邵临尝和夏梓争吵的时候就听到了动静,但是谁也不敢出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主人的事,向来不是他们可以管得了的。
直到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几个女佣才走进了客厅里,但是里面只有先生却没有了夫人的影子,她们低语了几句,谁也不敢上去有所劝阻,但是又实在不放心先生一个人坐在那里,总想着过去安慰几句。
最后,在一阵推搡中,老管家被推了出去。
老管家在邵家三十年了,本来是在邵老太太那里做事,但是夏梓怀孕了,老太太不放心,就把老管家推了过来照顾夏梓。
老管家虽说是看着邵临尝长大的,邵临尝对老管家也是足够的尊重,但是她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安慰。
只是走近了邵临尝,她的脚步极轻,一直走到了邵临尝的身边,邵临尝还是丝毫没有察觉到。
老管家看着一地都是水,本来放在花架上的供氧鱼缸也被打的支离破碎,里面的鱼儿更是凄惨的躺在地上。
“先生,这鱼……要收拾一下吗?”老管家有些踌躇的看着邵临尝,最终只能说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邵临尝听到了老管家的声音,本来有些伏在额头上的手拿了下来,看了老管家一眼,又盯着地上的鱼儿看了片刻,说道:“还是不要收拾了,就让它们自生自灭吧,现在给它氧气,以后它在失去氧气的时候更会难耐,还不如从来没有拥有过直接给它死亡。”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希望这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得到过再失去才是最难忍受的疼痛。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从来没有吃过糖果的孩子,你忽然有一天给了他一块糖果,那他便记住了糖果的味道,再次拿走糖果时,他可能难受的哭闹。
但是现在,老天给他的不是糖果,他也不是小孩子,一切的苦痛还需要自己朝着肚子里咽,别的方法没有。
老管家听邵临尝这么说,只轻微的叹了叹气,似懂非懂的看了看邵临尝,目光不小心瞥到了邵临尝的手上。
那只手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血肉早已黏贴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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