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又点点头。
“你对他有什么印象呢？”宁夏沐问道。
“你都怎么称呼他？”不等乔又回答，宁夏沐快速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前辈
“小方，方探，小探，探探，阿探，探，大方，方大探，方，方先生，师兄，前辈，学长，探哥，哥哥，方哥，方探哥，方探哥哥，方哥哥，探哥哥？”宁夏沐也一口气说出了这许多的称谓。
乔又显得目瞪口呆。
“前辈真厉害。”乔又赞道。
“对不起。”宁夏沐仿佛没意思到自己干了什么，顿时感到难为情。
“你会怎么称呼他？”宁夏沐又问了一遍。
“我还没见过他。”乔又这样回答。
“你对别人的称呼都是即兴定位的吗？”宁夏沐问道。
“这个问题嘛，我没有考虑过。”乔又回答道。
“到目前为止，前辈还是第一个。”乔又想了一会儿，这样说道。
“为什么？”宁夏沐追问道。
“我之前有说过原因。”乔又回答道。
“不是之前那个问题，我想问为什么你只对我即兴定位称呼？”宁夏沐问道。
“我也回答不上来。”乔又一脸无辜，显得诚实得很。
“哦。”宁夏沐接受了这个答案，微微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问。
“对了，我想我们差不多该上去了。”宁夏沐看了看手机，提醒道。
“嗯。”乔又答应着，忙从包里翻出一颗糖，剥开，含在口中。
“夏沐，这里。”金莉在休息间门口冲着宁夏沐挥手。
“一起进去。”宁夏沐招呼着乔又。
“嗯。”乔又跟着宁夏沐走了进去。
“乔又。”穆橘的声音引起了宁夏沐的注意。
“穆经纪人。”乔又这样叫她。
“你怎么和宁小姐一起过来了？”穆橘问道。
“好久不见，穆小姐。”宁夏沐主动去打招呼。
“你好。”穆橘礼貌地微笑，“差不多一年过去了，相信宁小姐一定有很多心得，以后演起戏来会更加地得心应手。”
这语调一味平和，并无埋怨和讽刺，穆橘做人做事一向这么漂亮。
“我们家乔又是新人，这部电视剧也是和你的对手戏最多，希望你帮忙多多带带她，如果她给你添了麻烦，一定要包含。”这些都是客套话。
“她的话，就不用担心。”宁夏沐已经肯定了乔又。
“想不到你们已经认识了。”穆橘说道，“这个孩子可不让人省心呢。”
“哪里。”宁夏沐也客套起来。
“宁小姐，我和乔又过去一下，先失陪了。”穆橘说道。
“好。”宁夏沐微笑着。
“对了。”刚走开两步，穆橘回过头来，“方探最近也复工了。”
“嗯，我知道。”宁夏沐说道，“前几天我看到了他的采访。”
“你们也算得上是共同进退了。”穆橘说道，“说不定以后会被传为一段佳话呢。”
和方探会纠缠不休吗？这算得上是诅咒吗？
宁夏沐突然对穆橘的话有些反感，穆橘有意在把罪名重心转移给她。
“我会努力的。”宁夏沐还是忍不住反击了，“努力一直呆在这个圈子里，为佳话创造更传奇的条件。”
“是吗？”穆橘笑笑，“加油。”
穆橘拉着乔又走到休息室的另一头去了。
“夏沐，你说要早些到酒店，怎么现在才上来？”金莉问道，“早知道我就去接你了。”
“中间出了点小状况。”宁夏沐边回答边向乔又的方向望去。
“是因为那女孩子？”金莉问道。
“算是吧。”宁夏沐回答。
宁夏沐一直没有仔细打量过乔又，这个女孩给她的感觉一点也不陌生，好像可以简简单单就让她记住。
她没有想过这样子是否好看，没有注意她穿什么的衣服。
趁着这个空档，宁夏沐可以勉强自己去看乔又的外在形象，虽然她知道这根本无关紧要。
乔又短发，那种日韩系流行的波波头，五官并不精致，但表情很生动。
衣着搭配也类似学生，她应该还是在读吧，宁夏沐这样想。
只能这么简短概括，她表现出来的东西，这一般的长相根本局限不了。
“我不是说让你在家等我电话吗？”那边穆橘正在责问乔又。
“我也说过了，还是自己先来看看。”乔又回答道。
“我当时并没有同意，你不应该擅自主张。”穆橘一脸严肃，“现在你暂时没有助理，我本来打算亲自接你过来的。”
“对不起，穆经纪人。”乔又道歉。
“下不为例。”穆橘说道。
“你怎么会和宁夏沐一起上来？”穆橘接着问。
“碰巧碰到了。”乔又回答道。
“和她聊天了？”穆橘问道。
“嗯。”乔又点点头。
“有什么感觉，对她初步印象如何？”穆橘问道。
“嗯？”乔又开始绞脑汁。
“我忘了。”乔又笑了。
“你还记得什么？”穆橘丝毫不卖这个笑容的帐，语气已经变冷。
“前辈很有英气。”乔又说道，“是个非常理性的人。”
穆橘听到前半句皱起了眉头，而乔又的后半句又让她舒展开了。
“你看人倒是挺准的。”穆橘赞道，“可毕竟年轻，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糟了糟了，今天这场发布会真是要了命了。”早就等在酒店的某记者大叹。
“可不是，有宁夏沐那个冷场王，其他偏偏只带来了一个新人。”另外一个记者大叫头疼。
“这样下去，可交不了差啊，上面安排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回去这稿子该怎么写啊。”记者们聚集在一起，难得的团结。
“总不能瞎编吧，一不小心被告诽谤就惨了。”一个男记者也是苦恼万分。
“诽谤是不会告你的，关键是他们哪有八卦的价值。”另一个男记者附和。
“不至于要真正把焦点放在电视剧本身吧，这会有人看才见鬼。”
“要不这次发布会，我们着重采访那个新人？”有人提议道。
“当然不行了，难得宁夏沐复出，怎么都要把重点放在她身上，再说了，那个新人的团队也没有交代过我们。”
“可是宁夏沐不会配合的。”
“宁夏沐的经纪公司有交代过。”
“没理由捧杀那个新人吧，人家和我们无仇无怨的，这么大肆报道，网友们会以为她是潜规则上位的呢。”
“你怎么知道不是呢？”
“不过如果以那个新人为主，上头也不会同意。”
“万一宁夏沐经过雪藏，说话会收敛很多呢。”有个记者提出来。
“对对对。”好几个记者猛然点头，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顿时感到轻松不少。
“可万一还是老样子呢？”
“看来我只能采访导演了。”
“不过要是她说话收敛了，她的风格也没了，难道我们要把她写成一个被迫成长的悲剧英雄？”
记者们七七八八讨论开来，一会儿放松，一会儿紧绷。
乔又在休息室大口喘着气，穆橘到外面和一些相熟的媒体打招呼。
没过多久，乔又开始不停地干呕。
宁夏沐忍不住走了过去，“真的那么紧张吗？”
乔又很费力点点头，脸色苍白。
“你还有东西吃吗？”宁夏沐问道。
“都吃完了。”乔又回答，“而且等会就要上台，我还是不敢含着糖上去的。”
还是有心情说笑，宁夏沐笑笑。
“你给我印象会是那种在台上也面不改色的人。”宁夏沐说道，想要转移乔又的注意力。
“我知道我心里素质很差。”乔又说道，“道理我都懂，分裂自己也试过，可是好像还是不行。”
“糟了，我肚子疼。”乔又说道。
“现在去洗手间还来得及。”宁夏沐说道。
“不用了，每次都是这样，上厕所也没用。”乔又说道。
“我想也许会被你说准，新人发言的机会不会多的。”宁夏沐说道。
“嗯。”乔又回答一声，双拳紧握，浑身颤抖。
宁夏沐想起了她的第一次发布会，可眼前的乔又紧张感几乎是当时她的十倍。
明明那么通透的女孩，到临场反而更加怯懦。
“欢迎我们的记者朋友提问。”导演大概介绍了整部电视剧的内容和宁夏沐以及乔又的角色。
难得的情况，记者们没有丝毫不耐烦，甚至希望导演能够接着说下去。
到了提问时间，整个会场陷入一片安静。
太尴尬了。
导演，宁夏沐的脸上都写着这两个字。
宁夏沐用余光望向乔又。
她脸上还是写着紧张两个字，不知道她会不会祈祷，发布会就这样散场算了。
想到这点，宁夏沐露出了笑意。
记者们的眼尖，这种微小的变化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一部分记者觉得宁夏沐的笑意是改变的标志。
“夏沐，这是你休息一年后的第一部电视剧，为什么选择再次和郭导合作呢？”有个女记者总算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大大缓解了现场的气氛，主办方，媒体，导演和经纪人都松了一口气。
话匣子一旦打开，后面就好过得多了。
只有乔又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氛围的变化，表情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呵呵，因为只有这一部电视剧的邀约找上我。”宁夏沐根本没回过神了，顺口答了下去。
糟糕，她意识到自己回答什么之后已经迟了。
现场氛围又跌回零度，甚至零下。
还是老样子，有记者暗暗叫苦，有记者有些欣喜。
导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宁夏沐这表现早就见识过。
金莉皱起眉头。
穆橘忍不住笑了。
乔又突然一脸崇拜望向宁夏沐，在心里叫了一声：“前辈，好帅！”
作者有话要说：
☆、你这番造作给谁看
“抱歉抱歉，玩笑罢了。”宁夏沐解释道。
这个举动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可不是宁夏沐的范儿啊。
是冰冻岁月改造了她？
“这下有文章可以做了。”有的记者内心欣喜。
“这个圈子从来不缺乏虚伪圆滑，你何必也踏上这条道路。”有的记者太失望。
“你想玩什么，宁夏沐？”穆橘眼中带出冷意。
“夏沐，你怎么会解释。”金莉心中默念。
“这孩子竟然变了。”导演用余光关注着宁夏沐。
“前辈，好帅！”乔又依然在内心呼喊。
“请问夏沐，那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呢？”刚刚提出那个问题的女记者第一个反应过来，于是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打破沉默。
“虽然是玩笑，也是事实，但不可否认的是，郭导的能力太强。”宁夏沐回答道。“那部电视剧真的非常好看。”
导演皱着眉头看向宁夏沐。
果然，记者们开始把球踢向导演。
“郭导，你觉得宁夏沐是个优秀的演员吗？”
“为什么这一次又选择和宁夏沐合作呢？”
“宁夏沐和方探的情侣组合非常引人注目，为什么不让他们再次演情侣呢？”
“以后您的戏还是继续找他们演情侣吗？”
导演被这一系列问题淹没。
“请问这位女孩。”发布会进入快结束的阶段，总算有记者想起了同样站在台上的乔又，“听说要和宁夏沐合作，你有什么感觉？”
一切都是以宁夏沐为中心的。
“这个……这个……”乔又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记者们显然没什么耐心看新人扭扭捏捏。
“对了，听说你和方探是同一家经纪公司的，你是他的同门师妹。”某记者灵光一现，仿佛切中要害。
众记者总算找到了联系点，个个忍不住将跳跃的心情摆上脸。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提及方探了，记者们在心里大叹。
可方探这个名字在这次发布会上不知早已经被提了多少次。
“方探最近好吗？”记者们开始围攻乔又。
乔又事前猜对了一半，记者们不会就剧情本身和个人信息对她提问，可记者们并没有冷落她。
“呃，我不知道。”乔又慌乱中结结巴巴地回答。
“这孩子真没用。”穆橘在心里叹道。
“你看过方探和宁夏沐的戏吗？”
乔又大脑一片空白，觉得非常难受，脸已经胀红。
“我看不出你们的提问和今天发布会的主题有什么关系。”宁夏沐突然插口。
这一举动，让记者们都静了下来，内心乐开了花。
“提方探，宁夏沐变脸。”
“宁夏沐和方探已经是过去式？表情反应一切。”
“宁夏沐表示了解方探动向，会一直关注他作品。”
“宁夏沐复出新片与方探同门师妹合作。”
“宁夏沐为方探师妹解围。”
“炒作，宁夏沐新剧开拍不忘方探。”
这些题目在记者们心中浮现。
“不好意思，请介绍一下你剧中的角色吧。”记者表面当然不动声色。
“这个导演早就介绍过了。”宁夏沐冷冷说道。
“哈，又恢复原状了。”记者们叹道。
“你们能不能稍微用点心，做好功课再来采访。我希望我们可以互相尊重，而不是我们非得在这里回答你们无聊且和我们电视剧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问题。”宁夏沐开始教训。
“刚刚那片刻的圆滑笑脸和语言简直是幻觉。”记者们又变了一种心情。
“夏沐，你情绪这么激动是因为我们不断提到方探吗？”某记者眼中闪出一丝狡黠。
记者们恍然大悟，怪不得阴晴不定呢。
“而且你这样说不太好吧，我们这么多记者想要多了解相关的问题，就是为了给你们电视剧宣传。”有记者意识到自己被教训，心中不快，直言反击。
“就是就是，我们辛辛苦苦为你们宣传，不尊重我们的是你们。”记者开始大吐苦水。
各个开始忿忿不平。
“你们家宁夏沐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穆橘微笑着对金莉说。
“这才是她嘛。”金莉说道。
“好好的一个记者会，被她一搅，不但混乱，而且更加偏离主题了。”穆橘尽量掩饰语气中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