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顾硕愧疚的看了她一眼。依燃站着来又从他是手里夺下烟,顾硕也不好意思的在掏出另一支烟。
依燃把烟含在嘴里小心的吸了一口,呛得她着咳嗽,顾硕见状生气的从她手中夺下烟并把它熄灭了。
“女孩子家抽什么烟!”
“你既然要抽那我陪你抽。”
“胡扯!”顾硕叹着气看着她,“连我的女朋友都没你这样的管过我。”
依燃突然破涕为笑:“知道哥们好了吧,除了我还有谁这么关心你!”依燃走到栏杆前,向前倾着身子,顾硕紧张的跑上前拉住他。依燃回过头冲他笑了笑:“放心,我不是在寻死,我的大好青春才刚开始。”
“还青春呢,都快明日黄花了。”顾硕打趣道。
“哎?”依燃用手指着他,纠正道,“注意用词啊,‘明日黄花’用词错误啊。”
“那——黄花菜一颗总该贴切了吧。”顾硕赔笑道。
“你才是黄花菜。”
那一个午休,依燃绝口不提顾硕和马可心的事,顾硕也没告诉她他和马可心被老师发现之后的事。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一致的意识,就像走在半路上突然前面冒出了一堆牛粪的绕道而行。
上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悄悄地把依燃叫了出来,依燃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她知道她要问她什么。
“依燃啊,老师听说你和顾硕的关系不错,那你知道他和马可心之间到底有没有……有没有那一回事啊。”
“老师,你是在问哪一回事呢。”依燃假装不明就里的说。
“你是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老师指的是哪一回事。”班主任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干练的妇女,依燃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不由的胆颤。
依燃叹了口气:“老师,其实呢,我和顾硕虽然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但对于他的事我知道的不是很多,毕竟那是他的私事和所要躲藏的东西,就像丈夫背着妻子藏私房钱一样,我们不知道那个丈夫究竟藏了多少私房钱。”
“不愧是我们班,不,应该是文科班的小才女啊,说起话来云里雾里的,不过确实有道理。”
“嗯?不敢当。”依燃谦虚的低着头,她突然脑子一转的说,“对了老师,我有几道数学题抓摸不透,你能帮我看看吗?”
“那快去拿给我看看。”果真成功转移了班主任的注意力,依燃转身走进教室拿来了自己的练习册,她无意间看到马可心的那种松了口气的举动。依燃一举两得的化解了问题,不由的感到高兴。
好不容易盼来了周末,依燃终于不用去面对那些令她心扰的事情,丁晋娟夹了一块鸡肉给依燃,看到依燃呆呆的好像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她叫了几声依燃的名字,依燃才晃过神来:“哈?刚才你说什么了,娟姨。”
依众杰白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你的耳朵长着是干嘛用的。”
“你问它吧,可能是看到你们都长着它就长着的吧,不然我岂不是成了你们中的另类?”
依众杰放下筷子,丁晋娟赶紧的劝和道:“好了,好了,先吃饭。吃饭!”
奇怪的是这次依众杰没有生气的和依燃吵起来,他重新拿起筷子扒了几口饭才说:“明天是你程伯伯的56岁生辰,我们一家子都要去给你程伯伯拜寿。”
“才56岁,又不是60岁大寿,还拜什么拜。”依燃刚说完这句话就挨了依众杰的一记头上敲。
“有你怎么说话的吗,准备是大学生的人了一点教养也没有,你不要对别人说你是我依众杰的女儿。”
依燃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但她倔强的不肯承认错误。她不满的说:“我不去还不行吗。”
“不行!你非去不可。”依众杰蛮横的说。
“什么生日,谁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你们骗人的面具。”
“什么面具?”依众杰生气的瞪着她。
“借着生日的场合私底下做见不得人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听不出依众杰语气里的其他感情,冰冷冰冷的。
依燃话说到这又突然不说了,安静的吃着饭,其实生意上的事她又知道些什么呢,她只不过是听顾硕提起过,说L市的几大贸易公司要联手控制L市和周边的市场,以达到垄断的地位,其中以L市的第一大贸易公司吉来商贸和第二大的众杰商贸为首,以达到一个寡头垄断的局面。依燃不清楚企业垄断市场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如果事情真得朝那样发展,那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依众杰会越来越忙,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少。
虽然依燃不太乐意去参加程吉来的生日party;但最后她还是妥协了。在车上的时候,丁晋娟问依燃:“依燃,你还记得程馆吗?就是你程伯伯的小儿子,比你大两天的那个小哥哥。”
“城管?什么啊?”依燃一时想不起来。
依居回过头来接过丁晋娟的说:“我知道……我知道,姐,你忘了?就是小时候你骗他说树上的马蜂窝就是松鼠窝,后来害得他被蜇的满头包的那个人!”
“哦,原来是他,他怎么了?”依燃看向丁晋娟。丁晋娟脸上含着笑,她摆摆手的说:“没什么,就是问你还记得不记得。”
“那小子的鼻子以前老是挂着长长的很恶心的鼻涕,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挂着。”
“哪有。”丁晋娟打断她的话,“我见过他几回,人家现在都是帅气的大小伙子了。”
依燃看着丁晋娟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突然手臂上起了一些鸡皮疙瘩,她拍了她前座的依居说:“再帅也没我家的小居居帅。”
“姐!”依居抗议的叫了一声,“以后不要叫这个名字了,我都多大了。”
听了他的话,依燃和丁晋娟相视一笑。
宴席开始的时候依燃只顾的吃,全程都不理睬坐在一起的那几个同辈。吃过之后她找了个借口就跑了出来,天空繁星满布,好似一盏盏点亮了的水晶灯,晶莹闪烁着光彩。院子有不少的小孩在嬉戏,他们在她的附近跑来跑去,有一个小孩不小心的撞到了她,她扬了扬笑没有追究。不知觉中她走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树影黑漆漆的随风摇晃,像一个丰腴的妇人在跳着探戈。依燃走近树底下抬头看看了,她突然脱下鞋袜熟练的爬了上去。
“嘿,那个谁,你在这里干嘛呢?”一个声音在突然响起,毫无征兆的把依燃吓了一跳,险些从树上掉了下来。
依燃眯着眼睛看着说话者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她疑惑的喊:“你又是谁?”
没等那人回答她的话,他早就嗖嗖的也爬了上来,依燃见状赶紧爬到更高的地方,那人也不往上爬顺势的坐在了一个离依燃半米处的树干上。
“哇,想不到你一个女孩家可以爬到这么高的地方。”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暖暖的。
“我是有名字的,我叫依燃!”依燃最不乐意别人说什么女孩家,她觉得那是一个带着严重性别歧视的词。
“依燃?”他嘀咕了一遍她的名字。
依燃疑狐的俯视着他,随后脱口而出:“你是程馆?”
那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依燃以为他默认了,知道是自己认识的人,她想了想就往下爬,爬到和他同样高度的地方借着院子里微弱的光线端详着眼前的人,他比记忆里的那个他白了许多,眉宇间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果真如丁晋娟说的已经是一位帅气的大小伙子,只不过眼睛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大了,但很有神。
“嘿,我们是多少年没见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依燃突然熟络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偏过头看着她的手臂,又看着她,刚好依燃又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几秒然后就是触电般的把头撇向一边,依燃看到他的口袋里不知装了一根长方形的什么东西,她好奇的问:“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你说的是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东西。依燃凑上前一看,原来那是一把口琴。
“咦?你会吹?”依燃惊喜的说,“给我吹首歌曲吧。”
“凭什么?”他突然定定的看着依燃。依燃一时语塞。
树底下突然有人在弱弱的问了一句:“哥,你在上面吗?”
他应了一声就跳了下来,树摇晃了几下,依燃慌张的抓住头上的树干,她生气的对底下的人喊:“不能小心的爬下去啊,摔断了腿有你疼的。”
“你还不来!”
“哥,树上还有什么人?”那个人问他,当他看到从树下爬下来的依燃时惊喜的大叫了一声:“依燃!?你是依燃吧。”
依燃疑惑的盯着身穿格子衬衣的略微的比刚才她口中的那个“程馆”矮一点的人看了看:“你又是谁?”
“我是程馆啊?”格子衬衣的少年上去一步,依燃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她一会看看他一会又看看那个拿着口琴的少年,她指着程馆身后的那个人说:“你不是程馆,那你是谁?”
“我有说我是程馆了吗?你哪只耳朵听到了?”
“哦,他是我的哥哥,程又逸。”程馆一本正经的向依燃介绍到。
“哥哥?是亲哥哥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哦,我哥哥以前都是在外婆家上的学,你自然是没见过。”
程又逸听到依燃说没有听说过程馆还有一个亲哥哥的时候,脸都被气绿了。他忍住心中的火气的转过身走了,留下一脸困惑的依燃和一脸惊喜的程馆。依燃端详着眼前这个正牌的程馆,他没有刚才那个“程馆”长的好看,长得白净,眉宇间更没有那种让她说不出的感觉。
依燃看着程又逸消失在幕夜里的背影,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底里滋生。
她喃喃自语:“程又逸?”
院子里的小孩还在欢快的嬉戏,宴席里酒气冲天,光如白昼。
作者有话要说:
☆、化茧的蝴蝶
高三是一把手术刀,把菁菁学子削的体无完肤,判若两人。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依燃惊恐的发现额头的上方红亮亮的冒出了几颗青春痘,它们在依燃的一阵攻势下还是顽强的站在那里,泰山姿势撼不倒。最后,依燃把刘海尽量梳的直一些以掩盖它们的存在。
最近依燃发觉莫西里变得沉默起来,特别是在丁西城回到L市并在她们所在的四中就读之后。虽说莫西里和丁西城一个是文科生一个是理科生,但莫西里总会在课间看到在她们教室附近出现的丁西城。依燃多少看出了什么,但她也不想去搅和,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理不明。时间是沸腾起来的水,滚烫的一方面又不知下一秒会不会就此干涸。
从收件室张爷爷手中接下那张泛黄了的明信片的时候,依燃已经没有了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可能是期待殆尽之后就只剩下了淡然。明信片是从大洋彼岸的美国寄来的,明信片的纸角不知被什么液体浸湿过,泛黄又带有几点小灰点。明信片上简单的写着:高考成功,心想事成。依燃抚摸了背面的自由女神像,蔚蓝的天空,伸向远方的手……
依燃给胡归又写了一封信,一封只有信封的信,地址依然是北京而不是美国的某个大洲。依燃在心底对着大洋彼岸的胡归说:就这样吧,我们终会见面。就这样,暂时告别。
依燃从很小的时候就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天才”这种东西,“勤奋”才是王牌,才是最好的天赋之才。在高三的最后时光里,依燃和众多的高三学子一样融进了学海里,每天一边兢兢业业的考着大大小小的模拟考,一边耐着性子翻着纸角卷的比弹簧还要卷的书本巩固知识,每一次都发现似曾相识的知识一点点的变得陌生起来。高三让他们痛并快乐着。
依燃烦躁着托着下巴看着窗外,足球场上高一的同学驰骋着,意气风发。她想起顾硕以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是啊,我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们不是扫描仪,我们记忆不超群,所以只能一遍一遍的看书巩固知识,现实总会和想象有很大的出入。
拿着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依燃欲哭无泪,数学是她的硬伤,她还来不及悲伤,下一堂课英语就发下了试卷,看着上面不知是数学成绩几倍的分数,依燃就笑了,一种好无奈的笑。很多东西原来是无法平衡。
晚上看《动物世界》的时候讲解员用好听的磁性声音讲诉了蝴蝶的一生:蝴蝶是属于完全变态类的昆虫,经历了卵期、幼虫期、蛹期和成虫期……
依燃还没有看完就被依众杰和丁晋娟联合赶上了楼,躺在床上蜷着身子想象自己就是蛹中的那只期待成蝶的小虫。到那时她会在明媚的阳光下翩然起舞吗?带着化茧成蝶的梦依燃渐渐的睡着了,在梦里她没有看到阳光,她的世界还是一片黑暗,她现在还只是一只蛹。
莫西里的脸憔悴了许多,依燃在早读之后把丁晋娟强让她带上的牛奶给了她,莫西里勉强一笑,在她的耳朵低语了几句之后依燃理解的耸耸肩。
“要不要我帮你请个假?或者冲一杯红糖水?”依燃揉揉她的肩。
莫西里摆摆手,虚弱的说:“不用,又不是什么病,你知道今天老师会评讲昨天的那张数学试卷最重要的那几题,我不想错过。”
“你啊,别这么拼命。”
“你还不是一样?”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中午的时候,丁西城一脸的愤然的出现在她们的班上,当时莫西里头贴着书桌,把政治书放在大腿上正看着书。他大声的喊了几声莫西里的名字,莫西里也没有抬起头看他一眼,依燃回头看了莫西里一眼又看了丁西城。
丁西城在门外喊道:“莫西里你给我出来。”
莫西里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反而是依燃耐不住了张口就骂:“哎!丁西城!你以为这是菜市呢,叫这么大声干嘛?招魂啊!”
“依燃没你事。”丁西城不理会依燃,“莫西里你听到没有?”
依燃听了火冒三丈,就跟丁西城干了起来:“怎么就没我事?你在我们班大喊大叫严重影响到我的复习,这难道不算我的,不,算我们班的事?”
“影响到你很抱歉,影响到未来的北大学子更抱歉!”丁西城诚恳又略带一点嘲笑的说。
“丁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