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你妻谁(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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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你妻谁(婚后)-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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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以歌几天来没有吃好,本就瘦弱的身子被顾怀柔直接拽出了门外,季游佳想要跟出来,却被景以歌摆了摆手:“游佳,你先回去,我跟怀柔谈完就回来。”
  季游佳也只好作罢。
  顾怀柔一路直接把她推到了自己的保姆车上,报了医院的地址,车便飞速的开了起来。
  景以歌对着眼前愤怒的女人笑了笑,低头揉了揉被箍的发红的手臂。
  “怀柔,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何必非要去医院。”
  “景以歌,我哥现在正在医院躺着,你还能笑出来,嗯?”她冷笑了几声,眼神里写满了轻蔑。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哥那晚发着烧在你家门口待了整整半夜,你是怎么做的你告诉我?为什么回来以后我哥失魂落魄像换了一个人?现在我哥高烧不退还在床上喊着你的名字,你却在这开心的开着PARTY?”
  景以歌的笑容一下僵住了。那晚的一幕幕又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手机调了震动不断响着,她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堆了一床的照片,不去管不去碰。最后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了机。
  她知道,顾怀信就站在她们家外面,却始终没有敲一下门,不知道是因为害怕惊醒了自己的父母,还是根本就没有勇气进来。
  其实院子大门根本就没锁,只要他轻轻一推,门就会开了。
  从挂断那个电话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顾怀信多半是来找自己了。
  所以只是轻轻挂上了大门,坐在床边,等待他主动推开。
  如果他推开,那么她会给顾怀信最后一个机会,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景柏涵说的对,婚姻不是买东西,不喜欢了就可以随意丢掉,而是要去修理才能更长远。尽管这几年在顾家也受了一些委屈,可毕竟,是快乐多于别的什么。
  周素锦对她变了态度,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孩子。
  可终归是没有进来。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其实,哀莫,大于心不死。
  景以歌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伸手梳理刚刚被抓乱的头发:“我没有锁门,是他没有进来。”
☆、46 结束
  “景以歌,你可真能作儿。”
  顾怀柔上了车就放开了景以歌的手,而她明显是很忙的,因为自从上车她的手机就响个不停,却都被她依依挂了去。
  顾怀柔把车窗开了一半,向外看去:“虽然我打心眼里讨厌你的矫情,可我还是想说,如果可以不离婚,就不要离婚。就算是为了我哥……”
  景以歌没有回答,只是随着她的视线,一同向外看去。
  车窗外夜色如墨,灰色的天空将夜幕收拢,好像可以把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中。车里放着孙燕姿清亮的歌曲。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总有残缺……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顾怀柔的保姆车一路飞奔到医院,停在了医院楼下的花园中。
  车门被一把推了开,顾怀信就呆呆的站在车门外。
  一身蓝色的病号服靠在树干上,眼里流转的都是疲惫,胡子却是刮得个干干净净。
  顾怀柔下了车,瞥了一眼靠在树上的顾怀信:“人给你带来了。”
  说完就走进了旁边的凉亭中把玩起手机来。
  景以歌下意识的拢了拢头发又顺了顺衣服,从车里钻了出来,却把视线固定在了远处灌木丛中:“你找我?”
  顾怀信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却布满了红血丝,自从景以歌下了车,他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她半分。
  景以歌似乎是感受到顾怀信的目光,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只好又把音量放大再次问了一遍:“顾怀信,你找我?”
  “你要走了,对吗?”
  沉默良久,顾怀信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是说不出来的沙哑:“以歌,能不能……不要离开这个城市?”
  “我不是为了离开你才离开这里,只是再这里继续呆下去,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折磨,都让我想起我会有怎样不堪的过去。”景以歌不想对上他消瘦的脸庞,只得低了头。
  “你要离婚,好,我签字。你不想见我,好,那我就不会出现在你周围。你还要我怎么做?我都答应你。”
  顾怀信抬起一只手胡乱抚过细碎的短发,语气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景以歌,我认输了。只要你不离我那么远,只要你还能同我住在一个城市……”
  景以歌心像被汽车狠狠的压过,这感觉就像她曾经无数次看过的一个电影,在强迫症患者的世界里,只要不按照规矩迈出步子,那么全世界都会坍塌。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强迫症患者想要逃,可是却像被什么定了身一样,怎么都迈不出脚。想要不按照规矩不踩着那条线迈出最后那一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把锐利的尖刀把出线的部分割掉,然后惊出一身汗。
  顾怀信给她的婚姻让她看不到明天,她不能任由自己沉沦。这么想着,她突然如释重负:“顾怀信,你知道吗?我不是怀不上孩子的,我们结婚后第三个月,我便发现我怀孕了。我本来是满心欢心的想要告诉你,可是那时候,我在你的书本里,发现了那张纸条。”
  顾怀信的眉头锁了起来,“纸条?”
  “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念出这句话,景以歌总觉得自己像放下了什么心事:“那张纸条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我咽不下去也拿不出来。正好那时没有意识到自己怀孕而吃了药,所以……”
  “所以你打掉了?你私自打掉了我们的孩子?”听到这,顾怀信的手狠狠的砸在了树干上,“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是孩子的爸爸!”
  “孩子在那个我们彼此互相利用的时候,是不被允许的。顾怀信,扪心自问,你当时娶我,是因为爱我吗?如果当时周颖心铁了心要回来要跟你,你会立马跟我离婚的吧,我一个女人还要带着孩子又没有工作,你让我怎么活。你又知道亲手打掉自己亲骨肉的感觉么,你体会不到吧。”
  夜风袭来,景以歌只觉得一阵寒冷,干脆双手抱住怀:“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以歌,我承认,一开始娶你的目地并不单纯,可这与爱你这件事并不冲突。我们在怀一个宝宝,重新来过好不好?”
  一定是风太大了,景以歌只觉得自己没有听清楚,无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
  “以歌,我们再要一个宝宝,重新来过,好不好?”顾怀信的声音一直很低沉,却是柔软至极的口气,像在呵护最重要的宝物。
  这句话,如果早几个月讲给她,如果在周颖心回来之前倾诉给她,如果在误会发生之前告诉她,如果昨夜他奋不顾身推了门进来搂住她求她原谅,那么肯定不是现在的景象。
  “为什么你要隐瞒我那么多?”
  从签离婚协议的那一刻,景以歌一直憋着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感觉到,你有在乎过我……”
  她轻声的话刺痛了顾怀信。
  他身旁的这个女人在他印象中一直是乖巧而听话的,自从周颖心离开以后,他以为自己不会爱了,可是景以歌的出现,让他重新体会那种焕发青春一般的疯狂,他为了她的初恋吃醋,为了她一声想你从美国飞了回来,但是他从不说出来。他以自己的方式爱着她,可是他却没有意识到原来还远远不够。
  原来他从来不说,不代表她也知道。
  “以歌,你听我说。”顾怀信的眼神坚定,想要走上前抚住景以歌的脸,却被她闪了过去。
  “周颖心怀的不是大哥的孩子。她求我帮她。”
  “是吗?你以为我在乎的是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吗?”景以歌越来越激动起来,她每说一句心里就更疼一分,每疼一分就更加坚定了要离开他的念头。
  “那为什么不在周颖心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我这件事!而不是让我最后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让每个人都像嘲笑我一般看着我?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大度了?以为我一点都不会在意?我现在告诉你我很在意!所以你更不该最后才告诉我这不堪的一切!”
  顾怀信的头低了下来:“我只是害怕你知道我与周颖心以前的事。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慢慢好了起来,而她满脸泪水跪在我面前求我帮她,因为大哥已经开始怀疑她了。我知道大哥的偏执,只得给她找了房子,帮她瞒了下来。以歌,你也知道大哥的性子,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恐怕颖心都活不到今天。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告诉我吗?”
  “顾怀信,我们的婚姻,毁在你的自以为是。”
  景以歌的眼眶已经湿润了,但是她努力忍住即将流出的泪水,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告诉我这一切,后面的所有都不会发生。我所求的,不过是毫不隐瞒。”
  顾怀信眼神顿时失去了神采,空洞一般看着景以歌,“以歌,我知道这不可能,可我还是不死心的想要问问你,我们,真的不能重新来过吗?”
  景以歌冷静了下来,对着顾怀信笑了笑,“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推门?我知道你就在门外。”
  她突然的转换话题让顾怀信有些措手不及。他短暂的怔楞,随即低声回答:“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想见到你就把你拥在怀里,想给你道歉求你原谅我,想要一遍一遍告诉你我爱你。可真的到了那里,突然觉得,也许你要的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没有我,你会活的更好。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我没有勇气…” 
  “我们之间,最大的错误就是永远都在自以为。我以为你不爱我,我以为你不爱你。”
  听到这里顾怀信的眼眸顿时抬了起来,像是又重新散发了光彩,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了口:“以歌,你的意思是……你也爱我是吗?”
  景以歌缓步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把顾怀信身上沾染的尘土拍了拍,把他病号服上的第二颗扣子重新系好:“就这样吧,顾怀信,就结束在这里吧。如果你想我们都好过,就放手吧。”
  话音刚落,她便大步流星向外面走去,顾怀信在身后大声的喊着什么她都努力捂住耳朵假装没有听到,直到走到再也看不到医院的十字路口,眼泪才真正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顾怀信的声音还回荡在脑中,依稀听见有着我爱你的字句,可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景以歌搬回老家的那一天,阴雨连绵了一个星期的天空突然放晴了起来。
  天空蓝的像画布,上面飘着朵朵白云,一切美好的不像话。
  单宁开了大车把沈丹彤收拾好的家具一一装了进去,景以歌在那堆充满回忆的照片面前没有继续犹豫,直接塞进了垃圾箱。
  有关于任何一点顾怀信的回忆,她都不愿意再继续想起。
  景以歌抱着爷爷的骨灰盒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而她爸妈则买了火车票先走了一步。
  单宁把手撑在方向盘上,嘴角挂着一抹笑容:“顾怀信来了,就在街那头的大树后站着。要不要见他?”
  “开车吧。”

47新生 
    X镇的夏天没有A市那么炎日;想来是靠了海边的小城镇;人口没有那么密集不说,生活节奏也慢的异常。

    一切都是景以歌喜欢的样子。

    景以歌搬回老家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她换了电话号码,就连QQ号码也换了一个新的,一切好像跟以前再也扯不上关系。

    老家的房子早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几亩地几间平房;随着城镇化的发展,栋栋平房都被夷为平地;好在是当时的房产证还留着,才使得景以歌家分到了一个60多平米的楼房。

    景柏涵的退休成功办了下来;不知道是单位终于意识到这位过去的老警卫员四十多年的兢兢业业;还是顾怀信终是帮了忙。于是干脆在家的小阳台上养了鸟和几只鸽子;却惹得沈丹彤一通抱怨;说什么退了休也不安生。

    单宁像是扔了以前的事业一般,跟着回了X镇,重新开了一家建材公司。景以歌什么都没有问他,也许是终于认识到自己是真的不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才会如此坦然的面对他。

    景以歌在家只呆了两天,便在单宁的帮助下去了家旁边一家私立的幼儿园,想来是两年的幼教习惯使得她真正爱上了这个职业,更何况让自己忙起来,什么就都忘了。

    不仅是上班让自己忙碌,这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沈丹彤安排着相亲,今天见的是沈丹彤以前在X镇好朋友的亲戚的儿子,那天见的是楼下鸡蛋灌饼大娘的姐姐的外甥,一概有跟景以歌差不多大的男青年,沈丹彤总要收集一番。

    景以歌嫁给顾怀信之前,根本是没有相过亲的,于是在沈丹彤兴致勃勃介绍这位青年才俊如何如何,那位年少有为又怎样怎样的时候,她是抱着好玩的态度去了的。

    可真当面对所谓的青年才俊年少有为的时候,她却真真感受到了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所谓的有着聪明脑袋的青年不过是提前秃了头绝了顶,所谓的虽然身高是矮了一点但是很有内涵的才俊原来是连一米六五都没有到,所谓的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事业不过是鸡蛋灌饼大娘的连锁店。

    不过这一切倒是都没让景以歌觉得有什么,可是当他们听说她离过婚后露出的厌恶和不可思议的表情,是她唯一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也是呵,毕竟她是离过婚的女人,自己有什么筹码去要求别人呢。不被嫌弃就可以了。

    于是无论以后沈丹彤怎么说,她都只是嘴上应付着,却再也不去参加了。

    暑假里幼儿园办了兴趣班,让那些即使是暑假家长也没有时间照顾的孩子有人照顾,还可以一边学些舞蹈跆拳道之类,景以歌为了躲避沈丹彤那一手的青年才俊名单,自告奋勇申请了主动带班。

    因为是暑假兴趣班,班上并没有平时的小朋友多,她也有了更多时间去了解这些孩子。其中有一个叫做林晟睿的小男孩特别喜欢黏着她,每次做游戏的时间都不参与,反而是围聚在景以歌的身边,抱着她的大腿乖乖的呆在一边。

    六月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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